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驕傲,在比鬥時居然發出了慘呼,實在是一種不?b辱,「小子,我要殺了你!」
說話間,他已經刺了七劍出去,一劍緊似一劍,狀若瘋狂!
那漢子卻是身經百戰,眼見自己的戰鬥力被廢了一半,忙不迭抽身後退,連斷臂之痛都顧不得了!
虧得他雙腳沒什麼事,還跑得動,朝克卻是由於腿上的疼痛,多少有些行動不便,才給了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眼瞅著沒耳朵的漢子左支右絀,就要命喪劍下,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聲有若雷鳴的大吼,「住手!」
朝克才不管是誰在喊呢,初生牛犢連老虎都不怕,他可正是處在這個年紀,又是沒命地一劍掃去。
他不停手,沒耳朵哪裡敢「住手」?反倒是因為這一聲大吼,方寸微亂,倉促之下,被朝克一劍將衣襟掃去了大半。
飄舞的衣襟尚未落地,人群躥出一人,身形奇快,衝著激鬥中的朝克就是一劍刺去!
他快,有人更快,呂明生身子一動,不見作勢就衝了過來,抬手就攥住了對方的劍刃,順勢就是奇快地一掌,硬生生地打昏了此人。
說話的,並不是這人,只是光天化日之下,這廝居然敢兩打一,實在讓呂明生無法忍受。
朝克卻是因為受了這劍勢一嚇,忙不迭身子後退,給了那沒耳朵一線生機。
沒耳朵好不容易擺脫了這殺身之禍,說什麼也不敢再囂張了,沒命地跑到了說話人的身邊。
說話的是個年約三十歲的漢子,比一般人粗壯得太多了,雙眉倒豎,很有點鐘馗的味道。
見到沒耳朵跑來,鍾馗的眉毛豎得越發地高了一點,「怎麼回事?」
朝克才不理這廝是什麼鳥人,只是衝著呂明生微微一躬身,「謝謝大先生。」
呂明生坦然地受了這一禮,腳尖發力,直接把腳下那人踢了過去,「就是這傢伙,別人比鬥的時候竟然偷襲,你看著辦吧。」
鍾這下可是受不了啦,這倆人簡直視自己如無物,他怎麼能這麼善罷甘休?「慢著,跟我比一場,贏了隨便你們怎麼處置!」
呂明生抬眼看看他,神情有些奇怪,有點嘲弄,又有點鄙夷的味道,「你的意思,是不問曲直,只想打架麼?」
鍾知道,對方是在點他,事情原本是那沒耳朵惹起的,他這麼站出來,有點不合適。
可他原本就是幫人不幫理來的,大剌剌點點頭,「沒錯,就是想打架,在我游樸的地盤上,沒人敢這麼放肆!」
游樸也是白銀上段,這上段考了有六年了,在神風城裡,算得上一號人物,不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段,並不是什麼強上段。
可惜的是,呂明生並不知道這個人,就算水渠在場,也未必就記得這麼一個人,合勒國三十多個當打之年的白銀上段,大半都混跡在神風城。
他沒聽說過不要緊,游樸還沒聽說過他呢,神風城裡的上段,游上段全都認識,背熟了英雄譜,才好混黑社會,這是常識。
不過,這個他不認識的人,居然開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條件,「先簽生死文書吧……」
貴族間的決鬥,只需要幾個公證人就行了,平民的決鬥,需要簽生死文書,除非,有貴族願意來做公證人。
游樸登時就被氣樂了,「好,生死文書是吧?正好,屠韋伯爵正在我這裡做客,你等著,我去請他出來!」
就這時候,朝克在那邊喊了,「大先生,這個人……我怎麼處理,等等麼?」
「等什麼等?」梁智禹上去就是一個暴栗,打得朝克敢怒不敢言,「他剛才拿劍刺你的時候,你見他等等了沒有?」
這話說得十分佔理,周圍圍觀的好事者都不禁頻頻點頭,等發現游樸正在怒視著大家的時候,忙不迭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游樸師徒,在這裡欺行霸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大家都知道,可人家背後有人撐腰,武力又強橫,誰敢多事?
朝克拿起劍,就向地上那廝砍去,卻又被梁智禹一把捏住了劍,「有沒有搞錯,你就殺這種沒有抵抗力的人啊?」
朝克這次真傻眼了,我說二先生,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啊?殺不行,不殺也不行?
