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在回城的路上,我確實是餓瘋了,下飛機到現在沒吃過東西。我平躺在後座椅上仰望著窗外的這漫天繁星,這西藏的天空就是清澈,白天的天空碧藍碧藍的,白雲伸手可觸。晚上又是漫天繁星,我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過漫天繁星,最後一次看到應該是在電視上,反正長大以後我就沒見到過。
現在中原的天空,白天的天空是灰濛濛的一片,晚上有個月亮露下頭就算是良辰美景了。我一時感慨這高速發展的社會,所帶來的便利,卻也不知不覺的帶走了我們童年最美好的一些回憶。小時候可以坐在爺爺懷裡數星星,可以問著媽媽這白雲你看像不像一頭豬……長大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這樣的情形,我自傲我在那樣的時代生活過,現在的00後還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像我童年一樣數星星。
我暮然發現是不是我們的社會發展的太快了,而忽略了一些正在慢慢消失的東西,我想發展的那麼快,是時候緩一緩並審視一下周圍的一切了……
胡思亂想間我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直到到了酒店,莫言才把我叫醒,說出去吃點東西。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確實餓的一點力氣也沒了。小叔和大根畢竟和我們有了一道無形的代溝,根本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我們三人搖搖晃晃的來到了一所職業學校的門口,校門口到處都是小吃攤點。我們找了一家比較乾淨的露天攤位坐了下來。點菜一直都是莫言的獨家權利,我和炮台跟他來吃飯,只要帶一張嘴巴就行了,耳朵最好也不要帶來,帶了耳朵你會發現和他吃飯,痛並快樂著。
攤位上學生很多,我們的菜上的有點慢,我就隨口問了一些關於薩迦古墓的事,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多少,進墓的人全部都消失。我只想找點心理安慰,希望我老爸奇跡般的在古墓裡生活了下來,嗯就像小龍女一樣,想著想著我自己就笑了起來。
菜上來了,我們三個風捲殘雲的吃了個一點不剩,莫言又叫了同樣的一份,才上了酒。今天心情還行,我陪莫言聊的天昏地暗,從他倒斗談到他大學生活,從我小時候打架談到我大學輟學。沒想他和他聊天別有一番風味,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美中不足的是我們後邊的座位上,我了個草,有7個藏族同胞看起來也就是幾個學生,他們連普通話都講不清楚,還在那裡不停的唱歌,我實在是雞皮滿身爬,汗毛根根豎啊。我就和莫言反應了一下情況,誰知他直接站起來,走到後面幾個人身邊說道,「這位藏族同學,請你別唱了,ok?」
只見那藏族學生打量了一番莫言,用不利索的普通話說道,「我今天晚上要去唱歌,出場費有500呢!必須練練。」
莫言二話不說從皮甲裡掏出1000塊拍在桌子上吼道,「那小爺給你1000塊你別叫喚了,ok?」
「哈哈……」莫言太他娘的有才了,我和炮台都笑的花枝招展啊。
誰知那藏族同學見我們在那裡笑,臉色就沉了下來,把那1000塊錢快速的放進口袋,又站起來拽住莫言的領子吼道,「外鄉人,小哥的事你還輪不到管,乖乖的回去吃你的飯,不然……」
見對方拽自己的領子,莫言最在乎的就是外在形象,他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貨色,那藏族同學話還沒說完,他就一拳打在了那同學的眼眶上,還在那裡嘀咕著,「敢拽我的衣服,活膩了不成?」
那幫同學一下子也被打蒙了,緩了好幾秒,被打的人才把摸著眼睛的手放下來,露出個熊貓眼吼道,「你敢打我?兄弟們給我廢了這小子。」一下子他們座位上的7個人全部衝了上來,我了個去,連個場面話都沒有,直接把莫言摁在桌子上打了起來,我和炮台都沒有反應過來,莫言已經在臉上挨了好幾拳了。
我本來也是個熱血的人,見莫言為了我的一句牢騷就上前,我其實心裡也很感動的。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衝上去拽起一個人就是一拳,炮台反應最慢,到我挨了幾拳了他才衝上來。
那時我已經被一個同學壓在了身子底下,我對著炮台吼道,「先去救莫言,我這裡沒事。」炮台這才衝過去,我這裡就一個人單打獨鬥沒啥大事,莫言可就慘了,他被6個人摁在桌子上狂揍,眼看著連還手都還不了了。
我打架本來就不擅長,和這個藏族同學你一拳我一拳的互相火拚。我只見炮台在路上拎起一張椅子就衝到了人群中,直接把椅子砸在了一個人身上,椅子散架,那人也到地不起,我暗自給炮台豎了個拇指,哥們算你恨。
炮台砸倒一個人竟然還有閒工夫把外衣給脫了,裡面穿著件緊身衣,表露出他那誇張的肌肉。只見他拎起一人就是一拳,一拳一個莫言身上的6個人不出半分鐘,全部都在地上打滾了。
壓著我的那同學,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二話不說就朝著校內跑去。我心裡暗罵沒義氣,到我爬起來,炮台已經扶著莫言回來了,而那些同學則全部逃跑了。我和莫言望著對方的熊貓眼,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們笑的是那麼豪放,那麼的放縱,我突然意識到,做個市井流氓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我現在才知道炮台為什麼放著林家大少爺不做,跑去打地下黑拳了。
莫言給了老闆1000塊損失費,他竟然還有心情拉著我們繼續剛才沒喝完的酒。我是真心的佩服起他來了,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煩惱,和他談話間,他總是能逗的我笑出眼淚來,連炮台這個悶騷他都能逗笑。
我們繼續喝著我們的酒,莫言又開始了他的吹牛,話說在5年前他一個人就能搞定這7個人……
我們繼續這我們天南地北的胡侃,而炮台也做著最忠實的聽眾。我突然看到從校門口衝出來幾十號人,起碼有五十個吧!好幾個人手裡還都拿著傢伙,因為莫言和炮台是背對著校門坐的,他們完全沒有發現有人來復仇了。我哆哆嗦嗦的說道,「炮台再來50個你搞不搞得定?」
莫言灌了口酒,胡扯道,「放心,有炮台在,別說50個,就是100個我們也只要當觀眾就行了,」
我他娘的都快急哭了,對著莫言叫道,「你給我自己回頭看看,到底能不能當觀眾?」
聽我這麼說,他們也意識到不對了,立馬都站起來往後看去,他們也被嚇了一跳,齊齊的跳到我身後。
我見他們不回答我,又問了一句,「炮台到底行不行?」
只見莫言大吼一聲,「行個屁還不快跑,強龍不壓地頭蛇!」
我回味了一下莫言的後半句,也覺得有道理,炮台要是真能一個人搞定50個的確有點誇張了。於是也回頭跑路,他娘的!等老子回頭,他們倆已經跑出去30米了,還在後面叫著快點快點……我立馬大吼著沒義氣,也撒開腳丫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