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新的一周又開始了,午夜加更一章,新書沖榜,拜求更多的支持!
需要更多的推薦票喜歡的書友們收藏一下吧,多謝了!
--------------------
「終南山?!」馬周驚歎了一聲。
陳寒不明白馬周的驚異為何,笑著說道:「在下這次只是暫時來長安,並不是一直居於長安…」
聽陳寒如此說,馬周臉上的驚疑神色更濃了,定定地看了陳寒一會,這才出聲說道:「子寒賢弟莫非是孫思邈孫道長的高徒?但你…」馬周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
陳寒自嘲地笑笑:「在下只是跟隨在孫道長身邊一段時間,沒能拜入道長門下!不說這個了…」
馬周似乎察覺到了陳寒有難言之隱,也不再問,而是再次舉起杯,「來,我們再乾一杯,不知下次何時能相見,今日我們就喝個痛快…」
「來,干了!」陳寒舉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後,陳寒問為他倒酒的馬周道:「賓王兄肚裡才學非在下可比,當有濟世之才,在下有許多事想向你請教,不知賓王兄能否賜教!」
「子寒賢弟太客氣了,從你的氣度、談吐、才學上看,定非普通人家子弟,才情也一定在某之上,某如何敢賜教!至多我們相互探討罷了,哈哈哈!」馬周得意地幾聲大笑。
「那是當然好,」陳寒也跟著笑了起來,馬周剛剛這話雖然是謙虛的說法,但也從話語中表露出了一些傲氣,很自負的一個人。
「在下知道,上一年朝廷派大軍征戰北疆,突厥人已經被重創,頡利可汗被俘,你覺得此時我大唐對突厥開戰,是否選對了時機?」陳寒想了一下問道。
其實陳寒只是想親自驗證一下馬周對這些朝政大事有何種看法,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看馬周是否真的如史書上記載的那樣對時政的看法大異於常人,並不是考校馬周什麼。但他對如今朝廷所施行的政策並不太清楚,一下子也想不出以什麼來問。不過陳寒知道,如今大唐軍隊在李靖、李世?、李道宗等名將的率領下,正在北疆作戰,攻擊頡利所領的東/突厥,這是一場著名的戰役,在李靖的英明指揮下,突厥人不堪一擊,遭到重創,頡利可汗被大唐軍隊俘虜,東/突厥汗國灰飛煙滅,戰役已經基本結束,在他隨孫思邈抵達長安之時,已經知道朝廷因為對突厥戰事的巨大勝利,而大赦天下!他也想以問詢此事,來以他一個後世人的判斷評價一下馬周的觀點。
聽陳寒如此問,馬周變得興奮起來,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彷彿面前所坐的這個是當朝皇帝李世民一樣,款款而談:「趁敵之危而攻之,實是兵家之上策!突厥人因連續遭災,牛羊凍死無數,實力大降,此正是我大軍平其威脅的時候…而此時突厥人也因為災難而對我大唐邊關不停地襲擾、虜掠,我大唐師出有名…朝廷舉大軍北征,討伐突厥人,實是非常英明之策……我大唐朝中有數不勝數的善戰將領,最終以數仗徹底擊敗了突厥人,消除了北疆胡人對我大唐的威脅,想必數十年之內,北疆不再會有大的邊患…」馬周唾沫橫飛地說了一大通後,再問道,「子寒你是如何認為呢?」
「進攻乃最好的防守,只有徹底擊敗敵人,才能最終消除邊患,在下覺得朝廷採取此道,實是良策,」陳寒學著馬周說話的方式說道,「武德九年突厥人攻至長安城外渭水邊,我大唐京師危急…突厥之患一天不除,我大唐邊關一日不會安寧,要徹底消除邊患,將其完全擊敗,那是最好的方式和手段…此次出征交戰之地遠離我中原,禦敵於國門之外,我大唐的百姓並沒因為征戰而受到太多的影響,實是明智之舉…」
