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著大根的歌中,我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是大根把我叫醒的,我們已經到了薩迦縣了,車停在一所寺廟的前門口,聽大根說,小叔好像是進廟裡化緣去了……
去廟裡化緣,小叔也是個人才,不過到小叔出來時,我知道我誤會了,他提著整整一大盆的熱水從廟裡出來,招呼著我們去洗漱一下。突然我發現小叔是那麼的可愛,他在黑道面前可以是冷酷不比的,而在我們面前他是全職的長輩。我好像知道了,小叔這麼多年來為什麼都沒有結婚,我想應該是為了我老爸。
我們洗漱完畢,聽小叔說,這裡才到薩迦縣的邊境,我們的目的地在薩迦縣以北的目露群山裡面,目露在當地是高大的意思。我們繼續啟程,我代替了小叔去開車,小叔開了一晚上車也有點受不了了,沒過多久他就打起了呼嚕,大根在一邊拿著地圖給我指著方向。
薩迦縣境內,非常荒涼,只能偶爾看到一些綠色的草皮,大多數時候都是黃黃的一片沙土。這樣的環境我趕到非常的壓抑,我可以忍受沒有高樓大廈的生活,但是我不能忍受沒有綠色大樹的生活。
在來之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半個月的乾糧,在進目露群山之前我們還能吃最後一頓香噴噴的熱飯,我們到了下午才到達目露群山,這裡的海拔對我確實有影響,稍微運動一下我就開始喘粗氣。到了這裡已經沒公路了,車子也開不進去了,小叔說在這裡休整一晚上,明天再出發。
小叔本來打算就地露營的,在莫言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在目露群山外圍繞了兩個小時,才找到了一個小村落。小村落非常小,大概只有十幾戶的樣子,全部是泥沙平房。我們找了一家比較大的人家,莫言迫不及待的上去敲了下門,希望能在這裡借宿一晚。
不久就有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來開了門,她只開了一跳門縫露出個小腦袋打量著我們一行人。小女孩是典型的藏族姑娘,深深的眼窩,低低的鼻樑了,但是皮膚非常白皙,看的出來她見到這麼多陌生人有點害羞,紅著臉不知道說些什麼。
莫言見到女人就雄性荷爾蒙上衝大腦,見小女孩不說話就問道。「areyou聽的懂漢語嗎?我們想借宿一晚上,我們迷路了。」
被莫言一問小女孩更加臉紅了,低低的說道,「你們等等。」說著就關上了門。我想他可能做不了主,去請示家長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黑黑的老大爺出來開了門,老大爺知道我們是迷路了,非常熱情的讓我們進了屋,我談話中我們知道老大爺的兒子兒媳去縣裡打工了,小女孩在上高中,現在放暑假在家裡。
屋裡只有老大爺和小女孩,老大爺漢話說得比較流利,他是這只有十幾戶人家小村的村長。屋裡非常簡陋,在大堂裡有一個大鍋不知道煮著些什麼。我們五個人進了大堂凳子都不夠我們坐,老大爺比較尷尬的在地上鋪了一張毛毯和他孫女席地而坐。
我感覺非常不好意思,就和老大爺一起坐在了毛毯上,小女孩給我們倒了酥油茶。我第一次喝這個,不怎麼習慣,但是我還是喝光了。這是藏族最基本的禮儀。
「幾位路人來這山裡幹嘛,這裡可沒有什麼名勝古跡啊。」喝著酥油茶,老大爺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們是來爬山的,老大爺不知道這山裡有沒有什麼村落?我們想進山。」小叔回道。
「我們已經是最靠近群山的村落了,山裡沒有人了,你們要進山,可能會迷路啊,就是進去深了也會迷路。我勸你們還是別進山的好。」大叔很健談。
小叔接著說道,「沒事我們有地圖,不會迷路的,我們只是想找個高點的山去爬爬。不知道山裡有沒有什麼古跡或是傳說,我對於薩迦非常的感興趣。」我知道小叔想在老大爺這裡打聽點情報。
