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誰坐中間
用中餐時，用餐者經常有可能與熟人，尤其是與其戀人、配偶在一起就座，但在用西餐時，這種情景便不復存在了。商界人士所出席的正式的西餐宴會，在排列位次時，要遵守交叉排列的原則。依照這一原則，男女應當交叉排列，生人與熟人也應當交叉排列。因此，一個用餐者的對面和兩側，往往是異性，而且還有可能與其不熟悉。這樣做，據說最大的好處是可以廣交朋友。不過，這也要求用餐者最好是雙數，並且男女人數各半。
但今晚上的情況比較特殊，十個人裡面只有李軍、李勇、張亞北三個男人，典型的陰盛陽衰的場面。
既然孟茹已經選定了位置，李勇本來就應該去做在他的對面，李勇看了看，卻笑呵呵說道：「我還是挨著孟茹坐吧，要不然的話這邊就都是娘子軍了。」一邊說著，他就在孟茹的身邊坐了下來。
張亞北點了點頭：「不錯，就讓李軍自己在對面好了。」說著，他卻挨著劉鶯兒做了下來。劉鶯兒的臉紅了一下，瞟了一眼李軍，又看了看站著的杜蘭蘭、張亞楠和李雅琪，笑著問道：「你們三個誰做中間啊？在這麼站著可沒法開席哦。」
李雅琪強忍著笑說道：「不管誰坐反正不會是我，我還是到對面挨著劉菲好了。」隱隱約約，李雅琪心裡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花心蛋子，只恐怕，這屋子裡面的女人多半都和弟弟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就算是現在沒有的，心裡也不一定沒有什麼想法。但看剛才劉鶯兒說話之前先瞟的那一眼就已經透露了不少玄機。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過去。」杜蘭蘭一邊說著，伸手拉住了李雅琪的手。杜蘭蘭在弟弟受傷的時候哭著鬧著跟到了香港，李雅琪早就已經對她的心思心知肚明，就算劉菲心裡也是明瞭的，怎麼她也不肯坐在女主位置？
「亞楠姐，你就坐在中間吧，艾麗莎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客人，坐在主位招待本來就非你莫屬。」這個時候，李軍就不能不說話了，只不過，他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手法，馬上就遭到了身邊劉菲桌子底下尖頭小皮鞋的親暱。同時飛過來的，還有張亞楠含羞帶臊的白眼。
要是兩個人沒有在三河島倉庫裡面的那一節事情，說不定張亞楠心中還不會這麼忐忑，自從在三河島回來以後，每一次見到劉菲的時候，張亞楠都覺得自己滿臉發燒。要不然的話，怎麼人都說做了虧心事以後，最難以隱瞞的不是別人反而是自己呢。就算是別人都沒有懷疑自己，可是自己看誰都好像在懷疑自己一樣，別人的心沒有亂，自己的心反而先亂了。往往，破綻就是由於自己的驚慌先露了出來。
也許現在張亞楠才理解，為什麼郝娜娜會找個借口，心甘情願的跑到美國呆著不回來了。
蕭薇薇二十二歲進宏遠集團銷售部時還是個很清純的女孩子，長得秀氣嬌艷，一對烏黑眸子象對小黑兔樣不安跳動，時而藏在眼瞼裡，時而閃在長睫下，那嬌俏的小模樣不知道迷倒了銷售部多少年青的男人。
可是，對於這些人的無事慇勤，蕭薇薇全都不屑一顧，高傲的像是美麗的天鵝。而對於部門經理左懷林，蕭薇薇卻表現出了極大的尊重。早上左懷林還沒有到辦公室，蕭薇薇就已經辦辦公室的桌椅擦得乾乾淨淨，當左懷林坐下的時候，一杯不涼不熱正好喝的茶水就會準時擺在左懷林的案頭。
尤其是蕭薇薇看著自己的眼神，明顯的透著與看其他同事的多了幾層含義。剛剛結婚而又高大英俊的部門經理左懷林，把這一切都默默地看在眼裡。
說實話，別看蕭薇薇比自己的妻子還要年輕幾歲，但是妻子的美麗卻不是像她這種青蘋果一般的小女孩可以比擬的。
只是，妻子是個警察，晚上警察加夜班，有的時候忙起來幾天幾夜不回家，這對於一個成熟的男人來說本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既然下屬對自己這麼尊重，當上記得也應該有所表示。一天上班時，等蕭薇薇把茶水放在辦公桌上要離開的時候，他彎腰從辦公桌下面拿出一件她做夢都想得到的高檔LV女包，微笑道：「薇薇，為了感謝你這段日子對我的照顧，收下吧，算我的一件小禮物！」
天啊！鑲金縷銀做工精良的LV女包，價值幾乎等於她整整兩年的工資！經理好大方啊，就這麼送給自己了？自己，只不過是給；領導擦擦桌子倒杯茶而已，這也有點太容易了吧？
