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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行在人生邊上的邊上 章一三 燃燒的血 文 / 心中的小石頭

    「來吧!禽獸們。我的鮮血早已燃燒起來了。」尹千尋銳利的目光所觸之處,只見全身佈滿牙狀骨刺的猛牙,和六隻翅膀化為三對魚鰭,整體變作流體狀的紗。

    在泥沼之中,尹千尋釋放而出的「領域」,被壓縮為3厘米。雖然可以自由呼吸,但移動和動作卻都受著阻礙和限制。泥沼給人的感覺,就像膠狀物一樣,但尹千尋知道這種感覺只是一種偽感覺。整個泥沼限制行動的原理,絕不是因為泥沼結界內的粘稠度。

    「嗖……」猛牙和紗,不再有所保留,兩個奇獸在泥沼中,迅速行動的流暢度和強度,都比在空氣中要順暢和強力。作為限制類的結界,這個泥沼確是不錯。同時,尹千尋面對的麻煩就越加巨大,也更為棘手。

    猛牙在泥沼中,幾乎不動,負責猛然突擊。倒是紗,由於三對魚鰭和流線型體型的原因,不僅具有極強的衝刺爆發力,還使它在轉向、軌跡控制方面,都可以媲美最為靈活的游魚。

    面對這樣被動的局面,尹千尋將黑色和金色火焰,極度壓縮,在3厘米「領域」的範圍內,形成了一層異常堅韌的防禦罩。如同一個圓球一般,黑色和金色充斥在球的表面,猛牙和紗只能不斷的撞擊著兩色圓球。

    每一次的衝刺撞擊,都會發出金屬般交擊的聲響,和巨大的衝擊氣浪。黑、金兩色圓球的表面,則是蕩起圈圈漣漪。

    躲在雙色球體內,尹千尋在盤旋思考著對策。通過仔細的思索和分析,目前可以選擇的路線有兩條:一、使用墜落者之一,硬衝出去。雖然這個結界對速度的限制很大,但尹千尋有信心,在使用墜落者之翼下,衝出泥沼結界。

    二、打敗猛牙和紗,只剩下兩個輔助型的奇獸,即使有一定的攻擊性,也不可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

    稍微想了下,尹千尋覺得用第一個方法比較好。畢竟在一個不利自己的環境中,進行對決不是明智之舉。

    「呼……嘩!」墜落者之翼,夾帶著無盡的威勢和火焰,慢慢在尹千尋的身後舒展開來。詭異的嘴巴和眼睛,以及將其縫上的絲線,無不表示著這兩個翅膀,絕不會簡單。

    「衝!」尹千尋心中猛然一喊,墜落者之翼最大幅度震動,從黑、金兩色渲染的圓球中,沖飛而出。

    釋放墜落者之翼後,尹千尋的速度的確達到了極快。即使有著泥沼結界的影響,也在泥沼中留下了殘影。轉瞬之間,尹千尋的身形已經出現在百米之外。

    「呼……衝出去!」尹千尋再次猛然振翅,微減的速度再次提升。但這次尹千尋所遇到的阻力,卻叫之前更大了。這種細微的感覺,如果不仔細區別的話,很容易被忽視。但對於時刻處於警惕,和極度冷靜狀態的尹千尋來說,卻是被大腦中樞放大,然後列為重點考慮和分析因素。

    「怎麼回事?……泥沼的表面,感覺明明就在眼前,怎麼會……突然又遙遠起來呢?而且,這種感覺……居然出現了兩次。」這個奇怪的感覺,在尹千尋已經感到泥沼表面的光線時,兩次出現。就如即將衝過終點線的跑步選手,卻突然詭異又回到了——,重新跑一次。

    「難道是角奇?在我闖入泥沼結界的瞬間,施加了多重感覺幻術?」在第三次經歷那種詭異的感覺後,尹千尋再次縮為一個圓球。

    現在困擾尹千尋的,已經角奇的幻術問題,而是泥沼結界的觸動機制。因為尹千尋發現,第二次振翅飛沖所受的阻力,數倍於第一次振翅飛沖;而第三次振翅飛沖所受的阻力,卻是數十倍於第二次振翅飛沖。

    「如果我的猜測成立的話?那這次可真是棘手了。」躲在圓球之中的尹千尋,這時在意識世界不安的嘀咕道。

    「從猛牙和紗釋放能量,和你釋放能量後,結界產生的變化。你推測,結界通過吸收你釋放的能量,來壯大和強化結界。這種可以成長的結界,倒不是不常見。所以,這種可能性很大。」炳叔聽到尹千尋自言,也擔心起來。這次的對手,確是太過難纏,而且還是配合極好的「四大禽獸」組合。

    「除了泥沼結界的問題外,我還在疑惑另一個問題。即使我中了角奇的幻術,但它也不能在我通過『領域』,確定保持衝向一個方向,而一直對我發揮作用。」面對炳叔的分析,尹千尋表示認可。但尹千尋的心中,還有著一個困擾他的問題。

