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隨我來吧,」鍾翔點點頭,站起身來,向梁智禹和張來寶一拱手,「二位少等,第三關,是不方便人旁觀的。」
張來寶點點頭不做聲,梁智禹眼光中精芒一閃,似乎要說什麼,最終也是點點頭,嘴角掛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鍾翔明白,那個年輕人,怕是對四明一派起了疑心,不過,他也懶得解釋,我四明派至於那麼下作麼?
鍾翔的三位長輩,這時候也恢復了過來,默不作聲地跟著二人,走出了大堂。
呂明生去的,是後院的靜室。
靜室是石頭所砌,連個窗戶也沒有,還好,屋裡有燈。
「有點簡陋,讓呂師兄見笑了,呵呵,」鍾翔一拱手,請呂明生坐到一塊大石上,石頭打磨得不是很平滑,勉強不算硌人就是了。
這樣的石頭,屋子裡一共四塊,其餘三人也坐了下來,只有鍾翔站著。
一張石桌上,擺放著一個石製的盒子,是靜室裡唯一的可以輕易挪動的物體,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石盒高有二十厘米左右,長寬大概是四十厘米和六十厘米。
看到呂明生盯著石盒,鍾翔輕笑一聲,「沒錯,就是這個盒子,如果呂師兄能打開這個盒子,那就算第三關過了。」
呂明生抿抿嘴,猶豫半天才發言,「呃……打碎它,不知道行不行?」
誰知道這盒子有什麼機關,要是裡面上了死扣,怎麼可能打得開?
「萬萬不可,」鍾翔斷然否決了這個說法,語氣堅決,「這是我們鎮派之寶,怎麼能損傷?」
這話一出口,他似乎覺得有點強硬,跟著又是輕笑一聲。
「這並不是石頭做的,而是風磨銅所製,不過,為了防宵小算計,外面塗了一層石粉。」
風磨銅,呂明生知道,這是中國古代對純銅的一種叫法,比如說宣德爐,就是用泰國進貢的風磨銅和金銀等貴重金屬合鑄而成。
純銅是比較軟的,用外力破壞,怕是也得不到什麼讓人滿意的效果。
「哦,原來是這樣,」呂明生點點頭,走到那個盒子旁邊,手指輕彈,感受著它的質地。
似乎,確實不是石頭的。
「等等,呂師兄,」鍾翔沒想到,他說動手就要動手,趕忙解釋,「這個盒子,祖師爺曾經下過禁制!」
呂明生奇怪地側頭看一下他,沒有說話。
「是這樣,祖師爺有言,開啟這個盒子,只需要注入內氣即可,努力地注入內氣……」鍾翔咽口唾沫,表情略顯尷尬。
「你就當它是一個敵手,用自家的功法去攻擊好了,不過,只是注入內氣,切切不要使用外力……」
有點意思啊,呂明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對這個盒子,產生了一定的興趣,也不是抱著剛才敷衍了事的心情了。
是不是,應該先塗點血上去呢?用這個「骯髒的血」試試,這是不是自己需要找的東西呢?
沒準,真的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呢!
想到這裡,他咬破食指,在四人愕然的注視中,將鮮血滴在了盒子上。
那盒子……沒任何的反應!
他抬頭掃射一下四人,略微有點尷尬,不等別人發難,自己趕緊先解釋,「呃,這是……是我師門獨門心法……」
四人看著他的眼神,登時變得怪異無比。
你以為是在煉製法寶?還要滴血?那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吧?
說完這話,呂明生不再言語,手推盒子下部,「天罡力」緩緩地注入。
沒反應!
我還真不信這個邪了!呂明生極為不服氣,想他近七層的天罡力,居然奈何不了這個盒子?
再次瘋狂催動內息,天罡力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湧向那個盒子。
還是沒反應!
呂明生卻是因為用力過度,眼睛略微有些發黑了。
奇怪了,難道說,鍾翔的解釋,是在誤導我麼?呂明生收手,皺著眉頭,盯著盒子,仔細思索著。
按說,他不用天罡力,只單單使用自家的內氣,也是可以的,不過,效果肯定沒有使用天罡力好!
他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一下他前方的二人,卻發現,兩人眉目中,隱隱有一層失望,絕對沒有「奸計得售」的那種喜悅。
那就試試普通內氣吧,想到這裡,他再次發功。
盒子,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奇怪了!
呂明生努努嘴,有點頭大了。
四明派的四人,卻是沒有催促他,鍾翔反而提醒了一句,「呂師兄,你門內,莫非只有兩種功法?」
呃……還有一種!呂明生猛然想起來了,他確實還習練過一種功法,不過,那功法比較垃圾,等閒他是不用的。
那是一個吊命的法門,不吊別人,吊自己的命,有點類似傳說中的「龜息」,是他無意中習得的。
這功法共分三個境界,呂明生修煉過一段時間,但停留在第一層境界,一直不能提升,他只當自己不合適習練,後來就放棄了。
不過這門功法,在溫哥華一役中,救過他一命,當時他內氣枯竭內憂外困,差點走火入魔,暗運此功法,拖延了一段時間,才得以恢復了點元氣。
可是這門功法,能攻擊人麼?他有點拿不準。
拿不準,那也要試試的,他雙手湊近石盒,「清虛力」徐吐。
盒子……應手而開!
看著盒面冉冉升起,呂明生傻眼了:這不是玩兒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