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上位聖人
傲晨的虎口再次崩裂,血水揮灑,身上幻化的衣物瞬間化為湮滅,一條條細如髮絲的裂痕出現在傲晨的軀體之上,隱隱滲出一絲絲的血絲。
傲晨牙齒緊緊咬在一起,雙眼睜得眼角都炸裂開來,臉上一陣紅光爆閃,硬是擋住了骨刀的攻擊,沒有讓它將自己穿個透心涼。
然而,這才是第一刀!
緊隨在骨刀之後的三把晶瑩剔透,蘊含著無窮刀意合恐怖殺傷力的神刀轉瞬即到,剎那間融進了骨刀之中……
骨刀的威力瞬間提升了兩倍!
伴著一道刺耳至極的尖銳之聲,主罰之劍發出一聲悲鳴,在與骨刀之尖相接觸的地方,堅硬的劍體上竟然出現了一條拇指大小的裂痕。
骨刀是以飛箭穿心之勢衝過來,傲晨只有用劍體來擋,是以並沒有以劍刃之鋒相抗。可是,作為主罰之劍,上古洪荒時期神兵排行榜上位列第一的主罰之劍,劍體是何等地堅硬,竟然被這一刀的刀尖傷了!
雖然主罰之劍還沒有完全恢復,也不是以劍鋒對刀鋒,可畢竟還是主罰之劍呀!
傷了主罰之劍,骨刀似乎極為痛快,發出了無比歡快的轟鳴之聲,更是生出一股所向披靡的氣勢,
來不及心疼主罰之劍,傲晨的雙手,小臂、臂膀一片血肉模糊,露出森然的白骨,白骨之上清晰可見一條條交錯的裂紋。
尤其是心窩窩上,霸絕天下的刀氣透過劍體上的裂痕直接迸射到了傲晨的心頭,穿過強橫的肉身後,硬是在傲晨的心臟上留下了一個豌豆大小的血窟窿。
幸好傲晨的肉身經過重塑後,功力通行全體,傲晨及時在那縷霸道無比的刀氣絞碎心臟前,調動體內的金之力將其化去。
儘管如此,傲晨還是受了不輕的創傷。
從和暴猿骸骨交手到現在,傲晨還從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傲晨算是明白了一個極為殘酷的現實,絕對不能給暴猿骷髏遠攻的機會,要不然,自己恐怕要吃大虧。
近身交手,傲晨勉強還能承受,可是一遠攻,這暴猿骸骨的戰鬥力立刻翻番。
化去那縷刀氣後,骨刀上的力量也終於卸去,被主罰之劍震退,而傲晨則一個倒栽蔥跌進了血海之中……
這下,傲晨可真是傷大了!為了抵擋那霸絕天下的一刀,傲晨的力量在瞬間被抽走了九成九。而且,來自那一刀的無窮霸意直接震傷了傲晨的五臟六腑,尤其是心臟,受創最重。雖然免遭絞碎之厄,卻也被震爆了所有的血管,比絞碎也好不到哪去。
而主罰之劍也好不到哪去,它本來就沒有完全恢復,這下又被骨刀的刃之鋒傷了劍體,更是元氣大傷,擊退骨刀後立刻飛回了傲晨的體內。
小界王神似乎沒有料到這一刀的威力竟然強大如斯,剛還在和暴猿骸骨打得難解難分的傲晨竟然直接被一刀打得一頭砸進了血海中!
這一刀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骨刀飛回暴猿骸骨的時候,小界王神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硬的暴猿骷髏頭上硬是出現了一絲難看的訝然之色。
這一愣神,倒給了傲晨一個活命的機會。在傲晨跌進血海中的那一剎那,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完美小世界中……
充沛的元氣透體而入,體內的三行之源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釋放著三行之力。尤其是水之力,釋放的速度更是比以前最快的速度還要快上百倍,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將傲晨的傷勢化於了無形之中。
傲晨不怕自己受到重創,可是卻沒有辦法抵擋暴猿骸骨的恐怖一刀。他很清楚,若非自己的控力能力有了不小的提升,定然擋不住方纔的那一刀。方才沒有被那一刀直接爆體已經是萬幸了!
