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血腥手段(二)
可是,讓江大忠奇怪的是,電話鈴聲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馮貝貝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想到這裡,他翻身而起跑了上去。
他剛跑進臥室,彷彿聽見床上有了些響動,他怕萬一在黑暗裡和她撞到一起,便打算退回去。
無休無止的鈴聲終於驚醒了馮貝貝,可是她好像匆促間摸不著電話機,站在門口的江大忠便就近將電燈的開關按了一下。燈光之下,卻把他看呆了,她的身上,只是穿著一件輕薄的睡衣短睡衣,說是一件露著肩背和大腿的短裙更為合適。
燈光下,馮貝貝的多半個高聳的豐胸和那雙雪白的大腿,以及剛剛從夢中醒來星目微張,雙眼迷離,微微翹著紅唇的嬌俏模樣,把江大忠震驚的張開了嘴巴再也合不上去。
看著馮貝貝這幅嬌庸冶艷的樣子,江大忠愣在那裡十分的震動,心間猛然興奮異常地激動起來。
馮貝貝一隻手拿起了聽筒,一隻手緊攏睡衣,雖然她沒有看過來一眼,江大忠也免不了心慌意亂,把自己的目光躲閃開去。
她扭身站著,頭髮亂蓬蓬的斜掠下來,眼睫毛低垂著。剛才起來得匆忙,她白嫩的小腳上只趿著一隻拖鞋,慌亂間也不知道把另一隻拖鞋踢到了那裡,沒有了鞋的一隻腳便踩在另一隻腳白嫩的腳背上。
那邊已掛上了電話,不知道是打錯了的,還是感到這麼長時間沒人接失去了耐心。馮貝貝站立不牢,一歪身便在皮質的小圓凳上坐下來,手還按著電話機。
江大忠這邊把手擱在門鈕上,表示不多談,向她點頭笑著說:「我以為來了什麼事呢。」
「沒事,剛接著就斷了。」她隨隨便便地對答著,一隻腳從睡衣的下擺伸探了出來,盲目地尋找那只鞋子,江大忠就見著那晶瑩雪白的一截四下地亂找,那只鞋還是沒尋著,他看不過去,走上前要彎腰拿起給她,她恰是已經踏了進去。
江大忠又不好意思起來,無緣無故略有點悻悻地問道:「這麼一擾,又睡不著了。」
馮貝貝噗嗤一笑:「本來就沒睡著,剛才還聽到你翻身的聲音呢。」說完,她捻亮了床頭燈,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他從來沒看見她如此的嫻靜。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下起了雨來,沒有雷聲,只有一道道明亮的閃電。江大忠倚到窗前,側著臉看窗外的黑暗雨霧,大雨傾瀉的嘩嘩聲充斥著這安靜的屋子。
江大忠兩隻手抄在口袋裡來回地走著,久久地看著她,他的眼睛生出閃爍的火苗,可是她只顧對著虛空發愣。江大忠煩惱起來,走近著,雙腿幾乎蹭到了馮貝貝的雙腿,有意打攪她,可是她並不理會。
江大忠又是氣又是怕,他轉過去從後面伸手擁抱她,把她的臉扳過來,馮貝貝嫻熟地把臉一偏,快捷得像早就準備好了一般。他們的四片唇緊緊的粘在一起,沒有掙扎,沒有驚叫,兩個人吻在了一起。江大忠發狠地一把抱起了馮貝貝,轉了半個圈子把她壓到了鬆軟的床上,砰啪一串噪音,兩個人腳上的鞋子同時掉在了地上。
窗台上擱著的那盆花白裡泛藍、藍中透著淡紫,便是白晝也帶三分月色,此時屋裡並沒有月色,在朦朧的床頭燈映照下,那盆花似乎就是個個小小的月亮在照著室內。
江大忠把手緊緊地兜住了她,重重地吻她的嘴,他的吻是火燙的,**辣地點啄到了她的臉頰上。
在那一剎那,馮貝貝如同是站立在一個美麗的深潭的邊緣上,有一點心悸,同時心裡又感到一陣陣蕩漾。在柔美的燈光下凝視江大忠,他的雙眸中的光芒顯出讓人迷亂的力量,他就近在咫尺,聽到他的呼吸,聞到他的體味,看到肌膚呈現出來的五彩繽紛。
她呆瞪瞪地看了半晌,突然垂下了頭,他伸手攪她的肩膀,她就把額角抵在他胸前,江大忠覺得她顫抖得厲害,連牙齒也震震做聲,江大忠輕輕地搖著她,但是她依舊猛烈地發著抖,使他抱不牢她。
江大忠一伸手就攫住她,幾乎像是搶劫犯那樣不由分說,把她飛快地壓倒在床上。這時馮貝貝的腦子裡一陣空白,此時此刻她只要還有最後一絲控制能力,就該從床上把他推開,可是她一點也不謹慎,也一點不想要謹慎。就這樣睜大著眼睛看著他慢慢的剝落自己身上的睡衣,她注意到這個巨大的房間裡此刻飄蕩著黛青色的空氣,寬敞寂靜充滿著如此陌生的氣味。
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子卻像坐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車,夏天的風鼓蓬蓬的在臉頰上拍動。
他們親吻在一起,舒緩而長久地吮吸著,馮貝貝感到這種親吻是那麼的舒服,隨著而來的**變得更加撩人起來,他赤.裸的上身緊繃的肌膚泛出古銅色的光芒,熱烈而親暱地貼附在她潔白的身上。
不知什麼時候江大忠已將馮貝貝的雙腿分開,馮貝貝的雙腿鬆垮地纏在他的腰上。
一陣短暫的靜寂,馮貝貝的雙手就像白色的羽毛一樣從左右兩邊伸過來,扣住了他的脖子。
馮貝貝只聽著風狂雨驟一陣緊似一陣的呻吟,頭腦一片空白天昏地暗地壓迫下來,兩具身子緊緊地膠著在一起。
她抱著自己的豐臀一邊動著一邊嚎啕大叫,披散開來的蓬鬆頭髮像一盆火似的冒著熱氣。如同一個含冤的孩子哭泣著,不知怎樣地停止,聲嘶力竭也得繼續叫嚷下去。
大雨彭彭地響著,如同敲在人的頭頂,好像整個世界都有些漂搖不定。過了一會兒,她的頭髮愈發凌亂,頭髮遮掩著的面部表情看上去愈發顯得緊張,好像快要哭出來了一樣。江大忠心想,此刻的她也許就像傳說的那樣,快要達到極樂的頂點了吧?
