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幸福有多遠(1)
「開門。」裴宇言依然冷聲,她終於開口說話了,真的在哭,聲音都帶著哭腔。
文歡才不會給他開門。
裴宇言加重敲門的力道:「你不想把孩子吵醒吧?」帶著威脅的味道。
「吵醒又怎樣?」文歡氣憤地回道,該死的傢伙,是你在這裡敲,不是你想把他們吵醒嗎?
裴宇言詭異的微笑:「吵醒了的話,那我可就要把他們帶走了。」看著門,心裡默數著,1、2、、、、
門砰地一聲被打開,文歡滿臉的淚痕:「你敢,他們才不是你的孩子。」可惡的混蛋,明知道她害怕失去孩子們,還拿這個來威脅她。文歡的眼睛滿是憤恨的瞪著裴宇言。
所有人都盯著他們。
裴宇言飛快地閃進門,門又砰地一聲被關上。留下那些探詢的目光對著緊閉的門,恨恨地咬牙(扼腕歎息)。在裡面會發生事,他們都無能為力了(看不到好戲了)。
既然沒他們什麼事了,也就不用這樣劍拔弩張了,坐下來喝杯茶好了。
燕宇烈跟左氏兄弟無視主人殺人的眼光,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倒上一杯茶,悠閒的品味。
老大進去,肯定沒這麼快出來,沒有他的命令,他們又不能隨便離開,那就好好在這呆著吧,當作在自己家好了,反正他們能隨意而安的。況且在這裡呆著也不錯啊,眼前的四個女人可都是美女啊,氣質各異,真是難得。雖說除了藺蘭,人家已經都名花有主了,但觀賞一下總行吧。
杜靳臣他們眼見幾個男人舒服的坐在沙發上品著茶,眼睛卻不老實的看著他們的女朋友,慌忙擋在她們身前,阻斷那猥褻的目光。
小雅、安慧跟趙琳都非常的憤怒:「你們幾個混蛋還不快點滾,尤其是你,姓燕的,信不信我們真的把你給『醃』了?」太可惡了,都是他,這一切都是這個混蛋的傢伙找的麻煩,真想把他活扒皮。
「噗」,左徽很不雅觀的噴出嘴裡的茶水,抱著肚子哈哈大笑:「燕總,她們說要把你給『閹』了,那你以後可怎麼泡女人啊?」哈哈,這群女人實在太好笑了,今天看到這麼多精彩的事,真是太爽了。
左智沒有笑出聲,卻也嘴角揚起,大膽有趣的女人。
杜靳臣他們也都臉一陣青一陣白,自己的女朋友怎麼說出這麼不雅的詞?
燕宇烈的臉都黑了,什麼,她們說要把他給『閹』了?真是對他最大的羞辱,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第一次對自己的姓氏如此的厭惡。
「你們說什麼?這是女人該說的話嗎?」燕宇烈青著臉說。
小雅她們不以為意:「為什麼不能說,不就是『醃』嗎?」
還敢說?笑的笑得更厲害了,臉色難看的更難看了。
「小雅她們說的是『醃菜』的『醃』。」藺蘭冷漠的開口,真是一群腦袋裡只有豆腐的男人。
啊,原來如此,他們誤解了呀。
燕宇烈臉色緩和了些,就又開始欠揍了:「還是蘭好啊。」說著,還拋個媚眼過去。
小雅她們也頓時明白了,臉刷的變紅,這群蠢男人,想到哪去了:「還不快滾。」
藺蘭根本就沒看燕宇烈一眼,知道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我們怎麼能現在走呢,很抱歉,我們老大還沒下命令呢。」左徽痞痞的回答。
小雅她們還想說些什麼,藺蘭制止她們:「算了,不要理這些東西。」在她眼裡,他們是空氣,當然,是有污染的空氣,反正廣州多得是,也不在乎多這一些了。
沒有人再開口說話,默默地坐著等待房間裡的人走出來。
裴宇言閃進門,門在他的身後重重關上,文歡嚇得倒退一步。
「混蛋,你進來幹嘛?出去。」文歡用力推裴宇言,可是他紋絲不動。手卻被他抓住了。文歡用力掙扎,想抽出被抓牢的手。
裴宇言雙手抓著文歡的雙手:「別動。」帶著些心疼,帶著些無奈的冷聲命令。
這樣的話聽在文歡的耳朵裡就只剩蠻橫**了,心中的憤怒、委屈、失望、痛苦疊加,讓她的心裡只有反抗的聲音:「憑什麼要聽你的,混蛋,你放開我,滾出去。」掙扎得更厲害了。
裴宇言盡量讓自己不要傷了她,然而她一個勁的掙扎,手一下就紅了,看著她疼痛的表情,心裡一陣抽痛,她為何如此的倔強,真的是性情大變了嗎?
不想再傷害她,裴宇言將文歡扔到床上,反鎖好房間門,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被裴宇言一扔,文歡毫無防備的摔到了床上,還好床墊很軟,身體沒有受傷,可是心卻再一次被傷得慘不忍睹。翻過身背對著裴宇言,心裡的委屈與失望讓文歡的眼淚再一次決堤。
依然是無聲的流淚,似乎自己都毫無知覺,為何遇到這個男人,她的眼淚就像春天的雨一樣,似乎無法停止?文歡在心裡問著自己:他真的如此的無情嗎?自己終究是配不上他嗎?四年了,四年前的勇敢,換來的是四年悲傷的等待和今天無盡的傷害嗎?
就著月光,看著那瑟縮成一團,微微顫抖的身體,裴宇言無聲的歎氣,她又在哭嗎?只是想不傷到她,結果還是一樣。
裴宇言爬上床,側躺在文歡身後,將她抱入懷中,文歡掙扎著不讓他抱。
「讓我好好抱著你,乖。」裴宇言在文歡的耳邊,輕聲說著,這句話如有魔力般,讓文歡不再抗拒,安靜的被他抱著。
她再一次聽到了溫柔的聲音,一如四年前。文歡停止了哭泣,安然的享受著這個溫暖的懷抱。如在夢中,又回到了那個冬季的夜晚,被他靜靜地抱著。
文歡沒有再哭泣,也沒做聲,裴宇言也沒有出聲,誰也不想打破這種寧靜、安然、美好,只願這樣一直抱著,抱著,直到生命的盡頭。
無論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無論斗轉星移、風雲變幻,都與他們無關,他們此刻只想就這樣安靜的擁抱著彼此。
如果真的能這樣直到永遠,該有多幸福,文歡心酸的想著,如果這個男人能永遠這樣擁抱著她,該有多美好。
然而,幸福離得好遠,真的很遠,裴宇言不會是她的守護神,即使他曾經出現在她的生命裡。這短暫的溫馨只會讓她的人生更顯悲劇,她不該貪戀那不屬於她的溫暖,不該沉醉於不屬於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