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第一豪強】
第五百三十五章【第一豪強】
「我不反對你殺了他。」
聽完了泰格爾殺妻的事情之後，蘇菲的表情很是冷淡：「你的決定沒錯。假如你真的打算招納下這個傢伙，我也會想辦法勸你打消念頭，幹掉這個傢伙。你的判斷沒有問題，對於這種為了自己的富貴前程，可以毫不猶豫的親手殺掉連至親至愛之人——這樣的傢伙，是沒有任何招攬的價值，這種人永遠不會懂得忠誠，利益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任何人出賣掉。」
說到這裡，蘇菲的語氣卻略微有了些變化：「……但是！我要說的是，殺他是沒錯的，錯的是方式。你可以把這件事情做的有技巧一些。現你殺了他，可是旁人卻未必真的知道為什麼，尤其是我們是佔領者，剛佔領諾丁，就殺掉泰格爾，很容易引起民眾的恐慌。」
「那麼是殺錯了？」
「我說了，你的決定沒錯，這傢伙是一個禍患，留不得。不過殺他之前，你可以做的有技巧一些。」蘇菲淡淡一笑：「好了，既然我來了，這件事情我來接手吧，我會把善後的事情做好。嗯，我需要一些人手，原來泰格爾家中的一些僕人，讓人控制起來，然後交給我……」
夏亞對於這些事情沒有太大興趣，只是隨意交給了手下人去辦，然後就立刻關心起重要的一個問題來。
「黑斯廷那裡……現怎麼樣？」
蘇菲看了夏亞一眼，略微猶豫了一下，才道：「說實話，我……還看不太準。」
「哦？」夏亞笑了：「還有你沒有把握的事情？」
「當然。」蘇菲飛快的回答：「我的職責是輔助您處理問題，但是不負責決斷，我只是把我的分析和判斷告訴你，然後你可以參考。」
頓了頓，蘇菲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黑斯廷那個傢伙，我看不透他。」
夏亞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疑惑：「很正常，那個傢伙……如果能輕易被人看透，也不會成為奧丁武神了。」
夏亞站了起來，房間裡走了幾步後，皺眉道：「他的要求是什麼？」
蘇菲將自己黑斯廷那裡的經歷，包括談話的內容告訴了夏亞，夏亞聽了之後，表情卻並沒有因此而輕鬆下來，反而顯得越發凝重。
「他說……你應該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蘇菲苦笑，然後深深的瞧了夏亞一眼：「很顯然，大人，您和這位奧丁武神，似乎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關係？」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夏亞搖頭。
「好吧，我會恪守一個下屬的立場。」蘇菲淡淡道：「你是頭兒，你說了算。既然有些事情你不想讓別人知道，那麼我不會多問，我擔心的問題其實很簡單：你認為，他可信麼？」
夏亞閉著眼睛想了會兒，然後他睜開眼睛笑了笑：「暫時……可信吧。」
黑斯廷想要什麼？
別人不知道，但是夏亞卻明白的。
那個傢伙，自己的這位「師兄」……他想要的就是幹掉拜占庭皇室！來一場徹底的復仇！
可是，自己的理念，和他是一樣的麼？
當然不是。
幹掉拜占庭皇室……好吧，如果是那個兔子皇帝，他的死活夏亞可不關心。
但是，別忘記了，土鱉可正準備要娶可憐蟲，那可是拜占庭皇室的公主。從血緣上來說也是拜占庭皇室的人。
黑斯廷的理想是滅亡拜占庭皇室，那麼黑斯廷將會站整個拜占庭帝國的守護者的對立面，包括了阿德裡克等人……
「還真是難辦啊。」夏亞苦笑了一聲。
黑斯廷，黑旗軍，這將會是自己手裡的一個燙手的山芋。
「暫時先安撫一下吧，你們的談判結果不是僱傭軍的方式麼？先這麼辦吧。」夏亞也暫時想不出好的辦法。
不過可以認定的是，無論如何，黑旗軍都是一支很強大的力量，掌握自己手裡總是會有一些好處的。
