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都是寒易的人,這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當然,他現在已經在軍部執掌了一些權力,他也相信,大公不會對他怎麼樣的,為幾個野蠻人……實在是不值得衝自己生氣的。
所以,他居然敢喊手下留人!
只是,梁智禹的身形,還是嚇了他一跳,這人的武技,真的很厲害啊!
大公看到又是一個,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站出來的人,腦袋就有點大了,這個……平時我是不是,對他們太放縱了些呢?
再加上,他對自己的小妾,還是頗有幾分疼愛的,少不得就把對寒易的怨氣,轉移到了韋波夫身上一些。
「韋波夫,小易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摻乎?我的客人,我的朋友,你怎麼隨便招惹呢?」
「你做事這麼不理智,要我怎麼放心得下,把你推薦到更高的位置呢?」
問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已經頗有點痛心疾首的味道了。
韋波夫卻是也被最後一句嚇了一跳,他的前程,跟大公的支持絕對是密不可分的,大公要是拋棄了他,他在軍部,怕是真的永遠難有寸進了!
「這事,我做得是不對,」他知道,大公最煩推卸責任的人,不敢將責任一推了之,所以先自承不是,然後才敢辯解兩句。
「可要小易去找三先生比試,是古上段說的,他說,大公或許被人騙了!」
「我錯在當時沒勸解而已,」說著,韋波夫斜眼看看呂明生,扭頭再看看梁智禹,「只是,我認為,這個大先生的武技,也未必就真有多高。」
他是武者,又是軍人,兼之對呂明生十分地不服氣,少不得,最後還是蹦出了幾句硬話。
對了呂明生,韋波夫知道自己大概是不行,可真的要比戰技的話,他還是沒將對手放在眼裡,?迪獸上的衝殺,哪裡是你拿把小劍就能如意的?
他擅長的是長槍和大鋮,才不怕那些脆弱的長劍呢。
說話的工夫,古上段也到了,聽了韋波夫的話,他不敢做什麼辯解,事實上,不僅是大公,嚴格從場面上講的話,他也真的不敢開罪韋波夫勳爵。
大公聞言,卻是不敢看呂明生,他生怕呂信友一氣之下,就將自己栽培的這朵軍中之苗辣手摧殘了!
只是,呂明生還是發話了,他接好了陳舟的斷骨,懶洋洋地站起身子,「好吧,我現在,就同你切磋切磋。」
「呂信友……」大公尷尬地喊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劍,」呂明生冷著臉發話了,「你只需要接得下我一劍,我就認為,你有小看我的本錢!」
只是一劍?韋波夫真要暴走了,長這麼大,還真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呢,登時仰天大叫一聲,「我接你一百劍又何妨?」
受這一激,他都忘記了要同對方比試戰技了,哪怕是械技,他也不怕接不下呂明生這一劍!
「我倒要看你如何收場!」說著,他二話不說,轉頭蹬蹬蹬走了出門,「來吧!」
你還是看你自己如何收場吧,呂明生冷著臉搖搖頭,看看大公。
大公見呂信友居然還有心思考慮自己的感受,心裡多少好受了一點,點點頭,長歎一聲,「呂信友,這混小子不懂事,只是,我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還請你……手下留情。」
話雖這麼說,可只是一劍的話,大公也不相信,呂信友真的能奈何得了韋波夫,換風神大人來還差不多!
來到大公私人的武場,呂明生剛想上場,波奇斯悄悄拉他一把,「呂信友,留他條命,這是大公的愛將,大公……對他期望頗高。」
唉,呂明生暗歎一聲,說不得又把心裡的計劃調整了一番,反正,這廝聽起來,倒也罪不致死。
韋波夫已經手拿一根長棍,在那裡跳腳了,「你上來,我倒要領教領教你這一劍。」
敢情這傢伙也會玩心眼,居然知道拿那「一劍」來扣呂明生的話頭!
呂明生功行全身,慢慢走了過去,緩緩拔出腰間長劍。
十成的天罡力貫注劍身,「哈」地一聲大喝,長劍當頭劈下!
他的動作是很快的,只是韋波夫也是有真材實料的主,手中精鐵棍當頭一擋,就待擋下這一劍。
含了天罡力的長劍,怎麼是
棍能抵擋得住的?
韋波夫只覺得手中一輕,長棍登時被劈做兩截,那長劍卻是毫無阻攔地繼續下劈!
