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隱約的人影子從地平線閃現了出來,悄無聲息地越聚越多。幾個哨兵抱著大槍在打著瞌睡,多日的疲憊讓他們的眼睛一合上就再也不想睜開了。眾鬼子發出震天的鼾聲似乎散發著奇怪的魅力,讓這橫七豎八倒滿了遍地士兵的大地越發的詭異。只有不時發出的夢囈,讓這裡還有些真實的味道。
幾個偵查的四民黨士兵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一個人點點頭,飛快的跑了回去報信,其他人笑了下,把槍彈都準備了出來,這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居然讓哥幾個趕上了,真他奶奶的太值了。他們悄悄地交換了眼神,把身子俯低,這個機會可走千裁難逢的。有便宜不佔不是好漢。
前面帶隊的軍官得到消息,自然走大喜過望,看來這次這場功勞是跑不掉了。當下他輕聲的說道:「都別出聲,咱們給鬼子個驚喜,三營全體上刺刀,都把嘴巴閉上,慢慢地摸過去,從前面給我挨著捅,不許開槍。」眾人會意的點點頭,是啊,這個機會可太難得了。幾個沒有被點到的人都滿臉的不高興,不過現在也說不上了,誰讓大家為了行軍隊伍都跑掉了隊,現在建制最全的就是三營,其他的部隊才到了一小部分。
「其他人都別閒著,都各自收攏部隊,準備接應,鬼子有夠你們殺的,回頭繳獲的私人物品歸你們自己,不過現在不許爭奪,等鬼子全部殺乾淨了再說。」他又給眾人心頭放了個燈籠。「不過誰要是在鬼子還沒有殺乾淨之前就搶那些個戰利品,可別怪我軍法無情!」說著狠狠瞪了眾人一眼。
看到大夥兒都聽清楚了,他把手一揮,三營在營長的帶領下口都掛上了刺刀,飛快的整隊前進著,眾人拉開了距離呈散兵線分散了開了,各自都把腳步放輕,慢慢地向著前面移動著。鬼子點燃的營火成了最好的目標,遠遠地眾人圍攏了過去,步槍上地刺刀閃爍著朵朵的寒光。似乎像一片幽靈在靠近。近了,一百米,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邊上,五十米鬼子還是沒有反應。幾個前哨打出手勢,飛快的把刺刀從幾個哨兵的脖子上取了下來。
黑色的血在火堆旁閃著妖異的光,似乎不甘心地滋潤著大地。這片土地未來將會極其肥沃,這些異族人的血會讓這片大地長出茁壯的糧食。看到清理了哨兵,眾人歡快的端起了刺刀,現在眾多的鬼子兵像一片待宰的豬一樣倒在地上大睡著。眾人開心地看著這一切,接近了。士兵們舉起了槍,用力的捅了下去。睡夢中的鬼子抽搐了一下不動了,眾人拔出心臟中的刺刀,一股血水噴了起來,隨著腳步,越來越多地鬼子倒斃在地上。
空其中瀰漫的血腥味道越來越重,前面經過地地方日軍變成了一具具的屍體,有幾個刺刀捅歪了的士兵被痛醒的鬼子怒目注視著。只是嘴上的大腳讓他們做聲不得。這些老練的士兵們彼此笑歪了嘴巴,能夠如此痛快的宰殺鬼子真是夢裡都不曾經出現過的,現在真地很像是個夢,不同的是鬼子是在睡夢中被殺而他們則是在夢中殺人。往日要殺死一個鬼子自身要付出最少三四個人的犧牲。甚至要用十個人換對方一個,而能夠如此痛快的殺鬼子讓大夥兒都有些慚愧了,不過想起那些路上被焚燒地村莊,那些對同行的敬意和對本身偷襲的不恥都化作了仇恨,化作了力量用力的捅。捅,桶著。
這些畜生只有死了才會安靜些,士兵們飛快的動作著:「敵襲……!」一聲日語地吼叫打破了夜的寧靜,現場一片混亂,那個被尿憋醒了的日軍士兵起來時發覺一群人正在偷襲。於是隨著喊聲偷襲變成了混戰,幾個來不及從鬼子胸口拔出刺刀的士兵被驚醒的鬼子捅翻在地上,幾個睡的愜意的鬼子搶加在空地上,赤手空拳的奔過去,被槍彈打死在邊上。
一時間槍聲大作,四民黨的士兵一看偷襲被發覺了,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一發發的槍彈把跑去拿槍的鬼子打翻在地。幾個手持二十響的特務連士兵興奮的扣動著扳機,在近戰裡這東西的威力比長槍可大得多了,密集的子彈不時地掃倒成片的敵人。只是後面的鬼子贏得了時間各自找著掩護向四民黨的戰士射擊著。
場面一時間大亂,池田幸智趴臥在後面指揮著,這些該死的支那人居然在夜裡偷襲,真是豈有此理,好在已經有大部分的日軍驚醒了開始了搏鬥。只要日軍恢復了組織,立刻顯示出強大的戰鬥力來。刺殺聲彼此掩護的的吆喝聲在陣地上響了起來。眾鬼子兵彼此逐漸地凝聚起來,戰事呈現出膠著狀態。池田性智逐漸放鬆下來,看來是小股的四民黨追兵,看到有便宜就偷襲了自己的部隊,只是不知道為何哨兵居然沒有發出警報來,讓好多士兵白白的喪了命,真是可惡的傢伙,待會兒一定要留幾個活的好好得出以下氣,讓這些偷襲的混帳支那人付出代價。
