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鐵上段左右的水平,差得實在太遠了!
等到鐵面第三輪攻勢到來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呂明生輕鬆盪開對方的長劍,閃電般刺出兩劍!
這兩劍,正中鐵面的雙肩關節處!
鐵面只覺得兩臂一麻,竟然再也捏不住手中的長劍,「叮」一聲,長劍掉落在!
「就這點水平?」呂明生不屑搖搖頭,長劍歸鞘,昂首向自己的桌子走去。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風聲響起,身後有人偷襲。
只見呂明生手一抬,大家都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枚圓圓的鐵餅就被擊落在,碗口大小的鐵餅,被從中間整齊切做了兩半!
合勒國裡,居然還有人使用暗器?呂明生低頭看看上的鐵餅,發現那東西中間厚兩邊薄,居然還是開了刃的!
刃口大約過於鋒利了點,鐵餅邊緣還有兩個淺淺的小坑,想來,這小坑的部位,就是讓人拿手抓了拋擲的吧?
這樣的奇門暗器,怕是球上都沒有!
可以想像得到,如果這鐵餅被人抖上腕力,旋轉著拋出的話,威力一定是大得驚人的!
呂明生也不發話,抬手就是一枚風薊刺,對了人群裡射去,去你媽的,你有暗器,老子也有!
一聲慘呼發自人群,「啊~」
人群閃開處,卻見一個矮壯的漢子頭上眉心處,一滴小小的血球慢慢滲了出來,人卻是軟綿綿向上倒去!
呂明生極其痛恨這種背後下黑手的舉動,對方既然存心取自己的性命,他又何必給對方留什麼情面?
圍觀的眾人還沒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噹啷」一聲輕響,那漢子的手中,又掉下了同樣一個鐵餅。
如此一來,倒也省去了呂明生的口舌。
他甚至沒興趣同真神會的那幾人說什麼,逕自走到桌前,坐下來繼續慢慢飲魔梭汁、吃咕嚕肉。
樓上那武者再次站到樓梯口,兩人的目光,又不期而遇了。
不過,現在的呂明生已經無所謂了,他迅疾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睛又放在了面前的吃食上。
那武者也沒有多事,樓梯上腳步聲輕輕響起,他再次離開了。
呂明生這滿不在乎的舉動,在舉手投足間釋放出了絲絲霸氣出來,圍觀的人也失去說話的勇氣,大家也只敢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一番。
終於,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好樣的,這才是真正的風神信徒!」
真神會四人剛要灰溜溜溜走,聞言登時大怒,停下了腳步,「誰說的?給我站出來!」
人這麼多,誰又聽得清楚聲音究竟發自何人的口中?
呂明生輕蔑撇撇嘴,接著又搖搖頭,籌謀得天衣無縫的計劃,雖然經過了些許變動,最終還是走上正軌了。
按兩個城主的設想,他原本應該早些發動的,不過,這年頭的意外,實在多了點,所以才拖到了現在,好在,安排在人群裡的托兒倒是及時發揮了作用。
鐵面大約聽出了說話者的方位,只是他的雙肩受創非輕,心灰意冷之下,實在聽不出到底是誰說的這話。
他目光鎖定了一個方向,剩下三人見狀,走上前去,「誰說的?有種的給我站出來!」
那托兒身邊自是有人刻意掩護的,誰能確定到底是誰說的這話?
呂明生卻是不耐煩了,碗在桌上重重一頓,冷冷一哼,「再不滾蛋,我把你們這幫假信徒全部留下來,你信不信?」
等到四人灰溜溜逃走後,飯店裡半天才恢復了平靜,只是,呂明生身前的桌子,已經沒人敢同他同坐了!
真神會的報復,來得絕對不會很慢的,更別說,大家可能被人記住,回頭夜深人靜時挨了悶棍,有那慘點的,家裡房子沒準都會被點了。
那死者的屍體已經被拖了出去,不過,巡城軍還遲遲尚未趕到,看來,歷陽城主對這位除蛟勇士的身手,放心得很。
桌上的十壇魔梭汁喝完,呂明生摸摸肚子,心滿意足打個飽嗝,看看時三在自己跟前已經來來回回走了四五趟,衝著他抬起了手。
「夥計,過來,再給我拿五壇。」
時三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他是真神會教徒,這是大家都知道了,為了表明立場,他愛理不理
,轉身去了!
