(第二章到。)
見到臭臭如此反常,倒好像是在跟葉夏乞求什麼東西似的,謝林不由更加奇怪了。
「怎麼了?」他忍不住問道,將臭臭抱了起來,摸了摸它的腦袋,輕聲問道,「你也想吃東西嗎?」
他有些懷疑臭臭不會也想幫葉夏舔舐傷口,或者說也是想.舔吃葉夏背上的血跡吧。
他從自己包裡拿出了一條小指般粗的魚乾,放到臭臭的嘴前。
這魚乾也是謝林特意為臭臭弄的,這陣子,有的時候從河裡抓的魚如果比較多,謝林便會挑一些大小均勻的魚出來,去掉肚腸,先放通風處晾乾了,再架到木炭上熏烤,熏干了之後就用袋子密封保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畢竟在外面,也不是說每天都能夠抓到新鮮的魚。而魚經過這樣的處理之後,也能保存比較長的時間,不容易變質和腐爛,而別說臭臭,連謝林自己也十分喜歡這魚乾的味道,還有戒戒,也老會跟臭臭搶這魚乾吃。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直以來嗜魚如命的臭臭卻是搖了搖頭,並不肯吃那條魚乾。它縮起腦袋,將整個身子都埋進了謝林懷裡,一邊嗚嗚輕聲叫喚著,倒顯得有些委屈和可憐。
謝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看了看葉夏。
葉夏卻只是微微笑了笑,並不說話。
謝林拍了拍臭臭的腦袋:「臭臭你怎麼了?不舒服?」
謝林連問了兩聲,臭臭終於抬起頭來,又朝謝林喵嗚叫了,然後用前爪指了指葉夏,嘟著大嘴嗚嗚叫了幾聲,神色奇怪,倒顯得更加委屈了,彷彿葉夏欺負了它似的。
這讓謝林覺得有些好笑,卻更加疑惑了。他先前就發現葉夏和臭臭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只不過當時只想著能夠盡快出去,所以也沒有理會,現在卻不由更加懷疑了。
葉夏臉上卻是露出了絲無奈之色,不過一閃即逝,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臭臭這是怎麼了?」謝林不由問葉夏道。
可葉夏卻是搖了搖頭,還是不解釋。
一臉期待地看著葉夏的臭臭再次低下了頭去,眼神也變得有些黯淡。
「這件事情等出去後再跟你解釋吧。」葉夏大概見謝林實在困惑,終於開口說道。
「什麼事?」謝林愣了一愣,卻忍不住脫口問道。
葉夏沉思了片刻,而後說道:「臭臭的來歷很複雜,恐怕跟你說了你也不相信,當初它私自離開我們,我和戒戒四處找它,它也不肯見我和戒戒,就是因為鬧情緒了。看來它還是有些不理解這個……跟原來的不一樣……」
謝林卻一頭霧水,不怎麼明白葉夏話裡的意思。不過見葉夏欲言又止的樣子,倒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者說像似不想讓躲在暗處的那個人知道,謝林便點了點頭,笑道:「好吧,還是出去了再說吧。」
雖然他有些懷疑葉夏到底對臭臭做了什麼,但是他相信,葉夏不可能會對臭臭有什麼惡意,顯然也不會害臭臭,而肯定是有特殊的原因。
葉夏也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臭臭的腦袋:「你別急,雖然回到這裡有幾個月了,但到現在連我和戒戒都還沒適應過來呢,更別說你了。」
臭臭又抬頭朝葉夏叫了一聲,不過看它樣子,倒顯得好了許多,似乎沒那麼委屈了。
謝林卻忍不住白了白眼,心想葉夏這是在故意打啞謎呢。
這時候,戒戒從葉夏背上跳了下來,又朝葉夏叫了幾聲。
謝林探頭看了看葉夏背上,發現葉夏背上的傷痕已經不見了,同樣連點疤痕都沒留下。
他不由再次嘖嘖稱奇不已。
不過他轉頭不經意看了眼戒戒,卻感覺戒戒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意外之下他再仔細一看,發現戒戒好像變大了不少,當然與以前哼哈大叫時不同的是,它不只是肚子變大了,而是整個身體都變大了一號,而且它額頭上的那個肉包也變得更脹更鼓了,就跟老壽星似的,看去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一般。
