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天氣轉涼,您要注意保暖,免得受凍,如今的情況都非常正常,需要將良好的情況保持下去!」陳寒替長孫皇后診查完畢後,帶著笑容叮囑道。
已經是十一月中,天氣轉冷,長安下過一場小雪了,氣溫應該不低了,但因為干冷,陳寒倒沒不覺得特別的冷,只是加了一件衣服。不過太極宮內多處地方都有炭爐生起來了,長孫皇后所處的立政殿內,也有數個火爐擺著,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長孫皇后懷孕已經四個月多了,懷孕的最初三個月,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大多流產的行為也都在這個時候發生,三個月過去,風險就小多了,一般來講,四個月後,直至產前這段時間,不出什麼大的意外的話,孕婦及腹內的胎兒出事的機率還是比較小的,現在長孫皇后身體情況良好,陳寒也是挺放心的。
長孫皇后神情也是挺愉悅的,說話間也帶著笑容,「子寒,多謝你和孫道長時常來為本宮診查身子,這些日子,本宮的身子感覺舒服多了,胃口也好多了,能吃下不少東西,衣服穿得多,殿內還有火爐生著,一般都不會挨凍的!」
初孕的前幾個月最難受,已經多胎生育的長孫皇后倒稍稍好一些,不過情緒上也受一些影響,到現在這個時候,四個月左右的孕期,不適的感覺也基本消除,多次懷孕的長孫皇后也是比較有經驗,自是知道如何調理身體。
「娘娘,您胃口好了,多吃一些營養好的東西,多注意休息,不要勞累,再按照微臣的吩咐服藥,相信一定會平安生產的!」陳寒繼續小聲地吩咐道。
「本宮一定會事事聽從你和孫道長的吩咐,」長孫皇后沒作考慮就答應了,「這幾個月來,一直按照兩位的吩咐調養,身體也比前幾次有孕時候好多了,精神也是這次最佳,連陛下也深是驚喜,此都是拜孫道長和你所托,本宮不勝感激!」
「娘娘,您身體安康,是微臣最希望看到的,但願以後娘娘的身體也不再有恙,經過這番治療後,喘證也能完全康復,那就是大好事,呵呵!」陳寒看著長孫皇后沒有一點架子的樣子,有些打趣般地說道,「若以後,娘娘不需要微臣和孫道長進宮來診查身體,那就是最大的好事!」
「看來本宮的病情實是讓子寒有些生煩了,因此才如此說,是不是?」長孫皇后似乎也起了趣心,順著陳寒的意思說笑,臉上還有一些俏皮的樣子起來。
極少表現這樣的長孫皇后這副樣子實在很美,陳寒也是傻傻了看了一會,猛然間發覺有些不對,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後,站起了身,對長孫皇后施一禮道:「娘娘,今日診查結束,微臣就先告退了!」
面前這個是皇后,如何能這樣無禮呢,看著人家傻笑。
「那你去吧!」長孫皇后似乎也明白陳寒的尷尬,當即同意了,臉上卻依然蕩漾著笑容。
「那多謝皇后娘娘了!」陳寒馬上施禮答謝,不過又想到還有一點事沒說,再猶豫了一下說道:「皇后娘娘,微臣還有幾個小小的建議想提出來,剛剛忘記了!」
「子寒有什麼建議儘管說來!」長孫皇后依然含著笑容,她越發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可愛了。
「娘娘,天氣轉冷,殿內都有火爐生起來了,但微臣覺得,為了保持室內空氣新鮮,還需要多開一下窗戶,免得室內空氣渾濁,對身體不好,也要散點水,以免室內空氣過干,一些灰塵、皮屑等物起來,再者,」陳寒指著殿內幾個炭爐道,「這些炭爐擺於室內,有許多有毒的氣體排出來,對娘娘的身體是非常不利的…」
「那子寒的意思是,殿內不能放這些炭爐?」長孫皇后臉上的驚疑的神色露出來。
「不是!」陳寒搖搖頭,「如今天氣寒冷,為了取暖,當然要生火爐,但需要想辦法將有毒的氣體排出去,以免對娘娘的身體造成傷害!」炭爐內的炭燃燒不盡完全,有大量的一氧化碳排放出來,幾個炭爐總的一氧化碳排放量肯定不少,看長孫皇后那略帶紅色的臉就可以看出來。
有哮喘病的長孫皇后,對一氧化碳肯定比普通人敏感,因其體質比一般人差上一些,更容易發生中毒現象,必須防止這種悲劇的發生。
「那如何能將炭爐產生的有毒氣體排出去?」長孫皇后當然也知道這種情況是很有可能發生的,宮中曾經有這樣的悲劇發生過,因冬天時候生炭爐取暖,有人中毒身亡。
