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初到日本()
文歡輕笑,這個男人真的跟小雅很有緣,經常聽到小雅回家對她們抱怨又遇到他了,每次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真的很有趣。
藺蘭看著杜靳臣,她在評估這個男人,看他夠不夠格跟小雅在一起,如果夠,說不定她會幫他,如果不夠,那麼就對不起了,她的朋友們,她會守護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很風流,可是根據小雅對他的咒罵和他們相處的情形看,她覺得杜靳臣並不是個壞男人,他很可能就是個值得小雅愛的男人。
知道藺蘭在考慮什麼,杜靳臣回她一笑,他只是覺得惹火小雅很有趣,並沒有想過要跟她在一起。
回到家,藺蘭把文歡跟小雅都留在客廳,她有話要說。
「文文,小雅,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藺蘭平靜地說,現在文歡已經不再那麼傷心了,這些天也經常看到她笑。
「什麼事?」文歡跟小雅都開口問,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吧?
「公司決定派我去日本一個星期,後天就走。」
「去日本,很好啊,你不是一直想去日本看看?」文歡鬆了口氣,原來是藺蘭要去日本啊。
「你怎麼不早說啊,後天就就要走了,不會很匆忙嗎?」小雅也鬆了口氣。
藺蘭搖搖頭:「簽證公司早就弄好了,我又不用帶什麼東西,不用準備什麼。」
文歡看著藺蘭,知道她之所以現在才說,是因為怕自己難過,前幾天自己心情不好,「蘭,你不用擔心我們,安心去啦。」
「對啊,家裡有我跟文文,蘭,你就放心啦。」
「嗯。」
小雅送藺蘭去飛機場,在進去之前,藺蘭又囑咐小雅:「好好照顧星星跟夕夕。」
「知道啦,我不比你少疼他們啊,快進去吧。」小雅笑著推推藺蘭。
藺蘭對她點點頭,轉身走進去。
「蘭,記得帶禮物回來啊,哈哈。」小雅對著藺蘭的身影大聲叫。
回過頭,藺蘭對小雅微笑,點點頭。
站在東京國際機場,藺蘭微笑地環視四周,她終於來到日本了。
一個星期前,藺蘭所在的貿易公司由於業務的原因,決定派兩個人到日本工作,她毫不猶豫的申請前來。大學時,就把日本定位這輩子一定要去的地方之一。對日本,說不上愛也說不上恨,也許有些日本人對中國有罪,藺蘭並不屬於恨日本的人,在她心中本就不會太在意愛恨,她只想簡單的生活,民族之恨,是一個沉重而偉大的話題,她自認為還不夠格去探討。對日本,只是有一種好奇、一絲淡淡的嚮往,無關乎任何愛與恨。
在藺蘭的成長歲月中,陪伴她的動漫、電視劇很多來自日本,那時她很瘋狂,很喜歡那些東西,還包括日本的衣服、食物,更吸引她的是日本的櫻花。
真的很難想像,像她這樣冷然的人,曾經也有過那麼瘋狂的歲月。是的,曾經,她不是這樣的,曾經,她也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很容易動心的女孩,也會為一個感人的劇情而又哭又笑,像個瘋子。曾經,她也憧憬著美麗的愛情,每個女孩都渴望著愛情,她當然不會例外。曾經她有一個幸福美好的家,有一對深愛著彼此的父母,她以為她擁有了所有的幸福,然而,直到那一天,那是她讀小學五年級時,一個偶然的機會,她提前回家,開門的瞬間卻看到了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畫面:凌亂的客廳裡,她的父親,那個深愛著她的媽媽,深愛著她的男人,正全身赤裸的在一個同樣全身赤裸的女人身上快樂地馳騁,他滿足而快意地,女人幸福的尖叫,滿屋的**。她覺得好想吐,書包掉到地上,那個女人,轉過頭來,她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那是她的老師,一個她那麼尊敬的人。
藺蘭已經忘了那天她是怎樣慌忙逃出家門,一個人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她突然覺得世界在這一天變了樣,她生活在一個怎樣的謊言中?而你媽媽又有多可憐?