蘇菲看了看夏亞：「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什麼？」
「……羅德裡亞，薩爾瓦多。」幕僚長輕輕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夏亞立刻凝神開始了思考。
薩爾瓦多麼……
平定了北方的四個軍區之後，那麼隨即而來的，地盤的擴大，掌控的軍隊，人口，都變得越來越龐大，同時，要面對的敵人也會越來越多。
之前和自己接壤的四個軍區都平定了，那麼接下來，和自己接壤的特瑪軍區也會越來越多……
其中強大的，毫無疑問就是薩爾瓦多那個傢伙。
羅德裡亞軍區，和諾丁接壤，解決了諾丁，接下來就會和薩爾瓦多的領地直接碰撞。薩爾瓦多派來的一萬援軍給萊茵哈特解決掉了，那麼接下來呢？
第二場戰爭？征討薩爾瓦多？
從軍事角度來說，戰爭不是問題。平定了北方四軍區之後，夏亞的實力空前強大，若是開戰，他絕對有信心解決薩爾瓦多。
但是從政治的角度來說，這樣做不明智。
他沒有吃下薩爾瓦多的能力。
打贏戰爭是一回事，但是徹底吃掉對方則是另外一回事。
平定了北方四個軍區，大片大片的的土地，人口，地盤，需要得到掌控，自己需要提拔信任的人來控制這些地方，需要安撫人心，平定地方，戰後的善後……等等等等，千頭萬緒。
夏亞的北方軍集團畢竟是一個生的團體，夏亞可以真正信任的嫡系人數並不多，而能用的人也不夠，吃下四個軍區，已經暫時是他的極限了，若是再過分的貪心，既便打下來的地方，他也沒有合適的人去接手。
他的團體，剛剛建立了初步的凝聚力，還不適合立刻就吞下太大的蛋糕。
「薩爾瓦多可不會坐著等死，他會想辦法給我們找麻煩。」夏亞喃喃自語：「那麼，我們就先給他找一些麻煩，別讓他閒著好了。」
「和我想的一樣。」蘇菲笑的很愉快：「那麼……讓黑旗軍……南下吧。」
※※※
清晨的奧斯吉利亞，天色滿是陰霾。
冬季已經快要到來，奧斯吉利亞的陰天已經持續了好些日子，沒有陽光的日子裡，天氣太過潮濕陰冷。一些身體不太好的人，已經開始需要穿上厚厚的皮襖來御寒了。
皇宮前的廣場一片空曠，附近的街道已經被戒嚴，不再會有行人路過這裡，皇宮的大門禁閉，御林軍依然維持著皇城的城防。看上去依然是莊嚴肅穆，但其實卻已經凸現出了一些頹廢的模樣。
如今誰都知道，奧斯吉利亞的權力核心，已經不這裡了。的權力核心所，是軍部。
軍部如今徹底接管了一切，城防，軍隊，後勤，內政，等等等等。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權力，如今已經全部轉移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阿德裡克，帝國的護國元帥，總領一切內外軍政大權——這樣的權位，縱貫拜占庭帝國立國至今，從來不曾有過任何一個臣子擁有過這樣大的權力！
如今，帝國皇帝雖然依然是帝國的至高的存，但是這樣的「至高」，也僅僅是存於名義上了。
奧斯吉利亞的城防牢牢掌控城衛軍的手裡，中央軍已經進城，一部分駐紮軍部附近，一部分則駐紮了港口區。
原來帝都的那些貴族的私軍已經被全部繳械，集中了中央軍的大營旁——名義上是協防，但是實際上誰都知道，這些貴族的私軍其實是被中央軍就地看押，如果有任何異動，中央軍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徹底屠滅掉。
帝都似乎終於進入了「軍管」，阿德裡克，這位奧斯吉利亞的守護者，掌管了一切權力，但是實際上……
奧斯吉利亞的局勢，卻並沒有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南方的消息呢？」
阿德裡克抬起頭來，他臉上的疤痕猙獰，眼神裡帶著焦慮，眼珠上滿是紅色的血絲。
「還能怎麼說，繼續扯皮唄。」魯爾苦笑：「我們的這位老師，可不會束手就擒的。」
