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出人意料
「六子,發生什麼事兒了,他們是……」隨後走過來的龐繼業伸手指了指那一幫統一穿著的施工人員,疑惑的問了出來。
此時怕是任何一個人一看眼前這情景就知道事情的不簡單。
不過讓夏桀沒想到的是,當龐繼業走過來之後,毛鵬鵬和謝霆鋒幾乎是瞪直了眼,別人或著可能不會關注政局上的事情,可他們不會不關注,這些個稍有資產的人心裡都明白跟著黨走,鑽黨的空子才能夠發財,尤其是每一名任上的高官更是得熟悉通透,要不然,那到時候可是會砸了招牌的!
「請問您事龐書記吧?」毛鵬鵬看似是問著,可語氣中卻帶著一股毋庸置疑的肯定。
「你是」龐繼業反問了一句,此刻他更關心的是師弟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有沒有受到什麼刁難,不過作為一方割據的頭號人物,治下人員的問候還是要親切反應一下的。
「我毛鵬鵬啊,這家酒店的老闆,龐書記,想不到真的是您,快快請進,想不到今天有貴客臨門,怪不得往常我一覺可都是要睡到晚上七八點的,可今天這麼早就醒了過來」毛鵬鵬好似是自言自語的話,讓聽到的人又覺得被雷的不輕,他們才覺得自對於毛鵬鵬的理解還是不夠。
龐繼業聞言皺了皺眉頭,這人有點兒葷啊!說話都不會,這做事兒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再說師弟在這裡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他怎麼也得先問過之後再說吧,畢竟外人和師弟他總會選擇後者,一家人親近自不必說,夏桀幫的他的忙還少嗎?
「啊!謝謝毛老闆好意,不過我師弟好像遇到了點兒麻煩,待我問問清楚再說,好吧」龐繼業如此回到。
說完他就扭頭再次看向了夏桀。
毛鵬鵬一看龐繼業的師弟竟然就是剛才那位對他愛理不理的小青年,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本來還有點兒的困意瞬間全無,同時心裡暗暗責罵起小麗來「這個小浪蹄子,仗著有那個婆娘給她撐腰,總是囂張跋扈,這一次他奶奶的可給我惹出事兒來了」
不過他可不敢真個讓龐繼業問下去,這個時候夏桀隨便說句對他不利的話,他都能夠想到自己以後的處境會是個什麼樣,尤其他的座右銘就是「民不與官斗」,要不然吃虧的準是民啊!
想罷,他立馬又走到夏桀的身邊。
也顧不得是否會在龐繼業心裡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親切的說道「小兄弟,你看老是在這裡站著也不是個事兒,這麼吧,大家都進來,今天算我的,如何」
「那倒不用,本來我已經在貴酒店訂了兩層大廳了,可是誰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看來我們這些粗俗之人是不受待見啊!既然高攀不起,那咱們也就不在這待著了,免得影響了毛老闆的生意,哎!煥然叔,你看看再給安排個酒店吧」夏桀隨意的擺了擺手。
「是」林嘩然應了一聲,就要打電話的時候,毛鵬鵬一看這回可是真的急了,忙跑過去抓住了林煥然那只拿著手機的手,頗為肥碩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還有這茬,哎呀,小兄弟這次可是誤會啦,別介再換了,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既然巧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我請大家,小兄弟,給毛哥哥一個面子,那般小女人作態的事兒咱們就揭過去吧,一會兒我給各位道歉」
最後一句話他是面朝著陳立波他們說的,所有看到的人都面露驚異之色,謝霆鋒也眼神迷惑,好似突然間不認識了毛鵬鵬一般。
「這……」林煥然遲疑了,尤其是他拿著手機的那隻手還被毛鵬鵬死死的抓著,抓的他生疼,操蛋的,關自己鳥事啊!
