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事情的解決辦法
隨後在許偉的幫助下,又一一把糧儲的門給關上之後,四人都沉默不言,尤其是夏宗明顯得心情特別沉重。
「夏市長,這、這是怎麼回事」陳思坤情急之下問了出來,此時他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心裡害怕啊!
在自己的任期之內,國儲糧儲竟然全部空了,這是什麼概念,一個弄不好殺頭都是小事啊!剎那間,陳思坤的臉色變得慘白、慘白,手腳不受控制的顫慄著,眼眸中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一時間我也沒法細說,不過今天的事情還請陳書記給保密一下,尤其是那邊那三位,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總之保證今天的行動不洩露就行了,如果一個不好,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知會你」夏宗明眼睛裡閃過點點寒光,有生以來,夏桀首次發現父親這人也有這種血性的一面啊!
「好、好,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保證他們不會再說出一句話來」陳思坤說著,竟然當著夏宗明三人的面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也不知他是駭的糊塗了還是有別的原因,下一刻夏桀有點兒苦笑不得的感覺。
果然,夏宗明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啪」
誰都沒有想到夏宗明會直接甩給陳思坤一個巴掌,鮮紅的五指印記就這麼顯眼的印在了他的臉上,看起來有點兒刺眼。
陳思坤也被打的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可不敢惱怒,哪怕心裡在憋屈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發洩出來,眼神中帶滿了疑惑,看著夏宗明,聆聽著他的指示。
「陳思坤,你是父母官,不是黑社會,這個世界不需要你去做那種殺人滅口的事情,我讓你想法子讓他們閉嘴,難道你只想到了這一個法子,我看你事腦袋被驢踢了,這個官也當夠了吧」夏宗明冷厲的怒罵著,如此一幕看的夏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許偉也跟著疑惑著,跟了夏宗明這麼長時間,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夏宗明罵人、打人,平常夏宗明給他的感覺就是個沒有脾氣的父母官,老好人,他甚至都沒有想過夏宗明會這樣,可是事實是夏宗明在一天之內把這所有的一切都給表現了出來。
「爸,你這是……」夏桀柔聲詢問著,他能明白父親或著是因為心裡壓力太大導致的吧!
獨自剩下了夏桀和夏宗明的時候,夏桀突然說道「爸,你現在是在想著怎麼處理這事兒吧,其實也不用多想,咱們現在首要的工作是先查清楚這糧儲是什麼時候虧空的,只要有這個時間,再順著往上推理,到時候說不得就能夠查到一點兒蛛絲馬跡」
「嘿嘿,糧倉虧空,糧倉虧空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傢伙做出來的,我以為他只是取了一點兒,可沒想到這膽子夠肥的啊!事情竟然做的這麼徹底,我就不明白了,按說這些地方官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查看的,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去稟報這事兒哪?」
「還用想,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地方上的一把手恐怕也是他們一派的人,爸,你還記得那個叫刁德貴的人嗎?我當時還納悶了,就憑他那種才能到底是怎麼當上這個縣一把手的,而且還混得有滋有味的,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他根本就是這其中的一員啊!」
「刁德貴」夏宗明眼睛連連眨動,好像是響起了一點兒事情來,良久,他才說道「這麼說,現在清河市還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
「當然,據我所知,那章書記就是江瑞民曾經的得意門生,雖然還不能夠百分百保證這件事情是不是江瑞民做的,但有一點已經可以確定了,這件事情絕對和他有一定的關係,你想啊!這糧儲是在清河市境內的,當年的江瑞民還是岐山省副書記吧!他的侄子也就是江乾清就是咱們清河市前市委書記……」夏桀一點點分析著,把這些天來自己所收集到的一些關係都說了出來。
他對父親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再說這也算是給父親提個醒,說不得一個不注意,別被小兒給崩了腳。
夏宗明看了兒子好一會兒,笑了笑「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不過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老爹也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這麼長時間了,想來就算是他們做的,可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咱們也說不出花來,既然如此,索性不如將計就計,給自己拉點兒利益吧」
聽完父親說的,夏桀也跟著笑了笑,父親能夠看到這一點兒,證明他不是個迂腐不懂的變通的人,夏桀覺得這個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要知道父親你如果想在短時間之內有所建樹的話就得辦幾個大案子,大事情,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政績啊!說不定還能夠借此事把某些人給搬下去,到時候說不得父親還能夠再挪一下的」夏桀眼珠子一轉,一個個的念頭冒了出來。
夏桀氣的打了他一巴掌,平常也沒看出來這個兒子怎麼會這麼壞哪?這算計人的念頭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難道他就這麼精於此道。
事情很複雜也很簡單,複雜是這其中牽扯到一些低位尊隆的人,一旦處理不好反而有惹火燒身之害,可往簡單了說,什麼都不管,要麼乾脆與某些人互通一下信息,找幾個看不順眼的替罪之人,也可以藉機給剔除了,想來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他們也會答應並且配合這件事情的吧!
畢竟丟卒保帥的事情並不新鮮,在任何時候都會上演那麼一兩出。
趙滿青那三個老頭那邊,陳思坤是怎麼處理的,夏桀不知道,陳思坤自己也沒有細說,不過仔細看他一臉肉疼的摸樣,想來為了擺平他們三個人,陳思坤也出了不少的東西吧!
