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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寒洗了澡後,和其他幾人一道在孫思邈房中一道吃了飯。
雖然所住地方是較陰涼的一樓,但面對一桌熱菜,還是讓人感覺很熱,五人除了孫思邈外,其他四人每人都拿個團扇,一邊扇涼一邊吃,坐在一邊的青寧想上前為孫思邈扇扇涼,卻被孫思邈拒絕了,青寧只得罷休,和幾個師兄一樣,繼續慢慢吃飯。
孫思邈吃飯並不快,細嚼慢咽,幾人中就陳寒一人是狼吞虎嚥的。
還在發育的身體需要非常多的能量,陳寒早感覺餓了,他想盡快填飽肚子。
一頓飯吃下來,又滿身都是汗了,陳寒在感慨,澡又白洗了。
看看孫思邈,臉上卻沒有汗出來,讓陳寒感覺驚異,這「老妖道」竟然這麼耐熱,沒用扇子為自己扇涼,一頓熱飯吃下來,還有熱湯喝了不少,竟然沒有汗出來,真乃奇人也,定是有不一般的體質,或者說避暑方面有不凡的能耐,得好好探究一下!
陳寒在這段時間與孫思邈師徒的接觸當中,瞭解了許多孫思邈所推崇的養生之道,陳寒也準備什麼時候找個機會,好好地向孫思邈討教一下孫思邈所特有的養生之道,他非常想弄明白,已經五十多歲的孫思邈,為何還能保持三十歲左右的容顏,體質也這麼不錯…能保持年輕,讓青春永駐,是每個人的夢想,作為穿越人的陳寒當然也不例外,他不只希望能在面容上保持年輕,而且在其他各方面的能力上也是如此,當然也包括一些特殊的能力方面…
陳寒也邪惡地想著,待自己到了五六十歲時候,身體某些方面還能保持二三十歲時候的功能,那該是件多麼得意的事…看看孫思邈這個樣子,陳寒想著這並不是他的癡心妄想,應該可以實現的!
成仙成佛不可能,但為像孫思邈一樣奇異的人,還是可以的!
飯後,青寧和店內小二一道,收拾了碗筷,待收拾停當後,幾人都在孫思邈面前站定,等候孫思邈的吩咐。
孫思邈叮囑吳遠、劉寧和青寧各自回房,準備一些他外出診病所需要的東西,讓陳寒留下。
青寧最後一個走了出去,順便帶上門,出去前還不忘瞄瞄陳寒幾眼,用眼神示意一會她會來找陳寒聊天。
沒有空調風扇的屋內還是很熱,比在終南山時候熱上不少,再加上門關著,沒有風進來,陳寒臉上又有汗流了下來。
陳寒看看孫思邈,直到現在依然沒有汗出來,敬佩之心再次起來。
孫思邈盤腿坐在地上,再示意陳寒在他邊上坐下。
「子寒,剛才宮內來的那人帶來了陛下的吩咐,讓我們明日一早就進宮為皇后娘娘診病!」孫思邈用稍低的聲音,開門見山就說道,「對貧道提出的讓你隨我一道入宮診病,陛下沒有反對!」
「真的?」陳寒有點驚喜,但也強忍著不讓這種喜歡流露出來。
孫思邈看看陳寒那故意裝出來的樣子,微微地一笑,「貧道會亂說話嗎?」
陳寒有點訕訕,再小聲地問道,「道長,那明日我們一早就進宮?剛才那人是宮內來的?」
「是的!」孫思邈點點頭,「那是陛下派來傳信的人,讓我們明日一早就進宮!」
「道長,要進宮見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在下都很緊張,什麼事兒要注意,還請道長先吩咐一下!」陳寒自覺自己說話間有點小孩心態流露出來了!
「進宮許多事要注意的,」孫思邈點點頭:「我正是想和你說這事!」
「那請道長吩咐!」陳寒作了個禮。
「原本每年這個時候,陛下都要去外地避暑,今年因一些事例外,一直呆在長安城,不然我們要為娘娘診病的話,還要到避暑地去,」孫思邈用平淡的言語說道,「上次貧道進宮替皇后娘娘診病時候,就曾和陛下、娘娘說過,此病在盛夏時候需要進一步的治療,效果才能更好…」
聽孫思邈這樣說,陳寒不禁瞅了幾眼孫思邈,這不是冬病夏治理念嗎?
孫思邈看到陳寒這副眼神,停下話了來,看了看陳寒,呵呵笑了兩聲,再說道:「盛夏時節,人的氣脈循環最為順暢,此時用藥,見效最快,子寒,你所提的『冬病夏治』理念正是此道…」
「原來道長早知道此理,在下在道長面前班門弄斧了!」聽孫思邈這樣說,陳寒有些慚愧,原來孫思邈是早就明白這些道理了,自己還把這套理論當作什麼重大發現一樣拿來賣弄,還真的有點低看了面前這位當世神醫。
「子寒說錯了,並非如此!」孫思邈搖搖頭!
