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七章虎吼
宋獻策接到登州傳來的具體情報後,整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沒有想到錢家軍這次的損失這麼慘重。這是他和師兄王鐐都沒有預料到,自錢虎創建錢家軍一來,未曾有過的損傷。
即便是發動遼東戰役後也沒有這麼不成比例的傷亡,令人感到不安的還是侯爺府中的吳照夫人和肚裡的孩子一起犧牲。
加上跟隨錢虎一起起家的心腹愛將大牛一同犧牲,事情大條了,感到事情的棘手,雖然在這次海戰中,鄭家海軍艦隊已經被己方海軍戰敗,再無任何威脅。
可是,整個登州這次一次暗謀中,登州最為精銳的兵士損失了兩千員左右,當然,在海戰中佔到了大頭。傷員達到了四千多名,算是讓錢家軍遭到了有史以來之最大困境。
瞧著手中的情報,宋獻策不知道該如何向還在獄中的錢虎解釋這一切,原本以為只是一次引蛇出洞,根本不會讓己方損失那麼大,最多不會超過一千人的損失,而且大部算計都在海軍的上萬上,陸軍則不會出現這樣的損傷。
那可是錢虎的所有的心血所在,竟然被以前韃子精銳和幾百江湖好手聯合造就了錢家軍的巨大上萬。在錢家軍中,自從裝備火器以後,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巨大傷亡情形。
三人之一的精銳力量被在這次損失掉,這是何等的震驚。宋獻策手緊緊握著手中的信紙,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內心裡雖然很透大牛等人所放下的低級錯誤,然而,事實已經發生了,只得去面對,而且大牛也為他的錯誤付出了生命代價。
「小黑,立即集合所有軍隊,在將軍未出來之際,一旦發現京城中有任何異動便給我圍殺,準備在形式不利的情況,設置方案營救將軍出獄。」宋獻策當即吩咐道。
小黑作為錢虎的貼身特衛,在看到軍師宋獻策的臉色聚變後,心裡感到了事態的嚴重。待他出去後,宋獻策立即領著三個跟隨保護他的特衛疾奔天牢。
當宋獻策來到天牢時,王承恩也剛剛達到,看到錢虎的幕僚後,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原本東廠中人意圖阻止,卻被王承恩揮手呵斥住,道:「讓他過來,本公有事相商。」
「草民叩見廠公!」宋獻策道。
「快快請起,事情的始末想來你也知道,本公此次前來也是奉皇上之命前來釋放將軍,如今登州局勢詭異,還為查清登州發生的事情,所以一同隨本公去見見你家將軍。」王承恩手輕輕撫了撫,示意宋獻策起身,隨即領著宋獻策一同進入天牢。
張問達此人在王承恩心裡已經是個死人了,若不是他攪風搞雨,也不會導致現在難以緩解的矛盾,以錢虎的性格,若是不報復,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對東林黨的勢力,王承恩和崇禎都非常忌憚,若不是在當今皇帝上位之初,他們有過不可磨滅的功勳,致使短短的六七年時間,竟然讓東林黨在朝中的中樞要職上佔據了大部,也不會有這這麼大的膽子和力量使韃子以前精銳神不知鬼不覺而入山東登州。
這次事件中,作為東林黨的中堅力量山東道御史黃尊素、河南道御史袁化中有著極大關係。在加上山海關吳三桂的這個邊關總兵放行,事情是輕而易舉。
當然,在這次事件中,朱大典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他應該在東林黨的動作中察覺到,卻沒有提醒皇上及其錢虎,可見朱大典已經對錢虎忍耐到極限,甚至對皇上使用錢虎產生了極大的不滿和憤慨。
兼且周延儒執宰中樞,溫體仁下台導致事情發生了諸多異變。作為皇帝身邊的心腹,王承恩豈會不知道下面大臣們之間的勾當,不過一直都沒有採取措施,皇上是要平衡而不是一家獨大。
他知道錢虎已經開始遭到了皇上的打壓,這次遲遲沒有做出了釋放錢虎,便是一個信號,重用吳三桂也是其中一枚關鍵的棋子,那知吳三桂竟然也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違背了皇上的意願。
領會皇上的意思進入的誤區,現在反而讓皇上進退兩難,倘若現在直接剝奪錢虎的一切職權,整個大明軍方將會產生離心離德,遠離皇上,產生皇上無情,心狠手辣。
