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寧…」聽到青寧在摔落地時候發出的那聲慘叫,陳寒有點被嚇壞了,拚命地大喊道,「青寧,青寧…你有沒有事?我來救你…」
陳寒說著,將背上的行囊扔在山坡上,馬上準備下去救人。
「子寒,我沒事…我會自己上來,」青寧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青寧摔下去的這個地方看不清情況,也判斷不出有多深,有幾棵樹及一些低矮的灌木長著,看不到青寧的身影。從青寧傳來的聲音看,掉下去地方應該不會很深,這讓陳寒稍稍的鬆了口氣。
「青寧,你稍等一下,我馬上下來,」陳寒從背囊中取出臨行前準備的那條繩索,綁在所站之處一棵較粗松樹的樹根上,將所帶的一把砍刀別在腰帶上,然後攀著繩索快速地下去。
下去時候,陳寒也抽出砍刀,將一些阻礙的樹枝灌木砍掉,在他下去一段後,也看到了青寧。
青寧摔倒在一堆灌木叢中,已經站起身,正扶著邊上的一棵樹站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傷著。
陳寒在砍掉一些比較粗大的灌木及樹枝後,也不顧其他那些灌木刺到身子,很快地溜到底。
在看到這個谷地的情況後,陳寒還是大呼幸運。
青寧所站地方是一個傾斜度比較大的山谷的斜坡,這個山谷還是比較深的,估計有數十米深,青寧摔落的地方剛好在斜坡的側邊,因為斜坡上有許多樹枝灌木,青寧的身體被灌木樹枝擋住了,不然,掉落到谷底,那後果有點不可想像了。
陳寒用手中的砍刀,將面前的灌木樹枝都砍掉,走到青寧邊上,沒有任何顧忌,就將扶著樹枝站立的青寧抱入懷裡,「青寧,有沒有沒摔作?」
「還好,有一點傷,但不嚴重…」面帶驚懼的青寧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青寧的臉上有被刺條還是樹枝什麼劃破的傷口,有少量的血流出來,其他地方看不清有沒有傷到,不過她的手裡還拿著剛剛採到的那株名貴的草藥,「百步還陽丹」,這丫頭摔下來,還把這草藥當寶貝拿著。
陳寒將青寧在發抖的身體抱了起來,簡單地查看了一下她的傷情,發覺青寧身上只有一些被刮傷和劃傷的地方,看起來不太嚴重,這讓陳寒鬆了口氣。
「子寒,我腳扭了一下,都不會走路了!」青寧躲在陳寒懷裡,低聲地說道。
剛剛摔落下來的恐懼過後,被陳寒抱在懷裡,青寧已經是羞意大於驚意了。
「我們先上去,到了上面以後,我再替你看看!」聽青寧這樣說,陳寒又有一些擔心起來,千萬不要傷到骨頭,若是骨折什麼的,那可就麻煩了。
陳寒將青寧抱到剛剛他下來的地方,將青寧放了下來,讓她倚在自己身上站著,再拉起那根垂著的繩子,對青寧說道:「青寧,一會我背著你,你抱緊我,我們一道上去!」
「嗯,好的!」青寧理了理散亂的頭髮,點點頭。
陳寒從青寧手中接過那株惹事的草藥,放入懷裡,再蹲下身子,示意青寧到他的背上,同時也吩咐道:「來,青寧,你抱緊我,千萬不要鬆手,再掉下去就麻煩了!」
青寧順從地上到陳寒的背上,兩隻手緊緊的環在陳寒的胸前,將整個人貼在陳寒的背上。
陳寒見青寧抱緊了,再吩咐了一次要青寧小心後,也就拉著繩子,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上下這個山坡還是有點陡,再加上又負著百斤左右的青寧,陳寒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從剛剛青寧掉落的地方上到山坡頂上。
在將青寧放在地上後,陳寒站在一邊大口地喘著氣,背著個人攀著繩索上山,還真的累。
陳寒也在慶幸,幸好出發前所帶的東西不少,這一條繩索還是非常有用處的,不然上來還真的有一點難度。
看看坐在地上,臉上痛苦之色的青寧,陳寒在喘了幾口氣後,也馬上走過去,替青寧擦去了臉的被劃破後出現的一些血跡,很關心地問道:「青寧,身上有什麼地方傷到嗎?」
青寧是個女人,還是個還未嫁人的小姑娘,陳寒當然不方便去查看她身上的傷勢,還是先問了再說,他希望青寧身上不要有什麼嚴重的傷情,雖然有一些草藥採來,但在山上治傷總是麻煩事。
「還好…就是腿上有一點傷…」青寧動了動身子後,回答道。
陳寒扯開青寧所說那只受傷腿上已經被劃破的褲角,看到她的小腿上有一道深深的劃痕,也不知道是被石頭還是樹枝所劃,有十多公分長,傷口比較深,還有血在流,血都和衣物沾在了一起,剛剛在下面粗粗查看時候沒有看到。