「他比我們清楚局勢。而且……從處境來看，他甚至比我們有優勢。」阿德裡克搖頭。
的確，局勢並不好。
奧斯吉利亞的兵變，阿德裡克奪得了高的權力，但是南方依然米納斯公爵的掌握之中——甚至現的局勢，比幾個月前糟糕。
兵變發生之後，南方的米納斯公爵已經徹底斷絕了和帝都的關係，他的南征討軍已經擊破了南方叛匪的大一股。
那個叫做「恐怖伊萬」的南方的大叛匪頭子已經被剿滅，米納斯平定南方的速度快的驚人——這已經可以證實了之前魯爾的發現，南方的叛亂，根本就是有著米納斯公爵的影子。
這位行事老辣的老師，每一步都走了他的弟子們的前面。
阿德裡克就任帝國護國元帥，總領內外一切軍政，並且以皇帝的名義下達的命令，召回米納斯公爵……
但是南方的米納斯公爵卻置之不理，他掌控的南征軍以快的速度將南方的後一股叛亂平定，可是對於帝都傳去的命令，他卻擺出了一副「將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架勢，對於帝都的召回他的皇令，他只是上書「戰局緊急，不得不從權」。
當然，這樣的上書，也僅僅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讓阿德裡克難受的是，米納斯公爵迅速平定了南方的叛亂，剿滅了後一股叛亂，生擒了那個叛匪頭子「恐怖的伊萬」後，將他的腦袋割了下來，然後堂而皇之的派人送回了帝都請功。
請功是嚴格按照了帝國的法令程度來的，有上呈報軍部的公文，有對皇帝的覆命……
而帝都的阿德裡克，卻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然後還得以軍部的名義給予米納斯公爵嘉獎，同時給予南方平叛軍記功，承認他們南方平叛的功績。
阿德裡克沒有辦法……他必須這麼做。
而米納斯公爵也很識趣的再次上書，感謝了軍部的嘉獎，同時表示，南方剛剛平定，地方還不穩定，還有叛匪的餘孽作亂，為了鞏固勝利的果實，他將繼續留南方坐鎮，以求徹底將叛匪的餘孽掃清云云……
雙方都很默契的保持了面子上的和平。
大家都知道，現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然而局面，卻是開始朝著有利於米納斯公爵的方向發展了。
阿德裡克的處境不妙，這一點他很清楚，魯爾也很清楚。
米納斯公爵擺出了一副領軍外，擁兵自保的架勢，南方佔領了地盤，和帝都分庭抗禮。而阿德裡克偏偏拿他沒有太多的辦法。
若是強行動用武力，和南方撕破臉，那麼……只有出兵南下征討米納斯一條路了，可這條路偏偏走不得！
亞美尼亞軍區的休斯就身旁冷眼旁觀，若是帝都一旦出兵南下，這條毒蛇會毫不猶豫的露出獠牙來。
可若是放任南方的米納斯公爵不管，而繼續出兵北上攻打休斯的話……
阿德裡克可以肯定，一旦自己軍隊開拔離開帝都，那麼米納斯公爵可不會安分的待南方！他一定會帶著南方的平叛軍回到帝都，然後接管一切權力！
魯爾曾經出了一個狠招：「咱們北上平叛！帶著加西亞皇帝一起出征，米納斯公爵就算趁機後面搗鬼，他就算回軍奧斯吉利亞，也不過是得到一座空城，只要咱們把皇帝掌握手裡……」
這個主意夠狠，但是阿德裡克卻立刻打消了魯爾的幻想。
倒不是阿德裡克迂腐，而是這個時候，阿德裡克卻表現出了比魯爾加清醒的觀察力！
「老師已經背叛了帝國。」阿德裡克冷靜的分析：「就算我們挾持了皇帝陛下一起出征北方，那麼老師會立刻趁機我們身後奪去奧斯吉利亞……然後……他恐怕會走的遠，做的絕！比如，佔據帝都，奪去了我們的大本營之後，後方做些手腳，陷我們前線不利……若是我們不小心前線作戰失利，軍隊陷落……甚至是咱們死前線，或者是……皇帝陛下本人死前線，老師後方只怕會高興。那個時候，若是皇帝死外面，老師恐怕帝都，就會被部下們擁戴立刻登基加冕為皇帝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荒唐的猜測！
