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幫人殺了!」
說著,兩人交換個眼色,看向呂明生三人,眼中全是一片駭然之色!
那個發射暗器的男子,居然能硬生生頂退冷鋒的玩命一擊,這是何等強大的實力啊!
想想前一陣雙方差點兩次發生衝突,二人心裡不由得大叫「僥倖」,一個水渠已經很可怕了,再加上這傢伙,實在是……想想都是一身汗!
收拾心情,兩人繼續打掃戰場,將三個還有口氣的傢伙押進了房間,為了防止萬一,這三人的手筋已經被砍斷了。
進了屋裡,那盞雨中不滅的等越發地亮了起來,只是看起來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做老爺的正在同呂明生說著什麼,看到他好奇的樣子,解釋了一下,「這是胖口魚的骨頭,再加上點草汁,就能如此明亮。」
胖口魚的骨頭裡富含磷,草汁同其發生一定的化學反應後,見空氣就能自燃,再在上面加個蓋子,不怕風雨。
是個遊歷過的人,就應該知道這「不滅燈「才對!自家的大先生見識太差勁了,水渠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想拔腿走人。
「大先生,我去看看二先生他們……」
那老爺可是記得他呢,這是白銀上段來的!「水上段,我們想重金聘用你們做我們的客卿,護送我們到神風城,不知道是否方便?」
客卿比之護衛和門客,地位要高出許多,不但只需要在必要的時候出力,而且平日裡還有相關的僕人等侍奉。
水渠有點意外,這裡離神風城已經不遠了,趕路的話兩天就能到,莫非說,這幫人被今夜的刺殺嚇怕了?
這個時代的人,由於制度的原因,都很有些為僕的自覺性,他也不例外,沒敢多說話,扭身看看呂明生的眼色。
對這種話,作為僕人,應該馬上表態自己做不了主,他這行動已經算是有些僭越了,不過,堂堂白銀上段,有些深藏在骨子的尊嚴倒也是正常的。
呂明生還在沉吟,那中年人有點著急了,「老爺,這裡主事的,是這位大先生……」
他知道,老爺是衝著水渠的武技去的,問題是,這大先生的武技,比水渠還要強悍,老爺卻是不知道的!
他這話一說,呂明生就好接口了,「唉,怎麼說呢?其實……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啊!」
雙方既然共同經歷了一場戰鬥,還殺了不少人,那老爺也不再遮遮掩掩了,「我們是福田領墨氏家族的人,不知道大先生可曾有耳聞?」
呂明生肯定是沒有耳聞的,看著對方信心滿滿的樣子,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扭頭看看水渠,「水上段,我見識淺薄,你說說吧。」
「合勒國的功勳世家,」水渠還真知道,「開國十二侯之一,後因……後因種種原因,被褫奪了爵位,不過,歷代都有傑出的將領。」
聽到他說「後因」的時候,那老爺有點不高興,不過也沒說什麼,只在水渠說完後,才重重地哼了一聲,「哼,大家都知道我們墨家是被冤枉的。」
哦,敢情這個國家裡,也有鳥盡弓藏這種事?呂明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老爺卻是不甘心,詳細解說了起來。
墨家的爵位,不過世襲了三代,第三代,被當時合勒國國王冠以「謀逆」的罪名殺掉了,五歲以上男性家庭成員也全被誅除。
世襲的領地和爵位,全部被王國收回。
墨家是被冤枉的!那做老爺的說得振振有詞,呂明生聽得卻是心不在焉,這種陳年公案,他才沒興趣去操心。
就他所知道的地球歷史,開國元勳的後裔,不跋扈者少有,篡權者也絕不少見。
話說回來,哪怕這謀逆的帽子是栽贓,但這種世襲貴族,平日裡也必有不少可殺之處,所以,他真的沒興趣聽那對錯。
逮個對方說話的空子,他直接插嘴了,「那你們這次進京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有人要刺殺你們?」
聽到這問題,墨老爺就有點不樂意了,沉吟一下,尚未搭腔,隔壁的房間裡卻傳來了慘叫聲,那是薄力他們在拷問俘虜。
他聽到這聲音,靈機一動,「我也不清楚,你聽,他們正在問那些殺手呢
,他是覬覦我們的財物吧?」
呂明生才不肯吃這一套,哼了一聲,「財物?你們的財物,比得上我的財物麼?怎麼不見他們覬覦呢?」
這話說得老大不客氣,但實在沒什麼錯,拋去那七千多金幣,呂明生他們的財物,極品天靈砂、黑脊蛟鱗片、碧膏……哪樣不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這僅僅是反駁,他的話還沒說完呢,「而且,你還沒告訴我,你們進京到底是要做什麼去,要是做些不好的事,我們為什麼要支持你呢?」
墨老爺這種問題只答一半的手段,怎麼瞞得過做慣了腦筋急轉彎的地球人?
