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如此頹廢
最終夏桀也沒有找到王析若,而對於造成這整個突發性事件的始作俑者付艷華,他也懶得理會,並沒有進行報復。
依著三師兄的說法,就應該狠狠的教訓她一頓,最起碼得打斷一條腿,讓她知道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人不該惹,可夏桀下不去那個手,再說,也是自己理虧,如果當時能夠堅持把住了這些誘惑,如今他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下場。
而對於付曉麗,他也不可能真個兒去怨恨,他也相信,付艷華的事情只是一個例外,付曉麗並沒有那麼多歪歪倒倒的心思,哪怕是有了孩子,她也沒有那種心思。
隨後夏桀知會了自己所認識的所有人,都開始了全國範圍內大面積的搜索,勢必要找出王析若來,當然,考慮到為了她的安全著想,這個動作也是在暗中慢慢進行的。
至於王析若會不會回了香港或者去了國外,夏桀曾在第一時間聯繫了大師兄和老白,托他們和交通、鐵路等等部門都詢問了一下,並沒有找到和王析若有關係的蛛絲馬跡,倒是同名的找不少,不過看過信息之後,都一一捨棄了。
王析若的出走給了夏桀很大的刺激,一連兩天的時間,他哪裡也沒有去,就是一個人在家裡酗酒,姐姐怕他有什麼想不開的,也搬了過來,就近照顧他,以至於晚上白少鋒回來之後沒少埋怨了夏桀。
不過看著他頹廢的眼神,憔悴的面容,以及髒兮兮的衣衫,他也說不出什麼嚴厲的話來,以至於原本想教訓弟弟一頓,讓他認清自己錯誤的夏琳和自覺的閉上了嘴,這個時候,弟弟應該更多的是需要關心吧。
母親那邊,她並沒有告之,關於王析若出走的事情,除了範圍內的人之外,還有很多人都不知曉,就比如他們的父母。
「丫頭啊、你在哪裡啊,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啊……」又扔下了一罐啤酒,夏桀醉醺醺的說著酒話,正想伸手再去拿另一罐的時候,卻被一隻手給阻攔住了。
「小桀,你不能這樣,給我站起來,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這還是你嗎?不要讓我和你姐擔心,你知不知道你姐她還懷著孕,晚上擔心都睡不著覺哪。」白少鋒的聲音響起。
可惜,夏桀一門心思的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對他的勸導根本就是置之不理,良久,方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直奔冰箱而去。
他又是拿酒去了。
白少鋒本來抓住了他的肩膀,想繼續阻攔住他的,可夏琳看的心疼,既然想喝酒,就隨他去吧。
「少峰,先別管了,他心裡難受就喝吧,哎。」夏琳很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知道只是王析若出走的事情,並不知道出走的原因。
包括了其他人,或者出了岳陽和黃博亮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吧!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一連一周的時間過去了,王析若還是沒有一點兒的消息,電話早已經關機,好在她走的時候身上還有錢和儲蓄卡,倒是不虞沒錢的煩惱。
可她的安全卻著實讓人擔憂,為此,岳陽甚至把在國外所有的野狼傭兵團的團員都整到了國內,為這,國內的安全部門曾不止一次的找過他。
理由……理由就是想問問他是不是在策劃對國家有什麼危害的事情,對於這個,岳陽很無語,好在柏雄和龐繼業、付承恩聯手為他做了保證,這些部門方才善罷甘休。
這一天,岳陽心裡也特別煩悶,來到了夏桀這裡。
這麼長時間沒有王析若的消息,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師兄做的不稱職,以往自己有什麼困難,夏桀都很痛快的答應他,以最快的速度幫他解決,可是等師弟有麻煩了,自己卻一而再、再二三的耽誤下來。
趕巧夏琳感覺身體不舒服,並沒有出去遛彎,看到岳陽的時候,親切的打了聲招呼,隨後伸手指了指弟弟的臥室。
