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漫長而隨風遠播,在場的人都有些聽的入神了。在笛聲中偶爾也夾雜著風鈴的聲音,這兩種不同的聲音混在一起,沒有讓人產生半點不適,反而增添了情趣。
就在悠遠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地上緩緩盤行時,刺客的眼前黑了一下。[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當刺客再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於鳥語花香的山谷中。這裡的景色可謂是仙境,但刺客知道自己已經身處幻術之中。他趕忙關閉了自己的所有感官知覺,雖然知道這個幻術是通過聲音發動的,但也不排除是在聲音的假象下用其他手段發動的。
秦檜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個小卷軸,雙手攤開,卷軸的背面畫著一隻幻虎怒睜三眼,正面是像大霧繚繞一樣複雜的魔法陣。拿出這個,秦檜自己都有些捨不得,但他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幻術。
從他聽到笛聲到發現不對,再到做應急措施,總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如此高效率的幻術,即使幻術類的大師都不能保證100%成功。
手中的卷軸發動了,秦檜四周的景象開始崩塌,看來很快就能擺脫這個幻術,秦檜做好了應對襲擊的準備。
但在山谷崩塌後,四週一直都處於黑暗中。「沒道理呀,幻虎化解幻術的能力這麼強,不肯能沒成功呀。」就在秦檜疑惑時,四周出現了亮光,仔細看去好像是巨大的鐵質牆壁。
這時,秦檜感到異常的滾熱,他看向下面,只見岩漿翻滾,熱氣上湧。再看看四周,哪裡是什麼鐵牆,自己就是在一口巨大的鍋中,自己變成了食物,將要被烤熟。
「無情恨大人,救救我呀,我們可是盟友,我死了,你也不好過的。救救我呀~~~~」秦檜大聲喊著。他知道這是幻景,但時間一長自己還是會有生命危險,就向無情恨求救。
「一個叛徒,也敢向我求救,要不是上面的命令,我會等你在這演小丑嗎?」無情恨懶散的說著,好像對這次的任務很是不滿。
「我們是盟友,我把所知道的終端都告訴你們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呀,無情恨大人,救命呀!」「我可沒要你說,你就叫答允你的人救你吧,不過我想他們都在千里之外呢」無情恨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右手,伸開五指,微微一握。只見秦檜原地不動了,聲音也發不出了。
「哦,原來是公子來了,是想報仇呢,還是投降呢?」無情恨瞇著眼,面帶微笑的調侃道。他知道,眼前這個時凌風的兒子才是這次行動的目標。
雖然他不知道格林斯帝國跟時代革命軍在時凌風被捕之前有什麼約定,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將是這次聖夜總部行動的關鍵人物。如果任務進行的順利的話,還可以知道更多關於時代革命軍的情報。
青年人在將老國師交到大將軍手裡後,在老國師耳旁說道,「爺爺,放心吧!我們一定能一起平安的回去的,因為這是這個時代的願望。」青年人剛要轉身,老國師就抓住他的手。「你見過你父親了?」
「是的,在他被逮捕之前,他來找過我,還給了我一樣東西,想讓我代他交給你」青年人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張魔法相片,不過明顯可以看出這個相片只是一角。
相片上只有一個青年的頭像,頭上帶著一頂證明五階魔法師身份的帽子。雖然照片上的青年還顯得有些稚嫩,但他的笑容卻給人一種厚重,陽光的感覺。老國師伸出滿佈皺紋的左手接過破殘照片,右手也拿出了一個照片。
