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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行在人生邊上 章二七 狩獵遊戲——開幕 文 / 心中的小石頭

    聳立於平原之上,高達50米的巨門,被稱為「凱米爾的守護」(凱米爾,與歐蘭同為聖夜三聖師之一),意為榮譽與輝煌之門。巨門之上雕刻著繁複而極富規律的紋印,而極其特殊的製作材質,又賦予它內斂而威嚴的壓迫感。

    從巨門兩側延伸而出,無色透明的能量聚陣,不僅可以很好的阻斷前行之人,而且可以吸收天地能量,從而產生一種迷惑性幻象。實力不足者一旦直視,精神世界將會陷入一種混沌狀態,若沒有旁人提醒,會一直陷於空想世界。

    「滴…總人數:3290人。」阿里看著輔助電子儀器上提示的數字,眉頭緊皺,面露憂慮。

    「才開始短短的一個小時,已經有400人淪陷了。沒想到,這次獵人考核的競爭如此激烈。不過剛一開始,確實較為容易弄到積分。越是往後拖,對手的實力越是強勁,警覺性就越高。所以,我的搭檔。10個小時後,我們的狩獵遊戲就會開始。」阿里與尹千尋這時蹲在地上,想避開南宮十一郎和諸葛火焱的視線。而當阿里回想起南宮十一郎和諸葛火焱之前投擲過來,猶如利刃般的眼神,心臟都會不自覺的驟縮一下。

    看著眼前還在不斷跳動、下降的數字,阿里從小型空間戒指中掏出一根樹煙,輕輕遞到嘴裡,點燃,然後緩緩吸了一口。一縷悠長的霧絲緩緩吐出,在空中展露曼妙的舞姿,阿里又吸了一口,才說到,「我兩的目標,就是60個積分。一旦到手,立即躲藏起來。雖然通過莫爾走廊的確要花費至少10天的時間,但相對於15天的時限來說,還是很充裕。雖然南宮十一郎和諸葛火焱都是難啃的骨頭,但我還有秘密武器,未必毫無勝算。」

    「…」尹千尋看著低頭認真說話的阿里,於平時的模樣判若兩人。這時,尹千尋才意識到,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傻,以為憑借一腔熱血,就能孤身一人抵達獵人考核目的地。現在想想,對於自己來說,那種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可笑而富有危險性。

    天色漸黑,遠方的兄弟們是否跟自己一樣陷入艱難的道路之上呢?尹千尋在這途中小憩的瞬間,默默的為他們祈禱著平安和順利。

    看著一旁緩慢吸著樹煙,皺著眉頭,靜默想著心事的阿里,尹千尋很想說聲「謝謝」,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因為尹千尋知道,阿里等待的不是自己的「謝謝」,還是自己的行動。

    尹千尋很慶幸遇到阿里這樣的朋友,尤其是他在滑翔機上丟下紅色藥劑後,尹千尋心中就決定,如果能活到獵人考核結束,一定要和他做兄弟。

    就在阿里和尹千尋兩人各想著自己的心事時,南宮十一郎和諸葛火焱就在不遠處閒聊。

    「為什麼不和她一起?你不是很喜歡她嗎?」南宮十一郎手持絲質柔扇,冰冷的問著諸葛火焱。

    「你也瞭解花曉月,她的要強可不是一天兩天,如果我硬要和她一組,結果肯定要悲劇。而且…嘿嘿,我覺得這邊會更有趣。」諸葛火焱天生一張狂妄的笑臉,當然他有配得上這份狂妄的實力。他轉頭一望,指著阿里和尹千尋所在的方向,說道,「真是兩個有趣的傢伙。…你有什麼計劃了嗎?」

    聽了諸葛火焱的話,一旁的南宮七君極感興趣的向南宮十一郎靠攏,伸長脖子,側著耳朵,仔細的聽著。

    「不用你操心,計劃早已在我的心中。無論如何,他們兩人都逃不了。」南宮十一郎輕搖著絲質柔扇,平淡的說著,如同在述說一件已經發生了的事。

    聽到兄長的話,南宮七君眼中閃過一抹凶狠的目光,心中則在盤算著,在抓住尹千尋和阿里後,怎樣不斷折磨,才能撲滅這些天來,在怒火中煎熬的內心。一聯想到尹千尋和阿里哀嚎的模樣,南宮七君就在心中瘋狂的吶喊道,「去死吧!豬玀們。」

    「南宮兄,小弟想商量一下。」諸葛火焱咧開笑嘴,身體往前傾,一副誠懇的模樣,說道,「尹千尋歸你,阿里歸我。我免費當次僱傭兵,替你解決了阿里,怎麼樣?」

    南宮十一郎突然停下了搖動的絲質柔扇,滿臉冰霜,陰寒逼人,緩緩說道,「我的事情,無須你來插手。否則,後果自負。」

    「那是,那是。南宮兄是何須人也,又怎會需要我這等凡俗之人幫忙呢?哈哈哈…看來是我多慮了。失禮了,南宮兄。」諸葛火焱臉上堆滿笑容,故作恭敬的說道。而瞭解諸葛火焱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笑的誠懇,越是謙卑恭敬,就越是在意,越是計較。