「算了,六子,我看就在這裡吃吧,全當是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了」左右看看,龐繼業沉思了一會兒,拿捏了一個主意
夏桀並沒有問緣由,聽到師兄都這麼說之後便點頭應了下來!
「行,聽師兄的,既然師兄不反對的話那咱們就進去」夏桀恭敬的回應道,這就給了別人一種錯覺,似乎只為師兄就是他背後的靠山。
可是精明的人總是能夠發現其中的不同之處,比如剛才龐繼業是詢問過夏桀之後才做出的這個決定,而一般人是絕對不會注意這個細節,在他們想來,或許龐繼業那是在叮囑夏桀什麼,畢竟剛才龐繼業說話的聲音很小,比人基本上都沒有聽到。
陳立波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也就跟著進去了,他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畢竟今天是夏桀請他們吃飯,還給了衣服(林煥然說的,剛才有人問林嘩然衣服多少錢的問題,準備湊錢買下來的)
經過了剛才那一波三折的艱難,直到吃晚飯都沒在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可即便是如此,剛才那一幕還是被傳播開了。報紙上是第二天登出來的,電視上也是第二天早上的早間新聞時開始播的,當然對於一些關鍵性的人物,比如龐繼業,是說什麼也不會出現在電視上和報紙上的,除非那家報社或著電視台都不想幹了,要不然領導的事情最好別亂發表。
只不過除了夏桀他們有數的幾個人之外,其他這些施工人員都沒有吃過諸如鮑魚、海參一類的東西,剛看到的時候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兒,更不知道怎麼吃,一個個矗在那裡。
林煥然瞭解到情況之後,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廢話,大意把這些東西都介紹了一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順帶著又說了一下這桌菜的價值!
如此反倒是弄得這幫施工人員都唏噓不已,此時他們方才明白,那宣揚的所謂「人人平等」的話是多麼的不可信,這裡隨便一桌菜都不是他們一個月掙得錢能夠吃得起的。
夏桀甚至還聽到了這麼一句話「我的娘來,這一杯酒可就趕上我半個月的工資了啊!這不是喝血嗎?」
的確,對他來說,拿一瓶酒甚至就相當於他一個月的血汗錢了,說是喝血也無不可,可事實就是這兒回事兒,沒有什麼好反駁的。
中途,毛鵬鵬親自帶著他那個叫小麗的小妾過來道歉的,對著陳立波他們的時候,小麗的眼睛當即就紅了,眼淚簌簌下落,不過沒有一個人可憐他,這裡邊包括最老實、憨厚的陳立波也沒有可憐她。
有一句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大抵這小麗就是他最恨的人吧,畢竟世紀大酒店門前的那一幕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活了這麼多年,有生第一次被人拿著和狗做比較,這換了是誰都不會開心。
看著眾人的表情,毛鵬鵬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件事情到了現在沒有人再來找他麻煩已經是燒高香了,隨著他用高腳杯倒了滿滿一杯白酒喝下之後,又接連喝了兩杯,三杯請罪的酒喝完了,這才離去。
夏桀陪著姐姐和丫頭他們出來的時候,夜幕早已經降臨了很長時間,烏黑的夜給人一種特別的寧靜,夏桀很享受這難得的一刻,靜靜的站在那裡,周圍仿若有一層濛濛薄紗籠罩,給人一種特殊的神秘感。
回到家到底是幾點鐘,夏桀已經記不得了,他只記得在白少鋒的幫助下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床上,隨後……
隨後輕輕的鼾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的清晰,客廳裡的幾個人都聽到了。
「小弟他累了哪?這麼早就睡了」夏琳有些疼惜,黛眉微皺,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
白少鋒笑了笑「他是身累心不累,咱們確實心累身不累,其實還不如他哪?身體累了可以睡一覺就能夠恢復過來,可心累了的話……」
「哎呀,什麼時候白哥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啊!真是沒想到,原來看你冷冰冰的就一冰塊,可這會兒再看你,給我的落差很大哪?」王析若開著玩笑,可別說,這白少鋒還真是有點兒臉紅了。
