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無力回天
一覺睡醒，已經是翌日的上午。趙瑜睜開眼，在舒適華美的大床上伸了個懶腰，揉揉面孔，那裡似乎還留著宿醉的痕跡，眼袋有點兒鬆弛，額角隱隱還有些刺痛。昨夜我這是怎麼啦？她記起了昨天發生的事──看錄像帶，知道了左懷林損害公司利益收回扣的事情，然後就是去後海酒吧喝悶酒……後來怎麼樣了？她一點兒也沒有印象。左懷林的裸、體又浮現在她面前。那女人是艾伯.蒂絲？他們不也是剛剛認識麼，怎麼就滾到一張床上去了？又怎麼會有人把他們幽會的情景偷拍下來？偷拍者為什麼要把光盤交給自己？一連串問題攪得她有點兒心神不定。重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幾口氣，平靜一下煩躁的情緒，趙瑜的頭腦似乎變得清晰起來。陷阱──兩個大字驀然觸目驚心地跳將出來！既然有人不怕麻煩秘密偷拍，又有意將光盤送上門，肯定是希望達到其特定的目的。
對方明顯瞭解她現在的處境，也清楚的知道現在她對左懷林的器重。那麼，這樣做有可能產生什麼樣的結果呢？最顯而易見的結果是她大發雷霆，對左懷林大加責難，從此疏遠他，不信任他。或者，她還會去調查他貪污受賄要回扣的底細，由此可能導致更難堪更棘手的後果，直至把左懷林送進監獄。趙瑜掂量起左懷林在宏遠集團所佔的份量，他雖然只是副總經理，對企業的運作有管理權而無決策權，但事實上，現在自己作出的所有決策，都是通過他來具體貫徹實施的。尤其是集團現今舉辦的服裝發佈會，都是他配合著雷恩忙裡忙外，把公司的一切大點的滴水不露。假如現在徹查他、排斥他，受損害的首當其衝是宏遠公司，是自己這個董事局主席。可是，自己已經知道了那些資料，再見到左懷林的時候還能表現的親切自然麼？要是被左懷林知道自己已經掌握了那些證據，他會不會鋌而走險，損害公司的更大利益？眼下最關鍵的是如何處理好自己和左懷林的關係。
從目前情況看，左懷林對公司的忠誠是無庸置疑的，他在集團裡起的作用也暫時無人可以取代，那麼，要讓他繼續鞠躬盡瘁為公司效勞，繼續與她親密無間默契配合，唯一的辦法就是對他隱瞞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暫時不調查，不處理，一切等到服裝發佈會以後再說。想好了如何應付這件事的對策，趙瑜的心情又開始輕鬆起來。她起床洗臉漱口，精心化了個淡妝，看著鏡子裡那張容光煥發的美麗面孔，不由得自己也有些得意：「這麼一點點難題就想難倒我？下輩子吧！」
可是，那個給自己送來錄像帶的人到底是誰？弄不明白對手的戰鬥是不對稱的，自己在明敵人在暗明顯的自己會吃虧，說不定什麼時候那個人就會跳出來咬自己一口。
糊里糊塗輕輕揭過這可不是趙瑜做事的風格，所以，一聲車她就掏出了電話機，撥出了一個號碼以後，笑著說道：「婷婷啊，聽出來沒有，我是你趙瑜大姐啊……嗯，還真的有件事情麻煩你呢，你不是成立了一個什麼調查咨詢公司麼？剛好大姐有個事情需要你調查一下。咯咯……親姐妹明算賬，你放心好了，錢的事情好說，一分都不會少了你的……」
早晨，司馬天豪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的臉馬上就陰沉了起來。在邊境地區的倉庫居然被人查封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晶晶，今天不去上班了，我的心裡很亂，我需要你的安慰。」
黃晶晶睜大了美麗的眼睛，臉上滿是困惑之色。「安慰？老闆，我怎麼安慰你呢？」司馬天豪苦澀的一笑，說道，「我可是最喜歡你這張甜甜蜜蜜的小嘴巴，還一直沒有享受過它獨特的滋味呢，你還不明白嗎？」話未說完，他已拉下自己的褲鏈，迫不及待的掏出了自己那個醜陋的東西：「來吧晶晶，一會兒我給你一張支票，也算是對你有個交代吧。好好的過日子，省著點用，也許你還能過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黃晶晶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猙獰醜惡怪物，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他前面說了些什麼。等到司馬天豪說自己可以過一輩子衣食無憂的日子，黃晶晶不解的問道：「你說什麼？」
「來呀，晶晶，我現在需要你的溫柔！」司馬天豪將身子往前聳，他的醜陋幾乎就要頂到了女人的嘴邊。黃晶晶的面孔漲得通紅，兩眼畏懼地望著那根醜陋的東西，心裡一片混亂。遲疑了好半晌，她終於咬了咬牙，下了決心，張開香艷的小嘴兒，伸出靈活的香舌兒。「呀……不錯，繼續……啊，晶晶……我太想和你在一起了……」雖然黃晶晶的動作十分生硬，完全無技巧可言，司馬天豪仍然非常享受地叫了出來，司馬天豪「哦」的大叫了一聲，終於攀上了興奮的頂峰。
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互相喘息著，黃晶晶的手依然抓著男人的那東西，輕聲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我看你的情緒有點不對勁兒啊？」
