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侮辱案
當吳浩給那位王姓中年人一個保證後,馬上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言之過早了,畢竟自己剛到錢江市,甚至還沒有正式報到,更別提對錢江市的格局等方面的瞭解,俗話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更何況他是錢江市的市委記,做為一名父母官如果失信於民的話,那他就不配擔任這個市委記,想到這裡吳浩將王姓中年人扶起,表情嚴謹地說道:「王師傅!之前在大排檔裡因為環境比較嘈雜,所以我只是聽了一個大概,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們做個詳細的介紹。」
王姓中年人聽到吳浩的話,慢慢的站了起來,請吳浩跟陳家東他們都坐下後,才在吳浩的面前坐了下來,失去唯一的親人讓他在這個世界上變得孤獨無援,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他心頭像飄過一片青霧似的,飄過一片難言的傷感,他越想越難過,眼淚充滿了眼眶,不禁抬起頭望了一下坐在對面的無話,淚聲俱下地述說道:「吳記!我名叫王天亮,我的女兒名叫王麗麗,今年二十歲,她中專畢業後原本是在首都的一家酒店上班,但是因為她媽去的早,加上我就她一個閨女,所以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工作,最後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她放棄了首都的工作回到錢江市,並在咱們市西湖國際大酒店當領班,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就是因為我的這個念頭竟然害了我的小麗。」王天亮說到這裡,已經悲痛的低聲哭泣起來,他哭了一會兒後,才慢慢的止住哭聲,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接著說道:「前天晚上我女兒上夜班,結果第二天早上酒店方面打電話上家裡說我女兒在酒店的值班室裡『自殺』身亡,當時我得知這個消息整個就好像天塌下來似的,慌慌張張的趕到酒店,那時候警察局的人已經來勘查現場,最後告訴我說我女兒不知道什麼原因割脈『自殺』。」
王天亮說到這裡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副憤怒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時候我因為無法接受女兒去世的消息,過度的悲傷所以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結果就在前天下午一個陌生的女孩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說我女兒是被酒店的老總侮辱致死,酒店的人為了掩蓋這個消息就做了一個我女兒『自殺』的現場,再勾結警察局的人給出假的鑒定,當時得知這個消息,我整個人一下子清醒過來,並且馬上想起警察局的人在勘察完現場後提出要把我女兒送去火化的事情,於是我馬上雇了一輛出租車趕到火葬場並在火葬爐前搶回了我女兒的屍體。」
王天亮說到這裡再次低聲哭泣起來,聲音哽咽地接著說道:「我把女兒送到市裡的一家醫院,並且請醫院裡的醫術幫我女兒做了個檢查,當時檢查的醫術很肯定的告訴我說我女兒在死前曾經被侮辱過,而且我女兒的雙手跟脖子上都有明顯的掐痕,得知了這個消息後我馬上趕到酒店去理論,並向110報案希望警察能夠把害我女兒的罪犯繩之於法,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警察不但不幫我反而幫酒店方面來做我的思想工作,並開出五十萬的價錢讓我息事寧人,吳記!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我女兒她才二十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而已,當時我憤怒地拒絕了警察的要求,並且表示自己已經能夠證明我女兒是被侮辱致死,同時還表示如果市警察局不能處理的話我就到省委,到首都去告,無論如何我都要讓那個殺害了我女兒的混蛋為我女兒償命,可是就在我準備到省委去上訪的時候,醫院那位幫我女兒做檢查的醫生突然打來電話說前天的檢查是錯誤的,我女兒不是被侮辱致死而是割脈造成失血過多而亡。」