又不知幾時,他們三人也陷入了夢想,房間裡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遂偶爾有幾聲輕微鼾聲傳來,給人一種特殊的眷戀。
好在夏桀是第一個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他猜發現白少鋒竟然在沙發上睡了一晚,這讓他頗不好意思,也越發的堅定了他再換個大房間或著別墅的心思。
新的一天顯得有些無聊,早飯後辭別了姐姐和王析若,夏桀獨自一個人又去了一趟星光廣場,與昨天剛過來的時候相比,今天的工人們不論是精神還是氣質都有了不小的改變,似乎一夜之間都脫胎換骨了一半,精氣神都得到了一種無聲的昇華。
夏桀微微抿著嘴唇偷笑,看著幹勁明顯是快了不止一點半點兒的眾人,他樂得有些找不到邊了。
「煥然叔,你看,他們現在和昨天相比怎麼樣」夏桀略有些得意的問道
林煥然笑了笑「照這個進度的話,明年的一期工程應該能趕在五月,好的話應該能在五一就完工,當然這個希望並不大,所以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幻想,另外,你看到了嗎?他們之間多了一股凝聚力,這對咱們來說絕對是好事啊」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煥然叔,你說咱們這頓飯花的錢值不值」
「怎麼不值,要我說,就算是一個月請他們吃一次都值了,你說哪?」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這次來我就是給你說這個事兒的,當然不必非得去什麼五星級飯店,到時候可以問問他們想吃什麼,根據實際情況組織個大聚餐,這樣也能顯得咱們關心他們,不是嗎?」夏桀慢慢說著「另外不是快要過年了嘛?再說現在天寒地凍的,施工並不好,不僅不能夠保證質量,他們的身體也承受不住,到時候你準備點兒福利什麼的,發給他們,至於別的,你看著辦」
「好,這個沒問題,我一定做好,不過這樣照顧他們好嗎?會不會延誤了咱們的工期,要知道咱們現在可是一天緊著一天來的,如果提前就放假了的話,各方面來說都不好弄啊」林煥然擔憂的說道。
他的擔心並不是胡亂來的,的確如他所說,如果按照夏桀剛才的吩咐提前放假的話,大抵就要整出半個月的時間來提前放假了,這半個月的時間在整個工期裡來說,說長不長、說短也的確是不短,如果就這麼沒了,到時候還真說不好會出什麼樣的事情。
夏桀還是不在意,擺擺手「煥然叔只管告訴他們,這樣吧,今天中午我不走了,還是在食堂裡吃飯,到時候我來給他們說「
看著夏桀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林煥然也沒有了勸阻的意思,在他看來夏桀總是能夠創造奇跡,雖然他和夏桀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其他的,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果真,中午吃飯的時候,對於再次出現在現場的夏桀,人們紛紛表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很多人都搖搖看著他,不敢過去說句話,好像在害怕著什麼?
他們總覺得夏桀太神聖、飄渺了,好像與他們之間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在自己看來難如登天的事情,對他來說或著是一句話的功夫,或著是一個電話的事兒,亦或者什麼都不需要,就是人往那裡一站就能夠解決了。
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夏桀又看看食堂裡的菜,還不錯,三素一肉,這個檔次絕對是夠了,可夏桀還是有點兒不滿意,畢竟現在可不能和夏秋之季相比。
「各位,我有幾句話說,打擾大家幾分鐘時間」
對於他這一手,很多人都心生疑惑,但還是配合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個個正襟危坐,彷彿在聆聽著神聖的教誨!
「各位,年關將近,本公司本著照顧大家的意思,決定年前的工程期提前半個月結束,也就是說你們可以提前半個月的時間回家」夏桀說完之後頓了頓,或著他在等待著想像中的掌聲。可出人意料的是掌聲並沒有,有的是無盡的紛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