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不，不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上，你是對我妹妹最好的男人，我妹妹應該有所領悟才對，她應該好好珍惜才是！」莫小壯依舊不肯鬆開雙手，口水鼻涕流了李雲龍一肩膀。
「拜託，莫小壯，你別這樣行不行？你再這樣會擔誤給飛飛治病的。」李雲龍想甩，卻是甩不掉。這小子平時看起來挺強的，居然也會有讓人刮目相看的柔弱一面。
莫小壯這才鬆開雙手，兩眼通紅得依舊有些難以抑制。
「雲龍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好了，少在這裡說些廢話了，真的好煩啊。我得趕緊去給飛飛輸血了，要是擔擱了出了什麼問題，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如果你真是要感謝我，也等飛飛跟孩子都平安無事後再感謝吧！」李雲龍有一種徹底被打敗的感覺。
「嗯！」莫小壯擦拭著眼睛，目送著李雲龍跟著護士去抽血。
「飛飛，你別這樣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毛玉眼淚汪汪地看著產床上虛弱的莫飛飛，用乞求的聲音說道。
飛飛此時兩眼發呆，神情憂鬱而絕望，真是讓人擔心透了。
更要命的是，她從出手術室到現在硬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過，這種無助的沉默，讓這三個人都覺得害怕。
醫生說，在醒麻過後，會痛上一陣子，就算是不痛，那也會很不舒服。
可是這丫頭，居然連大氣都沒有哼上一句，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偶爾會有大片的淚水從眼角滑下，浸濕了頭髮跟枕巾。
「飛飛，月子裡是不能哭的，你這樣哭，將來怎麼辦？」李雲龍緊緊地握著她的一隻手，感覺這手涼得直浸人心房。
「要不，看看孩子吧？」李雲龍見飛飛還是不出聲，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想到用孩子還刺激她一下。
出手術室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飛飛還沒有提起來說要看孩子。他很擔心，不知道這丫頭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孩子還沒有抱過來，說是在氧氣房裡，要明天才能出來，因為這孩子有點缺氧。
「你們，好吵……」莫飛飛突然大聲地吼道。
吼的時候，頭也不回，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用正在輸液的雙手捂著耳朵，一臉的不耐煩。
毛玉跟李雲龍被莫飛飛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飛飛，你，你終於說話了？」毛玉感覺到陣喜悅，並將她手上的輸液管子給理順一些。
「少在這裡吵，你們煩死了，都給我滾，滾啊！」莫飛飛掙脫毛玉的雙手，開始在上空不停地狂亂抓著，針管也從手背上掙脫了，鮮血從手背上流了出來。
「趕緊叫護士啊！」站在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莫小壯衝著毛玉吼道。
看到妹妹這樣，他心裡真的好生難過。
輸了血後，妹妹的生命總算是沒有危險了。可是這樣的狀況，依舊讓他很擔心。
這種症狀，與癡呆人有什麼區別？
萬一身心受到強烈的震盪而發生變化可怎麼辦？
毛玉被莫小壯吼得一愣一愣的，等李雲龍將護士和醫生叫了進來才清醒過來。
莫小壯這樣吼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第一次有心痛的感覺。他應該溫柔地跟她說話不是嗎？怎麼可以如此大聲地嚷嚷呢。
護士跟醫生到的時候，莫飛飛的情緒又回歸到了先前的癡呆狀態，無論他們怎麼叫喚，都叫不醒她，只是用呆滯的目光望著天花板。
「你們，可能要注意了，盡量不要刺激她，身心估計上受了很嚴重的摧殘才會這樣的。如果有大叫大鬧的現象繼續維持，可能就要打鎮定劑了。」醫生面容凝重地回答。「而且，這個時候的女性，如果受到什麼刺激，最容易得產後憂鬱症了，她現在有這種傾向，甚至是更嚴重的傾向。」
看著醫生嚴肅的表情，這三個嚇得面目全非了。
「醫生，您的意思是，飛飛除了會得產後憂鬱症，還會得什麼？」毛玉很害怕醫生後面的這句話，她很想知道醫生會怎麼說。
醫生歎息一口氣：「希望她自己能克制自己的情緒，不要過度悲傷，再這樣發展下去的話，很有可能就是精神上的疾病了！」
「飛飛會得精神病，是這個意思嗎？」毛玉緊張地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只是用默許的目光看了毛玉一眼後走了出去，幾位護士緊跟其後。
莫小壯一聽，當時硬是沒有反應過來。得精神病？怎麼可能？飛飛怎麼可能會這麼慘呢？這臭丫頭怎麼可以這樣過份的依賴於愛情？而且這份感情是不值得依賴的，幹嘛還要將自己再次置身於這樣的境地呢？
她除了會有愛情，還有親情啊！難道，她眼裡的親情跟友情，都不如這份讓她痛不欲生的愛情嗎？
莫小壯感到極度的悲傷與難過，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醫生，醫生，您等等……」
