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十大凶兵噬魂棒
奧黛麗也在這個時候翻身下馬,緩步走到了兩人身前。見著兩人似乎有打情罵俏的傾向,她不由的輕咳了一聲,以此來提醒兩人,這裡還有著旁人存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場所。
石俊聞聲抬起頭,望向她。
「你沒事吧?」奧黛麗問。
「還好。」石俊感激的笑了笑,說:「多虧你在緊要關頭讓我跟著念誦的那段古怪的話,要不然的話,我就死在這根鐵棒之下了。之前我雖然看出了這根鐵棒是一件凶器,但是卻萬萬沒有料到,它竟然是如此的邪門,如此的暴戾。哎,對了,你剛才讓我念的那段話,是什麼意思?」
奧黛麗搖頭說:「不用謝我,這都是你運氣好,若是換了其他的人,就算是有我的提醒,也不見得能夠活命。至於我剛才讓你跟隨著念誦的話,是南蠻人的大薩滿才有資格掌握的,所謂的『薩滿語』。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在我的老師那裡學習到了這種語言。剛才念誦的那句話,意思就是:『封印暴戾的冤魂,讓它們重新回歸巢穴』。」
石俊頷首道:「原來這句話是封印冤魂的咒語啊,多虧了有它,要不然我就沒命了。」他並沒有追問奧黛麗,她的老師怎麼會懂得南蠻人大薩滿才掌握的語言,畢竟,這種隱秘的事,不是他能夠問的。
奧黛麗看了眼橫放在石俊身旁的鐵棒,長吁了一口氣,歎道:「我並沒有和你說笑,你的運氣真的是很好。你可知道,這根鐵棒,究竟是什麼來頭嗎?」
聽奧黛麗的語氣,似乎這根鐵棒的來頭不小,這讓石俊不由的來了興致,忙問道:「什麼來頭?願聞其詳!」
奧黛麗說:「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這根鐵棒只是一件還算不錯的凶器罷了。但是,當我看見它在沾染了泰坦司的血液後出現的異象時,我就在懷疑,它會不會是十大凶兵之一的噬魂棒。只是它和傳聞中噬魂棒的模樣並不相同,讓我不能肯定。直到後來它吞噬了五個傭兵的鮮血後,我才確定,它就是噬魂棒。只是和傳聞中的模樣截然不同,想必這應該是傳聞有失真實的緣故!」
「噬魂棒?十大凶兵?」石俊輕聲的念叨著,這些名詞,還是他第一次聽說呢。
在略微沉吟之後,石俊不解的說:「這噬魂棒既然是十大凶兵之一,而且剛才的表現也是極其暴戾的,為何在泰坦司的手中,卻沒能夠展現出這份駭人的暴戾,僅僅只是表現的像是一件普通的凶器呢?難道是泰坦司使用不得當?還是噬魂棒需要什麼特殊的使用秘訣?」
「呵呵,這又不是那些胡編亂造的傳奇小說中的神器,哪裡會有什麼特殊的使用秘訣。」奧黛麗不禁啞然失笑。
搖了搖頭,她解釋道:「噬魂棒雖然是十大凶兵之一,但是並不代表著,每個人拿著它都能夠發揮出它全部的威力。要知道,這噬魂棒可是大凶之器,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壓制它的暴戾之氣,就會被它奪而噬之,甚至連屍首都不會剩下!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泰坦司寧願戰死,都不肯將噬魂棒的全部威力給釋放出來。因為按照南蠻人的風俗,力戰而死的戰士,靈魂能夠被女武神瓦爾基莉給帶到瓦爾哈拉的宮殿中去。但是如果靈魂被噬魂棒給吞噬了的話,就將永遠也得不到解脫了。」
「原來如此。」石俊道。
奧黛麗微抬起芊芊玉手,遙指著噬魂棒,輕啟朱唇:「但凡凶器,因為其蘊含的戾氣的強弱,都有著數量不等的戾環,這些戾環,就是封印著凶器戾氣的所在。只有解開戾環,才能夠讓凶器發揮出其真實的威力。作為十大凶兵之一的噬魂棒,自然也不會例外。你且仔細看,在這根噬魂棒上面,是否有著圓圈狀,如同是銘刻上去的血色戾環。」
石俊聞言低頭,望向噬魂棒。
果然是如奧黛麗所言,在這根黝黑的噬魂棒上面,有著五個圓圈狀的戾環,只是這五個戾環的顏色,都是暗到了近乎發黑的暗紅,如果不是近距離仔細觀察的話,還真的是很難發現它們的存在。
