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同軍隊硬扛了起來!
他們在這片土地上,實在是囂張慣了,眼見對方不過三百多人,絕對不肯吃眼前虧。
雲家並不怕王師的秋後算賬,他們是銅關領民,同領主也搭得上線,等事情鬧大的時候,大不了央求侯爵大人出來說項就是了。
反倒是眼前虧一旦吃了,那肯定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呂明生疾馳到木籠旁,「誰是醫生……咦?」
他很驚訝地發現,木籠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起來煞是奇怪。
很明顯,那人是個混血兒!
混血兒並不奇怪,讓呂明生奇怪的是,那人看起來,竟然是黃種人和合勒國紅褐色人種的混血兒!
他在地球上的足跡,遍及五大洲,各種各樣的混血兒不知道見了多少,從中俄邊境的二毛子到阿拉斯加的歐羅巴、愛斯基摩人的混血兒,從澳大利亞的紅白混血到加勒比的白黑黃混血……
所以他能夠比較肯定眼前這位的身份。
正是這個混血兒,聽到問話後,忙不迭地點頭,「我……我是醫生!」
一旁木籠內,渾身是血的者小迪也點頭示意,「鮑大人是醫生,醫術很高的醫生。」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呂明生本來沒興趣問這裡面的是非,但「鮑大人」那一半黃種人的身份,卻讓他微微有點警覺。
這幫囚籠裡的傢伙,別是「異教徒」之類的吧?已經到了合石沙漠附近,他肯定要小心從事的。
鮑醫生看起來口舌並不怎麼樣,囁嚅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出來,倒是奄奄一息的者小迪口齒尚算清楚。
「雲堡主的四兒子病死,他遷怒於鮑大人,要把我們拉去逆墟燒死。」
逆墟,呂明生是聽說過的,地球上有哥白尼,這裡出現倆哥黑尼什麼的,原也是正常的,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會治真荔蛇的咬傷麼?」
說到治病,鮑醫生的口舌頓時俐落了起來,「真荔蛇的咬傷……多長時間了?」
「早上咬的……」說著,他就抽出了長劍。
「沒問題,要是昨天早上,就不行了,」鮑醫生還在喋喋不休,「我回去需要幾個點,配藥還得幾個點……」
話音未落,呂明生的長劍掃過木籠,兒臂粗的木棍應手而斷,回身一劍,將一個試圖阻止他的散揚堡家丁斬為兩段。
雲無常可是一直看著這裡呢,眼見對方開始釋放自己的殺子仇人,禁不住大怒,「殺,給我殺了那個傢伙,我出一百金幣!」
散揚堡的一干人,忙著應付圍攻的士兵,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最要命的是,他們不敢承擔殺害士兵的罪名,對方卻是不管不顧地圍殺著自家人,一點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泥人也有個土性不是?尤其那些武者,被比自己武技低微的士兵逼得左支右絀,煞是狼狽,又有己方的人不停地慘叫、掉下?迪獸,早就憋了一肚子了火了。
聽到雲堡主的話,一干武者發一聲喊,開始反擊了!
幾個士兵來不及,登時就被斬落於?迪獸下。
呂明生才把木籠裡五個人放出來,身後蹄聲如雷,已經有十來個武者衝了上來。
「神殿執事令……」呂明生手中執事牌急揚,渾厚的喊聲激盪在戰場上空,「違令者,斬其全家!」
一干武者大驚失色,紛紛沒命地勒住胯下的?迪獸……什麼,神殿執事令?
果然是神殿執事令!衝在最前面的武者一眼就看到了執事牌,人都快嚇傻了,怎麼會這樣?
合石沙漠邊緣神廟的厲害,他們當地人可再清楚不過了,他不怕才怪。
下一刻,他很驚訝地發現,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後背!
耳邊,還有一個人低聲的嘟?,「不違令,那就只殺本人算了!」
好快的長劍……這是這位在死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緊接著,他的頭骨碌碌滾出老遠。
這一仗,打得實在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呂明生眼見對方囂張異常,也懶得動嘴皮子去協商,直接就殺了過去。
他實在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他這個行為,後來頗受官兵的詬病--呂信友嘴上說違令者斬全家,那些嚇得停手的武者,卻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殺了,太不擇手段了!
有點卑鄙和無恥吧?
