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嬌輕輕地碰了一下正在愣神地壞小子,打斷了後者的沉思:「喂,你看夠了沒有?再不走今天就趕不到了。」顏舉凡嘿嘿一笑繼續向前走去,不遠處的工人衝著他們揮舞著手臂。看著他們的幹勁,顏舉凡興奮地和他們打著招呼,現在這裡的工廠建立了很多,各種軍工開始配套了起來,算起來各種工人的收入比他們狩獵或者種田都要多得多了,再加上為了把鬼子打出去,這些工人都自覺地把工作做得更好。這些和同盟會的宣傳組織工作是密不可分的,現在在同盟會的領導下,各級工會組織把當前國家的處境和鬼子的凶殘通過一個個的實例給大傢伙兒展現了出來。讓大家深深地認識到只有自己組織起來,才能不給鬼子欺負,更讓大傢伙開心的是工廠的業績和大傢伙的收直接相關聯,只要在這裡工作一天,就可以把股份的收益傳給自己的兒子,隨著規模越來越大,大家的心情也是越來越好。
這些是顏舉凡提議下大家討論通過的,這樣的組織結構保證了工人勞動力的持久,也讓大家的熱情能夠始終維持。在鬼子的壓力下,在股份的鼓勵下,在同盟會的宣傳下,各個工廠的效率大大的提高了,這些切實的體現了古人所說的上下同欲。隨著模式推廣越來越多的工廠採用這一結構。「怎麼樣,這裡的變化大吧,呵呵,前幾天我離開的時候很多工廠還沒有開起來呢,現在已經開始生產了,嘿嘿。」秦思嬌得意地笑道。
顏舉凡點點頭。加快了步伐,是啊,這裡的變化太讓人吃驚了。雖然他的前世也曾見過些勞動的場面,可是始終沒有現在看到地震撼,或者這就是所謂的見怪不怪了。而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自己前幾個月離開的時候這裡還是山溝,而現在巨大的石壁上已經開出了一個個的窟窿。更是有些是山洞門口戒備森嚴地緊張生產著。這一切都讓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真地嗎?
嵐山大學現在的樣子倒是沒有變。在高峻地山嶺間隱約的幾棟房子把崗山大學妝點的像世外的仙境一般。這裡距離工廠有很遠的一段路程,如果不是有些人不斷地在其中進出著,恐怕會讓人以為到了世外高人修煉的地方,不過如果仔細地觀察就會發現,這裡的戒備一點都不比外面的差,不過顯然這裡的人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在離的房子近了些的時候就可以聽了些朗朗的討論聲。
顏舉凡側耳傾聽,這裡似乎在講解著化學,一些許久沒有聽到地公式從屋子裡傳了出來。顏舉凡沖大家微微一笑,側耳傾聽了一會,悄悄地從後面走了進去,秦思嬌也躡手躡腳地跟了進去。看到這兩個人進來,裡面的都是沒有在意繼續說著課程。顏舉凡看著在在座的男女老少都有,不由得感慨起來。現在的教育才稱得上有教無類,只要你想聽,你就可以參加進來,只要辦理了聽課證就可以隨意加入所有課程,這裡不是依靠分數而是依靠試驗地結果和論文被大家認可的方式來進行的。每個人都被要求親自製作並且要到實驗室裡和實驗工廠裡親自培訓工人並且不要組織生產才可以畢業。
因此這裡的學生相對於前世那些只會動動嘴巴的大學生可要強得太多了,這裡是真正思想火花產生的地方,也是各種觀念碰撞的地方。老師做的只是指導,更多的是和同學之間的思想交鋒。這在顏舉凡看來已經不是普通的大學了,這裡似乎變成了思想理論和實際操作相結合的一個巨大工廠的組成部分,只不過這裡產生的是各種可以切實操作的技術人才,是有著各種鮮明性格的學者,他們不光在理論上可以瞭解最新的科技成果,更可以親自在工廠裡組織生產。在短短的一堂課裡就有不下十個學生提出自己的疑惑,而後大家不斷地爭論著,一些理論被質疑而後被大夥兒重新認識。
顏舉凡興奮地聽著,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大學生們的對話了,那些年輕而有些稚嫩的思想不是也曾經在自己前世的嘴巴裡說出來過嗎。看到金峻森走了進來,他抬手示意了一下。這個有些另類的老者早就看到了後面就座的壞小子。他揮手衝著顏舉凡示意了一下,後者趕緊站了起來走到了講台上。
看這一個小孩子走到了講台上大家沒有在意,這裡經常有些不同年紀的同學,走到台上來講述自己的思想。只是有些已經認出了這個少年就是同盟會會長的公子,抗日義勇軍少年團的大老鼠,尤其是他領子上繡的那只狡猾的大老鼠讓很多人都印象深刻。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眾人,顏舉凡沖旁邊的金峻森點了下頭。