這一下,嚇得韋波夫肝膽俱裂,整個身子沒命地後仰,堪堪地躲過了這一劍。
只是他的臉部正中,還是多了一道淡淡的血痕,那是為長劍所帶的些許劍氣所傷。
劍氣這東西,本是傳說中的,可呂明生這一劍,用足了天罡力,一劍下去,風聲呼嘯而至,略微有點劍氣實在是很正常的。
「這點武技,也好意思跟我叫囂?」呂明生不屑地嗤了一下鼻子,轉身就走。
他這麼做是有意為之的,希望,那傻小子能氣急敗壞,從後方偷襲,他就有殺死對方的借口了!
「我要殺了你!」果不其然,韋波夫羞憤難當,手舞著兩截斷棍就衝了過來,一不小心,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敢情,他的衣襟和褲帶,也被這一劍劃開了,下滑的褲子礙事,活生生地絆了他一個跟頭!
這下就更了不得了,他一把將褲子扯爛,就要上前追殺,柯猶大公怎麼可能繼續容忍?大吼一聲,「韋波夫!」
聲音中,竟然是惱怒異常!
「噹啷!」韋波夫狠狠地將兩根短棍砸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站在那裡,整個身子氣得抖做一團。
他氣,呂明生還氣呢,要不是柯猶大公這一嗓子,現在的韋波夫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留了條小命,你丫居然還敢生氣?
「好武技,呂信友果然好武技,」一旁,有人鼓掌。
大公一轉身,點點頭,「哦,原來是叔爺來了,對了,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東西?」
呂明生三兄弟看清楚來人後,禁不住面面相覷,陳舟居然忍著斷腿的痛苦,驚訝地叫出了聲,「啊,是你!」
這位叔爺,居然是三兄弟在那座破落的神廟裡見到的那位瘸腿的獨眼!
那叔爺點點頭,將手背在身後,從腰帶上拽出一樣東西來,「喏,是不是這個?」
可不就是陳舟的手槍?
梁智禹身子一動,就將手槍取了回來,等他回轉時,陳舟因為失去支撐而搖晃的身子,居然還沒倒地。
「謝謝叔爺還回我兄弟的物品,」呂明生右手捂胸點頭,「這關係到我兄弟的性命。」
「沒什麼,」那叔爺搖搖頭,「你手裡的長劍,能拿給我看看麼?」
呂明生聞言,調轉長劍,還是授對方以柄,遞了過去,這個動作,曾經讓水渠感歎過很久的。
那叔爺的獨眼中寒芒一閃,接著,坦然地接過了長劍,仔細地看了起來,半天才搖搖頭,長歎一聲,「唉,不過是一把上好的劍就是了,你怎麼能削得斷精鐵棍呢?」
「義之所在,無堅不摧,」呂明生淡淡地回了一句,說實話,他很高興能再見到這個神秘人物,事實證明,這個人身上,是有很多東西值得挖掘的。
「好,好一個『義之所在,無堅不摧』,」叔爺再次拍手,頻頻點頭,「呂信友,這話說得極好,可是,我怎麼會認為,你會說『全靠風神的保佑』呢?」
呂明生登時就警惕了起來:這傢伙,說話陰陽怪氣的,好像……是在暗示,說我並不是一個很虔誠的風神信徒麼?
只是,這事顯然是越描越黑,他沒辦法辯解,只能岔開話題,「叔爺,好久不見了,真沒想到,你回了神風城!」
柯猶大公訓斥了韋波夫一頓,安頓好了那廝才過來,無巧不巧地聽到了這話,有點奇怪,「呂信友,你認識叔爺?」
那叔爺點點頭,「沒錯,這個年輕人……很不錯,救過我。」
呂明生卻是沒心情扯這事了,抬眼就見到了一旁臉煞白的古上段,冷笑一聲,「古上段,你做的好事,來吧,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是騙子麼?」
「現在,我跟你決鬥,不死不休!」
古上段早被呂明生的雷霆手段嚇傻了,韋波夫的慘樣兒,他看得一清二楚,哪裡還敢再有挑釁呂明生的心思?
尤其是韋波夫臉上的那道血痕,不但詭異得很,而且帶了那道血痕,勳爵大人要很久都不敢出門了,否則別人一問原因或者背後指指點點,實在丟不起那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