呂明生才懶得想那麼多,嘴上在一句接一句地警告,手中長劍和風薊刺卻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多時,十幾個彪悍的武者就被他斬殺在
終於,有人承受不住了,嚎叫著滾下?迪獸,趴在地上,「別打了,我們願降……」
對於這樣的主,呂明生是沒興趣去補一劍的,他並不是屠夫,辣手殺人也只不過是想早點清場,好騰出時間讓朝克及時看病而已。
趴在地上的人不會被殺害!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這個現象,不多時,戰場上已經到處是趴著的散揚堡人了。
當然,也有人僥倖衝出***,頭也不回地跑掉了,這其中就有雲家的第五個公子。
一個小***裡,雲無常和雲三還在殊死地反抗,呂明生騎著?迪獸踱了過去,輕描淡寫地發話了,「大家加把勁兒,幹掉他們,咱們去散揚堡殺人搶錢。」
一時間,戰場上歡聲雷動,散揚堡雲家的富有,大家都是知道的,眼下有人願意帶領大家去搶錢,怎麼會不欣喜若狂?
雲無常卻是聽得一愣,隨即聲嘶力竭地大叫了起來,「你這個魔鬼,我們雲家招你惹你了?怎麼年紀輕輕,如此狠辣的心腸?」
你也配跟我說心腸?呂明生冷哼一聲,「違抗執事令,全家當誅,是你自作孽,須怪不得別人!」
「住手,不要打了!」雲無常眼見討不了什麼好,終於發話了,「我願出一萬金幣,奉送給各位大人!」
爭鬥,終於告一段落了。
兩場惡戰之後,連死帶傷再加上逃跑的,散揚堡的人十停中倒去了五停還多,場上能站立的人,不超過二百。
千人長過來請示了,「呂信友,雲家這些人,該怎麼處置?」
「隨便你吧,」呂明生輕描淡寫地回答,「我的建議,是把他們拉到逆墟去燒死,瀆神者……就應該落到如此下場。」
這倒是正經的風水輪流轉了,不過,呂明生身懷執事令,這個帽子扣出去,根本無人能夠抵擋。
千人長卻是想著別的,同行了一路,他倒是知道眼前這位並不算難說話,「可是,那……一萬金幣呢?」
扎十七正坐在一旁休息呢,聽到這話,忙不迭插嘴,「大人,那雲堡主剛才對你的懸賞,也才一百金幣,他……他僭越了!」
還真不能小看老實人,他不說則已,一說可正說到點上:呂信友才值100幣,那雲堡主卻自認自己值10000幣,這……太過分了吧?
呂明生沖扎十七點點頭,「你說得有理,這樣吧……你和千人長大人,將雲家的金幣取了,隨後燒死他們好了……」
「那呂信友你呢?」千人長愕然!
「我要給伴當治病,」呂明生懶得多費口舌,「除惡務盡,散揚堡的事,就多多拜託千人長大人了。」
千人長有點躊躇,「可是,散揚堡……」
「都推到我身上好了,」呂明生知道對方投鼠忌器的意思,點點頭,「除了雲家的人,少殺點人好了,大家都是風神的子民。」
說話間,他的身形已然遠去,最後風中傳來隱約的聲音,「……山高水長,來日再見……」
「不愧是執事牌的持有人啊,」千人長目光呆滯,嘴裡嘖嘖稱奇,「來得輕鬆,去得灑脫……」
「大人,」扎十七在一旁小聲提醒,「咱們得早點去散揚堡,剛才逃走不少人,不要讓他們有了戒備才好!」
「你的建議不錯,」千人長點點頭,隨即眼珠一轉,「對了,你是附近的村民,這些被殺死的人,有不少人是你的親友吧?」
扎十七長點一聲,點點頭,「正是,全憑千人長大人做主了!」
「那自是理所應當的!」千人長繃起面孔,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王國的軍隊,當然要保護風神的子民,這樣吧……」
「你先聯繫你的親友,將這段慘事通報他們,然後,你們去散揚堡討個說法,我回去調齊兵馬,前去為你們做主!」
這樣也行?扎十七上下看看眼前的軍官,心中有些狐疑:不會是圈套吧?等我們得手,你們再奪取我們的戰利品?
千人長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法,眼珠一翻,「人由得你們殺,雲家的財物,你們不許動,那是王**隊財產,要充作軍餉的,你明白麼?」
原來如此,扎十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大人的話當真有理,我會約束大家的。」
這樣就好,千人長也願意同這樣有眼色的人打交道,「當然,有些帶不走的東西,你們可以商量著分分,我會支持你的,誰讓咱們有緣一起見到了呂信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