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傑倒是非常熱情,執意塞了兩千給呂明生,這還是他說沒證件,不能坐飛機,否則,沒準老頭會塞給他一兩萬。
等到呂明生回到通城的時候,已經是五月初了,這一走,就是小兩個月,風儀齋都快關門了。
看著屋裡還有些東西,呂明生有點納悶,仔細上前一看,得,全是青年畫家王豐和他那幫朋友的字畫兒,還好,有這幫人臨時提供些貨,倒還沒有太捉襟見肘。
至於其間產生的費用,他就懶得問了,病好了一多半,這個風儀齋要不要都無所謂了,更別說,人家還幫他撐到現在了!
劉嫂正在那裡打瞌睡,一睜眼,看到老闆回來了,大喜過望,「呂經理,你可算回來了!」
「哦?」呂明生有點納悶劉嫂這態度,眉毛皺皺,「怎麼,出什麼事了?」
事兒,還真不少,那個盜墓的汪翰,三天兩頭打電話來,後來,直接上門來找他。
結果,不知道被這條街上的誰認出來了,於是,警察也來調查了,搞得風儀齋差點關了門,還好,梁智禹正好回來,好歹把這事揭過了。
最要命的是,最近一直有人上門找呂明生,口口聲聲說有重要事情,一天最少來五趟!
正說著呢,這人又來了,長相比較敦厚,穿得不錯,戴副眼鏡,一見到呂明生,眼淚就下來了,「大哥,你可算回來了。」
這誰呀?看著倒是怪眼熟的,呂明生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此人。
「大哥,你不記得我了?我陳舟啊,」眼鏡慌忙地解釋,「你還在我腿上枕過呢。」
陳舟?呂明生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上次跟梁智禹在蒼頭山一起襲擊高強的那傢伙麼?
智禹怎麼會把我的地址告訴這人呢?他直覺地認為,出事了!
要是不出事的話,梁智禹可以打電話,也可以親自來,而且,他們以前做的買賣,也不是正經路數,一般而言,很少對普通人提及。
這陳舟不過是梁智禹新的搭檔而已,不到萬不得已,智禹不會派他來找自己的!
果然是出事了,梁智禹被人給軟禁了!
軟禁他的是誰?呂明生做夢也想不到,軟禁梁智禹的,居然是張來寶三兄弟!
張家三兄弟很是有恃無恐,允許梁智禹聯繫人求救,而且,他們指名,要呂明生親自前來洽談!
梁智禹想來想去,也只有陳舟不怕暴露,而且,跟明生還有一面之緣,說不得,就打電話給他了,讓他來風儀齋守候。
這倒是咄咄怪事了,呂明生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冷不丁抬頭問了一句,「陳舟,智禹沒說,張家為什麼綁架他麼?」
「沒說,」陳舟搖搖頭,「他就說,讓我快點找到你,然後把張家三兄弟的事兒告訴你,不用管他的死活!」
呂明生直勾勾地看著陳舟,試圖從此人臉上看出幾分異樣,可陳舟的臉上,除了焦慮就是擔心。
「嘖,不合情理啊!」呂明生真的納悶了,按說,他對張家,那是只有恩沒有怨的,而梁智禹也一度同張家走得很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他死活想不出裡面的文章,良久,才感歎一聲,「唉,早知道,我就把張來寶的名片保存下來了。」
「我有,我有他們的電話,」陳舟馬上掏出了手機,翻看了起來,然後報出了電話號碼,「……就是這個,他們用這個電話給我打的。」
「00852?嗯,香港的……」呂明生又沉默了起來,智禹,被關到香港了?
不管怎麼說,先打個電話過去,才是正道吧?
「喂,哪位?」接電話的,正是張來寶。
呂明生也懶得跟他客氣,「老張,你這麼做事,有點不上路吧?我兄弟梁智禹,怎麼得罪你了?」
「呦,呂明生,」電話那頭驚喜異常,「哈哈,你可算現身了,想死我們了。」
「哦,靚湯啊,我侄女兒跟他好久不見了,就請他來香港玩玩,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呂明生的話冷了起來,他有八成的把握,智禹是被人家拿什麼話之類的套住了,否則,求救……這是梁智禹會做的事麼?
「說吧,找我什麼事?」
「這個……我是想問問,這一個多月不見,呂先生躲到哪裡快活去了?」電話裡的張來寶,口氣相當親熱,「呵呵,可是急死我們了啊。」
「治病,」呂明生懶得多說,「別跟我扯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呃……算了,我還是找靚湯跟你講好了。」電話壓掉了。
奇怪,怎麼回事?呂明生撓撓頭,好像智禹……沒被他們怎麼樣?
不多時,電話響起,來電話的是梁智禹,「明生,病好點沒有?」
「差不多全好了,」呂明生聽出來了,梁智禹情緒不是很好,「怎麼回事,智禹?你給我回通城來,我有要緊事找你!」
「哈哈,那就好……」梁智禹開懷一笑,停了一下,大聲地喊了起來,「別告訴他們,那個地方在哪兒!」
「靚湯,你小子……」電話裡傳來雜七雜八的聲音,逐漸遠去。
顯然,梁智禹讓人給拖走了。
隨即,張來寶接過了電話。
「明人不說暗話了,我們兄弟要求也不高,江湖規矩,見者有份!」
敢情,自從呂明生交給張來寶這張紙,紙上的文字,就吸引了張家三兄弟: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