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陣法困敵(1)
圍牆之上,那一個個黑影凝立片刻後,忽然,彷彿得到了什麼指令般,身形陡然一沉,沒入到了院牆之內,接著,黑影連閃,向著武館內部滲透而去。
武館外圍乃是一片頗大的庭院,前庭的練武場,後……庭的花園,左右都是草坪,空曠無比,所有的人全都居住在位於武館中心的那一片樣式古雅的閣樓中。
不過,那些黑影並沒有因此而多做掩飾,就這樣徑直穿過空曠的庭院,向那片閣樓包圍了過去。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張宗主,我們又見面了。」
忽然,武館之中燈火通明,一個身影悠然出現在那閣樓頂端,居高臨下,朗聲而道。
其下之人,抬頭一看,卻不是君昊是誰。
見得行藏被識破,張經天臉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為了不讓晏家有一人逃脫,這次派來的弟子,足有二十來人,其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練氣境巔峰,自然瞞不過已達開識境的君昊。
因此,早就有所預料的張經天,並沒有感到如何意外。
「小輩,當日得罪我天師教的時候,你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區區一個已經破落了數百年的晏家,也敢跟我天師教作對,今日,看你等如何逃出本宗主的天羅地網?」張經天滿臉陰狠,大喝一聲道。
「逃?」君昊眼中寒光一閃,面上卻是故作詫異道:「我為什麼要逃?再說,這個不是張宗主你的強項嗎?」
「你……」
張經天臉上怨毒之色一閃而逝,旋即恨聲道。
「哼,看你還能猖狂多久,待你落到本宗主手中,本宗主必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時,希望你還能如現在這般牙尖嘴利。」
「哦,那我就等著看了,看張宗主你究竟要怎樣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說到最後幾個字,君昊原本淡然的眼神中陡然閃過一絲譏誚。
見此,張經天眼中的怨毒越發濃郁,接著,卻是一轉頭,朝著跟在身後的兩人道:「三師叔,五師叔,這個小輩就交給你們了。」
兩位師叔面沉如水,聽得張經天所言,也不多說,當即騰身而起,凌空向著高居簷上的君昊撲去。
作為天師教僅剩的兩位上一輩高手,竟然聯手對付一位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後輩,兩人心中不可避免的感到有些羞愧,不過,在張經天以宗主身份強制的命令下,即便兩人再怎麼不願,卻也只得遵令行事。
不過,兩人也算久經征戰,雖然心中有著疙瘩,但真正對敵之時,一切的雜念全都被他們給拋開了一邊,心中唯有一個「戰」字。
如此,挾帶著嗚嗚風嘯,兩人騰空而起,旋即,就彷彿翱翔天際的雄鷹,亮出寒光閃閃的利爪,朝著君昊一撲而去。
見得如此情形,張經天眼中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接著,卻是一揮手,道。
「張洪,帶人給我衝進去,把武館裡所有……」
話還沒說完,那得意的笑容就陡然一下凝結在了臉上,同時,就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般,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只見,半空之中,當那兩位師叔將將就要撲到君昊身前時,就彷彿一道撕碎的水墨畫,君昊的身影倏忽一下,化為了無數碎片,消散不見,接著,閣樓也好,庭院也罷,眼前所有的一切,就如流水漣漪一般,一陣蕩漾,旋即,盡皆化為烏有,只餘一片五色流光,將他們圍在了其中。
「這是幻境!」張經天瞳孔陡然一縮,旋即忍不住大喝一聲道:「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君昊的身影陡然在其身前不過三尺之處浮現,臉上滿是嘲弄的笑意:「這得自石殿秘藏的幻陣陣盤還真是好用啊!「「什麼?」
聽到君昊的話,張經天這才終於明白了過來,為何當初,秘藏之內那諸多的寶物會忽然消失不見,原來,這一切全都是對方所為。
頓時,雙目圓睜,狂怒出聲,張經天立掌如刀,一劈而下,「嗤」的一聲輕響,君昊的身影再次化為無數碎片飄散。
「小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狂怒的咆哮聲在幻境中不斷迴盪。
作為一宗之主,張經天並不愚蠢,他很清楚,對方之所以會在此時,告訴自己這件事,其目的,無非是為了徹底激怒自己,並霍亂自己的心神。
不過,清楚歸清楚,只要一想到那傳承近千年的秘藏寶物,竟然不知不覺被對方席捲了大半去,張經天頓時心痛如刀絞,怒火也不由自主的狂湧而出。
「小輩,有本事就撤去幻陣,你我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場。」
怒不可遏的張經天,真氣狂湧,轟擊在周圍的光幕上,激起一陣陣絢麗的漣漪,可旋即,那漣漪就重新凝聚,再次化為了一道道五彩光幕,耀花人眼,讓人不辨東西,難尋去路。
「光明正大?」君昊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卻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呵呵,那君某請問,張宗主趁夜來此,不告而入,這又算什麼?難道,這就是張宗主口中所謂的光明正大?若是如此,君某還當真不敢領教。」
一番話說的張經天是面紅耳赤,旋即,卻是惱羞成怒道:「小輩,別以為靠著一個幻陣,我就無奈於你,且看本宗主如何破這幻境。」
說著,張經天掏出龍虎寶鏡,凌空一拋,頓時,龍盤虎踞,寶鏡之中,一道清光灑落,當即將那五彩光幕洞穿,張經天連忙閃身穿過,接著,寶鏡再閃,又是一道清光射出。
就這樣,靠著手中寶鏡,張經天一步步向著陣外衝去。
見此,凝立於閣樓飛簷之上的君昊頓時一皺眉頭,接著,卻是轉頭朝著身後的數人說道。
「事不宜遲,趁著那張經天尚未破出幻陣,我們進去幻陣,先將其他人各個擊破,最後再來對付這張經天。」
若是張經天在此,必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幾人除了豐子桓與另外兩位一男一女陌生的修士外,其餘之人盡皆都是熟人。
李彥寬、李繼峰,還有數名李家弟子,全都是上次曾經參加了試道大會的李家修士。
至於那兩位一男一女的陌生修士,顯然就是與豐子桓一般,乃是政府暗中培養出來的引氣境修士。
這兩位修士,男的名叫劉懷遠,女的名叫狄青,年紀都不過才三十來歲,較之豐子桓卻要年輕許多,不過,最出乎君昊意料的卻是,那名叫狄青的女修,竟然是個符修。
符修,與普通修士有著本質的區別,其在修煉之初,會通過觀想某張自上古流傳下來的祖符,在體內凝結出一道與自身相合的本命符菉,然後通過在這張本命符菉上印刻靈紋,來增加自己的修為。
當然,符修的本命符菉並不能無止境的印刻靈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