「同學們,打擾一下。我剛從前線趕回這裡通報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說著他頓了一下看看下面。眾人都注意聽著下文。「就在前幾天,日寇對我們的同胞大規模地使用了化學武器,致使直接死亡三千人以上,另有一萬五千人受傷,其中還有一千人重傷垂危!」話音剛落室內一片嘩然。大夥兒不可置信地彼此對視著,化學武器?那可是國際公約禁止的啊,日軍再無恥也不敢使用吧?隨著眾人的彼此疑聲顏舉凡繼續說道:「這個消息確實可靠,喪心病狂的鬼子在不甘心失敗的時候對追擊他們的四民當部隊大量使用了各種化學毒氣,現在這支部隊已經得以逃脫了。而不們的同胞現在還在死亡線上掙扎,他們很多也會在不久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他們再也沒有機會聽到勝利的消息了。這些勇敢的戰士是被無恥的日寇用毒氣殺害的,而現在日寇仍舊在大量的使用著,並且很可能在未來會對嵐山也採用如此地戰術!」他喘了口氣掃視了下面群情激憤的學生一眼。
「不錯,我這次趕回來就是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能夠研製些防毒面具和化學藥品好預防和救治我們的戰士。讓我們面對日寇的瘋狂毒氣攻擊時不至於束手無策!」說著他揮動了一下手臂。大聲吶喊著:「這些還不夠!我還要請求你們,不!我現在要求你們!更要製造些毒氣,讓這些無恥的日本鬼子知道厲害,讓這些人明白如果他膽敢繼續使用,那麼將面臨我們的同樣地報復!很多人會說,我們要仁慈,我們不要以怨報怨,而應該以德報怨。甚至會說狗咬了我們一口,我們不應該咬狗一口。」說到這裡他看了下面幾個要站起來發言的同學一眼。他們尷尬地笑了下,繼續坐下聽著。
「我要說地是。我們這個民族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對日本做過任何壞事。很多同學都是學過歷史地,應該知道,我們國家從來都是對日本有著德,有著恩的。我們任何時候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情。無論是「遣糖使」還是後來的一系列交往。他們的文字,他們的服飾,他們的文化。甚至他們的官吏都無不深深的刻著我們的文化烙印。然而就是這個民族總是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從我們背後捅刀子,下絆子。而直到今日,更是公然的入侵我國領土,殘殺我們地同胞。侮辱」我們的姐妹!這些就是他們對我國的報答!這些就是我們以德報怨所產生的結果!」說著他憤怒的拍了下桌子。
「同胞們,我們是一個寬容地民族,我們是一個偉大的民族,只不過我們現在忘記了祖先的血性,忘記了我們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我們的資源在被人掠奪!我們的同胞在被人殺戮。我們的姐妹在被人凌辱!而現在喪心病狂的日寇公然不顧國際法,摒棄了人類道德,公然使用滅絕人性的化學武器!難道我們還要坐視嗎?難道直到鬼子的刺刀捅進了我們的胸膛我們才悔悟嗎?難道讓鬼子的毒氣在此奪走在座的眾人的生命我們再來後悔嗎?」說著他們深深地望了那幾個人一眼。
「我要說的是,面對邪惡只有拿起武器,讓日寇自食其果才可以讓這些瘋狂的禽獸嘗到苦頭。任何對敵人的憐憫和同情都是幫助他們屠殺自己的同胞。我相信在座的都是有著血性,有著思想的,我同樣相信只要我們努力的奮鬥就會把這些該死的趕出去!讓我們用科學,用技術武裝我們的戰士,用敵人肆虐我們的武器來回敬這些魔鬼吧!」說著敬了個軍禮。
低下的眾人沉默了片刻,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歡呼「打倒日本鬼子!讓鬼子滾出去!血債要用血來償……!」震天的口號響徹了天空,嵐山的峽谷中也迴盪著同學們的呼喊聲。
教室裡面擠滿了趕來的講的人,窗戶外面,屋子外面也到處是學生的海洋,眾人齊聲呼喊著,用掌聲來向這個少年表示敬意,也用掌聲來表明他們的態度。望著人群,顏舉凡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正是有了這些不甘屈辱的同胞,正是有了這些刻苦學習的學子我們的車才有希望。
金峻森走了過來,緊緊地抱了一下他,感歎道:「舉凡啊,你說得太好了,我一定大力這計劃,你放心,這些東西並不複雜。應該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了,今晚我就擬定人員名單和需要的物資,明天就可以報上去。到時倒也讓日本鬼子嘗嘗這些東西的好處。人類就是在彼此毀滅中才學會文明的。」壞小子掙脫了開來,笑了下。
「我知道金老一定會的,只是怕眾人被以前的仁義道德麻痺了而對您造成阻力,現在就可以凝聚大家的力量了,這樣不是更好嗎,即使還有些想不通的,相信也是少數了。」顏舉凡擦了下眼淚說道。