石俊仔細的看了看,確定沒有遺漏後,方才說道:「沒錯,是有五個戾環在噬魂棒上面。」
「五個?」奧黛麗的娥眉微微一挑,說道:「真不愧是十大凶兵之一,普通的凶器也就只有一個戾環,上品的凶器有兩三個戾環,也只有這十大凶兵,才能夠具備五個戾環。」
說到這裡,奧黛麗將目光從噬魂棒移到了石俊的身上。
「我要提醒你的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開啟一個戾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千萬不要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開啟兩個、乃至更多的戾環。否則,一旦你壓制不住從噬魂棒中釋放出來的戾氣,就會被其奪而噬之!」
石俊點頭表示明白,隨後問道:「那麼,我該如何來解開戾環呢?」
奧黛麗一攤手,愛莫能助的說:「噬魂棒是十大凶兵之一,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來開啟它的戾環。不過,它現在已經認你為主了。你不妨屏息靜氣,集中自己的精力,將鬥氣注入到噬魂棒中,嘗試著調整鬥氣的幅度與頻率,只要能夠和噬魂棒產生共鳴,想要解開它上面的戾環,也就很容易了。」
石俊看了眼躺在身旁草叢中的噬魂棒,微微頷首道:「那好,我就照你說的來試一試吧。」
在蕭蕭水系鬥氣的滋潤與療養下,石俊那雙燙的紅腫、滿是燎泡的雙手,傷情已是大有好轉。雖然,此刻雙手依然還有點兒泛紅腫脹,但是原本佈滿雙手的燎泡,卻已經是消退了,只是剩下了一些不起眼的瘢痕,在提醒著石俊,這雙手曾經是受過傷的。
看著自己雙手的模樣,石俊滿懷謝意的向著蕭蕭微笑著說:「真的是很謝謝你呀,蕭蕭。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這雙手還不知道得有多久,才能夠恢復到現在的模樣呢。」
蕭蕭徉怒微嗔的白了石俊一眼,說道:「我剛才就說過的,不要對我說謝謝,你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石俊歉然的笑了笑,隨後將自己的雙手輕輕的從蕭蕭的手中給抽了回來,說:「好了,現在我的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在我的手上浪費鬥氣了,還是趕緊治療一下你的腳踝吧,崴傷了的腳不趕緊治療的話,可是會衍變的很嚴重的。」
「嗯,好的。」蕭蕭這一次沒有再拒絕石俊的建議。她乖乖的應了一聲後,就此坐在了石俊的身邊,脫去了鞋襪,用水系鬥氣治療起了她潔白無暇、近乎完美的右腳來。
看見蕭蕭開始治療起了自己崴了的腳踝,石俊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盤腿坐在地上,這才伸出右手,抓起了躺在草叢中的噬魂棒,將其橫放在腿上。
石俊微閉上了眼睛,平心靜氣,摒除雜念,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噬魂棒上面。同時他運轉起了枯木龍吟心法,將木系鬥氣注入到了噬魂棒中。
但是在整個過程中,噬魂棒都毫無反應,安靜的躺在石俊的腿上。然而石俊並沒有氣餒,因為他早就對此有了心理準備。如果很容易就能夠開啟噬魂棒的戾環,它也就不會是有著赫赫凶名的十大凶兵之一了。
石俊開始調整注入噬魂棒內鬥氣的強度與頻率,努力的想要使它與噬魂棒產生共鳴。在經歷了百餘次的失敗後,黝黑的噬魂棒中突然閃爍起了數點血色光芒來。
血色光芒的數量雖然少,強度也很弱,但是卻讓石俊看到了希望。因為這數點血色光芒無疑是在提醒他,距離與噬魂棒徹底共鳴已經是很近的了。
石俊再度調整鬥氣的強度與頻率,這一次他調整的幅度極為細緻,終於,他的鬥氣與噬魂棒徹底的產生了共鳴!