馬周帶著驚異地看了幾眼陳寒,接著陳寒的話道:「貞觀元年至貞觀三年,我大唐也是連續遭災,朝廷能在這個時候,派出大軍出征突厥,實是非常之人才能做出的非常決定…」
陳寒也有差不多的感觸,「此應該是皇帝陛下做出的決定…當今皇帝英明神武,朝中大臣勤於內外,此實是我大唐之幸…」
馬周再定定地瞧了幾眼陳寒,眼中閃出一些懷疑的神色來,「某也是到了長安附近後,才知道這些年朝中發生的事,如今的皇帝,勤政愛民,抱負遠大,所施行的一系列關係國計民生的政策,實是很讓人稱道的…想必子寒對此也比較清楚吧!」
聽馬周這話,還有看自己的神態,陳寒都有種潛意思的感覺,這馬周有可能將自己當作什麼皇家貴胄來看待,再想想自己問詢馬周的問題,還是一般的問題,自己問馬周這問題,還真的容易讓人產生誤解,會不會是哪個皇子之類的私服出訪的…一般的普通人,誰會問這非常重大的問題呢?不過陳寒也不解釋,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想必賓王兄對於治國理政方面有過非常多的思考,定有不一般的見解,在下也想聽聽賓王兄對時政的論道…」
聽陳寒如此說,馬周像找到知音一樣,兩眼放光地盯著陳寒看了一會,「子寒想聽,那某就隨便說幾句,若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你賜教…」說著清清喉,即開始講述:「…自夏、殷、周及漢氏之有天下,傳祚相繼,多者八百餘年,少者猶四五百年,皆為積德累業,恩結於人…」
馬周唾沫橫飛地講著,直把陳寒聽的目瞪口呆,這廝對時政的看法果然不同於一般人,頗有建地,而且可以說很有前瞻性,一些他所建議的朝政政策能從民生的角度出發,為百姓做出實際考慮,就如他所的,「…自古以來,國之興亡,不由積蓄多少,在百姓苦樂也…」或許就是前隋敗亡的教訓總結,能認識到這一點的,還真的不簡單,難怪這傢伙在和李世民論政後,會得到李世民的認可與讚賞。陳寒也很感歎,能有那樣奇遇的馬周,果然不是一般人兒。
看到陳寒很用心地聽著,還時不時插上幾句,讓馬周更是興奮,滔滔不絕地講了小半個時辰,在一些其他遊人走進亭子來時候,才結束了自己的演講,講完了,也有些自嘲地看看陳寒,說道:「某只是空論時政,紙上談兵之道,還請子寒勿見怪!」
陳寒聽罷,起身作了一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賓王兄此論,是在下所聽到過對時政論述裡面最精闢的,賓王兄果然有濟世之才,想必他日一定有會被人賞識,才華得以施展的機會…」
陳寒此話讓馬周再次驚異,盯著看了陳寒一會,這才說道:「承子寒吉言,希望有那麼一日!」
陳寒更加大膽地說道:「在下可以斷言,不出一年,賓王兄必定有機會承澤聖恩,哈哈…天機不可洩露,不可露…只是在遇到機會之時,賓王兄可是一定要把握住,千萬不可溜走!」
類似的話馬周已經聽到不少人說過,但唯獨這次陳寒所說的讓他震動,他凝視著陳寒的臉半天,這才用不一樣的語調說道:「多謝子寒為某指點迷津,有那樣的機會,某一定不會錯過的!」
陳寒看到一邊很無聊呆著的青寧不時地看看天,還很著急地看看他,也知道青寧這丫頭感覺無趣了,已經到了西市開市的時間了,自己還有一大堆的東西要買,該走了,當下對馬周抱抱拳道:「賓王兄,在下真的想和你好好聊上一整天,可惜還有要事去做,不得不先告辭了!」
在馬周興頭上,自己先告辭,也可以吊一下這個奇人的胃口!