對於這樣尖銳的問話,墨老爺實在也是避無可避了,「我哥哥在神風城遭遇了一些事情,我們帶了一些法子,前來支持他!」
話說到這步,他已經算得上很誠懇了,作為萍水相逢的路人,縱然是才接受了對方的救助,他能說出如此的目的,實在大不容易。
當然,指望人家說出那「法子」到底是什麼物件兒,或者手段,那就有點期望太高了,呂明生知道這個。
仔細想想,這一路上,實在也沒什麼別的收穫,呂明生就想應承下來,只是,他的話還沒說,水渠插話了,「大先生,墨家……這個墨家,在國內口碑是很不錯的。」
自己人的台,呂明生從來不肯拆,聞言登時點點頭,「好吧,這事我們允了,不過,這兩天的費用,該怎麼結算?」
他去神風城,就是要打聽疾風之神的事情,對別的事情,呂明生不關心,也不想關心,所以,他肯定是一碼歸一碼,不想牽扯進任何一家豪門的恩怨是非中。
墨老爺仔細想了想,「錢這事,我也說不好,不過,我看你頗是喜歡這『不滅燈』,送你兩盞怎麼樣?」
虧了!水渠登時就想提醒大先生,這燈連上十天的燃料,不過十來枚金幣,雖說不少,但請七八個客卿絕對不是這價錢。
呂明生這一行人,各個都是拿得出手的!水渠不知道,陳舟那廝純粹是個擺設,他還說能幹掉千人長的人,肯定不簡單呢。
只是,這種場合,他真的不宜插什麼嘴,規矩在那兒擺著的。
其實墨老爺這話,倒不是有意作弄人,他平日裡也少關心大家的疾苦,根本不知道這不滅燈的價錢,只知道家裡平日很少用到--不出門用得著點這燈麼?
他很少用得到,所以就以己度人,覺得這應該是個好東西,而且,墨家雖不是貴族,卻是個大名鼎鼎的世家,禮數方面,那還是相當注意的。
給人,就要給人家喜歡的東西!至於說給金幣,那不是太俗了麼?墨老爺不是俗人,當然願意成全別人!
呂明生也一樣,不知道這燈的價錢,但墨老爺的誠意,他是感受到了,人對牛彈琴,那是自作多情;牛對牛彈琴,大家都不懂,反倒是無所謂了,有那份心就好。
「好吧,就這麼說了,明天起,我們打頭陣,你們隨後好了。」
一旁的中年人,也捏著把冷汗呢,看到三人走了,才悄聲提示,「老爺,那燈……一盞才三個金幣……」
哦?墨老爺嚇了一大跳,「我說,你剛才怎麼不說啊?」
你們說話,得有我插嘴的份兒啊!中年人嘴巴抖動了兩下,終於隱忍了下來:算,我繼續閉嘴好了。
偷襲的人,來路死活查不明白,活著的一個捱不住拷打咬舌頭自殺了,另外倆呂明生沒給解藥,也毒發身亡。
呂明生不給解藥,無非也是不想在這事裡陷得太深就是了,對朋友,他很仗義,可對這種沒什麼太大交集的主,他沒興趣多管閒事。
等到他回去一看,自家的人手和貨物都沒損傷,而水渠又告訴了他不滅燈的真實價值,他更沒興趣送回解藥了!
殺手的強硬,倒也在墨老爺的意料之中,應該是自家那對頭派來的,不過,死的人的身份,還是相當讓人震撼的!
現場查出身份的死者,居然有兩個白銀上段,還有一個白銀中段,至於沒查出身份來的,估計身份也未必能比這三位低多少,大家只是不認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