金之力本是一種極為霸道的力量,在戰鬥的時候所能發揮的威力也是極為恐怖,可是與方才暴猿骸骨的那恐怖一刀相比,差了不止半籌。
倒不是說金之力不入流,而是傲晨如今並沒有完全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
經過與暴猿骸骨一戰,傲晨對霸道之氣的理解無疑又上了一個台階。
從暴猿骸骨最早的用霸道之氣直接攻擊,到後面攻擊時的震人心魄,乃至那股所向披靡,一往直前的霸絕氣勢,給傲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傲晨本就擅長精神層面的攻擊,可是與這暴猿骸骨相比,相差何止一籌!
「這就是差距呀!哪怕是聖人的遺骨,都能打敗自己!」傲晨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苦笑。
「呵呵,受打擊啦!」神出鬼沒的第一世神識又出現了。
「當然,我好歹也是神帝高級了,竟然被一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骷髏架子打得大敗。」傲晨苦笑道:「難道聖人真的這麼厲害嗎?泠兒應該也是聖人吧,為什麼我在她身上就沒有發現那麼恐怖的力量?」
「哈哈哈哈,雖然是一具骷髏,可畢竟是通天那老混蛋留下地,就是當年的我也不願意輕易與他交手。在聖人之中,他的戰鬥力絕對能排在前列。你能全身而退已經很不錯了,換作外面那小子,恐怕早被他打成一堆碎肉了。
嗯……可惜我當年的肉身連一塊碎骨都找不到了。要是我也能像通天老混蛋那樣整個骨架都能留下來,你就不用怕他了。嘿嘿,我的聖人之軀可不比他差!」那縷神識有些自得地說道,頓了頓,又道:「雖然泠兒也是聖人之軀,又是水之源,但卻還達不到通天和我的層次。聖人可也是分兩等地。」
「聖人分兩等?」傲晨訝然道。
「對呀!無之七階實在太難突破了,達到聖人之境後,也脫離不了六階的範疇。但是,道是無邊地,同是聖人之境,實力卻並不盡相同。就像五階巔峰一樣,同為五階巔峰,你卻可以在同級中稱雄。
一樣的道理,聖人也有高低之分。修為越是精深,區別越大。在這一點上,六階以下的巔峰可是無法與之相比。
為了區分實力的高低,當年我們幾個聖人中的至強者將聖人又分為了上位聖人和下位聖人。泠兒不過是下位聖人罷了。而通天則是上位聖人,但凡上位聖人者,可以輕鬆打敗下位聖人,哪怕死後萬億年,骨身依舊隱藏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強大力量和戰鬥本能。甚至,每一塊殘骨都不比神帝高級的神器差!
當然,泠兒的實力也不是你想像中那般,她真正的實力恐怕比你所見到的通天骸骨還要強大數十倍!聖人,哪怕是下位聖人,也都是可以秒殺神帝高級強者的主兒!
好好修煉吧,你將來的路還有很遠很遠!」
傲晨的眉頭微微鎖了一下,又道:「煉獄之主比之你當年的實力又如何?」
那縷神識沉寂了片刻,才幽幽地說道:「沒有和他交過手,我不能確定他的實力究竟有多深。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他的實力絕對在我之上。甚至,他可能已經不是上位聖人那麼簡單!」
「您是說他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七階了?」傲晨心中一片駭然,雖然自己也早就隱隱有這種感覺,可是從自己第一世的口中說出來,還是更有份量。
那縷神識又沉寂了片刻,方道:「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他到底有沒有突破到七階,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嗯……其實,不只是他,就連如今的天道,我也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他似乎也突破了……泠兒他們幾個還是低估天道了。天道畢竟是我……是當年的我也難以匹敵的強大存在。
所以呀,你的路還有很長很長。如今的你在他們面前,和一隻小螞蟻沒有什麼分別。」那縷神識微微歎了口氣道,對傲晨似乎有所隱瞞。
見傲晨的臉色一黯,那縷神識怕方纔的推測深深打擊了傲晨,又故作輕鬆地呵呵一笑道:「你倒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資質不在他們任何一位之下,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勝過他們。
哼哼,當年若非我形神俱滅,只剩下這麼一縷半死不活的神識,豈會容他們囂張。當年的我也許不是他們如今實力的對手,可是當年我若不滅,繼續修煉著,成就定然還在他們之上!