金峻森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不怕的,呵呵,當年我就是恨透了老夫子教的仁義道德,才跑去學習西洋化學的。對於強盜只有比他更凶狠才能讓他們明白為什麼要做人!」兩人對視不由得大感知己。看著他們在一起談著天,一個小腦袋從人群裡擠了過來。「舉凡哥哥,我好想你,你說得太好了。」說著一隻小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壞小子轉頭一看,一張宜喜宜嗔地笑臉出現在面前。
「雨濃!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你在工廠那邊,正想去看你呢?」說著他狠狠地抱了一下這個小姑娘。這個妹妹騰地紅了臉,羞的把頭低了下去,只不過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死也不放開。
金峻森和眾人打了個眼色,眾人慢慢的走了出去。三個人拉著手說著分別的一些事情。遠處一些同學不由得大是吃醋,沒有想到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原來是這個少年地……啊。看著周圍人意味深長的笑容。顏舉凡不免有些尷尬,好在他地臉皮一貫是厚得多了。當下拉著兩人在校園裡慢慢地走著。
冬日的風吹過,飄起些山頂地雪花落下,讓這裡的世界彷彿變得仙境一般。大山阻擋了很冷的北風,這裡的山谷頗有些溫暖,望著周圍的青山,三人不約而同的吸了口氣。好清新的空氣啊。顏舉凡轉頭看著身邊兩女不由得笑了起來,她們打扮得像兩隻小山貓,都被厚厚地皮裘包裹著。兩對精靈的眼睛注視著自己。壞小子不由得點了下頭笑道:「雨濃,你在這裡可是如魚得水了吧,這麼多有學問的都是可以教你很多知識啊。對了還沒有感謝你作的小炸彈呢。嘿嘿,那東西讓鬼子可吃了大苦頭呢,你一定花了不少心血吧。」
聽這舉凡哥哥說著知心話,雨濃的眼淚打了個轉雙縮了回去:「還好,金老師和宇白先生可是幫了大忙地,我只不過是出了點小主意。對了。宇白先生說這次的機槍不知道是不是滿意,還要我看到你之後請你過去呢。」顏舉凡點點頭:「這裡沒有什麼事情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說著朝遠處的金峻森揮了下當作告別,拉著兩女走向了工廠區。遠處的金老頭笑著罵了句:「混帳小子,有了妹妹,連再見都不說一聲就跑了。」說罷自己笑了起來。
四民黨的戰區司令部裡,衛見雄正焦急地等待著前方地戰報。在被日軍的第三師團逃脫以後,他調集了重兵來圍困日軍的第四師團,務必不使其順利逃脫。在上次慘重教訓之後,各部隊已經有了些自保之力。而包圍中的日軍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在突圍未果之後一直蜷縮在陣地上,鬼子的飛機每天都來空投彈藥物資,雖然有一些彈藥糧食飄落到了外面,不過還是有很大的部分落在了鬼子的手裡,這些讓鬼子可以安穩的守衛在陣地上,如果強行進攻將會使四民黨的部隊遭受到幾倍於敵的慘重傷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現在採用的是重兵圍困,企圖和敵人逼拼消耗。
現在空軍正在力圖了用航程靠近我方機場的優勢,來遏制敵人的空軍補給,再加上調動高射炮火力,試圖給不斷派飛機支援的日軍空軍以致使打擊。這些都是要靠多方面協調的,在此期間他要保證包圍不被突破。不過他從之前的行動看來,似乎日軍的這個師團的動作有些詭異,在他們偷襲試圖突圍的時候動作不是很果斷,似乎受到狙擊就退了回去,這裡面有什麼名堂呢?
對此不解的不光是他們,就連日軍軍部對此也是大惑不解,明明一個完美的突圍方案,結果被第四師團搞得拖泥帶水,居然像老鼠似地又縮了回去,致使第二進一步五師團犧牲來吸引注意的計劃只是成功了一半。這些可惡的混帳在幹什麼。一堆軍官在大廳裡怒罵著,雖然同樣算作日軍的主力師團可是這個第四師團實在是不像話。不光攻擊動作不到位,連逃脫都是拖泥帶水的。現在第四師團面臨的狀況正逐漸的惡劣起來,四民黨調動了大量的部隊來圍困,光防線就建立了三層,甚至為此不惜調動保衛他們臨時首都的防空炮火來打擊日軍的空投飛機。好在現在第四師團駐守的區域還有足夠的空間,可以獲得較多的補給,只是因此而大量的牽制了空軍的力量,使轟炸敵人臨時首都的計劃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現在大量的轟炸機被迫裝上物資來空投補給。可惡的是,為了不讓物資落到四民黨的陣地上,飛機必須在很低的高度空投,這對那些笨重的轟炸機可是致使的。為此不少飛機被四民黨的防空炮火擊落了,甚至連敵人的重機槍也參與了進來,幾乎每天都有一些飛機被擊落擊傷。空軍的指揮官更是因此而大發雷霆,寶貴的飛機和飛行員居然讓陸軍給拴在了地上,讓這些天之驕子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