老國師將兩個照片拼接在了一起,整個動作緩慢而伴隨著輕微的抖動。拼接的照片是一個和諧的一家三口,孩子的父母都為兒子能少年得意而感到欣慰,一家三口都笑的很甜,都像春天裡的花朵。
但對於老國師來說,春天早已經過去,而且永遠不會再有了。現在他正處於四季中的秋季,百花凋零,西風凌厲,那美麗溫暖的春花早已隨秋風消逝於風中了。
「他說,他對不起你,但他不後悔當初的選擇。」青年在老國師的耳畔輕聲說道。
「啊……」無情恨打了一個哈欠「我是越來越欣賞你們這一家子了,多麼有趣呀!」
「無敵大將軍,你知道嗎?」青年轉過身來,緩步像對方陣營走去。大將軍上前想阻擋,青年用手示意不用擔心。大將軍看看老國師,老國師也表示先看看他要做什麼,也許有辦法脫困,雖然機會不大。
「在別人與老人說話是,至少要保持安靜」青年一邊說一邊走,在走動時,頭上方形斗笠四個尖角上鈴鐺隨著腳步的移動,有節奏的發出悅耳的清脆聲。青年右手拿著一個玉笛在左手上緩慢的虛敲著。
「哈哈,看來是我失禮了」無情恨半睜著眼睛,臉帶笑意,上半身像前傾了一點說:「那你一個人來,是想來讓我『道歉』嗎?」
「道歉就沒必要了,但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青年在說出最後一個字時,手中的玉笛正好敲了三下,斗笠的鈴鐺響了9次。就在這時,青年突然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了。
「又是幻術嗎?對我們可是沒用的。他是你的了,小蒙!」無情恨又露出了散懶的表情,好像在看無聊的小孩在打架。由於歐克隆帝國的普通將士都撤離了,現在無情恨身旁只有一個打扮很文雅的一個中年人和這次遠征的右將軍,其身後是16個大隊的隊長們。
這時,扎蒙向前衝出,在一瞬間就已經到達雙方對峙的中央。他的身體在一瞬間高速震動了幾百次,如果對空間比較有研究的人可以看出以他為震源,形成了像四周發散的震盪波。
突然,扎蒙好像感到了什麼,眉頭一緊,雙腳發力,身體急速像自己的左上方衝出。右手猛力對著前方虛無的空間擊出,右拳外包裹著深紅色的熾熱能量,明顯是火屬性。就在右拳剛擊出時,他的左手已經在儲備寒霜系的絕對冰凍技能,這才是他的真正攻擊。
就在扎蒙右拳擊中前方虛空,迅速出現人影,左拳已經到來人影面前。但扎蒙的左拳這時停了下來,轉身向著右前方說,「是什麼時候?」
只見空間出現一陣蠕動,出現了青年的頭。「有必要告訴你嗎?」然後青年又再次縮入空間中,在那處空間因變動引起的漣漪消散時。被扎蒙擊中的人影慢慢顯現,正是和扎蒙一模一樣。
扎蒙看了看這個假扎蒙,右手五指對著他微握,立刻假扎蒙身體出現扭曲,然後撕裂。就在扎蒙以為滅了他時,那些原本可以把假扎蒙燒成灰燼的烈焰好像有了生命,一陣蠕動,人影又完整的出現了,就好像鳳凰浴火重生一樣。
扎蒙對著眼前這個家扎蒙又伸出了右手,這次連他周圍的空間也扭曲,破碎,但人影好像不死身一樣再次復活了。扎蒙從空中降到了地面,在地面身體再次高強度震動著,這次的震動連大將軍他們都要發動防護罩。
只見扎蒙高速沖像右上方,兩拳同時轟出,然後立刻再次震動,就好像瞬移一樣向左手幾百米處又是兩拳。就這樣持續了將近5分鐘,現在天空中出現了幾百個扎蒙,雖然身上有著不同的屬性,但都一樣不消不滅。
扎蒙在這段時間內變換不同屬性,不同力度,不同速度,不同攻擊角度,甚至有好幾次都是胡亂高頻率、大範圍、高強度的攻擊。但結果是,他消耗大量能量,身體溫度已經處於不穩定狀態,依然一無所獲,連青年的衣角都沒碰到。
這個幻術已經不是可以用階別衡量那麼簡單了,這可能是聖階的幻術。
扎蒙想到這,身體不住的顫動,他雖然很想控制自己,但一想到這個幻術是師傅這個層次才能對抗的了,冷汗不住的往下流。扎蒙雖然對這個事實感到震驚,但他迅速拿出能量水晶來補充自己,只有隨時保持最佳狀態,才是最優決策。
無情恨睜大了雙眼,這對明亮、熾熱的雙眼,讓誰也聯想不出平時那個懶散的無情恨。