老大爺話匣子開了話也多了起來,說道,「傳說倒是挺多的,但是你們這些城裡人會信嗎?哈哈……」
「傳說不一定要是真的,我們只是好奇,聽聽也行。大叔就說說吧。」小說說道。
大叔沉思了一會說道,「那就給你們講講,聽老一輩人講,山裡有一個喇嘛,每隔100年就會下山一次,這個喇嘛非常的妖氣,老時候有人見到過一個穿著袈裟的人從山上下來,就會拖走一些牛羊。此人力大無窮,村裡的人想制住他,但是十幾號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那一次我爺爺也在。這是可是千真萬確的,你說也奇怪,山裡什麼都沒有這人是這麼生活在山上的。村裡人都說山裡有妖氣,所以目露群山沒人敢進太深。」
小叔插嘴道,「有很多人都比較怪,喜歡一個人在山裡獨居,不過這人力氣也太大了吧?……」
小叔和老大爺聊得很歡,但是沒有一個有用的情報。而莫言在逗著小女孩講笑話,引的小女孩笑個不停。
馬上吃飯時間到了,老大爺和小叔聊歡了非常熱情,給我們做了手抓羊肉。我知道在這小山村裡這手抓羊肉應該是最高檔的食物了,飯後我給老大爺500元,但是老大爺死活不收,說來藏家做客就是給他們面子。
飯後老大爺叫扎雅給我們準備被子,被莫言拒絕了,我們自己把睡袋拿進來就行了,他說。
飯後小叔和老大爺還是聊個不停,我也沒聽進去,無非就是聊點山裡的怪聞。突然我看到大堂角落裡掛著一件老鼠衣,這是探險專用的衣服,這種衣服袋子非常多,可以把各種工具放在李裡面,這種衣服在這裡出現非常的唐突。而且也不是我們這個年代的樣式,倒是和我老爸以前穿得有點像,我就給小叔使了個眼色叫他看下。
當小叔看到這件衣服的時候,立馬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走了過去。我們全部楞住了,難道還真是我老爸的衣服不成?那得要多少小的概率啊。
衣服已經很破爛了,小叔不著痕跡的問老大爺,「大叔這件衣服是哪來的?」
「這件衣服啊?是我以前在山腳下救了一個人,那人被我救了時已經暈迷了,我就把他背回了家,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我想應該是在山裡碰到了野獸,於是幫他換了衣服。誰知這個小伙子第二天早上就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張紙條。我看這件衣服沒人穿了,我就拿著自己用了。」大叔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小叔情緒有點不對,我意識到難道真被我猜中了不成。
大叔也發現小叔有點不對勁,不過還是說道,「我也記不清楚了,大概有個十來年了吧。你認識這人?」
小叔覺的也沒什麼可瞞的就說道,「這件衣服有點眼熟,我當年有些朋友也進了這山。不過沒有回來,其實我們這次是來找線索的,大叔莫怪我瞞著你。那封信不知還在不在?」
我們也意識到了不妙,都站了起來。看我們反應不對大叔也不廢話,逕直走進裡屋拿出了一張紙條遞給小叔。
小叔見到紙條,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我們見到這一幕也大吃一驚,我馬上走上前去看那張紙條。
看到紙條上的字,我完全怔住了,那的確是我老爸的字跡,我老爸寫字喜歡把最後一劃拖得非常長。一樣就能認出來,我不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情緒,我很鎮定的把上面幾個字給看完了,內容非常簡短。
「大叔!
感謝你救了我,不過我有幾個夥伴還在山裡,我必須回去救他們。如果還有機會出山,必定重謝與您。」
紙條沒有落款,我心裡出奇的鎮定,問大叔道,「那這個人還有沒有回來過,」
大叔搖頭否定。
但是我潛意識裡還是認為我老爸沒有出事!這是一種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