「你好大的膽子,被他知道了看他能饒了你?」喘息初定,馮貝貝的小守在江大忠的胸前慢慢的畫著圈子,有點迷亂的聲音低低的說道。
「你想讓他知道麼?」江大忠的手在她的身上慢慢地遊走。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嘴裡說的那個人是誰,但兩個人卻都不願意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剛才在情熱似火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想到他,但是現在提起他來,內心還是不免有些心驚。
兩個人躺在床上溫情私語著,床頭的電話猛然又響了起來。
天外天大酒店S省分店是全省最高的建築,站在頂樓整個城市幾乎盡在眼底。頂層的玻璃旋轉餐廳是省府政界要人經常出入的場所。
孔衛東以前也跟著別人來過這裡,據說這家大酒店身後有京城的背景,一般沒有人輕易敢到這裡鬧事。
穿過大堂來到電梯間,剛按下向上的呼叫按鈕,孔衛東就覺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孔衛東!你來得很準時啊。」一聲清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根本就不用轉身,他就知道這個熟悉的聲音是屬於周安安的。
孔衛東回頭看過去,身後的女人一頭長髮,瓜子臉,大大的眼睛,滿臉的笑意,正不錯眼珠地盯著自己。
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顯老,快四十歲的年齡看上去也就像是二十七八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幹什麼這麼看著我?」女人笑著問了一聲。「你越變越好看了,我都幾乎認不出來了。」孔衛東趕忙解釋。
「口不對心……」周安安笑了一下,看到電梯已經下來,指了指電梯,兩個人同時走了進去。
「孔衛東,你真的不敢認我了嗎?今天中午你怎麼一眼就認出我來的?」說著,周安安無門的眼神注射在孔衛東的身上。
「我……我……」孔衛東沒來由的低了頭,紅著臉不敢再看周安安。沒想到自己堂堂的副局長,居然這麼輕易就在對方的眼神下敗下陣來。
「咯咯,還是那個傻樣兒!孔衛東,這麼多年你一點都沒變,那天看到你的照片我就認出你來了……」
「你,這幾年過得好好吧?」
「好,怎麼能不好呢,吃得飽穿得暖,到處遊逛四海為家,我不知道有多快活呢。你呢,你怎麼樣?」
電梯已經在預定的樓層停下,門子已經打開,兩個人互相對視著,好半天才想到走出來。
來到包房,沒想到趙部和張雅音已經坐在裡面,還有一位二十出頭的英俊小伙子和一位青春靚麗的女士陪著,四個人正談笑風生的說著什麼。
幾個人寒暄了一下,孔衛東才知道那小伙子叫李軍,漂亮女孩叫蘇曉琳,是趙部長的:「朋友」。
當聽到張雅音這麼介紹那青年人的時候,孔衛東不由得暗暗吃驚。趙部長那是什麼人啊?這個小伙子居然是能夠和他平輩論交的朋友?
很快,精美的飯菜都擺了上來,趙部長端起酒杯說道:「來,為了這一次的事情能夠順利的開展,咱們乾一杯。」
大家共同干了第一杯酒,趙部長又端起了第二杯:「這次我們老兩口不請自來,是聽安安說了你們晚上要在一起吃飯的,小孔啊,我感謝這次你在調查中對我的幫助。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很快咱們就能收網抓魚了。哈哈,我敬你一杯……」
「都是應該的,應該的。」孔衛東此時有點誠惶誠恐,趕忙站起來也舉起酒杯:「趙部長,我先干了,您隨意。」
「哈哈,是不是覺得我年齡大了怕我喝不過你?還是怕我付不起酒錢?哈哈,你放心,今天咱們這頓飯不用花錢,有人面子大全部免單。我不過也是借花獻佛,順帶著來解解饞的,哈哈……」他一邊說著,一邊瞅著李軍。
李軍無奈的看了看他:「真沒有想到,你和張衛國那老頭一個德行,什麼時候都想著只賺便宜不吃虧。」他一句話說的趙部長和張雅音哈哈大笑,孔衛東卻震驚的微微變色。張衛國是什麼人他不認識,但是張衛國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他還是知道的。眼前的年輕人開口就叫他老頭子?趙部長還笑的像偷吃了雞的狐狸,這——這也有點太詭異了吧?看了看說完這句話神色平淡的李軍,他不由得又加了幾分小心。看看起來,這一桌子上面坐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那周安安現在真就是一個普通記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