馬周剛剛也察覺到了跟隨陳寒而來青寧的神態,知道這兩人可能有事要去做,聽陳寒這樣說,也沒意外,但有些遺憾地說道:「那真是可惜了,待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好好聊上一通!」
「一定,」陳寒對馬周拱手行禮道:「賓王兄,下次想來拜訪你,不知往何處尋?」
馬周想了想,「若我還是閒著無事,一定會在曲江池喝酒,你可以到這裡來尋,若是有了去處,應該就在常何府中,你可以到他府中來找我!」
「好!」陳寒再行一禮,「待下次再來長安,我一定會找賓王兄喝酒,我們一醉方休!」
「那是一定!」馬周還了一禮,「今日與子寒賢弟萍水相逢,卻一見如故,聊甚是開心,某只是一介窮書生,無以相贈,但卻想向子寒賢弟索取一物,不知賢弟能否答應!」
聽馬周這樣直爽地要求,陳寒有一點點的驚訝,「賓王兄儘管吩咐!」
馬周笑著道:「子寒賢弟能否再賦詩一首,贈於某?」
馬周這要求,又一次出乎陳寒的意外,他在轉念想了幾下後,即說道:「賓王兄既然這樣要求,那我也不敢推辭,就以一詩打趣一下賓王兄吧!」陳寒說著仰頭想了想,把杜甫的另一首《曲江》吟了出來:「
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頭盡醉歸;
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
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
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
在下希望賓王兄即使到了典衣換酒的地步,也不要對前途灰了心,保持樂觀心態,是金子總會閃光的!」
馬周仔細地回味了一下陳寒所吟的詩,又問詢了幾個字,似乎一副大悟的樣子,對陳寒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子寒賢弟以此詩相贈,某一定不會忘記子寒的規勸,子寒真乃某的知音也!」
「賓王兄,那在下先告辭了!」陳寒回了一禮,「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馬周也拱拱手!
-------------------------------------
「子寒,你真的認識那位馬周嗎?」騎著馬跑在陳寒邊上的青寧大聲地問陳寒道。
「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啊!」陳寒轉過頭,對青寧笑了笑答道:「但我之前卻是知道有這樣一位奇人!」穿越來大唐,先認識孫思邈這位歷史名人,現在又遇到一個馬周,不知接下來還會有誰。
青寧不以為然發撇撇嘴,「這只是一個嗜酒如命的落魄之人,有什麼奇的!你還和他說了這麼半天話,你看看,都已經過了正午了,西市早就開市了,我肚子都餓了!」
「相信我說的,以後你就會知道!」陳寒也不解釋,看著撅著嘴巴的青寧道:「你肚子餓了?我也餓了,我們先去西市內找個酒店,填飽肚子再說,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麼儘管點…」
青寧卻不為所動,「我可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師父吩咐的事都沒辦,要買的東西都還一樣沒買,得抓緊時間去置辦,我們隨便吃一點吧!」
陳寒也馬上同意,「那好吧!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吃了,就去買東西,我也有不少東西要買呢!」
隨後兩人就在西市內的一個小吃攤上簡單地吃了中飯,填飽肚子後,也就開始逛西市。
孫思邈吩咐青寧要採購的東西不少,陳寒自己想買的東西也很多,兩人也就細細地在西市內逛起來,需要的東西都買下來。
今天青寧有錢物帶來,陳寒身上也還有幾貫銅錢,如今的物價挺是便宜,他們所購置的東西又不是非常貴重,並不需要花太多的錢。
「子寒,你買這些東西做什麼?」在走出一個鐵匠鋪後,青寧驚異地問陳寒道,今日陳寒所買的大多東西並不是生活必需品,一些東西陳寒還特意吩咐鐵匠按要求打製,這讓青寧很是不解。
陳寒一副高深莫測的神色,「這些東西我有用,我要製作幾樣東西起來,待回宗聖宮,我自會告訴你的!」
「哦…」青寧似懂非懂!
------------------------------------
第二天一大早,陳寒就跟隨孫思邈師徒離開客棧,準備返回終南山。
心情複雜的陳寒牽著馬,跟著孫思邈師徒走出明德門。
走到明德門外約百來米後,陳寒站定身子,回頭望著在朝陽下顯得越加高大雄偉的明德門城樓及向兩側延伸過去的長安城城牆,無限的感慨。
大唐帝國的首都,這座讓陳寒無限嚮往的古城,此時就要離去,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在陳寒心中,長安是大唐的象徵,來到大唐,就要呆在長安才說的過去,但如今卻只能不情願地離去。
那個可以用萍水相逢來表示的美麗女子方淑,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再相見,那一段剛剛萌芽的情感,能否在下次時候得到延續…還有馬周那個奇人,能否再次相遇…
對這個時代還太陌生了,陳寒自覺還無法完全融入進去,不然他還真的敢離開孫思邈,獨自去闖蕩。
「子寒,我師父和師兄都走遠了,你也快走啊…」青寧騎著馬跑到陳寒邊上,催促道。
「我就來!」陳寒轉回頭,對青寧笑了笑,踩蹬上馬,跟在青寧後面,往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孫思邈幾人所行的方向追去。
此時的長安城內外,依然花團錦簇,滿目是美麗的春色…
(第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