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是確定了這聲音是從這櫃子裡面傳出來,不管棺內是人是鬼還得手底下見真章。我拿起洛陽鏟就對著那櫃子門死命戳了幾下,要是是個大粽子,想必也得被我戳個稀爛,直戳到力竭我才放下鏟子,只見那櫃子門已是被我戳的千瘡百孔,透過光亮還是能看到裡面有一具油的發亮的乾屍。
只是這乾屍一動不動,任我如何擺佈就是死屍一具,要是是一個殭屍好歹也掙扎幾下啊。是不是我出現幻聽了?怎就總是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聲音?
難道這乾屍真會說話?那就奇了怪了,既然是具死屍,我也不怕它撲起傷人,於是我伸手進入櫃中,想看看這櫃子裡面到底有何蹊蹺,儘是三番四次的呼喊與我。
等我手剛碰到乾屍,忽而發覺這乾屍竟是在微微顫抖,此動作微不可查,不是用手去觸摸還真難以發現,難道這乾屍真能屍變,剛才已是被我一陣亂捅無法起屍了?
此時我黑狗血早已用光,只能從老鼠袋中取出黑驢蹄子,不由分說就朝著那乾屍的嘴裡塞去。
但是讓我氣絕的是,這屍體的腦袋儘是一隻虎貓的腦袋,嘴巴之小難以將那黑驢蹄子塞入其中,正在我強塞那黑驢蹄子,鎮住這千年乾屍之時,忽然從這乾屍下面傳來一聲痛呼,「別!壓死我了!」
這次我總算聽了個明白,這聲音的確是莫言的,只是這聲音怎麼會在這乾屍背後發出來?難道莫言在和這乾屍搞背背山?這也太新潮了吧?
不等我細細想來,乾屍背後又傳來一聲怒吼,「他奶奶的,嵇逸你搞神馬飛機,往貓咪嘴巴裡面塞什麼驢蹄子,還不起來,我要斷氣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立馬爬出櫃子,定睛看去只見那乾屍被一股巨力推出去老遠,砸在了一邊的牆上,接著從裡面爬出來一個人,我一看之下差點沒哭出來,這他娘的真的是莫言,由於剛才高度緊張,現在看到莫言我莫名的放鬆了許多,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連喘粗氣,我發現自己背後盡全是汗水,而且是冷汗。
這莫言到底搞什麼鬼,叫我進來,又不回答我話,差點把我活活嚇死,這時我已是平定了下來,「你在搞什麼飛機,你叫我進來,又為何不理我?我差點餵了蟲子你知道嗎?」
「我什麼時候叫你進來了?小珍人呢?他奶奶的,小珍有鬼,你我必須提防住她。」莫言左右環顧,好似是在找小珍的蹤影。
「你沒叫我進來?你不是說嵇逸這裡嗎?你又是怎麼回事,躲在這櫃子裡和乾屍親熱?都不應答我一聲。」我疑惑道。
莫言發現小珍不在這房間後,出了個濁氣,才緩緩道,「剛才我進這樓閣,只是想瞧瞧這夜明珠,於是徑直上了二樓。誰知這小珍也跟了進來,我只是被他拍了下肩膀,就好似被鬼壓床一般,不能動彈不能話語,但是這神智確是清醒的很,小珍把我背進了這個房間,又把我放入了這櫃子之中就不見了蹤影,我根本沒有叫喚過你,直到剛才你把這櫃子摔了一下,我才發現自己已是有了自覺,只是你他娘的摔一下也就算了,怎麼他娘的還用刀捅,要是沒有這具乾屍兄弟,今天我就亡在你的手上了,更要命的是你……我了個去,別告訴我你以為這沒腦門的乾屍也能屍變?往那貓咪嘴巴中塞黑綠蹄子是為了鎮屍?」
我臉不由一紅,我還真以為這乾屍屍變了,我咳嗽了一下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摸著手裡的青銅鏡,我才想起來小珍確實不對勁,於是我把青銅鏡的事情和莫言說了一下,莫言一拍大腿大呼,「你怎麼不早說,定是這小珍給妖魅上了身,剛才我被那鬼壓床,可做不了假。」
說完莫言就搶過我那原本裝黑狗血的水壺,往裡面撒起尿來,嘴裡還嘀咕著,「小珍這次對不住了,我這尿味道雖是不怎麼樣,但是至少還能救你一條小命。」
有了莫言,我終於送了口氣,莫言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使人不由而然的把他當成主心骨,書上說這是人格魅力。
我見莫言在那撒尿,這尿量怎就如此之多,這時我忽然想起外面的屍蛆,於是驚呼道,「對了,外面有成千上萬的屍蛆,頭頂還有屍面蛾的蛹,我們要怎麼出去啊。這小珍該不會是想困死我們吧?」
「我說你臉上怎麼黑黑綠綠的,原來都是蟲精,這個我進來時早就發現了,不怕,屍毒對於血族是無效的,血族其實也算是半人半屍,根本不懼屍毒,而屍蛆一次沒有把你毒倒就不會在進攻與你,他們只吃腐肉,而頭頂的屍面蛾更加不足為懼。只是那小珍碰到這屍毒估計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莫言說道。
怪不得這些個屍蛆怎麼進來後都不來啃噬與我,原來他們不吃生肉,但是莫言怎麼就知道這血族不懼屍毒呢?「為什麼這些屍蛆也不去啃噬那櫃子裡面的乾屍?」
「這個簡單,這櫃子內側刷了一層樟腦丸汁液,可驅百蟲,只是味道難聞了一點。」說完莫言頓了一下,「難道小珍把我放進櫃子裡面是為了躲避這屍蛆的?她居心何意?」
「對啊,既然不是你把我叫進這個房間的,想來就是小珍不假了,難道她是有意想要救我等性命,只是他根本不知我們不懼屍毒,真是怪了,那小珍呢?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我忙問道。
莫言卻也苦笑搖頭,這時也不容我們過多探討,找到小珍避開這些蟲子才是正道。莫言二話不說上前打開了門,繞是他那雄心豹膽卻也不免手腳發顫,只看了一眼就把那門給摔了上去,只見門口圍滿了屍蛆,儘是毫無落腳之地,聽莫言說這些個蟲子雖是不吃生肉,但是我們要是踏著蟲子出去,估計雙腳難以保全,非把我們雙腳蛀個空心不可。
此時我們已是窮途末路技窮人乏,莫言倒是挺想的開,還取出那李先生送的鼻煙壺灌了一口紅燒,紅燒是他自己起的名字,其實就是雞血混合茅台。莫言灌了一口就遞給我,確實一路顛簸,已是神經麻木手腳皆軟,在這萬分險惡的地底之下稍有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斷送了性命,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著神經高度集中,我接過紅燒也是灌了一口。
還別說這紅燒進了肚好似打了一針興奮劑,腦袋立馬高度亢奮,照實有點衝動想衝出這門,把那外面的屍蛆統統踩扁,已洩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