那意思是說他就在裡邊。
岳陽沒等進門,鼻子聳了聳,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還有一種特別的酸臭味,臉色瞬間就變了,心情激盪,打開門的瞬間,他看到了令他心痛的一幕。
夏桀全身都髒兮兮的,衣服多了很多褶皺,本來還是白色的襯衣,此時早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灰色還是黑色,頭髮也亂糟糟,顯然是很多天都沒有梳洗,多了一層黑黝黝的油脂,他臉色蒼白、雙眼被血紅充塞,好像是很長時間沒有出去的樣子。
「這、這、這……」岳陽渾身都顫抖起來,這還是他那位意氣風發的師弟嗎?這是他那位霸氣四溢、什麼事兒都不放在心裡的師弟嗎?為什麼竟然成了這樣。
岳陽有著濃濃的不解,更多的是濃濃的憤恨,不解夏桀竟然這麼虧啊就變了樣,憤恨自己只能旁觀而插不上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時岳陽的雙眼睛卻蓄滿了渾濁的淚,有點兒淡紅色,還有點兒淡黃色,分不清究竟是血還是其他的什麼。
「岳大哥,我弟弟他一周了,一直這樣,求求你,有什麼法子嗎?我怕父母擔憂,都不敢告訴他們哪。」夏琳帶著哭腔說道。
每一次看到弟弟這般模樣,她都心痛如刀割一般,可是說什麼話,他都聽不進去,沒有反應,甚至有時候一天坐在那裡,除了喝酒的時候,他連動都不動一下。
白少鋒為此生了很多回氣,氣惱他的無能,氣惱他的任性,可是還是沒用,什麼法子都想過了,甚至說過王析若回來了,她還記得當時弟弟聽了之後,眼睛裡有了神采,可是久未見到王析若的身影,那一會兒,他眼睛裡留露出濃濃的失落,還有對姐姐的欺騙的怨。
今天岳陽的到來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指望著岳陽能夠幫上什麼忙,可是看著岳陽也是束手無策的站在那裡,她真的傻眼了,全身好似沒有了力氣,骨碌一下倒在了地上。
岳陽心裡一驚,忙回身把她攙扶起來,扶著她的胳膊走到了沙發上,讓她走下之後,自己也頹然坐了下來。
「我……」岳陽剛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可蹦出一個字之後他又閉上了嘴巴,什麼也說不出來,很多話都憋在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等了一會兒,岳陽才說道「這樣不行啊,在這麼下去他會廢了的,我看還是想想法子再加派人手,爭取快點兒找到若若,或許她回來了,這臭小子才能好起來吧。」
說著岳陽正要走,可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忽而又停下了,右手一隻放在下巴處,來回的摸索著,想著,好像是想出了什麼法子,隨後臉上閃現出一抹狂喜來。
「對了,有個事兒我想也不能在瞞著你了,你知不知道若若是為了什麼出走的。」岳陽很突兀的問道。
這麼一問,夏琳聽著才陡然驚醒,自己竟然連弟妹出走的理由都不知道,小弟也沒給自己說過,這好好的兩個人不過是出去逛了街,怎麼回來就成了這樣,到底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她不得而知。
疑惑的抬起自己的眼睛,放在了岳陽的身上,既然他這麼說,也就是說他應該是知道原因的吧。
想罷,她一雙美麗的眸子裡已經帶上了期待、渴望、哀求……
複雜的眼睛另岳陽看了心酸,可是夏桀還是沒有一絲的動靜。
又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岳陽歎了口氣,隨著又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杯裡的誰一飲而盡,他才悵然說道「有個事兒你可能不知道,我想六子他也應該沒有對你們說過,至於說我是怎麼知道的,說來這也是一個巧合……」
岳陽把關於付曉麗的事情,以及付曉麗給他生了個孩子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這一談就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眼看著太陽都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眼看著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泰半,夏桀還是沒有反應。