王承恩憂心忡忡的進入天牢,宋獻策一直保持沉默,眼中偶爾露出一絲憤怒。王承恩只得苦笑,心裡不停的祈禱著,當錢虎聽到登州那些不幸的消息後,不要做出過激的行為,這樣一來,會導致諸多變化,也許各方勢力和利益將會重新分配。
陝甘兩地的農民起義軍還沒有完成,雖然打得高迎祥四處逃竄,可是這些賊匪其中堅力量分子依然存在。韃子雖然偃旗息鼓,不過並沒有真正完全剿滅,還有反抗的力量,一旦韃子內部中內鬥結束,一次權力的更替後,便是再一次的凝聚起來。那時,大明將會面對更加大的壓力,畢竟吃過幾次大虧後,不再那麼冒進,其後的攻防更加艱難。
王承恩雖然不懂軍事,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王承恩來走過天字二號房後,看到張問達,此時的張問達也許已經知道了發生的事情,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結局,看到王承恩後,頭髮蓬鬆,可是精神頭卻愈發抖擻。
張問達鼻子狠狠的哼了一聲,隨即便閉目養神起來,似乎外界發生的事情以他無關,還有些幸災樂禍神態。
王承恩一股寒芒射向張問達,吩咐獄卒道:「今後把他關押在最差的地方,哪裡最骯髒便把他放到哪裡,若是孫承宗不滿,叫他直接去詢問皇上。哼!將死之人,還以為自己可以活著出去。」
獄卒哪敢詢問,聽到張問達的案子似乎已經下來了,原以為他還會出去,現在看來,必死無疑。在他心裡其實對這些酸儒,所謂的東林黨心裡同樣不滿,這段時間,他們可是遭了不少的罪,哪裡在天字一號房聽著錢虎在哪裡侃大山痛快,況且錢將軍錢侯爺那是真槍實彈打出來的,讓韃子聽到錢虎的名字都會打哆嗦的主兒。
待王承恩離開後,獄卒露出了獰笑,道:「老匹夫,自己收刮民脂民膏,還在這裡神氣什麼?死到臨頭還擺出一副清官的樣子,真他姥姥的能裝。」
半刻鐘不到,便聽到張問達那慘烈而淒然的喊叫聲,當王承恩來到錢虎的牢房後,看到錢虎和一眾獄卒正在划拳,整個牢房反而像是在進行一場場的賭酒,哪有一個犯人的樣子,反而像是裡面的老大一樣,身邊的獄卒圍著他不停的加酒,然後不停的叫好起來。
王承恩沒有出言打擾,反而興趣濃濃的站在一旁觀看,當看到張問達被一名獄卒托著朝著錢虎的牢房離開,眾人突然停了下來,錢虎起身,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你不是囂張嗎?你奶奶的,做了貪污犯還在這裡裝清高,太他娘的會裝逼,嘖嘖,現在知道要到斷頭台的日子了,你的那群假道學們怕是現在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哈哈哈……」
「侯爺!要不要小的們,今晚讓他常常我們監獄中的獨特的特色,那是一絕,龍陽之好不知道老匹夫品嚐過沒有,也許他平時只在家裡去品嚐那些幼童,現在是該讓這裡的一些死囚去安慰一下他,畢竟他們可以蹂躪的那是吏部尚書,好大的官兒,想來沒有人不喜歡可以在這裡欺負欺負,讓他的腸道順暢順暢,免得哪天拉屎屁眼梗塞。」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隨即看到王承恩等人在一旁,頓時止住聲息,隨後偷偷的瞥了眼錢虎,退了出去。
「公公怎麼有時間來本侯這裡,這可是第一個來看本侯的老熟人呀!」錢虎笑著道。
兩人在經過幾次合作後,關係匪淺,而且錢虎對王承恩到沒有對其它太監那麼反感,心裡還有一絲好感。
「侯爺,本公這次奉了皇上的旨意而來。其後的話,咱們完後在詳談,先出去再說。」王承恩當即拿出聖旨,隨後便開始念了起來,待完成後,宋獻策這是一臉的凝重,錢虎知道事情定有大事發生,否則以宋獻策的心性不會這麼急躁。而且出獄後,王承恩只是給了他一團紙,隨即匆匆離開。
錢虎返回在京師中皇上為他準備的侯爺府後,立即聽著宋獻策的講述,錢虎原本平靜的臉,突然扭曲起來,青筋頓起。
「將軍,此時正是忍耐的時候,萬不可衝動。」宋獻策道。
「忍耐!老子就是忍耐,老子才出來兩個月,家裡竟然讓人家打上門去,他們膽兒不小啊。看來他們是嫌棄老子下手的時候過輕了,我的妻子,我的愛將他們都敢殺,很好,很好!」錢虎沉聲的道。
這個時候的錢虎,內心的怒火已經無法控制,整件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預料,連吳三桂都橫插了進來。心裡有些薄涼薄涼,若是沒有皇帝在背後默許,不可能這麼肆無忌憚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