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局勢,確實很緊張,不止是伯爵這麼認為,大公都有點下鐵腕手段的意思了:我一個皇家大公給你面子,可你這破落貴族居然蹬鼻子上臉?
當然,話說回來的話,那就是,能不翻臉,還是不要翻臉的好;能小翻臉,就不要大翻臉的好,畢竟,這是大公的領地,不是敵國的佔領地,傷了人氣和元氣,不是什麼好事。
這麼做不好!呂明生搖搖頭。
伯爵自然知道這搖頭是什麼意思,「呂信友,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麼?」
請將自然不如激將!呂明生仔細想了想,這法子,似乎不是很管用。
那真神會主肯定面皮很厚,而且,混到這步,使用激將法,一來怕不是很管用,二來激化了矛盾也不妥當。
他一邊思索,一邊下意識地回答,「嘖,最好,能讓他主動來跟我比喝神罰水!」
「這怕是夠嗆,」伯爵可知道那廝的行事,「那傢伙自稱神子,不但謹小慎微,而且平常也猖狂得很,怎麼會來主動找你?」
呂明生聽到這話,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這真神會,不是跟地球上那「奧姆真理教」有些類似麼?
這神子……多半也同那教主麻原彰晃相仿,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做,不知道這個國家,對女性的貞操是不是很敏感?
偏生關於貞操這話,他還不能問,連這都不知道還混充什麼合勒人?還不如冒充石直國人或者耀輝國的人呢。
慢著,麻原彰晃……那廝似乎是因為「東京地鐵沙林毒氣案」事發的,最後才被判了死刑?
想到這裡,他就多少有了底了,搖頭感慨一聲,「唉,可惜啊,大公的領地內,全是咱們明珠領的領民,風神的信徒啊。」
你這不是廢話麼?幕僚高斯瞪他一眼,「你說得對,要是別人的領地,那倒是好辦了。」
「要是信奉太陽神的耀輝國人的話,那是很簡單的,」呂明生若無其事地回答,「真神會的人沒準會害死那些太陽神信徒,咱們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拿人了!」
「耀輝國的人你接觸過麼?」伯爵沒想別的,只覺得這不該是個村民知道的事,「從哪裡知道的?」
高斯卻是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哦,我和耀輝國的人比過武,」呂明生淡淡地解釋,「聽他們說,在耀輝國不信太陽神的話,會被那些信徒投毒的。」
「這才是胡說,」伯爵禁不住哭出了聲,顯然是為他的以訛傳訛而感到荒謬,「他們都是一個國家的,不至於走到那一步吧?」
「伯爵大人……」高斯出言了,「這樣吧,我這裡……忽然有了個主意……」
看他那神秘兮兮吞吞吐吐的樣子,伯爵心裡就明白了,八成,這主意,不合適當了別人說,微微點頭,「哦,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走到外面,高斯才把自己想到的點子說了出來:咱們可以殺死幾個領民,把責任全部推到真神會頭上嘛!
如此一來,簡直就可以直接下令,拿那神子歸案了!
這主意是不錯,伯爵點點頭,「構陷」這個詞,他是不知道的,不過,這事的操作性是極強的。
只是,也有些小小的技術性問題,「人家不認賬怎麼辦?而且,該怎麼殺領民呢?」
幕僚被心理暗示到的領域,不止是殺人,他不無得意地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咱們可以投毒嘛,就在那些真神會勢力很大的地方這麼做!」
投毒,一來好抓證物,二來的話,也是極易引起公憤而且不容易對質的。
「好!不錯!」伯爵眼裡,可沒有什麼愛民如子的想法,他甚至知道,大公也未必就真的怎麼看重平民,不過,大家為混個名聲,不得不做出一副樣子而已。
不過,他還有些小小的疑慮,「咱們可以讓呂信友指責他是投毒的人,可是,呂信友肯這麼做麼?」
「他不是想要個二級信徒麼?」高斯挺奇怪伯爵的思維,「大公一定會樂意說情的,這可比請神殿的人來處理真神會好辦多了!」
伯爵點點頭,不錯,有這個誘惑,做的又是正義的事,那個嫉惡如仇的呂明生,八成是會同意的。
他們在這裡商量,屋裡可也沒閒著,陳舟上下打量打量呂明生,「呂大哥,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呂明生看一眼水渠,又淡淡地掃他一眼,「你要再這麼多話的話,下次我不會帶你出來了,我答應過戈多,要讓戈青多見見世面的。」
陳舟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會意地點點頭,嘴裡卻是發了軟話,「別啊,我以後還想游講呢,這可都是好題材。」
他想的並不是麻原彰晃,而是弗洛依德,對夢境和心理潛意識非常有研究的那位,他知道呂明生剛才的胡扯意味著什麼。
總之,話在人說路在人走,這樣的主意,對方未始就想不到,不過眼下是差人指點而已,至於這樣會造成無辜平民的傷亡,卻不是地球旅者們能考慮的範圍了。
伯爵如果心不夠狠,別人說再明白也沒用,要是心夠狠的話,呂明生就算不說,遲早人家也會想到一些法子,沒準,手段會更毒辣些呢。
不久後,伯爵回來了,許了日子,兩天之後,請他來相見,到時候有要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