於是，女下屬為了感激上司，在一個柳月兒又加班不能回家的晚上，蕭薇薇敲開了男上司的辦公室：「左經理，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下班啊，別人早就已經走了。」
「唉，下班也是一個人，晚飯我還不知道上哪兒吃去呢，索性等看完這兩份文件在走。」左懷林看了看穿著一身黑色長裙的蕭薇薇，一對眼睛朝她剛發育成熟的身體瞟了一眼，不由得放出兩道灼灼熱光。
「哎呀，嫂子又要加夜班啊，你每天都回家吃泡麵可會傷身子的，正好今天我回去也沒事，晚上我請你怎麼樣，也算是對你上次送我手包表示感謝。」蕭薇薇意味深長地說著，明亮的大眼睛直視著左懷林。
左懷林心頭一熱，心知兩個人出去一塊兒吃飯可能會發生一點意外的事情，可看著蕭薇薇那吹彈得破的粉面桃腮，左懷林卻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一對年輕的男女共進晚餐，吃完了飯依然都沒有分手的意思，兩個人興致勃勃的又到了歌舞廳跳舞，摟著蕭薇薇纖細的腰肢，左懷林不由的漸漸沉迷在蕭薇薇那醉人的馨香之中。
也不知道是誰主動還是誰先提議，跳完了舞的那天晚上，兩個人拉著手走進了一家大酒店。在酒店富麗堂皇的房間裡，蕭薇薇成了左懷林的女人。
「薇薇，起床吧，我還有事跟你談。」左懷林看夠了她白嫩的可以滴出水汁的軀體，在他眼裡，這女人才是一隻溫柔的善解人意的小綿羊，昨天晚上那連番的耕雲播雨，令他整個身心都得到了滿足。可是，想到自己八年抗戰才娶到手的妻子，想到柳月兒那整日懸掛在腰際的手槍，左懷林還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蕭薇薇舒展身子撐起來，蓬鬆亂髮下是一張風情騷動的俏臉，玉雕似的雙胸微微上翹，一切都顯出她的生命正處在青春繁華之際。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嬌柔道：「老闆，你好厲害啊，折騰了人家一晚上都沒睡，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哼，你不要說了，」左懷林噴出一個煙圈，強壓著自己對她的賞識，板著臉說道：「你是個聰明漂亮的女人，當然知道我現在需要你，就僅僅是互相需要而已，是不是？我們之間不可能再有別的。」
「這樣不就夠了嗎？就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難道說你還要我做什麼？」蕭薇薇伸出白嫩的雙臂，緊緊地摟著這個才剛剛在自己身上忘情衝刺完沒有多長時間就翻臉無情的男人，心裡面充滿了得意：「想這麼輕易打發掉姑奶奶，簡直就是做夢。」
「司馬天豪，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樣照顧我弟弟的？他為什麼會成為軍火販子，他又是怎麼死的？那個劉鵬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電話一接通，吳夢麗就連珠炮似地問了一大堆的問題。
電話的那一邊沉默了一下，才低沉的說道：「對不起夢麗，我沒有照顧好亮亮，劉鵬也在同一天被抓了。這……都是意外，是劉鵬瞞著我讓亮亮幹了那些事情。」
「你放屁，沒有你的同意劉鵬敢幹什麼？沒有你同意他那裡來那麼大的資金去販賣軍火？我是你的老婆，沒有你簽字我最多才有兩千萬的權力，這還是金龍旗下的一個子公司，總公司那邊根本就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劉鵬的錢是從哪裡來的？」聽到這麼蹩腳的借口，吳夢麗的心就是一沉，直覺告訴她，司馬天豪絕對與這件事情脫不開關係。
那邊，卻久久不再有人說話，可吳夢麗知道，司馬天豪那邊也沒有掛機。又是這個樣子，只要是他不想搭理自己的時候，就會這樣以沉默對待自己。也不說話，也不掛機，等著自己沒有一點耐心的時候主動把電話掛掉。
扔下電話歎了口氣，吳夢麗趿拉著拖鞋走進客廳。
客廳裡有一個人正在等候，這個人叫邱智慧，三十九歲的留美博士，是金龍集團旗下子公司現任的總經理，也是吳夢麗平日最青睞的手下。
雅夢公司的前身叫雅夢公關公司，是吳夢麗自己閒著沒事消遣著玩，夥同幾個官太太搗鼓出來的。所謂公關公司，就是提供咨詢服務，為客戶進行形象設計、形象包裝，改善其在公眾中的影響力。說白了，也就是利用司馬家和吳家的官場優勢，專門為下面省市的一些企業指點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