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緩緩消散在空中,金光閃爍更加耀眼。只見少女身體周圍出現九個字: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每個字都用光圈圍住,而且這九個字在一個平面上,均勻的分佈在少女的四周。
散發著金色光輝的九個字虛飄在少女的周圍,然後九個字中的三個字金色光芒登時大亮,向著她的正前方的一點匯聚,形成一個倒立的金字塔模樣的閃爍金光的立體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三個金色大字分別是:臨、者、列。
「道術九字真言秘技:穩固如風中磐石,復甦若融冰花草,靈動似柔水輕波。結印!臨、者、列三字言密令顯形。」登時倒立金字塔的前端出現一個魔法陣一樣的圓圈,但圈內卻不是大量溝通天地元素的複雜、繁多的紋印。
這個道術陣靠外的一圈上印著: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這是地支十二字,掌管地面一切。
接著往內一圈上印著: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這是天干十字,掌管天空一切。
在道術陣的中心圖案,則是纏繞在一起的四個魔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是神獸四個,掌管空間方向。
在道術陣成形瞬間,少女大喊一聲:「掌控印!」霎時圓陣快速旋轉,然後邊緣開始收攏、結合。形成了一個金色的球形,球的表面眾多的文字和圖案也被擾亂,被扭作一團。
球形的道術陣在臨、者、列三個圓圈圈著的金色篆字不斷的傳遞能量後,逐漸變大,然後開始掃瞄她周圍的空間,將觸碰到的物體表面都鋪上了金色柔軟的光華。
隨著金光快速蔓延,瞬間就籠罩住周圍那些等人。納茲卡看到飛速延伸來了光幕,登時向後飄退,全身的白色袍布快速結成錐形覆蓋全身。然後錐形的白袍迅速旋轉,形成了強大的迴旋氣流,干擾金色光幕的蔓延。
「很有意思嘛!連歐陽家族的人都來了,真是越來越讓人興奮了呀!」納茲卡一邊往後退,一邊大聲笑著說道。她臉上的面具也是蕩漾出一圈圈漣漪。
「歐陽小姐,威特先生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我們這樣做是自保。而且我們都是盟友,你束縛我們,說不過去吧!」方儒健面色嚴肅,冷冷地看著歐陽傲雪。面前這個看似活潑、輕柔的少女,擁有的恐怖能力他可是早有耳聞了。
「別廢話,我男朋友都這樣了。你們居然不幫忙控制住,還想傷害他。哼!只是困住你們,算是便宜你們了。」歐陽傲雪看也沒看方儒健變得極其難看的臉,走到威特的面前。看著他那張被紋印滿滿覆蓋的臉,完全裂開的眼眶中金色實質光芒也黯淡了些,嘴中不斷吐著陣陣熱氣。
歐陽傲雪伸手溫柔地摸著威特那張變得奇異、憤怒的臉龐,眼中湧現了大量的淚。突然她緊緊的抱住了威特,威特現在超高溫的身體瞬間就把她身上特製的作戰服燙的發出「滋滋」的響聲,而她的兩條手臂則是霎時被燙的變黑,然後又恢復。
「為什麼這麼傻呀!打不過可以跑呀,跑不了可以投降呀,不能投降可以……」歐陽傲雪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著,又說,「傻瓜!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呀!混蛋呀你。」她一邊罵著威特,一邊輕輕地將右手中的裝著紅色藥劑的針管插入威特的身體。
威特感到有異物進入身體,霎時猛烈的掙扎著,想掙脫金色光幕。突然在他腰間,四個方向同時出現金色鎖鏈,鎖鏈一頭連著光幕,一頭接連地面,將他完全固定。這時歐陽傲雪抱的更緊了,威特的痛苦讓她更加痛哭流淚。
