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塔的意思很明確,她希望呂明生偷偷地把張阿偉擄好好地審訊一番,以便得出一些結論。
為什麼要呂明生出手?因為他會變形術啊,張阿偉是個很惜命的傢伙,安全措施搞得非常嚴密,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
只有化裝成他最信得過的人,才能有機會下手擄人,對一般人而言,活捉他出來,比殺死他還要難百倍。
可洛麗塔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她同施曉傑的關係也不是很好,而張阿偉又是一個份量相當重的商人,所以,她要先捉了他來。
當然,呂明生有自己的看法,他對洛麗塔安排的捉人的計劃,不是很感興趣。
除了有變形術,他還有觀心術,所以,他並不打算簡單地擒獲一個人之後,像啞巴一樣地冒充這個人,然後敲張阿偉一悶棍再帶人離開。
他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出來張阿偉來,呂明生並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但是他不喜歡做事留尾巴。
在接到洛麗塔的眼線的通知之後,他變形為張阿偉的一個保鏢,在一家酒吧門口,很輕鬆地拿下了另一個保鏢--這次,他吸收了對方的生命能量,然後,偽作驚訝,上前招呼身體不適的「同伴」。
做到這些,引不起任何人的關注,他甚至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配合。
這廝今天輪休,想出來散散心,誰想就這麼落進了呂明生的手中?
這保鏢醒轉之後。非常納悶自己地同伴怎麼變了強調,「阿東。你的嗓子怎麼了?咱們現在,又是在哪裡?」
「我為另一個勢力服務,」呂明生還是扮作「阿東」地模樣,操著不知道哪裡的腔調,「現在,我們老闆發話了。想把你也拉進組織來……」
這基本上是謊話連篇,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想著保全眼前的保鏢,既然未必要幹掉對方,那麼,他就得保證自己先不露餡。
這名保鏢,不過是他的替身馬甲,所以,多拉拉家常是非常有必要的,知道得太少。怎麼冒充?
反正,哪怕將來這廝被放了。也會去找那個什麼「阿東」的麻煩,跟他和施迪娜、洛麗塔一點關係也沒有,正經地毫無後患。
這傢伙對張阿偉還真的挺忠誠,直接拒絕了「阿東」的招攬。
當然,呂明生知道了這廝的真實想法,那就是。張阿偉時不時地會派人出來抽查自己手下的忠誠度,這廝認為,眼前的一切,或許是個陷阱,阿偉先生佈置下的陷阱。
總之,既然他是個人,那就存在著思維,而他對招攬持有懷疑態度,呂明生就獲得了此人更多的思路。
一天的疲勞審訊過後,呂明生獲得了大量的資料。他認為,現在自己可以暫時冒充這個人。而不被任何人發現了。
不過,聲音是個問題,就像他冒充阿東,第一時間就被保鏢發現腔調異常一樣,他冒充此人,卻不能把口音和語氣學得十足。
還好,這並不是什麼太嚴重地事兒,少說兩句就行了,實在不行還可以聲稱嗓子發炎之類的。
總之,呂明生做事,雖說是膽大包天,但對於細節地考慮卻是極其謹慎的,有時甚至可以用瞻前顧後來形容。
所以,在兩天後,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張阿偉弄了出來,同時,還不得不捎帶上了張阿偉的一個高參,誰讓丫好死不死地當時在場呢?
只是其間過程,實在是乏善可陳,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這裡也就不贅述了。
別說,施曉傑的失蹤,還真的跟張阿偉有關係。
張阿偉通過自家地產業,知道了一個強能量漩渦即將生成,引發的風暴也要過境,正好,施曉傑有事跟他的父親商量,說不得,他督促著張四長老提前幾天邀請這位黑道大佬。
要說張四不垂涎施曉傑的勢力,那絕對是假的,不過施曉傑名聲在外,而平日裡也沒給過別人陰他的機會,所以,算計施曉傑這個願望,只能作為一個潛意識存在於張四的內心深處。
可眼下,他的兒子提出了這麼好的一個建議,他怎麼會不抓住這個唯一的機會?