一轉眼,他就端了兩壇上來,放在桌上,等他拿第二個兩壇的時候,呂明生已經把罈子揭開了,碗裡都倒滿,剛要喝呢。
時三才說轉身離開,被呂明生一把拽住了,「慢著,這酒裡面,你放了什麼東西?」
酒裡有毒,這是兩人都知道的,事實上,計劃裡原本就是這麼安排的。
呂明生會掃真神會的面子,隨後,又有托兒趁亂起哄,時三作為真神會的骨幹成員,就應該因此懷恨在心。
懷恨在心的結果,就是向飯店裡的客人下毒,能毒死多少人,就毒死多少人!
等下毒下到一定數量的時候,時三就可以在呂明生身邊轉轉了,那意思就是:事已辦妥,現在,該給你下毒了!
好笑的是,呂明生端起碗來略微抿抿,居然真的發現了魔梭汁裡有毒:裡面夾雜著不正常的苦杏仁味兒!
是砒霜!
砒霜的學名叫三氧化二,是一種自然態穩定的的氧化物,球上有,綠海星上也有,實在不奇怪!
時三卻是「慌亂」低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沒有放東西啊,真的沒有放。」
呂明生偽作驚奇,略微遲疑一下,又端起碗來,輕啜一口,慢慢咂巴著其中滋味。
時三卻是借了這個機會,「趁人不備」迅疾抽身,沒命奔出了院子,撈了一匹?迪獸就衝出了人群!
呂明生也一時沒反應過來,半天才「徒然」追了幾步,眼見追不上,「悻悻」回轉,走到自己的桌旁,重重一拍桌子!
「掌櫃的出來!你的夥計在我的酒碗裡下毒!」
一陣哄傳過後,掌櫃的終於現身了。
沒錯,這又是一個胖子,頭上的紅髮稀稀拉拉,還是個禿頂!
掌櫃的可不知道內情,出來一打問,才知道是時三在魔梭汁裡給人家下毒了!
呂明生剛才掃了真神會的面子,還殺了一個人,知道時三信徒身份的,倒是沒人懷疑時三不具備這樣的動機。
當然,掌櫃的為了自家名聲,還是要狡辯一下的,「這位信友,請問你怎麼就知道,魔梭汁裡有毒呢?」
原本,呂明生是該拽了對方,要置疑者品嚐魔梭汁的,不過,現在他已經知道裡面下的是什麼毒了,計劃就小小改變了一下。
「我看那小子鬼頭鬼腦的,一定做了什麼壞事!」呂明生自信滿滿回答,「結果我一嘗,魔梭汁裡居然有……」
他仔細想想,終於找出個類似味道的東西,「居然有風薊果的味道,那不就是下毒了麼?」
遺憾,非常遺憾,他不知道在合勒國,砒霜是怎麼稱呼的,無法指出毒藥的藥名。
「再說了,他沒下毒,跑什麼的跑?」
其實,他說出「風薊果味道」的時候,已經不需要再說下去了,院裡響起了幾聲輕呼,「啊,難道是……黃石粉?」
第二好飯店的客人,實在是多了點,其中還不乏來趕集的商人、游醫什麼的,有些人還是頗有點見識的!
黃石粉?人群裡登時就炸鍋了,雖然大家都沒嘗過那玩意兒,不過,那東西的毒性,很多人都聽說過的。
「完蛋,我喝的魔梭汁裡……也有這個味道啊!」有人哀號了起來。
「砰」一聲大響,卻是一桌人掀翻了桌子,「誰給我們的飯菜裡也放了黃石粉?」
有人帶頭一嚷嚷,整個飯店都亂成一鍋粥!
「安靜!」呂明生大喝一聲,「現在,吃了黃石粉的人,都站出來,讓游醫們看看……這裡有游醫沒有?」
一個瘦小的女人站了出來,「我是游醫,不過,我不知道黃石粉怎麼救啊……」
另一個大塊頭的男人也站了出來,「黃石粉這毒,沒救的……」
「我靠……」現場登時又亂做了一團,就有那激動者上前拽住了掌櫃,又有人趁亂溜單,眾夥計忙得焦頭爛額。
「安靜!」呂明生索性跳上了桌子,再次大吼,「我知道怎麼救!」
說這話的時候,他腦中正在不住思索著,砒霜的藥性,他知道一點點,而且,這東西發作還需要一個短暫的時間。
只是,到底該怎麼救,他只有一個大概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