隨著紅色藥物慢慢融入威特體內各個部位,威特臉部紋印慢慢退回到眼瞳中,眼眶的裂紋也漸漸恢復,而眼眶中的金色實質光華也變得更淡,逐漸露出他原來的眼瞳。
威特完全恢復後,體表的金色光幕褪去。歐陽傲雪把他平放在地面,再次拿出整體紅色的金屬圓柱體,將它放在威特的胸前。輕輕一按,登時威特除了臉部,全部被紅色軟布包裹。
看到圓盤屏幕上跳動的信息,她才釋然地出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對方儒健等人說,「要不好好照看他,要不你們就繼續待在罩子中。你是聰明人,不會選錯的,是吧!方軍師。」
歐陽傲雪閃爍著光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方儒健等人,好像只要他們敢不答應,就會衝上去一樣。
「那裡的話。即使歐陽小姐不說,我們照看威特老弟也是義不容辭。更何況現在,就更沒話說了。」方儒健面色沉重,但硬擠出一絲難看至極的笑容,連忙說道。
歐陽傲雪聽到他的話,還是緊緊地盯著他。方儒健剛想問為什麼,突然注意到自己的雙手。
他的雙手還在保持著魔法攻擊的姿勢,好像隨時要將攻擊魔法放出。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這愚蠢的行為,連忙將雙手背在身後。
「請你相信我。我以名譽發誓,一定照看好威特先生。」方儒健面露慚愧之色,鄭重的說道。
「好,我相信你,不過如果出了什麼以外,不止你要死,你有關聯的人我都會一個一個的殺死。哼!」歐陽傲雪看著方儒健這滑稽的動作,心裡一團火。但想到威特現在需要人照顧,沒有辦法,只有托付給他們了。
歐陽傲雪將纏繞著紅色軟布的威特抱起,走向方儒健等人。她走的很慢,沒走一步,停一下,生怕把昏迷的威特驚醒一樣。其實,這種狀態下的威特,即使強烈的撞擊都不會醒來。
來到方儒健的面前,將威特輕輕的放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才慢慢的轉過身來,狠狠的盯著納茲卡,這個重重傷了威特的女人。
「謝謝你剛才沒有來打擾我們,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的,你可以自己選一種死法,我也可以代勞。」歐陽傲雪眼中光芒越來越明亮,右手緩緩搭上腰部的短刀的刀柄。
「沒有什麼可謝的。女人照看自己男人的時候,誰都沒有理由去打擾。你說對嗎?」納茲卡緩慢的說著,黑色面具下的那個「奴隸」烙印隱隱有些瘙癢,她沒有去管它,她好像還很享受這種感覺。而且最後一句,她也許根本不是問歐陽傲雪的,而是問阿修羅的。只不過,這誰也不知道,當然阿修羅也不知道。
「這樣的話,就沒什麼顧慮了。還有就是好心提醒一句,可別太快的死在我的刀下呀!」歐陽傲雪臉上突然笑了一下,然後只見她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陣狂風捲起的沙石,而她本人已經衝到距離納茲卡300米處。她手中的短刀變成墨黑色的,在移動時,留下一道長長的墨色細線,就如長鞭揮過留下淡淡的印記。
「還真是脾氣暴躁,看來那個『暴躁女人』的外號真的很適合你呀!」納茲卡一邊調侃著,一邊在後退時操控白色袍布形成海浪迎向歐陽傲雪。
白色的浪潮瞬間就鋪天蓋地的向歐陽傲雪席捲而來,無數海浪形成如猛獸巨口般的形狀,猛然向她撲咬過來。而空中的黑色細絲越來越多,漸漸在歐陽傲雪四周繞成蠶繭一樣。
猛獸撲下巨口般的海浪狠狠的撞上了黑色細絲繞城的球體上,沒有半點聲響。而猛烈的海浪撞擊發出的強烈撕撤力,撞在軟綿綿的黑色細絲上,猶如巨石入海,完全沒有效果。登時如同吼叫的猛獸般的海浪旋繞起來,形成了幾千米高的巨形漩渦。
這個由白布不斷翻滾、纏繞形成的巨大漩渦,夾雜著閃爍著白光的能量不斷向處在中心的歐陽傲雪發出極大的撕扯力和能量漩渦攻擊。