就在他興奮地指揮著日軍進行反撲的時候,四民黨的後面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殺光小鬼子!為死去的鄉親親們報仇!」池田幸智的臉上立刻變了顏色,看著他發青的臉,周圍的幾個參謀小心地說道:「將軍閣下,是否命令部隊撤退,再拖下去,恐怕就無法脫身了,士兵都還沒有恢復體力,彈藥也不多了,恐怕……」那沒有說完的話中人都明白,只是池田章智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八嘎,再說這種動搖軍心的話,請你剖腹以謝天皇陛下!」命令部隊堅持住,逐漸讓他們接近上來,子彈不多了,大日本的戰士可是最優秀的。讓他們用刺刀把他們全部幹掉。讓這些支那人看看皇軍是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周圍幾個人漲紅了臉答道:「嗨」
後面衝上來地是四民黨追擊梯隊的剩餘部隊,在發現前方的偷襲暴露之後,指揮官果斷地下令向前衝鋒,果然得到的三營恢復了鬥志,把鬼子牢牢的釘在了那裡無法寸進。支援到來的士兵們瘋狂的吶喊著衝了上來「殺,殺,殺」追擊多時終於趕上了他們。現在他們滿腔地怒火終於散發了出來,眾人激烈的搏鬥著,把鬼子剛剛湧上來的士氣又打了下去,很多鬼子多日無法得到休息,連食物都沒有幾頓下肚,現在後遺症終於發作了起來,很多往日可以輕易撥開的刺刀現在卻被碰了回去,好在他們的技巧還算嫻熟。也有很多的鬼子被刺中了腹部,而在帆布護腹帶的保護下受傷並不嚴重。很多抽出刺刀的四民黨戰士被鬼子乘機釘在地上,幾個老兵紅了眼睛。瘋狂的給他們補上一刀:「刺胸口,小鬼子肚子上有帶子,大夥兒小心啊。」隨著吶喊,眾人小心地防備著鬼子地偷襲,戰鬥激烈地進行著。
殺!隨著喊聲,一群突破了的四民黨戰士瘋狂向裡面衝殺著。眾人抖擻精神地搏鬥著,遠處的地面傳來陣陣的嘶喊:「援軍來了!」隨著彼此興奮的吶喊,日軍士兵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池田幸智滿臉鐵青地看著遠處,那裡人喊馬嘶,不斷地有人影湧現出來。
完了,這些狡詐的支那人居然連夜偷襲了上來,看來這些不是小股尾隨部隊而是追擊部隊的先鋒。從那些恍惚的人影看來絕對不會少於一個師。這些部隊一旦加入戰局,那這些疲憊地日軍將被優勢的敵軍包圍,恐怕再也無法脫身了。池田幸智狠狠的咬了下牙齒,這些支那人還真走頑固,那就一起死吧,看看是誰的意志力頑強!
「命令毒氣準備,讓這些敵人全部死光。」池田幸智瞇縫著眼睛吼叫道,幾個參謀和下級軍官愣住了,「將軍閣下,我軍還和支那人糾纏在一起,現在使用,那些交戰地我軍士兵無法及時配戴防毒面具,會造成嚴重傷亡的。」一個軍官提出了質疑。
池田幸智慢慢地轉過身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你沒有為天皇陛下效忠的決心,就死吧!」說著拽出指揮刀狠狠的劈下。刺耳的慘叫聲中,那個軍官倒斃在地上。池田幸智不由地暗自得意,看來他的大風斬還沒有丟掉,一刀劈下,居然把那個軍官連肩帶背的砍成了兩段。他冷冷地看著面前目瞪口呆的部下,又一次重複了一遍。眾人噤若寒蟬的立刻準備了,誰也沒有想到,平時和善的上司發怒起來居然如此的可怕。原來這個喜歡甚麼事情都考慮利益的長官還有這麼凶殘的一面啊,如果砍的是支那人的頭顱恐怕在座的都幹過,可是要乾淨利落地幹掉自己部下可不走是都可以做到的。
看著眾人的臉色變化,池田幸智冷冷一笑,這些蠢才居然不想一下,如果不果斷地處置,這些四民黨攻擊了上來還不是大家都死光現在只死一部分,就是很好的事情了。遠處的一部分日軍匆忙的穿戴著全身防化服,這些是要近距離操作的毒氣部隊士兵,早在很久以前,大日本陸軍就把毒氣用在了戰場,這種武器對缺乏防護的四民黨部隊有巨大的殺傷,只是為了避免世界輿論的攻擊,最後要把所有參加了毒氣戰的敵軍全部殺死才可以只是現在處於危機時刻,自然是顧不來這多了。
看著一個個黃色的鋼瓶被推到了前面,一發發的毒氣彈也準備了起來,池田幸智帶著預備隊退到了後面。遠處的隊伍逐漸接近了,隨著吶喊聲傳來的還有眼前的歡呼聲,興奮的四民黨士兵奮力的刺殺著陣地前的日軍士兵。