司馬天豪翻身坐了起來，把黃晶晶使勁的抱在懷裡：「對不起，晶晶，是我害了你，我不能給你一輩子的幸福……這裡是一張一千萬的支票，你拿著它快走吧，說不定警察一會兒就要來了，我完了，我的公司完了……要是晚了的話，這些錢不一定能拿的出來，快一點，讓司機送你到銀行去，別用你自己的名字，分開轉賬，……」
司馬天豪顯得有些失態，有些語無倫次。黃晶晶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呆呆的看著他，不敢置信這就是那個信心滿滿趾高氣昂意氣風發的男人。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響了。
「丟那媽，誰的電話？」司馬天豪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風度翩翩，嘴裡嘟囔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到電話機前，拎起聽筒：「喂，我是司馬天豪。請問你找哪位？「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令司馬天豪精神一振：「噢，叔叔……我正要找你呢！什麼？……難道我真的是家族的犧牲品？那批貨根本就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對，對，都是劉鵬瞞著我幹的，我肯定，嗯，你就放心好了。」
放下了電話，司馬天豪的臉色更加陰沉，這兩天是他最不開心的日子，先是自己瞞著家族組建的鐵拳幫被滅，幸好一把大火燒燬了涉及自己的所有證據，剛才自己的另一個心腹又打來電話，說東北邊疆地區自己的倉庫被人封了。地方檢察院所用的借口簡直是荒拗之極，一聽就知道對方意有所指。
這一切的焦點其實都集中在了那一批貨物上面，這是讓司馬天豪最不放心的地方。本來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剛才叔叔的電話打了過來，那語氣裡面的冰冷是司馬天豪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嚴寒，比窗戶外面的天氣一點兒都不遜色。
在自己的解釋下，叔叔終於同意由家族出面溝通。既然叔叔這樣說，那就證明家族還沒有下定決心放棄自己。
可是叔叔的電話同時也讓司馬天豪自己清楚的認識到，這件事情上層已經知道，要不然的話叔叔也就沒有人可以溝通了。所謂的溝通，無非就是上層的博弈。在這件事情當中，不管怎麼說，司馬家族吃虧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會虧到什麼地步而已。
想到一年前自己這邊逼得李軍離家遠遁，司馬天豪就有點不寒而慄。李軍不過才是一個少年學生，而自己可是國家正廳級的幹部。
李軍出了一趟國門，不僅沒有什麼損失，反而賺了一個留學的經歷，這才人生當中也算的上是不可多得的一筆資歷。
自己出去以後能幹什麼？這個身份，這個地位，不說男人離開了手中的權力生不如死，就連外國的特工組織也不會放過自己，想要敲開自己牙齒的大有人在，自己就算是有錢都花的不放心。
還有那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手的副部級別，這可是每一個官場男人一生最求都不可能達到的高度，更不要說邁過那道坎以後海闊任魚躍，天空憑鳥飛的無限風光了。
曾幾何時，自己也想做一個好人，當一個好官，實實在在的辦幾件讓人們稱道的事情，也不枉了自己在這種大家族出生一回。可是，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詭秘，想要出人頭地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於是，在留學回國以後，自己娶了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女人，作出了一些自己並不認為「對」的事情。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自己變得冷酷無情。為了爭奪家族繼承人的地位，自己能夠殘忍的陷害同族弟兄；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財富和權利，自己不惜出賣自己的親妹妹。為了贏得高層的青睞，自己不惜出賣國家利益換取自己的成績，並且沿著這條道路越走越遠，最終導致了今天這種局面。
這一切，都怪那個叫李軍的青年人。要不是憑空冒出來一個他這樣的怪物，自己的事情就不會洩露出去，自己依然還是風風光光的董事長，司馬家族最有潛力的接班人，國家重點培養的高級幹部。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要化作過眼煙雲。自己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度過眼前這一關都是問題，更不用說最壞的那一步了，有可能等待自己的還是漫無涯際的牢獄之災，孤苦一生。
這樣的生活自己一天都不能忍受。
想到這裡，司馬天豪的眼中冒出了濃濃的殺氣。他抬起頭來，對著門外面喊道：「慕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