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細想這銅鏡究竟怎麼會在小珍的背包裡,忽然樓下的黑暗已經快要蔓延到我週身了,剛才的黑暗雖黑但還能辨認四周事物,但是那樓下蔓延上來的黑暗,猶如黑洞一般墨綠一片。
而且那黑暗的蔓延還伴隨著「哧哧」的聲音,猶如萬千蜈蚣正在向我爬來,饒是我膽大如斗也不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聲音酷似金屬摩擦塑料泡沫,刺激的人神經短路。
不等我多做反應,那黑暗已經成半包圍把我包圍在其中,此時離了近了,甚至有陣陣勁風吹在我臉上,一聞一下我臉色大變,這氣味腥臭無比,好在我早上沒有吃什麼東西,不然非得吐的天昏地暗人事不省。
現在我已經基本可以判定,這黑暗是個實物,但是現在身後全是格子房,樓梯已經被這黑暗給堵了個水洩不通,哪怕我有飛簷走壁之功,也莫想不碰到這些黑暗的東西而出去。既然退無可退,七尺男兒沉頭是一刀抬頭是一刀,要是連這個黑呼呼的東西都沒弄明白就稀里糊塗的去見了祖宗,要是祖宗問起來,我還不憋屈死?不知人死變魂,那鬼死變……?
於是我趁著現在腦子發熱,就伸出左腿探入那墨黑之中,馬上我褲管之上奇癢無比,好似腿如泥濘,蠕動不斷,果然和我想的不錯,這些應該是一群蟲子,他娘的到底是什麼蟲子,如此之多。
由於深陷黑暗,我也不知道自己腿上的是些什麼蟲子,我收回左腿,但是我的褲管仍舊咧咧顫抖,想來是那些蟲子已經依附在了我的褲管上,好在李先生配備的老鼠衣質量過關,要不然這些個破蟲子啃起我的左腿來,不知能否餵飽這些個畜生。
我頭腦發熱也就暫時性的,馬上我冷靜了下來,要是這蟲子往上爬,那我弟弟不得餵了這些個畜生,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手去拍打腿上的蟲子,誰知這些蟲子這麼不經拍,一排之下我就感覺好似拍到了沒有毛的毛毛蟲上,濺的我滿手濃汁,那腥臭之味愈加的刺人神經,光是這腥臭之味,我估計都能熏死個把潔癖者。
奇怪的是,過了這麼久這些黑暗的蟲子竟然沒有靠近我,只是把我半包圍了起來,難道它們還要等他們的王來了享用完畢,才輪到他們享用,管他娘的反正他們不撲上來,就是好事。在這黑暗的環境中久了,我的眼睛也慢慢的適應了過來,但是老子是個獨眼,根本看不清腿上的東西有沒有爬上來,我死死的捏著自己的大腿根本,防止這些蟲子爬上來。
既然這些蟲子不爬上來,我一時也得以喘上一口粗氣,隨後我朝著身後的格子房瞧去,看看能不能找個房間躲上一陣子。這格子房非常多,出了樓梯滿牆都是這種房子,不知裡面放了些什麼東西,讓我失望的是只有剛才傳出聲音的房子虛掩著門,別的門都關的緊緊的。
這些黑暗正在房子四周慢慢想把我包圍起來,現在突圍也只有那虛掩著門和邊上的兩扇門。我是打死也不像進入那鬼叫之門,於是我拽起小珍那死沉的背包,順便把那銅鏡也揣進了懷裡,死命的朝一個門口跑去。
誰知這些蟲子,我跑一步它們就上來一截,始終和我保持著半米的距離,一時我也無從多想,凌空就是一腳朝那門踢去,心想這門哪怕是鎖著的,也是年久失修必定擋不住我這勢大力沉的一腳。
誰知這門硬如鐵牆,直振的我腿腳發麻,一個不慎朝後摔倒了過去,還好這些時段也跟著炮台練了下手腳,動作還算機敏,我一個龍抬頭總算沒有把腦子掉進那黑暗之中,但是我的手出於條件反射還是按進了黑暗之中,馬上我的左手傳來鑽心之痛。
我不敢想像要是腦袋掉進了黑暗之中,是否這些畜生會把我的腦袋蛀空。我立馬舉起右手去拍打那叮在我左手手背上的蟲子,出於緊張這次濺了我滿腦門的腥臭濃汁,直把我熏的眼淚直流。
見這些蟲子還在慢慢朝我靠近,我不敢停留一個鯉魚挺身翻身而起,這些個蟲子太過恐怖,到現在我的左手還麻癢難耐。既然這邊上的門打不開,我一咬牙衝進那傳出聲音的門內,反手就把門給關了起來,這時也管不了這屋內究竟有沒有什麼鬼魅,反正在外面肯定會被那些蟲子啃成骨頭架子。
讓我心喜的是,這屋子頂上竟然有那乳白色的光暈,但是只有零星幾點好似天上的星星一樣。見到光亮我心逐漸放寬了下來,我仔細去看發現那光點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遮住了,本來是滿個屋頂都是發光的。而且這些星光之亮,根本不足以使我辯物。
於是我拿出洛陽鏟,一截一截的接了四節才能夠勾到這屋頂,隨後我用鏟頭在房頂剮了幾下,果然給我剮出了鍋蓋大一片發光的穹頂。發現我猜想的沒錯,想來應該是年代久遠在穹頂上積滿了一層灰塵,顧才把屋頂的光線給擋住了。
方才由於急著尋找莫言,根本沒注意原來是在屋頂本來就會發光,難怪我還在那奇怪要多少夜明珠才能發出那麼大一片光芒。
現在我終於知道這柔和的光是個什麼東西了。
記得幾年前我在小叔鋪子裡做夥計時,收到過一片木板,那時我真納悶,我這裡是收古物的,您拿塊棺材板來我這裡幹嘛?沒想到還真被我說中了,據那小哥說,這的確是棺材上的木板。
我一聽就來氣了,這不是存心搗亂嗎?那塊棺材板來我們店舖居心何意?不等這小哥多說我就要起身把他轟了出去。
正當我要上前推搡這不知好歹之人時,在櫃檯後面喝茶的小叔拉住了我,起身說道,「不知這位摸黑爺,可否講述下這天門的來咧,也好讓我估摸個合適的價錢。」
我從小聽我祖爺爺講一些盜墓類故事,也耳染目睹的瞭解到了一些盜墓賊的暗語,這摸黑爺,也就是洛陽當地對於盜墓者在道上的叫法,摸黑意為在古墓黑暗的地宮裡面摸索明器,而小叔叫上了『爺』,那這塊棺材板還真非同尋常啊,由於我那時剛進鋪子對於古玩明器連皮毛都看不出來,所以才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