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兄弟們的尹千尋,向著北方,踏上了一個人的征途。老天卻沒有因為尹千尋的這份落寞,而變的柔情起來,連續三天的大雨,不斷的消耗、吞噬著尹千尋不多的體力。出了小鎮後,尹千尋停停走走,也行了將近幾百公里,卻未曾見到過一個村落。
尹千尋現在的位置正處於夜國的中心地帶,而作為「戰敗國改造基地」的夜國,本身也是被「奴役」之國。國家大面積土地的荒廢,成為無人居住的地帶,正是這個國家的特點之一。而夜國卻並不是一個貧瘠之國,國家真正發達、富足的都市並不在中心地帶,而是分別位於與周邊三個鄰國的邊界處。有「奴隸都市」之稱的三大主城,被譽為夜國的「三大瑰寶」。
而夜國90%才財政,正是依靠「奴隸都市」沒日沒夜的奴隸販賣,加上奴隸格鬥場等娛樂場所所得收入。而這樣的都市,既是強者消費、娛樂的天堂,也是弱者呻吟、死亡的地獄。所以沒有實力之人,如若進入都市之內,即使被人當做奴隸販賣,也不會受到國家的保護。
所以,夜國本國80%的人口都不敢居住在都市內,而是遊蕩在荒蕪人煙的荒野,聚群而居。而三個「奴隸都市」內又因為幾乎全是外來人員,導致都市內完全是沒有所謂的安全制度,隨意的殺人、捉捕等等罪行,都被默認為合法而合理。但就是這樣的都市,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員流入。他們中有的人想一睹緊張、刺激的奴隸生死搏鬥,有的人想挑選並帶走一些有潛力的奴隸,有的人則想測試自身的實力。
就是這樣,一個佈滿恐懼、血腥、暴力、死亡的「奴隸都市」,會不斷勾引出人們最本性的「渴望」,使一個個人變得瘋狂起來,最終跌落**的深淵。
而行走在北上之路的尹千尋卻不知道這些,他依舊為眼前綿綿不休的雨而發著愁。一路之上,雖然沒有居所、沒有食物,但尹千尋卻始終未曾休停身體、氣息的修煉。而每日的修煉,也使尹千尋不斷找回了被磨消的信心。尹千尋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上次見過離奇的老者和孩子,自己體內的氣息居然可以通過修煉不斷累積、聚集。
雖然楊大哥傳輸給尹千尋的氣息已經被消耗殆盡,但通過尹千尋每日堅持不斷的凝聚、運轉、容納等一系列的修煉功課,體內的經絡再次得到滋潤。這也漸漸緩解了因為體內氣息突然消失殆盡,而帶來的經脈、穴位等不斷枯萎的狀況。身體機能漸漸好起來的尹千尋,雖然連續幾天都未曾進食,但精神狀態卻是好過之前。
而現在的唯一問題是,如果再這樣下去,找不到食物,即使精神狀態再好,也會被活活餓死。尹千尋知道自己所面對的嚴峻問題,於是不斷增加每天的行走路程,但由於每天需要固定的修煉時間,只有不斷減少停下休息的時間。
而在這樣緊張、艱苦的行進過程中,尹千尋終於漸漸明白了「斗轉星移」中所述的「行法」。於不斷奔走過程中,通過規律的調動一部分身體機能,關閉一部分身體機能,來最大限度的節約身體內的能量消耗,從而達到能量的最大效率的利用。
但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異常的困難。既要調動行走過程中的必須機能,又要分神切斷、壓制無用身體機能的不自覺運作。除此之外,還需要行走著充分瞭解體內的各個部分、組織,從而知道哪些身體部位、組織的機能作用效果一致,從而可以達到不斷交換調用。
尹千尋不斷的做著身體內部的調試,不斷嘗試著阻斷一些身體信號的發出和接收,然後對身體的部位、器官和組織發送新的信號,但結果卻是極為不理想。由於尹千尋並未真正的瞭解自身身體的內部各部分、器官和組織的作用機制,從而常常阻斷有用的信號,發送無用的信號。本想節約能量的尹千尋,結果卻是消耗的更甚了。
但這種不斷探索、發現的過程,對於尹千尋來說,卻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這份誘惑,如同剛出浴的美人,卻裹著濕答答的浴巾,讓人有種上前扯掉浴巾的衝動。
但這種狀態並未持續太久,因為尹千尋身現在體內的能量實在極端匱缺,已經不可能給他再做試驗。而他的身體能支撐到此刻,都已經是一個超出常人身體極限的奇跡了。如果他再肆意浪費體力、氣息,那等待他的將是死亡;而如果再過一天,還未能做到村落或驛站,那等待他的也將是死亡。
尹千尋強忍住內心的渴望,收起掙扎的**,將那份對實力提高的狂熱暫時冷藏,按著平穩的步調不斷向北而行。
當尹千尋從疾行的狀態回過神來,天色已晚,漫天繁星的出現,預示著將晴的天氣。而尹千尋的身體這時也已到了極限,沒有辦法再跑下去,生命就將停歇於此嗎?