「正準備去告狀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當時我女兒脖子根手腕上的青痕還歷歷在目,為什麼醫生跟警察都會出現這樣不尋常的舉動,直到昨天中午那個陌生的女孩又打來電話,並告訴我說害我女兒的人是市委常務副記林方明的兒子,而且之前已經有好幾個女孩被他兒子侮辱了,得知這個消息我馬上趕到市委找林方明,誰知道那個王八蛋不但否定自己兒子害我女兒的事實,甚至還讓保安把我趕了出去,當時我告訴他如果不給我一個交待的話我絕對不會離開市委,於是我舉著血債血償的牌子在市委門口整整站了一天,直到今天晚上我最好的朋友把我從哪裡拉了回來,剩下的情形相信吳記您之前應該在大排檔那邊也看到了。」王天亮整整用了二十幾分鐘才將整件事情的過程介紹了一遍,這二十幾分鐘裡他臉部的表情一變再變,其中包含著憤怒、沮喪、悲哀、無奈、堅定。
吳浩認真的聽完王天亮的介紹,此時的他雖然不清楚哪位林方明的兒子到底是誰,但是從王天亮的話裡吳浩已經相信了一大半,至於剩下的一小部分就要靠證據來說話了,吳浩在心裡仔細的琢磨一番後從椅子前站了起來對王天亮說道:「王師傅!我讓秘書給你留個聯繫號碼,你放心,只要你女兒確實像你所說的那樣是被害的,我說到一定會做到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點時間,畢竟我也是剛調到錢江市,對這裡的情況還不是很瞭解,最重要的是一切都是需要靠證據說話,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安排人對你女兒的案件進行調查,不過我手上現在還沒有能夠相信並可以用的人,所以在這段期間我希望你自己能夠悄悄的做一些調查,爭取早日為你女兒報仇雪恨,對了有一點你要注意,你女兒的屍體一定要保住,千萬不能讓他們毀屍滅跡。」
王天亮聽到吳浩的叮囑,點了點頭,回答道:「吳記!關於其他被害者的家屬我已經在做他們的工作了,雖然目前進展並不大,但是我相信他們都是因為畏懼林方明的勢力不敢吭聲而已,一旦他們知道林方明倒台的消息的話,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為自己的親人報仇,當然了我會努力做他們的思想工作,至於我女兒在醫院的醫生推翻自己的檢查結果之後我就將她轉到其他地方,並讓我的幾位堂兄們幫忙照看著。」
吳浩看著陳家東將手機號碼交給王天亮後,才接著說道:「王師傅!我會盡快的跟你聯繫,你這邊有什麼新的情況也記得及時通知我,再見!」吳浩說著就跟王天亮再見,滿臉凝重地走出這所老舊的房子。
從王天亮家裡走出來,吳浩的眉頭始終緊緊的皺正一團,從接到老婆的電話那時起,他就沒指望真的是像老婆說的那樣調到這裡鍍金的,錢江市的格局到底怎麼樣對他來講相當的陌生,不過就憑今天晚上得知的事情來看,吳浩相信今後的路要遠比當初到閩南市工作時還要難一百倍。
吳浩帶著沉重的心情一路慢慢的走回酒店,此時的他非常想瞭解錢江市的幹部格局,但是他卻又不知道向誰去瞭解,畢竟這個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想要找誰問問卻又無從下手,這時正當吳浩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聽到手機鈴聲,吳浩從沉思中回到現實,伸手從一旁的包裡拿出手機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見是蔣玉的手機號碼,臉上的愁容立刻消失不見,露出一幅隨和的表情,將手機湊到耳邊,親切地問道:「小玉!怎麼才一天沒見就想我了是嗎?」
「撲哧!」吳浩的話聲剛落下,手機的聽筒裡馬上傳來蔣玉的嬌笑聲:「是啊!想你了,看把你美得,我只是打個電話問問你看在幹什麼?」
吳浩聽到蔣玉的話,心情立刻變的輕鬆了許多,笑著回答道:「跟家東他們到外面吃完錢江市的小吃剛回酒店,你呢?兒子睡了嗎?」
「三個兄妹正在樓下大廳玩的不亦樂乎,你說現在他能夠睡得著嗎?錢江市給你的感覺怎麼樣?」蔣玉聞言,語氣裡充滿了濃濃的柔情對吳浩問道。
蔣玉的話無疑是讓吳浩再次響起王天亮的事情,心裡不免產生無限的感慨,不過他並不想讓蔣玉為他擔心,所以轉移話題對蔣玉說道:「小玉!這邊還可以,要比閩南市繁榮,只是我不放心你,咱們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沒想到現在又要分開…」
「錢江市離咱們閩寧市又不是很遠,想見我的時候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做火車悄悄的過來不就行了,再說了;有爸媽還有三個小傢伙在一起,家裡別說有多熱鬧了,只是你在錢江市我倒是不放心,雖然燕子跟你在一起,但是她根本就不懂得照顧人,更別說家裡的瑣事,所以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蔣玉並沒有給吳浩把話全部說完的機會,就開口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