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也只是在我腦子一閃而逝,我已經知道了這祭祀樓閣為什麼會發這乳白色的光暈了,原來這裡的穹頂塗滿了夜明珠粉末和螢光粉的混合物,只是先前我們上來時,這穹頂之上爬滿了奇異的蟲子,才把光芒給遮住了。
還不待我多想,我才在穹頂上剮了幾下,好讓光度再提高一點,忽然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掉在了我的面門上,那感覺別說有多怪異了,由於先前遇到過蟲子的關係,現在我直一驚一乍,想都不想就給自己來了一個大嘴巴,拍扁了那軟綿綿的東西。要是爬進我的嘴裡真是萬事皆休。
這一嘴巴直把我自己拍的暈頭轉向,那腥臭濃汁又濺了我滿頭滿臉,好不自在。想來在穹頂之上也爬滿了怪異蟲子,這下真是出了虎穴又進狼群,沒玩沒了了。
但是轉念一想,這穹頂之上並無異響,外面的蟲子怕起路來哧哧作響,想來這穹頂之上是一些已死之物,可能是那些蟲子的墳墓?所以他們不敢進來?
這些也只是猜測,可能穹頂之上的只是在睡覺,不可再次驚擾,要是活了過來,那我真是死無全屍。週遭一片漆黑,我又不敢擅自亂走,剛才的鬼叫還歷歷在目,一時我也沒了方寸,經過幾次的驚魂,我也累的滿身汗水混合著濃汁,那氣味唉……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只有靜下心來才能找出對策,這莫言這麼就一下子沒了蹤影,小珍的包明明在這裡那人呢?我滿腦子的疑問,但是無從濾清頭緒。
我摸了一下手上的青銅鏡,越摸心越涼,忽然我想起自己的狼眼在小珍手上,那她應該也佩戴了一個,於是忙拿起她的背包,開始翻找,但是裡面根本沒有什麼狼眼,正在我萬念皆灰時,還是被我找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打火機?
對呀,小珍這女孩什麼都好,就是會抽煙,老是往我臉上吐,這一定是她的煤油打火機,我忙擰開蓋子劃拉了幾下,終於亮了起來。我第一時間朝這房頂照去,瞧瞧到底這些軟綿綿的東西是何方妖孽,直把我搞的魂飛天外。
只見穹頂之上全是一些圓乎乎的黑棗子,就是這些黑棗子把穹頂的光芒給遮住了,密密麻麻的猶如萬千眼球掛在房頂,只是這火機光線太暗,不能瞧個明白,這些黑棗子無頭無腳,想來不是那爬起來哧哧作響的蟲子,於是我又拿起洛陽鏟朝著上面刮了幾下,沒曾想到這黑棗子掛在房頂還挺結實的,刮了幾下才掉下來幾個黑棗子。
這次有了火光,我立馬躲開這黑棗子,直掉在地上像是彈球一樣蹦了幾下,正好蹦到了我雙腳之間,還不待我蹲下細看,之見那黑棗子明明已經停了下來,確是又動了一下,嚇了我一個哆嗦把手收了回來。
莫非這些黑棗子是這些蟲子的幼崽不成?只是一個幼崽我倒也不怕什麼,莫非這個房子是這些蟲子的卵房顧這些蟲子才沒有衝進來?我只知道螞蟻王國裡面,不是一般的工兵蟻可以見到蟻後的,難道這裡面也有一個蟲後?
還不待我細想,這黑棗子忽然自己滾動了一下,難道是要破蛋而出了,我看了看頭頂的黑棗子倒是沒有動靜,這下送了一口氣,要是全部的黑棗子都破蛋而出,那我真是被老的趕來給小的吃了。
只見那在地上的黑棗子滾了半圈,突然從一邊擠出一隻橢圓形的蟲子,估計這只黑棗子被我摔了一下才破蛋而出,想來是一個早產兒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我盯著右眼,向前靠去想看個明白,到底是何種蟲子如此之多,還會咬人。
那擠出來的小蟲子,渾身裹著一層粘液極其的惡性,這蟲子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抖動了身體,忽然在它身子兩旁擠出一對翅膀出來,扇了兩下確是飛不起來,他身上還粘著綠油油的濃汁能飛起來才怪了,這下怪了,我剛才拍死的蟲子沒有翅膀啊,難道我進了另一個蟲窩?
但是這黑棗子裡面的氣味和外面的一般無二,只見那看起來像是蛾子的飛蟲搖搖晃晃的爬了幾步,就一頭栽倒在我鞋子邊上,想來是早產身亡了。我看的出奇,於是我又拿出一隻筆撥動了一下這個蛾子,直到看清這蛾子的翅膀時,我頓時滿頭大汗。
只見這蛾子一對翅膀上的圖案酷似一張鬼臉,我聽小叔說過,這是一種飛蛾,名叫屍面蛾,以吸取屍毒為生,又將卵產在屍體之內,以待孵化之時啃食屍體作為食物,這種蟲子週身全是屍毒,一滴入體,百命皆休。
想來那門外的就是這些蛾子的幼蟲,屍蛆。而這裡是這些蟲子的化蛹之地,顧這些蟲子才沒有衝進來。
一想到這些蟲子滿身屍毒入口即死,我就不寒而慄,但是剛才我情急之下,胡亂拍打也有許多濺在我面門之上,我也沒有感到一絲的不適啊,正是怪了,祖爺爺說過,屍毒實為陰毒,中毒之後,馬上就會出現渾身發冷,久而久之又會出現神志混亂,直到失去意識變為活屍。
正胡思亂想間,我拇指已是不堪灼燒,那打火機也不是長久之計,這煤油也頂不了一時半會。既然那些屍蛆不進來,我還是快快找找有沒有窗口供我逃命。於是我趁著火機還沒有燃盡之前,忙轉身去看看房內有沒有暗道門窗。
但是我剛才點燃火機之時,已是粗略掃過這個房間,只見這房間並不是很大,琳琳咧咧的放了好幾排櫃子,這櫃子猶如立著的棺材,讓人看了發毛,甚是奇怪,這樓閣在外面看,也就最多百多平米,怎麼進了裡面猶如迷宮如此之大。
這些櫃子人立於此,擋住了我的視線,根本看不到後面的牆上有沒有門窗,這次是命懸一線,全都得靠自己了,我早已把害怕這詞扔出了心房,試問還有什麼比死還可以害怕的?反正在我看來,死才是導致我害怕的根源,既然面臨死亡,那我就豁出去了。
就在我起身想繞過櫃子看個究竟之時,忽然又是一聲呼喚,「嵇逸這裡!」他娘的有完沒完了,我一時也是惱怒成羞,上前就朝著前面的大櫃子來了一腳,誰知這櫃子這麼不牢靠,我這一腳之下,儘是把這櫃子踢翻了過去,後面的櫃子就像多米若骨牌一樣紛紛倒地。
這櫃子倒地聲勢浩大,在這安靜詭異的房間中,直把我搞的呆若木雞,只見那倒地的櫃子摔了個稀爛,那唯一在我光線之中的櫃子之中,忽然伸出來一張長滿黑毛的肥頭大臉,兩隻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我。
哪怕我苦膽肥大,也不免尖叫一聲,「他奶奶的原來是一隻黑毛粽子。」我二話不說取出腰間的水壺,就把他肥頭大兩灑的滿頭滿臉,這純種黑狗血想來定能鎮住這黑毛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