葉夏說了聲好,點了點頭,將手裡的窩頭整個塞進了自己嘴裡,一陣猛嚼,同時拍了拍手,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顆白色的丸子,交給謝林,讓謝林吃下去。
「等下如果有不舒服,就摀住耳朵。」葉夏囑咐謝林。
謝林愣了一愣,而後還是將那白丸子放進了嘴裡。
那白丸子入口即化,很快就流進了謝林的喉嚨裡,就像蜂蜜做成似的,只不過卻沒什麼味道,謝林就感覺好像是喝了口清水似的。
等到謝林吃下那顆白丸子,葉夏便站了起來,然後一口咬破自己右手拇指。
但奇怪的是,在咬破右手拇指後,他拇指上卻並不見有鮮血流出。
正在謝林奇怪間,葉夏伸手到戒戒頭上,隨即悶哼了一聲,便見他咬破的右手拇指上竟是流出了金色的液體來。
不過那拇指上流出的金色液體並不多,在凝成了黃豆般大小一滴之後,那滴黃色液體隨即便自動滴落,正好落到了戒戒腦門上的那個肉包上面。
戒戒則尖尖地叫了一聲,渾身立刻輕顫起來,它頭上那肉包竟是緩緩裂開,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就像是一隻眼睛正在緩緩睜開一般。
那滴金黃色的液體則立刻從那縫隙裡流了進去,不見了蹤影。
隨即便那肉包上的裂縫又緩緩閉合,最終消失了。
戒戒則顫得更加厲害了,詭異的是,同時它瑩白如玉的身體竟然開始一點點變成了紅色。
見到這一幕,謝林不由呼地一聲站了起來,直盯著地上的戒戒。
不過他心中縱使疑惑萬分,但這個時候,也不敢開口詢問。
臭臭也是從謝林懷裡爬到了他的肩上,伸長了脖子,定定地看著戒戒,顯得有些好奇,也顯得有些緊張。
葉夏則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戒戒,然後將其放到了自己肩上。
戒戒則抖得越來越厲害了,好像篩糠似的,甚至都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它的身子則變得越來越紅,到了後來,竟是變得鮮紅如血。
就連火火也似乎感覺到了異常,從昏睡之中醒了過來,轉頭看向戒戒。
原本蹲在葉夏肩上的戒戒一邊急抖不止,一邊又緩緩立了起來。
它的身體已是變得緋紅,皮膚上好像要滴出血來一般。
更讓謝林目瞪口呆的是,戒戒立起來後,只用它那條細細的尾巴撐著地面,同時身體卻停止了顫抖,而是緩緩晃動起來。
它晃動的幅度也是越來越大,但它身體卻始終保持著平衡,始終不見倒下,就像不倒翁似的,再加它的尾巴很細,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都要以為它是飄浮在半空中的。
同時不斷晃動身體的戒戒又開始搖頭晃腦起來,嘴巴也開合不止,但謝林卻並沒有聽到它嘴裡有發出了任何聲音。
只是看著這一幕,謝林心裡卻是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感覺身體裡越來越熱,意識也有些模糊起來,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和戒戒那樣,晃動身體和腦袋,並且高歌一曲,大肆發洩一番的衝動。
就像傳聞中吃了搖.頭.丸一樣。
就連葉夏也變得有些奇怪,臉色緋紅,身子輕晃,眼睛則是微微閉了起來,似要昏睡過去的樣子。
正在謝林奇異間,只聽密室裡響起一陣東西崩裂似的辟啪聲,這地上的青石板竟然紛紛開裂,露出了絲絲裂縫。
隨後,便見不遠處,一個陶俑突然動了起來,也像戒戒一樣,不斷搖晃身體,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怎麼回事,你這是什麼蠱術……」那陶俑開口說道,語氣裡滿是驚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