陳寒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這個傷處,用所帶的飲用水沖洗了一下傷口,除去傷口處的那些雜物和血漬,用剛剛採來的一些有消炎止痛效果的草藥,搓爛後敷知傷處,再用身上扯下的布條將傷口包紮好,做完這些處理方法後,陳寒再對青寧說道:「青寧,我們回觀去,待我們回到了觀內,我再替你好好處理一下傷口,免得出現感染…」
陳寒祈望青寧千萬不要有什麼破傷風之類的出現,不過也還算好,青寧的這道傷口雖然有點深,但並沒太多的異物進去,出現破傷風及深度感染的機會應該不會很大。
青寧受傷的這條腿的腳腕處還有些紅腫,看情況在摔下來時候扭傷了,走路定是有問題了。
陳寒在為青寧處理小腿上傷的時候,青寧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只是臉上已經佈滿了紅暈。陳寒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但他沒有去特意看,只是專心地為青寧處理傷口。
青寧的小腿長的還是挺結實勻稱,應該是體力勞動或者長年在山中活動所致,皮膚白膩柔滑,摸著讓人感覺挺舒服的,只可惜有這麼大的一個傷口,生生地將一條美腿破壞了,陳寒希望傷口恢復後,不要留下傷疤,那就是萬幸了。
陳寒又簡單地替青寧檢查了一下身上其他地方,不幸中的萬幸,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大的傷,只是一些皮膚的擦傷,結了痂後基本就會沒事的。
「青寧,還有沒有地方有傷?」陳寒再問道。雖然他在青寧的配合下簡單地檢查了一下,但也不知道青寧被衣服包裹著的身體上有沒有其他傷處。
青寧一臉感激的神色,又有點羞澀,看著陳寒道:「沒什麼啦…我們…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那也是,你的衣服都破了,回去換一身,順便你自己檢查一下身上,還有什麼地方傷著了需要處理,有需要處理的傷到觀內再處理…若是身上還有什麼傷,你現在也說一聲…你主要的傷就是腿上,我已經替你大概處理了一下,回觀內後,再進一步處理一下,應該就沒事了!」陳寒說話間一直看著青寧。
青寧點點頭,「子寒,我現在沒事的,我們先回去吧,只是我的腿都不方便走路,我們只能慢慢走回去了…你要扶我一下!」
陳寒笑笑,「你這樣還能趕路啊!我先收拾好東西,我背你回去!」
青寧低著頭,囁嚅著道:「我沒事,還能走路…以前進山採藥時候,也時常受傷的,今日的傷也不算重,慢慢能走的!」
「好了,不要逞強了,我背你下山,萬一你骨頭還有傷,再走路,傷勢嚴重起來,以後走路都一拐一拐的,那可就難看啦!即使骨頭沒有傷著,但扭傷了腳脖子也是不能亂動,要好好休息一下的,再者,你劃破的傷口也不小,走的時候拉扯到,很痛的!」
陳寒說著,將所採的藥及其他工具都裝入背囊內,提著背囊走到青寧邊,笑著道:「青寧,這個背囊要你背了,來,我替你綁好…」背囊內所裝比較重的東西只有一條繩索,還有一把砍刀,其他的只有不多的食物,還有一些採摘的草藥,水已經大部用完,也不是太重,陳寒要背青寧下山,背囊當然不能自己背,不然背上負一個背囊,還怎麼背人。
陳寒將事兒都準備好,再將青寧扶起來,將她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再稍蹲下身子,「青寧,來,我背你,一會下山路不好走,你要抓緊我!」
說著陳寒就將青寧的身子扶好,青寧身體有點僵硬,不過也很順從地靠到陳寒的背上,陳寒矮了下身子,方便青寧上來,再用雙手用力托了一下青寧的臀部,將她的身體抬高。
「青寧,我走啦,你要抓好!」陳寒再次吩咐。
「嗯…」在陳寒背上的青寧很輕地應了聲,兩隻手搭在陳寒的肩膀上,身子還是有點僵硬,不敢完全緊靠在陳寒身上。
陳寒在走了幾步,發現青寧這樣與自己保持一點距離,他背著挺累,想著青寧這樣身子僵硬,也肯定累的,當下回頭再吩咐道:「青寧,抱緊我啊,不然一會我們都要摔到山下去的!」
「嗯!」青寧再應了聲,猶豫了一下後,也就將兩隻手環到陳寒胸前,身子也貼到陳寒的背上。
陳寒有點想不明白,這丫頭剛剛在瀑布後面那個洞穴裡面時候,都敢緊抱著自己,此時為何就這麼拘束了呢?不成是因為洞內黑暗,又只有兩個人,少了些顧忌,讓她膽大了,此時光天化日之下,膽子反而小了,是怕被人看見?
