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收割的無奈
對於林源所說的話,夏桀絲毫不以為意,哈哈大笑了一陣,又對著兒子小臉蛋上一陣猛啃,直到他嗚嗚的叫著反對的時候,這才又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一直到了傍晚,一家人送走了這一批前來的『好心人』,正想著可以休息一番的時候,沒想到父親又打來電話,說是晚上有人來玩,讓他在酒店裡定幾個房間。
仔細一琢磨,夏桀就明白了,感情是政府那一幫人,為了不產生其他影響,白天都不好過來,也只能等到晚上都忙完了再來了。
和母親一說,她顯得很不高興,尤其是看著孫子和外孫被那麼多人招呼了一天,這一會兒早已經累得睡著了,怨氣更多了一些,可是沒有辦法,這所謂的人情不能不擋,到了最後,一家人商量了一下,還是讓夏桀去附近的酒店定了包間。
黃博亮是和他一塊兒過來的,看著夏桀忙的呼哧呼哧的大喘氣,他就在一旁打趣、挪揄,甚至說幾句風涼話,看著夏桀要發怒的時候,迅速閉上嘴巴,一個人跑到一邊發呆、發愣去。
晚上來的人也不少,正如父親所說的樣,都是政府方面的,各個部門但凡是能數得上的,正處級以上的都過來了,甚至,夏桀還發現羅清縣縣長、高清縣縣長和縣委***兩個人也過來了,夏桀心裡明白,他們多少還記得當初對他們的恩情,也算是沒有白幫他們一把。
當然,在這般情況下被弄醒過來的小宇若氣的哇哇大哭,可是只要有人往他懷裡塞錢,這小傢伙就絕對會咯咯大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認識拿東西,還是真的如同那句俗語一般,有錢能使鬼推磨,連一個小孩都是如此。
林源、曉柔、楊萬民、方清雪、黃博亮、伊靜幾個人單獨在一個房間裡,到了後來,夏桀乾脆也直接過來了,無論怎麼著,他都和那幫體制內的人料不到一塊去,對於他們那種說半句留半句,以此裡顯示自己多麼的高深莫測的行為,夏桀是根本不吊他們。
「哎呦,我就說怎麼這麼多人願意當官,小桀你算算,你兒子和外甥,這一天下來究竟掙了多少好處費啊。」剛一進門坐下,林源就陰陽怪調的說了起來。
夏桀搖搖頭,這算哪門子的好處費,如果時光倒流的話,他寧願這一切都別發生,看著兒子疲憊的想閉上眼,可一會兒一個人去騷擾他的樣兒,夏桀就一陣心疼。
曉柔是看出來了,夏桀的心情並不好,遂柔聲勸著他「別多想了,人情本來就這麼回事兒,過去了也就好了。」
晚上,夏桀喝得多了一點兒,他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了,只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家裡,頭還一陣陣的隱隱作痛。
付曉麗就站在一邊,臉上浮現出一抹怒色,夏桀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他。
對於夏桀這副近乎無賴像的摸樣,付曉麗是恨得牙癢癢,夏桀昨晚上吐了一夜,也不知道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弄到後來她基本上就沒有睡覺,一直再兒子和夏桀之間跑動,以至於到了最後,付曉麗實在是累得跑不動了,只好把兒子從小搖床中抱了出來,放在他爹身邊。
***了幾下鼻子,問著房間裡一股酸酒的味道,他有些明白過來,訕訕一笑,臉上閃現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來。
「你到底喝了多少,晚上一直再吐,這樣下去不行的,對你身體沒有好處。」
夏桀何嘗不知道,只是昨天氣憤不過,就喝得多了一些,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就是現在稍微清醒了一點兒,他對昨天的事情也沒有印象。
起來之後,夏桀乾脆沖了個涼水澡,也好在現在已經進入四月下旬,外邊的溫度越來越高,只是水還帶著一絲涼意,沖在身上,還能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還有些渾濁的思維也在瞬間清醒過來。
林源、楊萬民、黃博亮三人都沒有走,就在另外兩所別墅裡住著,早上九點過後,他們一塊兒聯袂過來的。
看到他們的時候,夏桀直接帶著三人進了父親的書房。
「林叔,還有別的事兒啊。」夏桀問道。
「你小子可真是的,哪裡能天天有事兒啊,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我們想一塊兒出去轉轉,你去不去。」林源翻了個白眼,直接說道。
「轉轉?」夏桀看向了黃博亮,看到他不停的點頭,才疑惑的開口說道「你們要旅遊去。」
