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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星名綠海 第二百二十七章 足堪一戰 文 / 隨緣·珍重

    過去。

    遺憾的是,在八進四的比賽中,朝克遭遇到了梁智禹,他的黑馬生涯,也就告一段落了,在決賽圈裡,他是頭一個能同梁智禹打得難解難分的主。

    兩人是一起的,有人懷疑這是放水,可毫無疑問的是,縱然是放水,兩人之間的差距也是非常小的,黑鐵中段朝克,真實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一般的白銀中段,大概上段也不在話下。

    這個判斷大致上是沒什麼錯誤的。

    實踐出真知,就在擂台賽舉辦的這段時間裡,朝克頻繁地遭遇敵手,游樸和水渠也在閒暇時不斷同他過招,其間又有呂明生不斷為其疏通經脈調理內氣,他的競技狀態,簡直是一天一個台階。

    游樸和水渠都有點招架不住他了,游樸還好,內氣也有了一點點,勉強還能在耐力上抗衡一下,水渠才倒霉,落魄已久的上段甚至才剛剛地找到「氣感」!

    當然,遇到梁智禹,那就算他倒霉了,不過,朝克還年輕,不是麼?

    呂明生八進四的時候,也遭遇到了勁敵--耀輝國的武者陽永朝上段。

    陽永朝的前三關並沒有遭遇到什麼強有力的對手。

    甚至,只有在十六進八那場比賽中,他才掣出了腰間的長劍,在有板有眼地同對方打了兩招之後,猛地一劍,直接將對方連人帶劍劈下了擂台。

    這傢伙的力氣,實在是驚人,要不是他的對手手中也是一柄價值連城的寶劍的話,鐵鐵地會被那一劍連人帶劍劈做兩段。

    事實上,呂明生認為,陽永朝的上一場比賽,是完全沒有必要拔劍的,或許,人家知道這場鐵定會遇到自己,為了速戰速決休養體力,才這麼做的麼?

    他這個想法,並不完全正確,陽永朝拔劍的目的,並不僅僅在此,他還想向呂明生發出明顯的信號:我的劍術,是非常好的!

    當然,這個信號也不是他的終極目標,實際上,他是想給呂明生帶去一個誤判,那就是說他除了體技,就只會劍技了!

    呂信友身上一長一短兩件兵器,是瞞不住任何人的,像陽永朝這樣的有心人,更是打聽出了那從未出鞘的短刀,正是合勒國的鎮國之寶疾風刀!

    擂台如戰場,想要取得勝利,不但要有強大的實力,還要有妥善的計策,或者,還需要一點點的運氣吧?

    陽永朝的自視奇高,雖然他認可呂明生武技的強大,但他更相信,兩人相鬥,如果對方不肯拔出神器的話,是無法擊敗自己的。

    沒人敢小看神器的威力,所以陽永朝很謹慎地向對方發出了暗示:喏,我是用劍的!

    當兩人都跳上擂台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陽永朝手中的兵器嚇了一跳,這人怎麼扛這麼大一個棒子上台來打?

    陽永朝手中的大棒,酷似地球上的棒球棒,將近一米長,一頭粗一頭細,細的那頭有小孩手臂粗細,粗的那頭,足有陳舟的腳脖子那麼粗!

    帶了這麼大的兵器上來,顯然,他是為了防範那傳說中削鐵如泥的神器!

    呂明生愣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了對方使用這樣兵器的用意,他真不知道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前面的比賽,他一直是用劍的,偶爾用用掌,扮豬吃老虎這招,他在地球上就用得嫻熟無比了,所以他雖然勝得輕鬆,卻從沒小看過任何對手,也沒把自己的底牌徹底地暴露出來過。

    我帶這神器,是防備別人用神器來傷我的!呂明生心裡苦笑一聲。

    不過,陽永朝的小心謹慎,也讓他提高了警惕,看來,這位四肢發達,但頭腦卻也不那麼簡單啊。

    裁判甫一宣佈開始,陽永朝的大棒子就掄了過去,他要上手強攻!

    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居然沒有拔出疾風刀,而是掣出長劍迎了上來!

    你這不是小瞧人麼?陽上段心裡,登時就多了幾分不滿出來,手上再加點力道。務求一擊斃敵……之兵器!

    呂明生卻是渾然不覺,長劍上注滿內氣,而且輕巧地使個「引」字訣,搭上大棒的同時,微微一發力,直接就把棒子帶到了一邊。

    棒子被引偏了,陽永朝心裡登時就是一驚!