醫生回過頭來，嘴角微微笑，以示對莫小壯的理解。
「醫生，真的很嚴重嗎？」莫小壯停在醫生的跟前，一臉的著急與難過，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醫生的白大褂角。
「呵呵！」醫生專注地注視著莫小壯，隨後垂下眼瞪看了看自己身上被他扯住的白大褂，於是用手輕輕地扯了幾扯，又接著後退了幾步。
「不好意思，醫生，我嚇到您了吧？」莫小壯將手鬆開，神色略顯不好意思。
「呵，沒事沒事，只是莫飛飛的病情真的是不容樂觀，你能如此重視這是好事。」醫生一臉釋然，絲毫並不介意莫小壯的這種舉動。
「會成神精病嗎？可，怎麼可能呢？」莫小壯疑惑重重地問道。他居然再次揪住醫生的衣角，意識到自己失態後又再次鬆開。
他真是無法承受這樣的宣判，怎麼可以？飛飛怎麼可以往神精病這方面發展呢。
就算是有這樣的趨勢也不允許，他一定會揭盡所能地治好飛飛的病的。
這一切，起因都是因為他，他想錢想瘋了，當初幹嘛支使飛飛去接觸那個該死的唐浩天？
他不是也在醫院嗎？他完全可以去會會他，不是嗎？
他絕對不能就此善罷甘休的！飛飛真的成了神精病，這老傢伙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應該不是最終的結果吧？莫飛飛恨完唐浩天，又再反過來膽怯地問自己。
「對不起，醫生……」莫小壯回神向醫生道歉。畢竟自己擔擱了醫生這麼久，還老是拉他的衣角，搞得自己很失態。
「沒關係，只是你們以後不能用什麼事來刺激他了，再刺激的話，真的就怕……」醫生再次叮囑，臉上掠過幾絲擔憂。
雖然在醫院呆久了，對於病人他們都抱著非常平和的心態，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希望病人能夠離開醫院後健康起來，而不是越來越嚴重。
所以，必要的叮囑跟關懷還是要的，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知道了！」莫小壯沮喪地回答，隨後又再問道：「產後憂鬱症最嚴重的時候會怎麼樣？」
莫小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是一丁點也不懂的，只是現在這社會，很多女人都容易得這樣的病。
「產後憂鬱症說不嚴重也不嚴重，說嚴重也嚴重，主要是看以後的生活環境了，環境決定她以後病情的發展，如果一再受到刺激跟打擊的話，那就真的好難講了。」
「嚴重的時候會怎麼樣？」莫小壯繼續問道。
「嚴重的時候會有自殺傾向，所以……」
「醫生，有這麼嚴重嗎？」莫小壯一聽，臉色都變了。
自殺？又要來自殺嗎？這簡直就是開玩笑。還要自殺的話，他們這些人要怎麼弄？可憐的飛飛怎麼會患上這樣病？
「醫生，這病要怎麼治？」莫小壯神情凝重地問道。
「我說過了，生活環境很重要！」醫生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再也不能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刺激了，否則這病，還真的不太好治。」
「我知道了！」莫小壯見醫生有些不悅，也覺得自己話問得太多了。
「那，我可以走了嗎？」醫生說這話的時候，他笑了。
「呵呵，當然可以。不好意思啊，醫生，我的話太多了，因為我實在很擔心我這唯一的妹妹！」莫小壯趕緊解釋。
醫生說了一句沒關係後就匆忙離開了。
看著醫生匆匆離去的背影，莫小壯憤怒萬分。
只所以會憤恨，那是對唐大叔的憤恨，並不是針對其他人的。
唐浩天這個王八蛋，也淪落到了進醫院手術的地步，這應該算是老天爺對他的最好警告了。
而且，他一定會去他的病房拜訪拜訪這位該死的王八蛋的。
「沒事，沒事。」莫小壯一進病房，就滿面笑容地說道。
毛玉扭頭看著奇怪的莫小壯，皺了皺眉頭。
「什麼沒事？」
「飛飛的病沒事啊！醫生說，只是暫時性的！」莫小壯很樂觀地說著。
他這麼說，只是不想讓飛飛自己聽見，他只想傳遞一份快樂的心情罷了。
「真的是這樣？」李雲龍緊張地問道。
他看著飛飛呆滯的目光他心裡很是沒底，甚至是覺得很恐慌。
「啊，是這樣！」莫小壯點了點頭，回答的卻是一點底氣也沒有。
回答完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
李雲龍當時就明白了，知道這小子在撒善意的謊言。
莫小壯離開病房後，打算去氧氣房裡看看，從孩子出來到現在，他甚至是沒有看過他這侄子一眼呢。
原以為，生個兒子飛飛會很喜歡，也會很高興，甚至會因為這樣的喜悅而掩埋那已經過去的傷痛。
卻不想，飛飛根本就沒有抹掉這抹疼痛，相反的，在突然的刺激之下，變得更加的嚴重起來。
舊傷復發，比新傷更不容易治療，不是嗎？
所以，他擔心得不得了。要怎麼樣，才能讓飛飛回到從前的快樂？難道，就真的只有唐浩天這個男人才能讓她清醒過來嗎？
可是，這個男人，早就離飛飛很搖遠了，甚至遠到看不清他的真實面目。
這死丫頭為什麼一直要這樣讓自己不好過呢？雲龍哥這麼對她，這對雲龍哥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以為這丫頭已經徹底死心了，會安安心心跟雲龍哥過日子，卻不想，剛跟唐浩天見上一面，就被打擊成了這個樣子。
這唐浩天，對他們兄妹倆來說，還真是個大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