尹千尋是最細黑夜裡的群星,但他現在卻覺得今晚的星光有些刺眼。尹千尋心中無奈的想到,老天是不是故意與他過不去?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天就是不晴,而在生命的盡頭,卻讓他看到這燦爛如華的星光,實在是諷刺,不過這漫天群星當做葬禮的點綴倒也是一件快事。
就在尹千尋漸漸要閉上雙眼時,身後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並有急促的聲音向對尹千尋問道,「…你也是從趙家村出發,連忙趕往這的嗎?…沒想到你這麼快,我們幾個可是連夜兼程的趕過來。喂喂…怎麼暈過去了」
「…可能趕得太急…累的。」另一個人喘著氣說道。
「…既然是同村的…就幫一把…快點到集合地吧!」第三個人指著前方透著微弱光芒的地方說道。說完,三人托著尹千尋,急忙向集合地趕去。
「你終於醒了。」尹千尋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三個青年拿著水壺圍著自己,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急忙說道。
「是你們救了我?」尹千尋看著三人問道。
「同是一村人,就不用那麼客氣。我呢,名叫趙大爺,我左邊的這個叫趙二爺,右邊的叫趙三爺,我們三是結拜兄弟。對了,還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你叫?」趙大爺向尹千尋問道。
「我的名字是尹…」尹千尋突然意識到,這三人已經將自己認定為趙家村的人,剛出嘴的話頓時卡住了。
「你叫趙尹對吧?」一旁的趙二爺連忙問道。
「嗯,我就叫趙尹,平時大家都喚我叫做尹的。」尹千尋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時,猛然一聲巨響,原本破壞的木門頓時被踢裂,閃進幾對身穿黑色緊身衣,臉上蒙著黑布,頭上罩著竹編斗笠,手中抬著大木桶的黑衣人。
被黑衣人吸引了注意力的尹千尋,這時才發現原來這裡是一個破舊,被遺棄的廟宇。原本莊嚴、威武的雕像也變得殘破、狼狽,不遮風雨的牆壁,則更顯出廟宇被捨棄已久。
而這些不能言語的雕像肯定在心中咒罵那些道僧,有用的時候就將它們裝扮、粉飾的威嚴、端莊,沒有用的時候就將它們遺棄、拋捨的乾脆、利落,真是一群沒良心的偽善者。
就在尹千尋環顧廟宇的四周時,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進了廟宇,那些先進來的黑衣人則向其敬重的行禮。
「大家好。我為大家的到來,表示歡迎。此行的目的,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而在你們出發前往燦爛輝煌的未來前,我帶來了一些食物,為大家補充一下體力。」
戴著面具的男子說完,揮手示意,只見黑衣人們將幾個大木桶抬到了眾人之間。尹千尋定眼一望,木桶中裝滿了飯菜,正是給這群人準備的。不知是不是受到面具男子所說之話的影響,眾人的情緒突然變得極度亢奮激揚,一個個發瘋似的的用手扒著飯菜向嘴裡塞。而尹千尋也在其中行列,因為他現在急需補充能量,而這些飯菜正好是「及時雨」。
「你可真能吃。」趙村的三兄弟看著尹千尋不斷的吃,沒有停過的吃了將近10分鐘。而面具男子也很詫異此人怎麼回事,身體是怎樣的構造,居然可以吃的下這麼多食物。
不過,面具男子也沒有深究,因為等下這批人都會成為整個計劃中的炮灰。見眾人都吃飽,且休息過,養足了精神後,面具男子提起嗓子,大聲的說到,「既然大家已經吃飽喝足,那麼接下來就是幹活的時間了。」
「哦吼…」眾人大聲的吼叫著,一個個眼球充血,面容猙獰、扭曲,像剛從鐵牢中放出的猛獸。而眾人的情緒卻是如同被點燃的火藥,興奮、狂暴的氣氛瞬間爆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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