    當然,南宮十一郎從來不理他這一套。

    在人們焦急的等待中,時間的流淌變的緩慢,時鐘的指針變的遲鈍,人們的耐心漸漸消磨。黑夜中的人們,三五成群,與周圍保持著最敏感的距離。雖然這些巨門外的人還未進入莫爾走廊,但緊張而危險的氣氛早已瀰漫開來。

    尤其是9號組別的人,各個神經都處於極度繃緊狀態,他們沒有退路。獵人考核賽一旦報名,就不能退出。獵人考核的結果只會有兩個:一,活著合格;二,死著淘汰。

    在9個小時過去後,輔助電子機器上顯示的即時總人數為2051,死亡1642。這次獵人考核的舉辦兼審核機構——武行,會在考核前期全面監視所有參賽組員,只有在達到「限定人數」時,才會關閉所有監視系統,真正給組員們「自由活動」的空間。

    而這個所謂的限定人數,正是武行按照已經擬定的計劃,控制的存活人數。在獵人審核委員會的眼中,人數只可以比預定的少,不可以多。如果多,那就增加考核的殘酷度,延長考核的時限,直至人數少於擬定的計劃。

    當然,關於這方面,他們一直把握的很好。

    還有1分鐘,就是最後一組,第9組別,也就是阿里和尹千尋所在,南宮十一郎和諸葛火焱所在的組別進入莫爾走廊。人們的情緒在緊張的氣氛中,如同放在熾熱火爐上炙烤的蕃薯,早已皮開肉綻了。

    「滴,滴,滴…3,2,1…第9組別第一隊,開始進入莫爾走廊,go!」半機械化的武者準時的開啟了「凱米爾的守護」,並用有節奏的電子聲擴音說道。

    從阿里和尹千尋兩人昨日5時左右抵達這裡,已經過去了11多個小時,伴著漆黑的夜色,兩人相對無言。

    這時的兩人,怎麼都不會忘記,位於第一隊的南宮十一郎和諸葛火焱,消失在「凱米爾的守護」的深藍色光幕之前,極富深意的回望。

    「還有10分鐘,就到我們了。」阿里吐著絲絲煙霧,冷峻的說道。這時飄蕩在空中的煙霧,交織在一起,再不似先前的散漫、簡明,而更像是一副雜亂、瘋狂的抽像畫作的草稿。

    「嗯,這將是一場艱難的戰鬥。」尹千尋握著身後的重劍,目光堅定的說著。

    而阿里卻搖頭說道,「如果我們正面衝突,就不會是戰鬥,而是單方面的屠殺。」

    緩緩吐出的霧絲,完善著阿里眼前的抽像畫,他接著說,「看看你的輔助電子儀器。現在應該顯示出我們這組的路線圖…當然,還有那兩人的位置。」

    「嗯。真的顯示了整個路線,還有…兩人的位置。嗯?…他們怎麼那麼快就抵達了第一關卡?」尹千尋看著輔助電子儀器,已經完全標示出第9組別前進的路線圖。而且作為潛性規則,前10名種子選手的坐標位置,會在每個參賽選手的輔助電子儀器上顯示。

    制定這項獵人考核潛在標準的委員會,通過這種手段,很清楚的傳達給每個參賽隊員一個訊息——有本事,就去幹掉他們。

    「他兩是想以逸待勞。要想通過這次獵人考核,就必須打敗他們,通過關卡。而我們打敗他們的幾率,可以說不到百分之一。…這還是在避免正面衝突的情況下。…」阿里閉上眼,頓了頓,才睜開眼,看著前方「凱米爾的守護」,冰冷的說道,「看來需要使用點特別的手段了。」

    「尹千尋,我知道你是新手。我兩也很合得來。」阿里突然看向尹千尋,嚴肅的說道,「但現在已經來不及給你時間適應了。接下來,你將需要親自見證這個時代本來的面目——黑暗的面目。」

    「如果你現在要退出,不再當我的搭檔,我不會勉強。但如果你繼續當我的搭檔,那麼一旦開始,就不可以半途而廢,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阿里盯著尹千尋,面無任何表情,話語也沒有任何溫度,冰冷的讓人懷疑這是人說出的話。

    「這種事,我早已知道。」尹千尋同樣盯著阿里,堅定的說著,「我的搭檔。」

    「滴…最後一隊,go!」電子聲音響起,60人的小隊瞬間扎進了深藍的光幕。

    「做完,收工…真是有趣呢,一下子解決了嗎?」幽默的表情和語調,瞬間變作一抹欣賞的笑容。

    也許除了半機械化的武者外,沒有幾個人注意到,輔助電子儀器上的總人數,就在最後一隊參賽組員進入的瞬間,立刻減少了58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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