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翔不怕告訴呂明生這個,他的四明陣,別人光學去陣法是沒有用的,必須還得有類似塵風這樣的高人,為其設計一套相應的心法和招式!
聽到這裡,呂明生也不禁悠然神往,「像塵風上人這樣的天縱奇才,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那是,」鍾翔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祖師爺智慧如海,我等俗人,真的是望塵莫及,比如說……」
他的手一指桌上的盒子,「像這種巧奪天工的設計,就是擱在現在,也是現代科技無法解釋的。」
他這是在提醒呂明生呢:喂,輪到你表態了!
呂明生自然明白話中的含義,點點頭,「默寫涅盤功?沒問題,不過,我想先去塵風祖師印章之處,追思一番,不知道這個要求,鍾宗主能不能滿足我?」
這下,鍾翔就有點坐蠟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回答,「呂前輩,金華距四明尚遠啊,能不能,能不能麻煩您先……」
這話實在有點小家子氣了,小氣到他都不好意思說下去。
以我這樣身手的人,會答應了你不算?呂明生翻了個白眼,這個動作,他很少做的。
不過,眼見希望已經浮出水面,心情暢快之下,他也不願意在這等小事上計較,已經知道這地方在四明山了,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去找,很難找麼?
「好吧,就衝著塵風上人這麼巧奪天工的妙手,我也很榮幸,能為貴派補足心法!」他的話,是越說越漂亮!
此言一出,自然是皆大歡喜。
「清虛功」的功法並不算繁複,當然,是總綱而不是註釋,文言文總是比較精練的,可就這短短的六百多字,還是花了呂明生將近三個小時,然後又檢查了一個小時。
其間,有幾次,他已經堪堪地昏厥過去了,可一想到即將到來的四明山之行,渾身頓時又充滿了力氣。
有希望在,足以讓人克服任何的障礙。
四明派還留有「涅盤功」的殘本,興高采烈地拿著呂明生的手書檢查去了,同時,留下了四明山的相關地址。
第二天一大早,泡了一晚上澡的呂明生偕同梁智禹出發了,只留下張來寶等在那裡。
交易結束了,而新的征程,開始了。
到達四明山,用了呂明生兩個多小時,找那個「神秘所在」,卻是用了他一個小時,沒辦法,沒法開車的。
神秘所在已經找到了,但那只是一個標識物而已,他們還得繼續找正經地方!
這裡離大名鼎鼎的白山和四明湖都不遠,山川秀麗,景色宜人,初春時節,雲霧迷濛,正是典型的江南風光。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雨,兩人一狗,在朦朧的雨絲中跋涉著。
江南初春的雨,總是這樣,溫柔到不能再溫柔,比霧大不了多少,真正的「像牛毛、像細針」。他們已經在這裡轉悠了整整一天了,今天算是呆在四明的第二天了。
在這一天多里,按那前走後走左轉之類的來算,以任意比例來衡量,附近方圓十里,兩人幾乎踏遍了,也沒發現什麼蹊蹺之處。
最苦的,還是呂明生,每當到了一個有嫌疑的地方,或者亭子、或者石頭、甚至是看起來比較蒼鬱的大樹,他都得停下來。
光停下來還不夠,他還得從指尖擠出點「骯髒的血」,看看附近有什麼反應沒有。
一點半點血不要緊,不過這一天多下來,擠出來的血,怕是也有100cc了吧?
梁智禹已經開始懷疑,那個騰姓男子的語言水平了,只是口上不說而已。
不過,呂明生倒是執著得很,因為他根本別無選擇。
雨略微地大了點,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濕了。
「好了,就這裡吧,」呂明生停下了腳步,兩人已經找了將近三個小時,怎麼也該歇歇了。
梁智禹老大不客氣地站住了,呂明生卻還在不甘心地打量著:翻過這個小山包,沒準會有新的發現吧?
「要不這樣,你在這裡呆著,我再去找找,」說著,他一個人向小山包走了過去。
梁智禹看他一眼,尋棵大樹靠了,點上一隻煙,「你快點,等你回來,咱們再換個方向。」
大黑卻是不甘心,轉了幾圈,隨即跟上了呂明生。
走到小山包上面,一塊怪石凸顯,呂明生咂咂嘴巴,把食指處剛剛干結的傷口弄破,又擠了一滴血出來。
就在他剛要把手伸到岩石上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不要……」
他訝然回頭,卻沒發現任何的人影。
「奇怪,」他低聲嘟囔了一句,手向岩石上按去……
「不要啊……」又是這個聲音!
是失血過多了吧?呂明生搖搖頭,手按到石頭上之後,方才回頭,是幻聽麼?
身後,大黑人立而起!眼珠通紅地瞪著他!
「呃……不會吧?」呂明生揉揉眼睛,愕然地望向大黑,我又幻視了麼?
「大黑,剛才……是你在說話?」
大黑僵立不動,一絲鮮血,自它的嘴角溢出……
「你不要嚇我,大黑!」呂明生雙手摟了過去,緊緊地箍著大黑的身子,「是你在說話?」
「大黑!大黑……」
就這一陣的工夫,大黑的身子,已經軟了下來,舌頭也耷拉了出來,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石頭……沒了……」又是這個聲音!
呂明生發誓,他真的聽到了大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