「那是什麼?」陳寒不解。
「貧道所採取的治病理念遠不能和子寒你所提的相比,」孫思邈有點自嘲的樣子,微微地搖搖頭說道,「貧道提出要在盛夏時候再診看一下,不過是想看看娘娘這幾個月來服了上次貧道所開的藥物之後,效果如何,需要如何增減藥量。也是想趁天氣轉熱,人的抵抗力增強時候,給予娘娘更進一步的治療,以求有更佳的治療效果…貧道希望,經過這番治療,娘娘的病情能有好轉!」
「道長,您所說的這道理,不正是冬病夏治之道嗎?」陳寒還是有點疑惑,一樣的道理嗎!
「貧道沒有你想的這麼遠,沒有想到過以多種方法給藥,」孫思邈歎了口氣,「貧道這輩子行醫診病,診看的病人無數,治癒的病人數不勝數,但唯獨有幾種病症,幾乎是束手無策,一則就是娘娘所患的喘證,目前貧道對此並沒有好的辦法將其治癒,甚至只是將其控制好都非常難…陛下給予貧道以厚望,希望貧道能治癒娘娘的病症,貧道汗顏,有負陛下所托啊!」
「道長太自謙了,」聽孫思邈這話,陳寒也有些明白過來,孫思邈這次進宮為長孫皇后診病叫上他,最可能的一個原因就是孫思邈對治好長孫皇后的病沒有一點把握,對於孫思邈這樣一名早已經名聲在外的「神醫」來說,這是一件很自責的事,一直對醫學執著鑽研的孫思邈,當然希望能有辦法將這種疾病治癒。陳寒也猜度,孫思邈正是看到他有不同於一般人的治病理念,希望用他的方式治癒或者說控制長孫皇后的病情。
孫思邈對治療長孫皇后的病沒有一點把握,這對他來說,打擊度不小的,即使李世民不會責難於孫思邈,孫思邈也一定非常內疚的。更不要孫思邈說不能治好長孫皇后的病,被李世民責罰也不一定,那樣對孫思邈的名氣影響也是非常大的。
陳寒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名聲非常不錯的當世神醫,希望借他的手創造奇跡。
若能治癒長孫皇后的病,那孫思邈以後再在診看類似哮喘的病人時候,就不會沒有辦法了!
想到這,陳寒有點怪怪的感覺出來,忙接過話道:「道長,診病治人的事,誰也不能保證有十成的把握,每種病都是因人而異,誰也不能保證藥到病除!在下醫道更淺,無論各方面完全不能和道長相比,還希望道長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孫思邈搖搖頭,「不,子寒,貧道看了你所定的那醫理的論述,可以斷定,對喘證的認識,當今世上,實無一人可以出你左右,其他氣疾病患也是如此,以你方法診治的那名孫姓病人,能康復成現在這樣,真是個奇跡,貧道不得不佩服,相信這次進宮為皇后娘娘診病,也能創造奇跡…哈哈,貧道啊,實不敢當你的師長啊,所以,也不敢收你收徒!」
孫思邈的話,也印證了陳寒剛剛的猜測,他一下子感覺心裡的負擔重了起來,有些忌怕產生。
其實,陳寒這次更希望以孫思邈弟子的身子進宮為長孫皇后診病的,這樣省些事兒。
前些天,陳寒在孫思邈回來後,再次提出了拜師的請求,但依然被孫思邈所拒,孫思邈拒絕的理由和剛才所說的差不多,表示他有非常多的東西要向陳寒學習,無論如何不敢當陳寒的師父,兩人可以成為朋友,但不可能成為師徒,這讓陳寒有點失望。
不過陳寒在失望之後也很是感慨,孫思邈真是個虛懷若谷的人,對於他這樣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在某一個方面表現不一般了,竟然能做到這般禮待有加,還虛心求教,實是非常難得。
「道長,在下還是挺擔心的,怕診看不好皇后娘娘的病!」雖然後世時候那麼多呼吸道疾病患者在陳寒的醫治下基本治癒,但面對的是大唐皇帝李世民的老婆,在歷史上名聲非常響亮,歷史記載只三十來歲就死的長孫皇后,陳寒還是有些擔慮。
「我們盡力而為就行了,有沒有效果還要看天意,你無須擔憂,即使不能治癒皇后的病,陛下也不會責罰我們的!」孫思邈笑笑!
「道長…」陳寒看了幾眼孫思邈,覺得面前這老道有點為自己打氣的味道,當下帶點感激地說道:「在下初次入宮,有許多事不知曉怎麼做,在為娘娘診病進修,需要注意哪些東西還請道長指教一下!」
「入宮中診病,有許多要注意的東西,貧道也一併與你講講!」孫思邈說著,示意陳寒靠近他身邊,壓低了聲音,對陳寒吩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