「好,這次沒有白來,真是讓我見識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無情恨將睜大的雙眼收回了一點,右手不知覺的摸著左手食指上的深綠色戒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要親自出動前的習慣。
「『地獄的擁抱』、『dead-leade
的招魂鈴』和『收魄笛』還有『ai-
f
ee的自由之袍』,真是一堆歷史悠久,威名遠揚的稀罕玩意。」無情恨面帶淺淺的微笑,但右手還是搭在戒指上。
「好,給你兩個選擇:一,告訴我你父親意識的所在,你有關『黑暗之子』的所有記憶,還有你們運送的東西,那麼我不僅會放過你們,而且聖夜將停止所有對你們格林斯的攻擊,並撤離你們偉大的格林斯帝國。二,我殺完除之外的所有人,再強行得到你的記憶和你們運送的東西。怎麼樣,快點選擇吧,在我的面前,你們沒有任何機會的。」
只見兩軍對峙的中央空間出現蠕動,接著出現一個裂痕,隨著裂痕向四周空間擴大,青年走了出來,然後身後的空間如水波一樣慢慢回復了
平靜。
「這就是你說的選擇嗎,那我也想給你兩個選擇。」青年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個血紅色的骷髏狀的戒指,這個戒指給人感覺並不是它表面那樣充滿恐怖氣息,而是和諧。
對,就是和諧!好像它處於一種絕對靜止,絕對安靜,絕對平衡的狀態。
這時,青年往戒指上滴了一滴血,就在這滴血就要滴在戒指時,青年身處的空間出現了扭曲、撕裂,以及數十種負面魔法。在以青年身體為球心,100米為半徑的空間突然多出了一個球形空間結界,結界內發生了劇烈爆炸,過多的各種能量在結界內形成了高濃度的能量風暴,遠遠看去,這個球就好像一個內部充斥著五顏六色的水晶球。
「被躲過了嗎?真是傳說中的寶物呀,即使是我兩聯手都能躲過」無情恨笑著看了看旁邊的中年男子。只見中年男子一頭黑髮,眼睛上戴著遠程並聯眼鏡(用於數據傳輸,分析,傳輸所用頻率有幾萬種,加密手段不計其數,各帝國這方面技術雖有差異,但都比較成熟。),嘴上有著兩撇小鬍子,看上去有點性感,但他右臉狹有一條猙獰的長長傷痕,給他增添了一點煞氣。
按照現在魔法的發達程度,這點小傷應該很容易消去,但他卻沒有,說明他心中一定有著一個巨大傷口。瞭解他過去的人,都知道他曾經有一個外號——「復仇者」。
除了中年男人雙手因為放出大量魔法還在逸散著些微的能量外,完全看不出他有動過。他整個人都罩在黑袍中,安靜的好像要融入黑暗。
「無情恨大人,它的能力超出想像,我們還是盡快解決吧。」中年人轉過身來,低聲的說著。他的聲音很低,但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的聽到了,而且這聲音給人一種冰冷感覺。就在他倆談話時,老國師身旁的空間蠕動了一下,裂了一個小圓口,青年人從小口中鑽了出來。
「你沒事吧?剛才發生了什麼?」大將軍看著滿臉是血的青年,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青年喉嚨嚥了一口,他左手拿著斗笠,右手拿著笛子,臉上除了血,還多出了很多魔法紋路,其實現在他全身都被魔法陣覆蓋著。左手的食指上戴著那枚血紅色戒指,不過戒指上的骷髏頭的口中含著一滴血珠,骷髏的眼睛透漏出充滿生機的綠色。
「沒事吧?」老國師輕聲地問了一句。
「沒事,我還能抗的住,等下我纏住他們,你們找機會走。」青年難得的笑了一下,他還依稀的記得:這是爺爺第36次說關心自己的話,而上一次還是他10歲從帝國皇家魔法學校畢業時。多年的隔閡,終於在這時得到了冰釋。
青年想,如果父親也在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回到15年前的那個家中,回到15年前的那晚的夢裡呢?
心底蕩起的這絲家的溫馨,在凌厲的狂風中又能存留多久呢?
沒人能回答青年的這些問題。而時間留給他的只有殘缺、冰冷的回憶,就算是對他苦苦追尋的一點慰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