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城主大人,想讓我們提些什麼樣的建議呢?」陳舟進入城主府後,頭一次開口了。
「這個嘛……」伯爵大人一時竟然語塞了,他的腦子裡,不過就是有個臨時起意的、模糊的概念而已,具體該怎麼實施,一時之間,他哪裡想得出那麼多?
「你們應該承認,這些人,是誤入歧途了吧?」城主大人思來想去,決定先把這事的性質定下來。
沒錯,不止是呂陳二人,連水渠都點了點頭,「城主所言極是。」
嘖,冬特拉伯爵左思右想半天,嗯,這樣吧。
「呂信友……你……那個……能不能,能不能再喝一次神罰坑的水?」
眼下,他可也只能想到這個招數了。
呂明生訝然地抬抬眉毛,他已經明白伯爵的意思了,「這個,倒也是未嘗不可的,你是讓我用這個來證明風神的神跡,喚醒那些迷失的領民吧?」
伯爵點點頭,心頭卻並不是十分的驚訝,呂明生一行人已經顯出了太多的詭異,這點小聰明,應該是有的。
看著他點頭,呂明生卻是有點鬱悶了,他實在不想回憶那潭污濁的水了,「可是,城主大人,你確定……真神會裡,能有地位相當的人,站出來同我一起喝麼?」
這個問題,立刻拓展了冬特拉的思路,伯爵大人無非是一時見獵心喜,想要靠了這幾個真正的風神信徒,來向領民們顯示,什麼是真正的神跡而已。
至於說呂明生可能未必一直會受到風神的眷顧,伯爵卻是不在乎的,哪怕喝了那神罰水導致此人身亡,也是要過那麼一半天的。
只要這人信念堅定,敢當著大家喝,那就是好事,螻蟻小民的生死,他是不會在意的。
甚至伯爵都想好了,取來神罰坑的水之後,領民們未必會相信那是從平陽領來的水,不過,不相信的人,可以自己親自喝兩口試試的嘛。
可呂明生這話一說,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是啊,這是可以同神子叫板的大好機會啊,人家一個信友就敢喝,你堂堂的風神之子不敢喝麼?
原本樹個樣板的想法,馬上就被打對台的主意取代了。
不過,此人說的,倒也十分在理,神子又不是傻瓜,怎麼樣才能激得,或者說騙得那廝答應這場飲水之戰呢?
伯爵血統純正、身份尊崇,腦子裡不乏彎彎繞,卻是缺少一些比較拿得出手的急智,當然,他是斷斷不肯承認自己被對方拓展了思路。
「呃……你這麼說,倒也有幾分道理,要不,讓我考慮考慮,務必要拿出一個萬全的法子來。」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用好的話,可以極大地打擊真神會的氣焰。
這時,一旁的幕僚發言了,「城守大人,咱們也可以宣佈,這個呂信友,是風神之子的嘛,或者說,是風神的使者。」
他想的是,兩個身份相當的人,大約是可以打擂台的吧?
「胡鬧!」幾個人同時駁斥,卻是有不同的理由。
伯爵想的是,這事一張揚,就算官方口徑了,必須要經過神廟甚至神殿的認可方才行得,但神殿願意不願意插手這事,實在不好說。
再說,就算贏了這一仗,好不容易去個假的神子,卻憑空又多了一個「神的使者」,嫌明珠領還不夠亂麼?
呂明生想的卻是別的,「我們不怕為風神獻身,可是假冒風神的意願,那是一個信徒應該做的麼?」
他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瞟下陳舟:輪到你了!
陳舟卻沒想明白這眼神的意思,只當呂大哥想做好人,要自己出頭充當惡人,少不得就誤會了:當個神使,大概也是不錯的吧?
起碼,借了這個名頭,接近神殿和接近大公,套點資料什麼的,應該是很容易的。
「呂大哥,你這麼說可就有點不對了,」他義正嚴詞地指責了起來,「難道你為了一點小小的名聲,就能坐視那麼多的信徒被人引上歧途麼?」
天啦,這不是我想要的效果啊!呂明生無語,看來,還是缺少默契啊~
他想的是,讓陳舟出面提醒一下,商隊明天還要上路呢,總之就是表示一下大家的難處,勒索點什麼東西而已。
誰想這廝玄幻小說看得實在太多了,居然想到了「造神」上,實在是不知道讓人該哭還是該笑。
「你這話……好像也有點道理,」說不得,呂明生也做個猶豫狀,然後抬頭向室外望望,「啊,天不早了,伯爵大人,你還需要什麼建議麼?」
伯爵卻是有點猶豫了,聽到這話,忙不迭搖頭,「先這樣吧,明天,我再找你們商量吧。」
也不知道留飯!呂明生恨恨地嘀咕了一下,雖然城主府的飯未必好吃,可怎麼也算個禮數來的,不是麼?
「明天,我們還要上路呢,城主……」
「哦,上路……」冬特拉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猛然又警醒了一下,「哦,上路好說,你們不用同商隊一起走了,自己上路吧,到時候,我派領主的軍隊給你們帶路好了。」
不過,冬特拉最後,還是送了兩條大?腿給呂明生,由幕僚陪著,回大院去了。
來到住所,呂明生抓了半捧天靈砂給幕僚,上品的那種,「有這些天靈砂,估計伯爵大人一兩年內是不用擔心沒有好茶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