「可以制一些煙囪之類的管子,把有毒的氣體引出去,或者在室內作幾個壁爐什麼的,有管道做到外面,有毒的氣體較輕,會沿著煙囪或者壁爐的管道排出去,這樣發生中毒的機率就少多了!」陳寒說著從懷裡掏出幾張紙來,呈給長孫皇后,「娘娘,這是微臣所畫可以將毒氣引出去的方法,一些器具的製作方法都在上面有描述,請娘娘過目!」
上一次陳寒來為長孫皇后診查身體時候,已經看到殿內幾個炭爐生著,當時就感覺到異樣,酸味較重,一氧化碳濃度較高,當時只建議長孫皇后多開窗透透氣,回去後,也琢磨著弄點東西出來,可以將一氧化碳排出室外,減少炭爐帶來的危害。常見的那種壁爐倒是挺好的,有一個煙囪出去,或者專門以薄鐵皮打制排煙的東西,那也是不錯的方法,因此在回去後,就將想法寫畫了出來。
長孫皇后接過看了看,再問詢了陳寒幾句,略作思考後說道:「子寒所想的辦法挺好,本宮馬上吩咐人按你所想的辦法整幾個能排毒氣的煙囪來,也吩咐人在殿內做個壁爐,試著看看哪個方法效果好,若是效果不錯,可以在宮內其他殿中也製作出來,免得冬天時候有人因此中毒喪命!」
陳寒一聽大喜,連聲說道:「那自是最好的了!」
長孫皇后一雙妙目注視著陳寒,嬌聲說道:「子寒,你一心為本宮著想,本宮真的很感謝你…你先去吧,此事本宮自會囑人去辦!」
「是,娘娘!」陳寒再作一禮,即出了立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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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立政殿出來後,陳寒沒有回所住之處,就往宮外走,兩名宦官王振和安冬一臉苦相地跟在後面,一再提醒陳寒一回要早一些回來,陳寒也隨口應答!
出了宮,陳寒沿著朱雀大街走了一會。
寬闊的街道上風很大,吹到人身上很冷,陳寒不自覺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瞅瞅幾乎沒什麼行人的大街,頓了一下,幾乎是一種下意識,折身往一條橫街走去。
在走了一段後,陳寒莫名感覺身後有什麼異樣,在回頭看了一眼後,看到了讓他驚異的情況,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兩名年輕人兒跟上來了,暫時還保持著近百米的距離。
陳寒一下子無法確定是不是跟蹤他的人,他也故意轉過幾條街,發現那兩個人一直跟著他。
陳寒心內一陣狂喜上來,今天的機會是萬萬不能錯過的,必須要和這兩個跟蹤的人打個照面,問詢一下情況,瞭解清楚是不是真的是尋找他的人!
陳寒並沒有往人多熱鬧的地方走去,而是不緊不慢地往城南方向走,在往前走的同時,還不停地回頭往後看看。後面跟蹤的那兩個人似乎很默契,與陳寒保持著約五六十米的距離,並不急於追上,差不多與陳寒保持相同的速度前行。
走了約模一刻鐘,後面跟蹤的那兩個人似乎有點沉不住氣了,加快了腳步趕了上來,陳寒也加快了步子,往領近的一個坊走去。
他不知道這叫什麼坊,反正這不是一個他熟悉的坊,裡面的建築有些破敗,而且並不完全是房子,還有一些田地,似乎看不到什麼人。
史載長安城內靠南一面,住的是貧苦的百姓,裡面有不少的坊內還是有田地可以耕種的,還真的不假,陳寒感覺今日他亂走間跑進去的這個坊,就是這種情況。
陳寒也發現了跟蹤的那兩個人也跟著他走了進來,他有種強烈的欣喜,感覺中今日有一些事可能會被掀開了。
陳寒走到一僻靜的小巷內,看看附近沒有任何的人聲,他就停了下來,等著跟蹤的那兩個人跟上來。
只過了一會,他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兩個頭戴?帽的年輕人出現在他眼前。
那兩個年輕人看到陳寒停下來,在等他們的時候,馬上小步快跑了上來,兩人並沒有直接跑到陳寒身邊,而是在陳寒身前約幾步遠的距離站定,怔怔地盯著陳寒看了一會。
陳寒也是死死地盯著這兩個人看,這兩個人看上去挺面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就在陳寒想出聲問詢之前,這兩個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下來,幾乎以頭觸地,嚎啕大哭道:「少爺…少爺,真的是您,真的是您,我們終於找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