「這麼說我還有個侄子,我弟弟他已經兒子了,他當父親了,可是這怎麼可能?不應該啊。」夏琳的聲音很大,很高、很尖,驚訝之聲溢於言表,她甚至驚得都站了起來,完全沒有想到在弟妹出走的事情之外,還有這麼一回事兒。
道「那我那個侄兒哪?他又在哪裡,為什麼小弟保密的這麼好,連我這個姐姐都不告訴,連父母都不告訴,他打的什麼主意……」聲音陡然一頓,夏琳回過神來,臉上突然閃現出一抹狂喜的神色,急匆匆道「不對,岳大哥,你說如果讓我這個小侄兒過來了,弟弟他會不會能清醒一會兒。」
岳陽點點頭「我就是這麼個意思,本來是答應了六子,這件事兒在他沒有公開之前,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可是現在也沒有法子了,只能用這個辦法,要不,咱們就這麼幹?」
夏琳考慮了一會兒,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岳陽看的心煩,正想站起來去把付曉麗和他師侄兒給弄回來的時候,身後夏琳突然叫住了他「岳大哥,你等等,我給你小弟說幾句話,如果我這個未曾謀面的侄兒真的管用,我想他會聽進去的。」
岳陽倒吸了一口涼氣,點頭同意了。
再次來到夏桀的臥室,夏琳深吸一口氣,面色複雜的看著小弟,輕聲說道「弟弟,我是你姐姐,都一個星期了,就算是心煩也該好點兒了,醒醒吧,好嗎?爸媽都還不知道,我怕他們擔心,你在這麼下去,這萬一身體垮了,我可怎麼和他們交代啊。」一番話說的很富有感情,哪怕是身後的岳陽聽了,都忍不住流下淚來,可惜對夏桀沒用,他甚至連身體都不動一下,看起來很麻木,無神。
夏琳看著說了n遍的話還是沒用,又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小弟,你這樣下去,我和爸媽擔心都無所謂,可是你兒子怎麼辦,我侄兒他怎麼辦,你想讓他也替你擔心嗎?」
夏琳這話說的有點兒偏頗,夏宇若此時還不到一週歲,張口只會『呵呵、呼呼』之類的本能性通用語言,連個『爸爸』『媽媽』都不會叫,他哪來能埋怨父親啊!
不過還別說,這話真的起了作用,夏桀蹭的一下跳了起來,可是一連一周都沒有正常吃過飯,肚子裡早就餓得不行,身體也因為長期的不活動而致使肌肉麻木,剛站好,又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岳陽一看,這可不得了,忙扶開夏琳,走過去扶起了夏桀來「六子啊,你總算是有了反應,真好啊。」
岳陽大喜,這總比剛才好。
夏桀晃晃頭,看了姐姐和三師兄一眼,隨著再看岳陽的時候,他眼睛微瞇,一絲凶狠的光芒從眼裡射了出來「是你說出來的。」
沒有明說什麼,可是不論是岳陽還是夏琳都知道他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看著弟弟竟然對師兄發脾氣,夏琳怒了,尤其是他這一周來的表現,讓自己牽腸掛肚,這一會兒都爆發了出來「你凶什麼凶,你還有理了,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岳大哥也是擔心你,說了怎麼樣,難道你還想繼續保密下去,孩子是無辜的,你自己做了虧心事怎麼能讓他替你承擔,被怪我罵你,你還有沒有良心,記不記得若若是為什麼走的,現在這邊已經找不到人了,難道你還想讓我侄兒繼續留在外地不成。」
「我……」夏桀眉毛抖了抖,看著姐姐,他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害怕,姐姐的身體並不強壯,甚至還有點兒柔弱,說的話也並不是特別凶狠,可夏桀就是害怕。努力的想為自己爭辯兩句,終究是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算了,我不管你了,愛怎麼弄怎麼弄,哼。」夏琳冷哼一聲走了出去,夏桀與岳陽對視一眼,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