米納斯公爵有絕對的威望，帝國宦海數十年的人脈，威信，和軍隊之中擁有廣泛的門徒……
若是皇帝前線戰死，而皇室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他完全可以導演一場被部下「擁戴加冕」的戲碼。
不能北伐，不能南征，局面似乎就這麼僵持這裡。
但是，這局面的僵持，卻依然是對阿德裡克不利！
別忘記了……奧斯吉利亞之所以之前還能繼續堅持，繼續成為對抗北方叛軍的核心，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帝國中央還控制了帝國南方的幾個郡。
南方的土地，是帝國中央後的財富賦稅的來源，也是兵源的後的所。
可現，南方被米納斯公爵盤踞，他的南方平叛軍，以平叛的名義，接管了南方幾個郡，而且老公爵數十年的威望，很快就南方豎立了他的威信，地方的軍政都被他掌控了，他有足夠的威望和人脈。
而奧斯吉利亞，則徹底的成為了一座孤城！
真正的孤城！
雖然還擁有不少軍隊，但是……這麼大一座城市，這麼多軍隊……要維持下去，需要的錢糧是海量的！
奧斯吉利亞不過就是一座城市，周邊的地區也不大，長久下去，哪裡來的錢糧維持下去？
靠著海上的蘭蒂斯人的援助？畢竟不可能長久的。南方的財富賦稅錢糧已經不能指望了。
那麼每多僵持一天，奧斯吉利亞囤積的物資錢糧就會消耗一點，等到錢糧耗的那一天，同樣是死路一條！
阿德裡克和魯爾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他們只是思該如何決斷。
他們只有一步路可以走了，而且這一步一旦踏出，就是賭上所有的一切，再也沒有回頭從來的機會！
或者南下，或者北上……他們只是還決斷之中。
然而就這個時候，北方的消息，終於傳到了帝都！
「帝國北方衛戍區將軍，諾茲大公爵夏亞雷鳴，呈報帝***部，衛戍區將士浴血奮戰，已於日前正式擊破北方叛黨貝克爾普軍區，紐維卡軍區，博洛軍區，諾丁軍區！四軍區已經徹底光復！」
一舉平定四個特瑪軍區，收服四個軍區的土地！
重要的是，這樣的結果，來得是如此的迅速！！
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北方四個軍區被夏亞吃了下去！！
這樣的消息，立刻帝都引起了一片震驚和嘩然！！
北方的那個年輕的貴，他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
所有人都被北方傳來的消息驚呆了！不論是帝國陣營，還是軍閥黨陣營！
北方的那個年輕的貴，他和他的北方軍的團體，從正式誕生到今天，還不滿兩年的時間！
而現，這個北方軍的團體，對於帝國的任何一方勢力來說，都變成了一個必須要去仰視的龐然大物！
北方軍已經擁有了所有勢力之中大的地盤：北方軍控制的地盤已經達到了相當於七個郡的面積：莫爾，西爾坦，科西嘉，貝克爾普，博洛，紐維卡……當然，還有夏亞雷鳴身為公爵的封地，諾茲郡！
沒有任何一個軍區擁有這麼大的地盤！那麼是南方的米納斯公爵控制的南方的土地也沒有！
而同時，北方軍擁有整個拜占庭帝國強大善戰的軍隊！北方軍的軍隊，擊破了奧丁赤雪軍，一個月內擊破了四個軍區！這樣的戰鬥力，帝國境內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可以做到！
擁有了大的地盤，強的軍隊，北方的夏亞雷鳴，一躍成為了目前豪強林裡的拜占庭帝國之內的……第一豪強！
「這個夏亞……給了我們一個好大的驚喜啊！」
拿著手裡的這份北方軍傳來的呈報，魯爾笑得很古怪。
而阿德裡克，卻安靜的坐那兒，輕撫額頭，也不知道思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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