這個漩渦出現得比較突然,到時候,就算施曉傑有幸逃得一命,也不能把責任算到他地頭上,一個非常安全的施放暗箭地機會。
「六方」對施迪娜搜索,也是受了張阿偉的委託,如果海盜們真的找到了施迪娜,做為回報,在六方的艦隊遭到軍方追緝時,他會開放張四的勢
,供海盜們避難。
在這點上,張四也是非常支持自己的兒子的,控制了施迪娜,能極大拓展他這一脈在張氏聯盟中的說話份量。
更微妙的是,張阿偉同六方聯手,還有打壓情敵週二公子的意思,周家家主周自橫同六方的恩怨,整個聯盟誰不知道?
雖說兩邊現在罷戰了,但這個疙瘩,沒人解得開,周家固然傷筋動骨,六方也是損失慘重,怎麼可能不懷恨於心?
於是,張阿偉說了,周家眼下,被吞噬者啃得血肉模糊,只要你六方能幫我弄到施迪娜,我借兵給你,討伐周家!
一石數鳥之計,「愛睡覺的阿偉」這份算計能力,當真不能讓人小看。
「我要殺了他!」施迪娜聽聞這樣的口供,實在坐不住了,「明生,你一定要幫我,殺了他,還有張四!」
「你南叔不是來了麼?」呂明生發現,那個施迪娜異常信任的「南叔」,似乎對自己有些什麼看法,若有若無間,總是保持著幾分戒備。
這是很傷人的行為,或者,這個忠僕大約是防備別人趁著自家小姐落難之際有意討好,好算計自家小姐的錢勢--他只是出於忠心才這麼做的!
這份心思誰都能理解,但懷疑到自己的頭上,呂明生還是相當不爽的,雖然他知道,這同他不讓施迪娜宣揚自己的身份有關--鐵血上尉的名頭,實在太響了點。
反正,呂明生也就是一俗人,大多時候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那個南叔那麼忠心,那麼有本事,他就可以偷偷懶了,「張阿偉和張四這事,交給他好了,他又不怕張四。」
張阿偉雖然已經落入了他的手裡,但此人所處地位的敏感程度,不是說殺就能殺的,最起碼,也要考慮一個周全的法子。
「南叔麼,幫我穩定內部還成,外面的事,他不行的,」事實上,世家子弟,沒幾個腦瓜不夠用的,這同家庭條件有關,同受到的教育也有關。
施迪娜也不例外,看起來是怯生生的弱女子,但對家裡形勢的風吹草動,她都瞭然於胸。
「家裡跟張阿偉有瓜葛的幾個人,他應該能毫不手軟的處置,但對外……南叔希望我能先穩定了大局。」
「那我憑什麼多事?」呂明生簡直不爽到了極點,「我說,我不是你的什麼人哎,幫你出頭可以,可我根本沒這名分的嘛,南叔這人其實……不錯的。」
「你想要什麼名分?」施迪娜的臉,難得地紅了一下,「想要什麼名分我都給你,要施家的女婿麼?我給你!」
「冷靜,請你冷靜!」呂明生不得不承認,他說不過她,瘋狂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君子……那個淑女報仇,十年不晚,你先穩固了自己的基業,還怕張老四飛上天不成?」
「我一刻都等不了啦,幹掉張阿偉,還有張老四,」施迪娜的態度,非常地堅決,說著說著,淚水就湧上了她的大眼睛。
「不管我父親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子,但是……他是……非常非常疼愛我的……非常疼愛……在我印象中,他是個慈祥得不能再慈祥的人了。」
「張阿偉,那是必死的,連他的死法我都想好了,」呂明生忙不迭地解釋,事實上,他很少安慰人的,要說打擊人倒還比較擅長。
不過,他實在不喜歡看女人流眼淚,而施迪娜又是一個美得讓他都心動的女人,「不過,我覺得,就這麼讓他死了,實在太不划算了。」
「沒錯,應該把他賣給管魘,」施迪娜點頭,「讓他被活生生地吃掉!」
不用這麼殘忍的吧?仇恨的力量,真的會這麼大麼?呂明生輕咳一聲,「嗯,其實,我只是想讓他把他名下的產業轉讓給你,當著他的面兒做這事……應該是很解氣的吧?」
「好啊,」施迪娜馬上就興奮了起來,她和張阿偉認識不是一天了,自是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樣的人。
對於這種熱衷財勢的人來說,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被活生生地褫奪財富了,這點常識施迪娜還是有的,她深信,張阿偉一定會暴跳如雷,甚至於當場吐血。
能讓那廝在極端的痛苦死去,她是非常高興的,但是,眼下顯然有個難題,「張阿偉一定會聽你的,把產業轉讓給我麼?他可是有名的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