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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線生機 第九章 戴頂帽子 文 / 隨緣·珍重

    正好,下夜的老趙來了,警察們前呼後擁地把呂明生弄回了分局。

    然後,就是三級警司給王毅打電話了:那啥,那個姓呂的是美國人,還患有重病,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王毅接到電話,也鬱悶起來了,不只是呂明生的身份,那個病,也挺讓人忌憚的,總不能讓人死在分局裡吧?

    就算不死,惡化了也夠大家喝兩壺的,「他得的什麼病啊?下午打人那麼生猛,怎麼可能有病?」

    「我們正認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大夫寫字兒的水平,」三級警司挺惱火的,外人想認出病歷本上的字,還真的是有點難度。

    「不過他說了,是受到過鈷60的輻射,暈死,怎麼讓我想起《血疑》裡的幸子來了?那女的是叫山口百惠吧?」

    「嘖,我說你小子不想幹了吧?」王毅跟警司很熟,兄弟嘛,「趕緊地跟他說說,要他明天來跟執法隊的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揭過吧。」

    敢情,王毅一聽,呂明生不但能打,似乎還頗有點來頭,也打了向後轉的主意,千做萬做,賠本的買賣不能做。

    對上呂明生,賠本是一定的,太不划算了,不符合經濟規律。

    警司覺得很沒面子,又有點不甘心,「這麼做,太便宜他了,要不……給他安個倒賣文物的嫌疑人帽子?」

    這種帽子,扣在呂明生頭上,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他不是中國籍,又經營古董,誰敢說他沒這個嫌疑?

    不過,要做真正的嫌疑人,被簽發逮捕令的那種,他確實還不夠格,那起碼得有人證物證,至不濟也要有文物局的一紙公函。

    警司的意思,也不是說要給呂明生栽贓,他的道德水準還沒敗壞到那種地步,有了這麼個因頭,時不時地去風儀齋轉轉,走訪一番,不為別的,就為了噁心人。

    為兄弟出氣嘛,這種事做做也無妨,幫王毅出頭,好處能少得了麼?

    只要他姓呂的走得正行得端,除了會少些客戶來往,實在也沒可能有更大的損失了。

    當然,如果查出來,呂明生真的涉嫌倒賣文物,那就更好了,難道不是?

    這絕對是個陰損的主意,坑人都不用打商量,王毅在電話那邊點點頭,「呵呵,這個主意好啊……對了,道歉是一定的,這是絕對不能含糊的。」

    說實話,這招對呂明生太管用了,他海外歸來,雖然以前做的是沒本兒的買賣,但跟警察的交道,打得並不多。

    他是一個比較願意尊重規則的人,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的,這屬於思維習慣的問題,不同的文化氛圍,確實存在著一些不同點的。

    就像白天時,執法隊的強行抓狗,他一身功夫,卻低著頭挨打,沒馬上想到要當場威懾對方,因為他認可,自己在養狗上,確實同通城的法規有衝突。

    雖然那法規他並不贊同,但法規就是法規,不是情非得已的話,他不想破壞。

    當然,他也不是不知道變通的,在這點上,他甚至還比大多數人強很多,像以前的行賄執法隊,以及前不久的暗下陰手。

    警司和王毅商量得挺好,回頭再看看呂明生那半死不活的樣兒,實在沒什麼折騰頭了,「帶他去單間兒,明天早上再說。」

    單間兒,這已經是看在他是外國籍的面子上,最大的優惠了,沒讓他進小黑屋,警司也算是在考慮照顧國際影響。

    忙完這些事兒,子時就快到了。

    子午流注經中,子時屬膽經,而中國的子時,就是夜裡十一點到次日凌晨一點。

    十一點的時候,趙新民正躺在病床嘮叨,還沒睡呢。

    他是個從不肯吃虧的主,今天被人扔上了房頂,實在是氣憤不過。

    既然王毅說,絕對放不過那個小老闆,他自然就想狠狠地陰人一把,出出氣。

    這家醫院的一個副院長,侄子也在監察大隊上班,趙新民找到了他:我住兩天院哈。

    病歷你隨便寫,越嚴重越好,藥啊護理啊什麼的,隨便開,嗯……越貴的越好,記得開正經的發票就行。

    他這招是沖呂明生去的。

    你不是能打麼?我被打傷了,而且從房頂上摔下來的時候,扭了腰啦,所以就住院了。

    想了事?好說,先報銷了藥費,再說其他的什麼營養費啦、誤工費啦,至於精神損失費,那更是萬萬不能少的。

    招風耳的叫劉二偉,見到趙新民使出如此歪招,就要跟著湊湊熱鬧,這不,兩人住到了一起,正咬牙切齒地咒罵呂明生呢。

    「嘖,不對啊二偉,」趙新民眉毛皺皺,「我怎麼感覺脊背上刷地疼了一下?」

    「你那是扭~傷了唄,」劉二偉拿腔捏調地來了一句,接著大笑了起來,「哈哈,老趙,你想訛……」

    他的話戛然而止,半晌才皺皺眉頭,「咦,怎麼我也好像來了一下?脊背上……」

    沉默半晌,沒什麼反應了,趙新民才憤憤地發話,「媽的,今天雪大,一定是受風了。」

    兩人又聊兩句,剛要睡去,劉二偉大喊一聲,「啊,操的,腿抽了一下,好疼。」

    他的話沒說完呢,趙新民也倒吸著涼氣叫了起來,「哎呀,我的左腿,呀呀呀,怎麼回事?」

    得,這下兩人可就睡不著了。

    等到十一點四十左右,兩人已經開始全身疼了,護士和值班醫生也被驚動,趕了過來。

    他倆身上,時而疼時而麻時而癢的,可死活說不出來是怎麼回事。

    醫生也有點束手無策,他能做的,就是給兩人檢查,可檢查不出來任何東西。

    「怎麼回事?」年輕的醫生,頭上汗都快下來了,「行了,你倆別叫了……別人還要休息呢,我先給你倆兩片止痛片……」

    這時候,趙新民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也是一個今天去打狗的傢伙。

    「趙頭……啊……你現在……絲……嗚嗚……你是不是,也不舒服啊~~~~~~」

    敢情,這位正痛苦著呢。

    「是!」趙新民的回答很果斷,當領導的,不能亂哼哼,不過他的牙可是被咬得緊緊的。

    「要……十二點……了啊~~」電話那頭的,並不掩飾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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