噬魂棒驀的釋放出大片血色光芒,就如同是烈日釋放出來的光芒一般刺眼,在他身邊的蕭蕭和奧黛麗,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並抬手遮擋在眼前。
就在噬魂棒釋放出血色光芒的同時,石俊的腦袋裡突然響起了『嗡』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他眼前泛起了一片的血紅色,然而這片血紅色卻並不刺眼,甚至還給了他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
與此同時,各式紛雜繁複的負面情緒:仇恨、妒忌、怨憤……等等等等,就如同是決堤的洪水,洶湧的灌入了他的腦袋裡,差點兒將他的腦袋給撐爆。
石俊竭力的保持著靈台清醒,讓自己的心智不會被這些負面情緒給影響或操控,變成一具只知道嗜血、怨怒、仇殺的行屍走肉。
從噬魂棒中釋放出來的血色光芒漸漸的減弱,蕭蕭和奧黛麗已經放下了遮擋在眼前的手,同時也都睜開了眼睛,看著額頭上遍佈青筋,正在努力的和負面情緒做鬥爭的石俊。
「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是難以善了。」蕭蕭看著已經被開啟了一個戾環的噬魂棒,面帶憂色的說。
奧黛麗淡淡一笑,說道:「能夠獲得『巴伯爾塔』的稱號,就足以說明泰坦司在南蠻人中擁有著不低的地位,依我看,他應該是某個南蠻大家族中培養出來的接班人。雖然他只是南蠻人中的蠻荒勇士,相當於是翡翠王朝中斗師級的武者,但是他很年輕,如果沒有死在石俊的手中,他的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的,甚至還有機會成為南蠻人中的絕地勇士。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因為石俊的出現而破碎了。」
蕭蕭轉過頭來看著她,微蹙著娥眉問:「你的意思是?」
「從石俊殺死了泰坦司的那一刻起,這件事情就注定了是難以善了的。所以,現在石俊佔用了噬魂棒,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奧黛麗依然是在微笑,似乎在她的眼中,蕭蕭所憂慮的,其實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有解決的辦法?」蕭蕭問。
「所以我才讓他冒充大薩滿。」奧黛麗說,「南蠻人崇尚力量,敬仰鬼神。一個能夠驅使雷神為之服務的大薩滿,是足以讓他們敬畏,讓他們退避三舍的。到那個時候,泰坦司所屬的家族,非但不會追究石俊殺死泰坦司,奪走噬魂棒的事情,反而還會對此沾沾自喜。因為,泰坦司是在與一個能夠驅使鬼神的大薩滿的戰鬥中戰死的,這足以讓他們獲得榮光,為之驕傲!」
蕭蕭微蹙著娥眉,說:「這可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其實這並不難理解。」奧黛麗說,「只要你瞭解南蠻人的歷史、文化、民族習性與生活背景,你就會覺的這是理所當然的,沒什麼難以理解的。」
一想到學習這些枯燥的東西,蕭蕭就覺的頭疼,她連忙擺手,拒絕道:「我可沒有興趣瞭解這些東西。」
「真可惜,這些東西都是很有趣的。」奧黛麗遺憾的說,隨後她轉而看向石俊,微微頷首,道:「看來你已經成功的開啟了一個戾環,恭喜你了。」
蕭蕭連忙扭頭看向石俊,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他已經睜開了眼睛。
石俊微笑著向蕭蕭頷首,而後回答道:「是的,成功了。這玩意兒還真不好對付,差點兒我就著了它的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石俊的成功,在奧黛麗看來是理所當然的,她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多做糾纏,而是轉身,輕盈的躍上了奔雷駒,道:「既然此間的事情已了,那我們就趕緊返回山丘,南蠻人,很快就會來了。」
說罷,她一抖馬韁,縱馬向著山丘馳去。
「你的腳好了嗎?」石俊沒有急著上馬,而是扭頭問蕭蕭。
蕭蕭答道:「基本上已經好了,只是稍微還有點兒疼。」
「既然如此——」石俊站起身來,幾步就到自己的馬前,將噬魂棒豎插在了行囊之中,而後牽著馬走到了蕭蕭的身前,不待蕭蕭發問,他就伸手將蕭蕭的攬入了懷中,摟著她縱身躍上了馬背。「就讓我帶著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