「對,老在這三寸之地,呆的有些膩味了,這一次出去轉轉,領略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嗯!如果有可能的話,倒是想出國一趟,這一輩子錢是沒少掙了,可是出國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啊。」楊萬民跟著說了一句。
「那酒廠都弄完啦,還是沒有別的事情閒的,怎麼想起來這時候旅遊了。」夏桀隨口扯了一句,他也想出去旅遊一番,只是這心裡牽掛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哪裡走得開啊。
黃博亮一聽就不樂意了,說道「我說哥們兒,雖然你是老闆,可也不帶這麼使喚人的吧,往死裡用,最少也得給我們留點兒個人的空間不是。」
「我又沒說別的。」夏桀嘟囔了兩句,不過這次旅遊他還是去不了,現在孩子還小,都不能長途跋涉,如果他自己就這麼走了,顯然這心裡也玩不痛快。
再者,他更想留下來,看看這個春夏之交的麥收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臨走的時候,楊萬民說他們後天就走,大約在五月初回來吧,這樣以來,正好避開了旅遊的高峰期,也能夠更好的玩個痛快,至於黃博亮和伊靜,用林源和楊萬民的說法,他們倆目前正處於熱戀期,這時候更應該多一些行走之中的記憶。
看得出來,此時林源和楊萬民對黃博亮這個率直性格的小伙子,印象都很不錯,夏桀心裡默默的祝福了好友,應黃博亮的要求,他會在這段時間去高清縣監督酒廠的一切。
至於說給酒廠的工人放假,那是想都別想了,雖然說他夏桀對工人非常好,待遇也不差,可也不等於隨時都夠讓他們休息,能夠照顧到他們的每一點、每一滴,這眼看著糧食都快要春收了,酒廠還有最後一點兒繁瑣的事情沒有忙完,到時候,跟不上趟的話,那將會非常的麻煩。
夏宗明遞交上去的全部免除清河市今年農業稅的申請還沒有批下來,據說其他省市、那些申請減少百分之幾個點的農業稅的申請都批完了,為此,夏宗明一直是惴惴不安,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亦或者這一次的申請太過了!
這些他都不能確定,夏桀也想了法子,可是就連在中央裡走動的大師兄那裡都沒有一點兒的消息,他搞不懂這是屬於什麼情況,一切都只能慢慢的等待著。
中間,曾經去蔣省長和省委***譚詠麟那裡問過,也是沒有消息,只是和他們二人照面的時候,兩個老頭子都一個摸樣,嘿嘿笑個不停,也不知道他們這番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批了?還是沒批?
臨近四月底的時候下了一場雨,可惜,正如同詩句中所描寫的那樣,春雨貴如油,這般炎熱的天氣,乾燥的氣候,再加上這春季的最後一點兒年月,這一滴春雨更是貴的堪比黃金了,地裡地表剛剛看出一點兒濕潤的樣兒,可沒等半天,在炎熱的太陽光之下,地面又再一次變得乾燥無比,也讓充滿著最後一點兒渴望的農民們,徹底的死了那一份心。
而就在這個關頭,夏宗明聽取了兒子的建議,已經著手開始建造機井了,既然不能把未來寄托在政策上,寄托在這虛無縹緲的老天爺那裡,那麼一切都需要他們自己動手,自給自足了。
先期的錢還是希望集團出的,別的地方還不知道,可是清河市這地面上但凡是提起希望集團來,人們那叫一個激動,幾乎都要崇拜者它過日子了。
也是因為這個春夏之交的日子裡,希望集團在清河這邊的聲望達到了一個制高點,並以這裡為中心,迅速的想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蔓延。
當然了,沒有什麼是憑空得來的,在得到了著空前聲望的同時,他們也付出了巨額的金錢。
很快的,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就在人們還忙碌的時候,在某些人盡情放縱、玩耍的時候,五月悄然來臨,農田里的莊稼也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青色的麥穗開始慢慢的向著黃色邁進了一步,直至整個穗子徹底的變成了黃色。
這時候已經到了該收成的季節,本來應該是歡呼的農民們,此時卻一個個臉上堆滿了濃郁的化不開的愁容,亮亮相見,眼睛裡都滿是淒苦的無奈。
誰都沒有說話,一個個默默的勞作著,本來是去年剛剛星期來的自動收割機,可是今年也沒見有幾個人去用的。夏桀走到田間地頭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個疲憊的身影,彎著腰,手裡拿一把如彎月的鐮刀慢慢收割著,很累,但是沒有辦法,這地裡的收成算下來,根本都不夠話費、澆水、農業、種子、以及最重要的人工等的成本費用,誰還會再去用那聯合收割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