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有吩咐,柯猶大公也想招攬這幫為自己長臉的人,於是,勢力極大的大公就吩咐了下去,注意盤查各個城門的出入人等。
呂明生他們進神風城,自然是要被驗看文書,順便登記的,於是,柯猶大公就得知,這幾人,已經到了京城。
遺憾的是,大公的事情太多,交際和應酬也太多,今天才得到消息。
接下來,波奇斯能想到的找人法子,大公的門客自然更能想到了。
不過,從古上段的口氣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對呂明生不服氣的人,大約還是有很多的。
呂明生可沒工夫跟這個上段閒扯什麼淡,聞言也是略略點頭,「好了,我知道了,現在,我要先找房子,找完房子,再去拜見大公。」
敢要大公等你?古上段真的有點想暴走了,好在他是接了死命令來的,一時沒辦法發作,「你你快點吧,我等你。」
這話一出,屠韋和波奇斯倆人的表情,整整翻轉了過來。
屠韋傻眼了,波奇斯卻是美不滋滋地表示,「呂信友,你不是都答應好住我那裡了麼?晚上……等晚上,我給你接風哈!」
一邊說著,他心裡一邊這個美呀,這可是連柯猶大公都要敬重的人呢,招攬了他們,誰還敢再看輕我波老二?
波奇斯的面子,呂明生買了,都是幻夢領的鄉里鄉親,自然是要相互照應的,那飛船還在摩天嶺上藏著呢。
至於游樸那倆,他也懶得招呼,直接帶了大家走人了,游騎客棧實在太貴了,早搬到勳爵那裡早好。
黃金武者沒跟來,這是正常的,游樸也沒跟來,那由他去吧,最讓呂明生鬱悶的是,巴迪婭的大掌櫃,反倒是屁顛屁顛地跟了上來!
人多力量大,搬家其實是滿快的,還沒到中午呢,呂明生他們就再度搬回了勳爵府。
眼見一切安排妥當,忙前忙後的大掌櫃發話了,「時間不早了,小人做個東,請各位大人賞光吧?」
「你那點事兒,誰不明白啊?」陳舟可不想吃這種鴻門宴,「說說,到底怎麼檔子事兒?要別人幫你出主意,不說明白怎麼行?」
事情並不算什麼大事,無非就是巴迪婭的男人木三,手下一個夥計犯的點事。
那夥計七年前是個盜賊,夥同了其他的六個人,組成一個小團體,在神風城瘋狂作案,不僅光顧商家和小戶人家,貴族的宅邸也常去。
他們最後一次作案,是摸進了一個伯爵的宅院,將錢物洗劫一空,不但如此,還殺死了兩個聞訊趕來的護衛,其中一個還強姦了美麗的伯爵夫人。
伯爵不在家,僥倖逃脫了這場浩劫。
這伯爵是失地的,也是落魄的,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個伯爵,於是,這案子的性質就嚴重得多了,基本上等同於挑戰整個王國的威信。
事後,王國巡城軍大索全城,並且派出了城衛軍在四周嚴查!
這件事中,王國的軍隊至少抓了三千多平民來調查,還殺死了其中四百多,當然,裡面肯定不乏那無辜的人。
這夥計是那七人裡唯一僥倖逃脫的,後來四處流浪,最終投靠了木三。
木三哪裡知道此人是這樣的來路?幾年過去,覺得這人腦瓜雖然差點,但做事還算穩當,人也算牢靠。
於是,這夥計就被提拔成了掌櫃,木三居然還幫他張羅了一個媳婦兒。
這次也是合該有事,跑神風城的一個小掌櫃病了,木三要此人隨行。
這位夥計肯定是不樂意的,可木三待他不薄,家裡又有了媳婦和孩子,他不能逆了老爺的意思。
再說,他拒絕的理由,也實在說不出口。
這夥計心裡有事,表情就有點不自然,在神風城門口,被士兵發現了不妥,隨便問訊幾句,越發覺得可疑,於是就當場拿下了他。
夥計是死了,砸刑--用大木槌一點點將身上各個部位砸爛,最後才砸心,一種相當殘忍的刑罰!
木三倒霉,跟著受了牽連,念在他不知情,判的是絞刑,等年初上絞架!