    這是他從未遇到過的情景,不過,他終非常人,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腰部硬生生一扭,接著發力,棒子又橫掃了過來。

    道你接不下這樣一棒!

    呂明生不欲同其硬碰硬,道理很簡單,打完這場,無非才是進了前四,離奪取總擂主還有最少四場比賽要打,何必顯得那麼扎眼呢?

    「粘」字訣出手,他又將這一棒的力道引到了下方。

    這樣怪異的感覺,是陽永朝從未遇到過的,就在棒子堪堪地從地面劃過之際,他腦子裡泛起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傢伙不會把棒子直接引到我的腦袋上吧?

    身子向後退了半步,他終於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敢情,你是想消耗完我的體力,然後再出手?

    這種法子對別人,或者管用,但陽永朝知道,誰敢對自己打這念頭,那純粹是動錯了腦筋!

    陽永朝出生於一個大家族,在他剛出生之際,父親花了大錢,為他尋?了一種神秘的藥水回來,連續泡了一百天,據說那藥水可以讓人精力遠勝常人。

    事實證明,這藥水確實沒有辜負了那份價錢!

    考慮到這個,他冷哼一聲,也懶得多想,手中大棒一招緊似一招地攻了過去。

    呂明生哪裡想得到那麼遠的事情?如果條件許可的話,他才不想跟對方纏鬥呢,腿上的傷口結痂處已經要掉落了,他犯不著為此而讓傷口再開裂,哪怕是小小的,終歸也是滿讓人鬧心的。

    身法不靈活了,但他還不想硬碰硬,應付起來,自然是有些不夠周到。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你進我退,不多一陣就鬥了百十來招,直看得圍觀眾人大聲地叫好。

    時間一長,陽永朝還是有些頂不住了,道理明擺著的,那大棒子實在是太重了一點。

    汗水已經滲出了額頭,身上的小褂,也被打濕了,陽永朝仔細地打量對手一下,卻愕然地發現,對方氣定神閒地揮舞著長劍,絲毫不帶煙火味兒。

    別說喘粗氣了,人家身上根本連汗珠都沒有一個,他心裡少不得抱怨一聲:靠,還有沒有天理了!

    抱怨歸抱怨,他心裡也清楚,其實對方比自己更有權力抱怨,畢竟,數遍神恩大陸,天賦神力偏偏又經過那藥水洗滌的人,大概也只有他自己了!

    只是隨便抱怨一下,陽永朝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了另一個問題上:這場比鬥,怕是不那麼好贏了!

    高手對勝負的感覺,都是極其敏銳的,或者,那只是一種純粹的直覺,但毫無疑問,真正的高手,都具備這樣的判斷力的。

    陽永朝是高手。

    這種感覺,也適時地湧上了他的心頭。

    其實,隨便給一個主也能想到,要不是對方自認游刃有餘,非常有把握拿下這場比賽,怕是那疾風刀也該出手了吧?

    意識到這點,陽永朝猛攻兩棒子,身子向後一跳,撤出了***,「呂信友,請接我的絕招吧。」

    語言很客氣,因為他有些欽佩呂明生了,雖然他的理由聽起來有點可笑和自大:跟我打鬥半晌,有神器都不拿出來用,這樣的人真的太少見了,是值得尊敬的!

    呂明生哪裡知道此人的心理?不過,對方打了招呼,他當然要還禮。

    緩緩地點點頭,「呂明生恭候陽上段指點。」

    「陽~光~普~照~」陽永朝大喊一聲,手中的棒子脫手飛出,以雷霆萬鈞之勢砸向呂明生,一時間,竟然有萬馬奔騰的感覺。

    這陽光普照,只是意譯而已,強要解釋的話,大概用「太陽黑子」來說更為妥當一些,反正耀輝國是信仰太陽神的。

    硬接這一招,怕是會很吃力的!呂明生馬上就判斷了出來,打不過的話,讓讓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吧?

    這樣想著,他的身子就想向旁縱去。

    只是,才有這個想法,他的身子,頓時變得重了起來!

    並不是他的身子重了,而是這招一出,陽永朝的意念就死死地鎖定了他,毫無疑問,只要他的身子一動,這招必有應對的法子。

    「寒風落葉~」呂明生也喊了一聲,雖然是個隨便杜撰神弄鬼這一套他卻不陌生,大家比著玩唄。

    就在喊這一聲的同時,他的身子硬生生地平移了一米,好讓開那個碩大無比的木棒,至於說後面可能到來的攻擊,那都另當別論了,眼下,總不能拿人肉去跟那鐵傢伙硬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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