面對著不停翻滾的漩渦,歐陽傲雪將鞋旁的兩把軍刀把出,狠狠的向急速旋繞的漩渦扔去。開速結印,登時環繞圓圈的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九個字均勻的以一個平面的形狀環繞在她的身旁。
「自覺如柳絮輕撫,狂奔若流風千里。結印!皆、陣兩字真言密令顯形。」歐陽傲雪口中念著口訣,手中掐著印決,霎時兩道金光從她身旁的皆、陣上射向兩把軍刀。
軍刀在金光的照射下,幻化成兩個金色麒麟模樣,只是頭上多了個插向天際的頂天角。兩隻麒麟一出現,大量的濃鬱火焰從它們的體內迸發而出,與周圍的白色漩渦屏障狠狠撞擊著。
在兩種不同能量猛烈交鋒時,它們又急速的用頂天角向屏障撞去。霎時,震耳的巨大響聲在眾人耳邊響起,隨後則是猛烈的衝擊產生的強勁暴風席捲而來,吹的眾人身上衣服獵獵作響。
在兩個麒麟撞上屏蔽時,歐陽傲雪再次結印,「暴怒如驚天一吼,鳴響若驚雷震耳,生剋似無往不利。結印!兵、斗、在三字言密令顯形。」登時被她拋向前面的短刀幻化為一桿幾百米的金色長槍。長槍身上覆蓋著大量道術的印式,還有很多不能辨別的圖案,而且不斷有強烈的銀色的雷電在其上閃現,發出爆鳴聲。
「霹靂金槍印!去!」歐陽傲雪大吼一聲,整桿閃爍銀芒的金色長槍就向麒麟不斷撞擊的地方飛去。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在眾人耳邊響過,然後巨大漩渦上飛出一道人影,一隻手拿著一把短刀,一手拿著兩把軍刀。而且刀身上不斷閃現著金色的印記。
「這麼快就破了我的『轉魂陣』,不錯,那這樣呢?」納茲卡身上白袍被她整個翻了過來,成了一個墨黑色長袍。袍上延伸出無數的黑色布簾,瞬間就形成了一片閃現黑芒的布組成的海洋。相比較於白布海洋,它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片死寂,一眼看不到頭的黑色,不僅讓人感到恐怖可怕,而且就像要吞噬著一切經過它的那些生命的活力。
「有趣。既然你出這招了,那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歐陽傲雪看到漫天遍地的黑色布海,臉龐帶著微笑說。霎時,她身旁的四個字亮了起來,準備發動猛力一擊,解決她。
就在她要吟唱時,她停住了,看向高空中那個巨大橢圓形蛋。突然向威特方向極速飛去。
「知道了嗎?看來我們的戰鬥就要結束了,雖然很讓人留戀,但你們都得死了。」納茲卡看著銀絲纏繞成的蛋,冷冷地說著。然後又看了看向威特飛去的歐陽傲雪,臉上帶起一抹微笑,就像重傷的桑吉瑪飛去。
而桑吉瑪現在身上又裹繞滿了白色的屍布,僅僅露出頭部。俊美的臉上顯現疲憊,其上的傷口還在不時的落下血珠,然後血珠落在屍布上就立刻被吸收了。旁邊則是帝王蟲和護衛蟲,它們正不斷的給他輸送著能量。
桑吉瑪抬起頭,望向在夕陽照耀下,更顯美麗、光輝的銀色巨蛋。又看了看朗斯大人,他的臉龐突然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是結束的時候了。
歐陽傲雪和方儒健等人也在緊緊的盯著空中的巨蛋,面色沉重,他們不知道等待著的,是什麼。
捆著的時無尹看了看天空,晚霞、落日,還有不時吹拂臉龐的北風,一切還是往常一樣。但他知道,不管自己落入誰的手裡,都是最糟的。
命運就是這樣,不管你選擇什麼,或者被選擇什麼,都會讓你有所痛苦,有所難過。
時無尹收回了目光,看著躺在自己腿上昏倒的爺爺,又看了看旁邊一直掙扎,想脫開金屬絲的師傅,他突然笑了,笑的很透徹,笑的很輕鬆,笑的也很無奈。
天空中傳來一陣狂笑聲,然後巨大的銀絲纏裹成的巨大球體開始發出陣陣聲音。眾人知道,等下不僅有著球體內被壓縮的大量能量的巨大衝擊,還有更加殘酷的戰鬥等在他們。
面對著將要來臨的戰鬥,眾人都變的非常小心和謹慎。也許只有這片天、這塊地、這陣風和最後欣賞著落日餘暉的時無尹才是在這一瞬間,最自由、最無慾無求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