    「可能跟你的『領域』範圍有關。感覺上,行進的方向是一條直線,但卻是在原地繞圈圈。」炳叔做出了自己的推斷。

    「不。沿著直線行進,我可以百分百確定。因為在之前的接觸中,我做了點手腳。但為什麼會衝不出去?我想,只有一個可能。」沒想到性格一直不定的尹千尋,居然能在戰鬥中,保持著這個程度的冷靜思考和行動。

    「一種可能?別賣關子了……說吧!是什麼?」聽著尹千尋的話,炳叔卻是越來越欣賞這個有些悶騷的傢伙了。

    「我現在……正處於……庫嘟的身體內。」雖然尹千尋自己也覺的不可思議,但這是他通過多種途徑進行分析,所得到的唯一的推測,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體內?……不是吧?這種說法,倒算是一種可能。不過,也太噁心了吧!在它的體內?!……如果是真的,還真他媽的噁心。」一想到那種柔軟、粘稠的膠狀體,再聯想自己處於其內,炳叔立刻繳械投降,不敢再想下去了。

    其實,炳叔也是寄存在尹千尋的意識世界之中,換個角度,與尹千尋現在的處境,沒有兩樣。

    「如果兩個推測都是正確的,那麼我之前所說的連個解決方案,沒有一個可以順利實施。即使強行實行,也必定慘敗。」尹千尋蜷著身體,窩成一團,縮在黑、金雙色圓球之中,面對猛牙和紗的不斷挑釁,避而不戰。

    「那麼……只能這樣耗著嗎?」面對如此情況,炳叔一時之間也完全沒有頭緒,焦急的問道。

    「喂,炳叔!你至少是個前輩吧!我還沒見過這麼沒用的前輩。一有問題、困境,就不顧身份,反倒是問起我來。對你……我真心拜服了。」聽炳叔催問,尹千尋立刻回應道。

    「我不是提醒過你嗎?像這樣的單對多的戰鬥,我不擅長。我所擅長的戰鬥,只有多對單的戰鬥。正如你所說,我的思想,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要求了。」面對尹千尋的調侃,炳叔也是厚著老臉,說的理歪氣正,毫不含糊。

    「…….」尹千尋也只是隨意調侃了下,沒想到炳叔居然有梯就上,頓時讓尹千尋啞口無言。但幾個呼吸後,尹千尋卻是有些底氣的自語道,「雖然處於極其被動的局面,但我有一個想法……如果行得通,面臨的所有問題,都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什麼想法?是不是伴著極大的風險?」聽著尹千尋的語氣,炳叔立刻聯想到日前,尹千尋第一次嘗試使出「爆炸五連衝擊」,當時也只是一個存於腦中的想法而已。

    頓了一下,尹千尋便調侃中,帶著堅定的語氣說道,「正所謂,風險越高,有益越多。」

    「……」面度如此有自信的尹千尋,炳叔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也提不出什麼靠譜的方法。但對於勇於冒險的尹千尋,炳叔讚賞的同時,多少有些擔心。

    對此,炳叔只希望,尹千尋突顯的勇氣,不是匹夫之勇。而是面對危機,冷靜思考、決策後,透漏而出的勇猛之氣。

    格鬥場中,環形看台上的觀眾們,通過解說員的解釋和自己的眼睛,對整個局勢有了全面,卻不細緻的瞭解。

    這也是fap格鬥場的一個特色,並不把所有的東西都呈現在觀眾的面前。觀眾需要根據本身的實力,深淺不同程度的瞭解、分析整個戰鬥,以及其中雙方運用了何種策略,來進行生死博弈。

    直徑1000多米的環形格鬥場中,處於地面之上,原本直徑不到百米的泥沼結界,這時的直徑卻足足增加到300米。10分鐘前,尹千尋鼓動黑、金雙翼,在結界中沖飛時,整個泥沼結界都在亦尹千尋為中心,沿著尹千尋沖飛的方向移動。

    在觀眾的眼中,移動的尹千尋,在移動的泥沼結界中,變成了相對靜止的一點。整個泥沼結界,對於尹千尋來說,如同一個會移動的牢籠,將其僅僅的困於其中。

    泥沼結界中,準備放手一搏的尹千尋,慢慢舒展開身後的黑、金雙色之翼。圍成的兩色圓球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纏繞在一起的兩種不同能量,所形成的逆時針能量漩渦。

    既然推測深陷庫嘟的體內,那麼只要將其身體擊潰,泥沼結界便會自動解體。但現在的尹千尋卻沒有那種誇張的力量,必須借助一種極其大膽、冒險的方法,來完成這項必須完成的步驟。

    「在希望來臨之前,我以鮮血為引,燃起毀滅的火把,照亮前行的道路。——羅格」

    現在,準備最後一搏的尹千尋,如同千年前的羅格一般,點燃了自身的鮮血,只為微芒的希望之光。

    「燃燒的鮮血玫瑰,是我送你的一夜溫情。不為驚天動地的豐功偉業,只為拂過你那一頭隨風飄揚的黑髮。前路越是黑暗,我燃燒的鮮血越是醒目。所以,我就是你的希望。——羅格」

    抉擇何其相似,命運卻終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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