即便是如此,夏桀對於這個人也沒有什麼認同感,張口閉口拿著別人的生命不當一回事的人,你能指望自己去結交嗎?那根本是扯淡,指不定什麼時候他都會把你給賣一回來著。
回到清河市的時候,夏宗明與兒子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再去拜訪一下江乾清,畢竟無論如何,他們都覺得現在唯一能夠牽上江瑞民這條線的話,也就唯有從他的身上找了。
似乎早已經知道了夏宗明他們會來,江乾清的表情也不顯突兀,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院裡的搖椅上,要以旁邊是個小紅木的四方桌,看起來很是顯得古樸,給人一種特殊的懷舊感。保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並沒有在他身邊。
「江叔,真對不住,又來麻煩您了」夏宗明雙手抱拳,微微拱了拱身子。
本來他是不用做這樣的禮節,可是今天之後還保不住和眼前這位是什麼關係,他盡量往好了做吧。
畢竟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夏宗明也不外如是。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猜你就會再來的,不過宗明啊,不是我老頭子囉嗦,有些事情就讓他過去把,查起來對誰都不好的,不是嗎」江乾清看似說的隨意,可話裡的威嚴還在,給人一種無聲的壓抑感。
夏桀聽得那叫一個添堵啊,小爺的父親還需要你一個糟老頭子來教導嗎?原本還想尊你一聲的,可你也得有自知之明啊!
「嗯!我明白的,謝謝江叔的指點,不過我這次來就想問幾個問題」夏宗明還是一如既往那個的客氣,稍微沉澱了一會兒之後才再次開口「江叔,前兩天很巧合,我去了羅清縣,看了看那裡的糧儲,發現都是空的……」
兩句話說完,夏宗明得空看了一下江乾清,發現他的身體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來,臉上的神色也顯得頗為複雜,眼神炯炯,看著夏宗明,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他才開口「你到底還是去查了,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夏宗明與兒子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閃過一絲了然之色,果真是這樣,通過江乾清的臉色變幻,他們更加確定了,這事情八成是與江系這一派人有著某種關係的存在啊!
稍微緩了緩激動的心情,夏宗明又想到了臨來之前與兒子所商討的解決辦法,最終他說出了第二種「江叔,我就想問一句,這事情怎麼處理,畢竟羅清縣的老百姓是需要給他們一個公道的」
「你問我怎麼處理」江乾清的聲音陡然間大了幾分,聲音中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威嚴。
夏宗明絲毫不受影響,自顧點了點頭「是的,我想問問江叔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有什麼看法」
「好、很好,宗明啊!我沒有看錯人,你是個有大才能、有遠大抱負的人,這一點兒我非常的佩服,至少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如果不是蒙受了家族的餘蔭,可是做不到你這一步的,今天有你這一番話,江叔就承了你這個情,這樣,一會兒你們父子倆陪老頭子我吃個便飯,不會說沒有時間吧」江乾清好似開著玩笑,此時他在沒有拿一副病怏怏的摸樣。
「果真是薑是老的辣,這人越老越精啊!就這麼一句話他就明白過來,不得不服啊」夏桀暗自嘀咕著,看著此時的江乾清,除了臉上的皺紋多了一點,頭上的白髮多一點,額下的鬍鬚白了一點兒之外,其他的還真的顯不出老年的樣。
與他在一塊兒吃飯的時候,三個人說了很多話,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夏宗明和江乾清再說,夏桀在一旁聽著,說的內容大抵都是些官場上的趣事,夏桀聽著有點兒壓抑,在他看來,這官場本就是一潭煮不開的涼水,不論你怎樣努力,都少不得要去攪一攪它。
從江乾清家裡出來之後,夏宗明顯得心事重重,誰然事情已經初步的解決方案,可他還是高興不起來,不經意間夏桀發現父親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三道清晰的皺紋組成了一個模糊的「王;字,看上去有點兒駭人。
「爸,老實說你現在應該笑一笑,至少不用再為這件事情憂心了,另外我覺得吧,其實你選擇第二種處理辦法是最好的,第一種的話直接不是智者所取的」夏桀說的非常誠懇,夏宗明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兒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來,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當事情一旦有了一點兒眉目,辦起事兒來的效率就顯得特別的快!至少這一會兒是如此,夏桀看著眼前這一幕,都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寧肯相信自己這是在做夢,或著那樣看起來更顯得真實一些!
北京,某處莊園,莊園門口全部都是雙手握槍舉在胸前的士兵,而且看這些士兵一個個目光堅毅,不為外物所動的樣子,顯然都還不是一般的士兵。
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地方,竟然需要這些精明來把手,怕是外人連想都不敢想吧!
其中的一所獨立式小別墅裡,頭髮早已經全白的江瑞民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拿著一根雕龍頭花的枴杖,枴杖顯然是用一種名貴的木材來做的,並且年份還不輕,看起來就有一種內蘊的歷史滄桑感!
他身邊立著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還有一些穿著各色衣服的人,只不過此時這些人都非常的緊張,連喘氣的時候聲音都盡量放緩了,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打擾了老人。
江瑞民剛才接了一個電話之後,整個人就顯得有點兒不正常起來,多年來早已經消失無蹤的脾氣也在此浮現而出,讓照顧他的幾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開罪了他。
「柳醫生,我父親他沒事吧」說話的是一個年歲約莫在五十左右的中年人,筆挺的身材更像是鋼筋鐵骨鑄就,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壓彎了他的腰。
「江將軍請放心,江委員長他沒什麼事情,只是情緒有點兒激動,以後還得繼續關注一下,盡量別讓江委員長在生氣了,如果再有一次這樣的情況,我怕是到時候也束手無策了」柳醫生撫了撫鼻樑上的眼睛,毫不避諱眼前這些人的身份,坦言相告。
「好的,我知道了,柳醫生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