你是我的後世,經過這億年輪迴,天資更盛我昔日,可不要墜了我當年的名頭!」
「我當然不會妄自菲薄,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也相信自己能夠不弱於他們。可是,現在我最缺的正是時間。原本,我還以為合泠兒他們的實力,還能與煉獄之王和天道鬥一鬥,現在看來,我想的實在是太天真了。」傲晨苦笑道。
以傲晨的進化速度,古今往來除了小界王神那樣的非正常進化,恐怕無人能夠出其左右。
不說修煉上億年,就算是百萬年,傲晨就有信心成為聖人。但是,聽第一世說聖人也分高低,而且差距甚大,心中不由得被小小打擊了下。
當然,雖然只剩下數月的時間,也沒有上百萬年的時間去修煉,傲晨依舊不會放棄那極為渺茫的希望。
但是心中難免還是會有些黯然。
「缺時間是不假,但是,在這短短數月的時間裡,你也並非沒有可能達到聖人之境。你已經身俱金、水、火,三行之源,若能再彙集其餘兩行之源,當可在短時間內成為新的聖人。」那縷神識沉思了片刻,又道。
「我也有此想法,可是,就算我融合五行之源,能達到上位聖人嗎?」傲晨問道。
那縷神識苦笑道:「你以為上位聖人是那麼好達到呀!五行之源的先天本錢那麼厚,還個個都修煉了無數億年,依舊停留在下位聖人的頂峰,無法突破到上位聖人。
融合五行之源後,你能夠達到下位聖人已經是很難得地了。當年我從下位聖人突破到上位聖人還花了九億年的時間!而這個記錄,恐怕到現在還沒有人能破!」
「九億年的時間?」傲晨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對!確切地說,是九億一千五百七十多萬年。呵呵,你可不要嫌這個時間長。其它幾位上位聖人從下位突破到上位最快的用了二十多億年。」那縷神識驕傲地說道。
傲晨頹然坐在地上,苦笑道:「那你看以我如今的資質,從下位聖人突破到上位至少需要多少時間?」
那縷神識細細打量了傲晨一番,慢悠悠地說道:「不長,不長,絕對會比我當年要短地多。若不出意外,你當可在五億年左右的時間從下位聖人突破到上位聖人!」
傲晨倒抽了口冷氣,「五億年的時間……」
就算現在自己已經達到了下位聖人之境,可是再等到五億年後,別說保護九界了,就是九界毀滅後新的世界恐怕都已經誕生了。
自己如今只有不到十個月的時間呀!而且離下位聖人之境還很遠很遠……
「後世,你怕什麼,你可是有了完美小世界,就算九界毀滅,你也不會因此而滅。對於高等的修煉者來說,數億年的時間又算得了什麼呢!
當年我一個小小的閉關都需要百萬年的時間,若是閉了死關,上億年也是很輕鬆地就過去了。呵呵,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一個能比完美小世界更適合閉死關的地兒了。只要你躲在這裡面,就算是煉獄之王和天道,也拿你沒辦法。
哼哼,煉獄之王想和你攀交情,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發現你有完美小世界。當年為了爭完美小世界種子,上位聖人都打破頭……」
「九界破滅,我是可以保全自己不假,可是煉獄之門能夠打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豈能眼睜睜看著九界破滅?」傲晨道。
「後世呀,你不過別人手中的棋子罷了!煉獄之門被打開乃是因為合該它現世了,不過是假借你之手罷了。九界該不該滅,是它自己的運頭,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當年若非我和你如今一樣,為了狗屁責任,哪裡會落得如此下場?」那縷神識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