池田幸智看著敵人逐漸接近了上來,套上了防毒面具,狠狠的一揮手,眾人趕緊把準備好的炮彈發射裡出去,一個個鋼瓶也被打了開來,淡淡的煙霉飄散了開來,遠處爆炸的炮彈聲音出奇的小,只是化做一縷濃煙向四周擴散著。幾發炮彈在搏鬥中地日軍和四民黨士兵中間爆炸了開來,一片黃色飄散了開來,周圍的士兵們像觸了電般地倒在地上,痛苦的挖著喉嚨,幾個日軍士兵把手伸向後面的防毒面具,不過毒氣太濃了,他們的手還沒有拿出面具就已經抽搐地倒在地上喘息著。
成片的戰士痛苦得到了下去。他們不知道為甚麼自己居然無法呼吸了,那些日軍士兵也不可置信的把頭轉向後方,長官居然發射了毒氣,只是那眼光逐漸地失去了神采。從遠處奔跑來的戰士們,衝進了濃濃的煙霧裡,隨即栽洌在地上,他們大多沒有受過防化訓練,根本不知道這些煙霧是甚麼,只是一些受過些刊練的軍官叫了起來「毒氣!。鬼子放毒氣了!後退!立刻後退!」隨著喊聲眾人停住了腳步,飛快的向後面跑去。好在夜色中的風力不是很大,不過前面沖的最快的幾個營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呻吟著,帶隊的軍官吆喝著:「把面具都帶起來,把面具都帶起來!」好在這些追擊地部隊是中央的嫡系兵團裝備還算完善,大部分都有防毒面具地裝備。
池田幸智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雖然也因此而損失了不少日軍士兵,可是成功的阻止了敵人的攻擊,並且讓敵人的傷亡極其慘重。看來這次的買賣做得還是不錯的。周圍的人一陣顫慄,這個長官實在是太……不過考慮到他地手段沒有人敢說甚麼,畢竟長官的命令成功的擊敗了敵人,而且令大家擺脫了危機。「準備一下撤離這裡。乘著亂黨的軍隊混亂全體向順陽出發,傷員和屍體就不要顧忌了,如果因此而讓這麼多忠心地天皇武士喪命才是對這次大東亞聖戰的最大犯罪」池田幸智冠冕堂皇的說著,雖然他未必如此想,只是眾人還沒有從剛才他痛斬部下陰影中走出來。所以沒有人敢在此時反對,雖然這樣做不和日軍的傳統,而且首開了拋棄傷員和屍體的惡劣先例。不過此時眾人人困馬乏,又剛剛激戰過後,自然對此無有不從。
看著部下準備著撤離地工作,池田章智不由得暗自好笑,看來剛才他的發作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他最蔑視的就是所謂的武士道,居然讓人無理性的犧牲,不過在軍部的環境裡不如此就無法生存,只是在生死關頭還死守著不放,可是即不利己也不利人。只有保存了實力才能夠較好的為天皇陛下工作,他幸福地說服了自己從這裡脫身出去,在他的眼睛裡這個師團的所有部下都比不過自己的一條命,既然他身為師團長自然要以自身的安金為重,在這裡糾纏似乎不利於平安的轉進,只要恢復了彈藥補給和得到充分的休息,任何敵人都不在他的話下。
夜色昏沉,人間的慘劇似乎無法驚動上天。地上的士兵痛苦的呻吟著,抓著喉嚨,只是空氣再也無法吸入了,腫大的肺部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很多的人被活生生的窒息而死,一些中毒較輕的也不停地從口中流這黃水口一些死去的官兵口鼻裡流出了黑色的血口眾人膽戰心驚的躲在遠處看著,沒有人敢就接近上去。被鬼子的子彈打死也就算了,這麼恐怖的死法讓眾人的心緊緊地揪住了,要不是他們還算精銳,就直接崩潰掉了,眾軍官不停地解說著防毒面具起的作用,並親自演示著如何使用面具這讓大家有了點底子,畢竟如果可以預防那就比較放心了。
黃天義在後面得到了稟報,一股怒火直衝心頭,這些該死的鬼子居然使用毒氣,雖然不是次聽到了可還是忍不住慣怒,這些育生真走滅絕人性,而更加可惡的是居然連自己的士兵也給籠罩在了裡面,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如果抓到了一定要他好好的知道一下滋味。眾人看著長官不斷彎換的臉弟,一個參謀輕聲的問道:「軍長下面怎末辦?就這樣白白放過他們?」黃天義從思緒中驚醒,擺擺手說道:「準備防毒面具,在野外這些毒氣會很快地消散的,從旁邊繞過去,繼續發動攻擊,要緊緊地咬住他們,不使他們得到喘息,那些弟兄們的仇不報,誓不回師!」眾人愣了一下了立刻準備著防毒面具,這要是長官出了事情恐怕自己這些人也要連作軍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