憑良心說,按合勒國的規矩,收留傷害貴族罪犯的人,受這刑罰,倒也算不得重。
巴迪婭可不幹,自己的男人根本就是不知情的,按理說,如果有人說情,是可以通過繳納一定的金錢來獲釋
她帶了大批財物,就是想買通個把兩個貴族來說情,解救自己的男人的。
蘭小領主說到做到了,用了蘭土室伯爵的大印,送到了刑罰司作保:這人本來就是不知情的,平陽領願意作保,放了這廝吧!
有貴族說情,刑罰司也願意放人,不過,該交的罰款還是要交的,這個案子性質極其惡劣,很多貴族記憶猶新,所以,贖金定得奇高--七萬金幣!
有人作保是有作用的,但要是湊不出這錢,就算木三死不了,但活著放出去,那就是牛年馬月的事了。
還好,蘭小領主沒要巴迪婭的什麼好處,於是,巴迪婭繼續在神風城找那得力的人,想要人家幫著說情,減免贖金。
可這案子,很多貴族是非常反感的,而且,雖然木三同很多貴族有交情,但貴族和商人的交往,一般都是受其他貴族歧視的,巴迪婭並沒有繼承下來這些交情,提著豬頭也找不到廟門!
現在,大掌櫃眼見呂明生攀得上這麼多有來頭的人,自然想走走這家的門路。
大公的人,果然是比較講理的,古上段一聽,雖然同呂明生有怨,但也表示了支持,「平民就怎麼了?平民也是人啊,木三罪不致死!」
當然,古上段的話,只是表示出個人的一絲憤懣之情,大概也是同他自己的平民身份有關,當大掌櫃順桿爬上來的時候,他很堅決地拒絕了對方的求助!
「要我跟大公說?對不住,我沒那麼大的面子,或者,有人有這面子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眼瞟了一下呂明生,話裡明顯有點陰陽怪氣的味道。
呂明生真是有點煩了:沒錯,我是想看看柯猶公爵的神器,為此也願意受點小氣,可……我***招你惹你了?
念及此處,他也懶得給對方好臉色看,而是對了大掌櫃的解釋,「反正你們也要湊錢不是?先慢慢湊錢吧,我看看有什麼別的法子,能幫幫你。」
波奇斯也願意為自己的領民出出頭,雖然對於商人來說,領地和鄉土的概念並不是很強烈,「可惜啊,我還是個勳爵,要是實爵授下來就好了。」
合勒國的授爵規矩,有點繁複,主要是對了三種情況說的。
世襲的爵位,那是雷打不動的,只有等原主人死去,王國的禮政司在頒布信的同時,為繼承人授勳。
而那法定繼承人,一日沒有承繼爵位,就永遠都是勳爵,比如波奇斯的哥哥波奇雲,只能被人變通地阿諛為準侯爵。
而世襲爵位的旁支,是降一級爵位,比如說波奇斯,他的授勳,要等王國十年一次的授勳大典,才能晉陞為伯爵。
當然,只要波頓侯爵不死,他很有可能以伯爵的身份,面對自己那勳爵身份的哥哥。
至於說旁支的旁支,將來的授爵分別按降一級和降兩級爵位來。
還是按波奇斯打比方,他將來要是有了仨兒子,那麼,一個將在他死後封為子爵,另兩個卻是等成年,再等個授勳大典,直接由勳爵晉陞為男爵。
承繼子爵的那兒子,在波奇斯未死之前,也會是一直勳爵的。
需要指出的是,只要血統純正,勳爵的爵位卻是可以隨意傳承的,反正也只是一個榮譽稱號,同平民區別開而已,一個沒繼承世襲公爵爵位的勳爵,和一個勳了若干代的勳爵,起碼在稱呼上是一樣的。
當然,這些只是說爵位傳承而已,貴族不可能只降不升的,這是一個由貴族階層來統治的國家,失地貴族也有很多晉陞爵位的機會。
反倒是那些實授領主的直系世襲貴族,基本上是沒有提升爵位的可能,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意思吧。
波奇斯的意思很明顯,勳爵並不能作為貴族來幫人說話,所以他只能遺憾了。
大掌櫃的可不是一般人,見風使舵的功夫是有的,「波奇斯勳爵,我覺得,這次國王陛下的大壽,沒準會有恩授爵位的機會。」
恩授爵位,就是在十年期授爵大典的中間,王國遇到天大的喜事,統一為適齡和合適條件的貴族授勳,那是恩典,所以叫恩授爵位。
十年一授爵,這日子是久了點,好多貴族直接由勳爵升級為「故x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