「弄醒他,再殺!」梁智禹氣得白眼直翻,牙關緊
你腦袋讓駝獸踩了?讓他能抵抗不就行了?」
游樸原本是想請伯爵大人過來的,可是梁智禹這一席話,真的有點讓他心生警惕了,他又不傻,自然看得出眼前這幫人有恃無恐的架勢。
可那是他徒弟,不救不行的!
「生死文書我簽,算上他!」他忙不迭地制止了朝克,隨即狠狠地瞪呂明生一眼,「你等著哦……」
這「等著」二字,很是有點威脅的味道,不過,呂明生不在乎,聽見螻叫,還不種地了呢!
沒多大一陣工夫,一個腦袋上頂著鳥毛的傢伙來了,個子不高,卻著實地富態,一旁就有人念叨了起來。
「屠韋伯爵,他真的在啊?」
「這幾個外鄉人要倒霉了,唉……」
那伯爵走過來,上下打量呂明生兩眼,「就是你,要跟游樸上段決鬥麼?」
呂明生點點頭,沒說什麼,對方是伯爵他是平民,身份有差距,要是被抓了小辮子,總是個麻煩事。
那伯爵看他水米不進的模樣,皺著眉頭仔細看看他,一不小心,看到了手上那個戒指,手一指,「風神耳環?你怎麼戴到手上了?」
「神官說可以戴在手上的,」呂明生愛理不理地回答,態度十分不好,甚至沒有說出那神官的姓名。
伯爵轉身,沖游樸使個很隱晦的眼色,不過,那惱怒之情,大家還是看出了一些:你這傢伙,沒事招惹二級信徒做什麼?
游樸卻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他已經想好了,回頭沒人的時候,怎麼跟伯爵下軟蛋都無所謂,但眼下,他一定要拿呂明生立威的!
作為一個白銀上段的武者,尊嚴是絕對丟不得的,被這幾個外鄉人踩了面子,他游樸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
伯爵不動聲色地轉身過來,「你的武者等級證呢?拿出來看看。」
決鬥時未必一定要看武者等級證,不過,決鬥總是要登記雙方身份,高級的武者證,是可以當作身份證明的,青銅上段的正好用。
伯爵拿過證件一看,不由得驚訝地叫了一聲,「呂明生……青銅上段,你只是個青銅上段?!」
呂明生繼續點頭,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話一說出來,游樸那邊的人登時哄堂大笑起來,只有游樸臉上不動聲色。
剛才呂明生快若脫兔,空手捉住劍刃的功夫,他是見識到了,要說此人只是青銅上段,打死他都不信!
「親友呢?」伯爵繼續發問,又收集了一個青銅上段,一個黑鐵中段的證件。
沒耳朵的胳膊已經被游醫接了起來,正吊著膀子站在那裡看呢,聽說了朝克的等級,登時就跳了起來。
「有沒有搞錯啊?他只是個黑鐵中段?黑鐵中段?這是誰家的黑鐵中段?」
沒耳朵可是白銀中段,中段輸給中段不丟人,但是中間……它隔了一個級數啊!
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不想考,不行啊?」一個人大模大樣地插話了,呂明生轉頭一看,得,熟人。
說話的那人,正是在歷陽城裡他見過的武者,似乎,這廝的主人,還是很有來歷的呢。
這位可不含糊,沖呂明生點點頭,再轉向了伯爵,左手捂胸,「見過屠韋伯爵。」
伯爵哪裡敢受他這個大禮?忙不迭身子微側了一下,點點頭,「原來是平南王府的黃金武者,真湊巧啊。」
黃金武者沒品級,不過,身份卻不低,同那子爵類似,考慮到一般的黃金武者不是供職神殿就是守護王宮,一般的侯爵和伯爵也不願意招惹他們。
平南王平日裡很低調,但這並不能掩飾一個事實:親王殿下之所以封號「平南」,那是靠軍功起來的,脾氣鐵定不會很好。
黃金武者點點頭,「我出去了一段日子,剛剛回來,沒想到就見到了伯爵大人。」
這邊正不冷不熱地寒暄,那邊陳舟從懷裡撈出了一個裝了金幣的口袋,扶起那被踹倒的桌子,「嘩」地倒了一桌子金幣,「決鬥,接受下注了!」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這次,他決定先下手為強,亮出賭本,支開場子,省得有人半路上搶了他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