陳寒也不再說什麼,保持一定速度下山。在地較平的地方,以雙手托著青寧的屁股,這樣省一些力氣,在一些險要的路段,只是單手相托,甚至放開手,抓住邊上的石頭或者灌木,以防摔倒。
相對於上山,背著個人下山雖然省體力些,但更難走,特別是在一些較陡峭的路段,陳寒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滑倒,兩個人都摔下去,那可不是鬧玩的。
從青寧摔落的地方走了半來個多時辰,陳寒背著青寧走到那條大瀑布邊上,這也差不多走過了下山最難走的一段路,從瀑布到宗聖宮,路雖然還有近十里,但起伏不太大,相對來說省力些。
陳寒覺得有些累了,把青寧放了下來,除去她背上的背囊,兩人一道坐在瀑布那個積水潭流出的溪流邊,就著溪水吃了一些食物,以補充能量。
所帶食物也不多了,兩人也把大部能吃的東西能填進肚子裡,一則補充能量,二則也可進一步減少負擔。
陳寒將一塊乾糧交到青寧手上,再從溪裡裝了點水呈給青寧,有點疑惑地問道:「青寧,你為何不聽我的呼喚就去採那藥?你不要這麼急,我們做好防護,再去採不是更好嗎?」按理說青寧時常跟隨孫思邈進山採藥,一些安全常識應該知道的吧,為何就這麼衝動呢?讓自己去,以繩索綁好身體,再尋找好的上下途經,可能就不會出現意外了。
青寧年少,又受傷了,陳寒不想責怪她,但還是想知道這小姑娘是怎麼想的。
青寧囁嚅著道:「百步還陽丹是很少見的,非常名貴的,師父每次進山採藥都想採,但採到機會非常少,這次我們就在不高的山上走走,竟然給看到了,我很興奮,所以…我就想盡快去採下來,待師父回來後,給他一個驚喜!我想著就這麼一點高的地方,不會有事的,沒想到…」
「嗯,你不要說了,我知道啦,我是不知道這藥物有這麼珍貴的,」陳寒呵呵笑了兩聲,「不過這趟出來還有點成就,採到了這種難見的藥物,待你師父回來,會稱讚你幾句的!」
「我從崖上摔落下來,師父不責怪我都好了,以往出去採藥時候,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事的!」
「那…希望等你師父回來後,你傷好了,我們也不要把這事告訴你師父,這樣你師父就不會知道,也不會怪你了!」陳寒報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也是…還是不要讓師父和兩位師兄知道的好!」青寧點點頭,「可惜這藥就發現了這麼一叢,能採到更多就好了,就這一點,都可以換不少的錢呢…」
「好了,我們不說了,休息差不多了,也該走了,一會天黑都不一定能回到觀中!我們的食物也不是很多了,要盡快趕回來,」陳寒說著站起了身,再將所帶東西準備好。
「子寒,離觀中還有這麼多路,你一直背著我走,很累的,還是扶著我走一會吧,好不好?」青寧有些不忍心。
「沒事,還是背著走快,今天我就當一回苦力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