記不清怎麼回到家的,家裡一片混亂,媽咪哭得好傷心,而她的父親,卻無半點慚愧之色,見她回家,衝上來就給她一個巴掌,那是她第一次挨打,有多痛?她早已心都麻木了,又怎會知道那個巴掌有多痛?她漠然的望向那個打她巴掌的父親,他是為了什麼而打她呢?是因為姦情被發現而惱羞成怒,還是因為她晚歸?
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結局已經出現,他們離婚了。而她,當然是跟媽媽。從此,她再沒見過那個曾經是她父親的男人。
從此,藺蘭的世界改變了,如果說她之前是活在童話之中,那麼,之後就是活在現實之中。而藺蘭,也由一個快樂幸福的女孩變得冷漠、淡然。
媽媽的工資並不高,要養活她們母女,還要供她讀書,生活可想而知有多艱難。為了給她好一點的生活,媽媽開始做更多的工作,也因為這樣,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終於有一天,她被告知媽媽在醫院,而她只來得及見媽媽最後一面,媽媽流著淚跟她說:「蘭蘭,我的蘭蘭,媽媽要走了,再也不能陪你,你要記住,不要隨便輕信男人,愛情是那樣的脆弱。」
陪伴了她18年的媽媽走了,在鄰居的幫助下處理了後事,然後她回到學校參加高考,報志願時,選擇了廣州的學校。18歲那年的夏天,她度過了人生第二次悲傷。從此,她遠離那個曾經讓她擁有快樂與痛苦的小城。
一個人的生活,並沒有讓她覺得有多痛苦,她沒有時間難過悲傷,上課、打工構成了她生活的主題,她很少跟人聊天,沒時間也沒興趣,文歡跟小雅是僅有的例外。一個宿舍,三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竟然成為最好的朋友。而這,是她大學生活的最好禮物。
大學畢業,她進了一家貿易公司,不是很大,待遇還不錯,只是她要存錢買房,所以,扣除一部分要存的錢,身下的錢也只夠生活開支而已。
因著曾經對日本的嚮往,在大學時,她自學了日語。她想去日本,看看就行,但自己是暫時沒錢去,而有個可以來這裡公幹的機會,她當然不放過,所以,此刻,她就在東京國際機場,還有一位男同事。
到達公司定好的酒店,藺蘭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然後吃飯,跟同事討論了工作的事宜後就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明天要開始工作,今晚當然要好好休息。
忙碌了一天之後,同事提議去逛逛,藺蘭當然沒問題,要知道他們呆在這裡的時間並不多,只有一個星期,當然要抓緊時間到處逛逛。藺蘭並不喜歡到處亂逛的,只是難得出國一趟,不四處看看真的有點對不起自己。
他們去看東京鐵塔,夜晚的東京鐵塔跟白天看起來是截然不一樣的,而且,不同的角度看到的也是不一樣的。
第二天他們去了秋葉原,那裡是有名的電器街,來了日本,當然要去看看。
接下來幾天又去了新宿、涉谷,當然銀座是不可能不去的地方,雖然消費不起,但逛逛總行吧。而日本的歌舞伎也是一定要看的,為此,藺蘭還真的花了不少錢,倒也不是有多心疼,畢竟難得來一次,該看的總要看。
今天是在日本的最後一天了,同事去買禮物了,藺蘭因為早就準備好了給文歡跟小雅的禮物,所以就沒有去,她一個人呆在酒店,覺得很可惜,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不是應該好好再逛逛嗎?
藺蘭坐車來到彩虹大橋,這裡真的很漂亮,還記得在日劇裡看到時,她就覺得這座橋很美,一直想親眼看看,現在她終於站在這裡了,走在人行道上,感受迎面吹來的習習涼風,微張著雙手,藺蘭臉上露著滿足的微笑。
站在橋上向橋下向遠處望去,整個東京籠罩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下,而城市的燈火交相輝映,構成一張絢麗的夜景圖。每個城市都有他獨特的風情,屬於東京的是魅惑。望著高聳的東京塔,藺蘭突然覺得,人生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尋找一個高度,尋找一個自己嚮往的高度,然後努力走向那個地方,站在那俯瞰腳下的蒼生,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人總會仰望天空,因為自己永遠也無法到達,總是生著一種渴望、敬佩吧。
沉醉在這樣的美景、沉醉在這樣的夜裡,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藺蘭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也沒有注意到原本還熙熙攘攘的人流此時已走得差不多了,夜已經很晚了。
突然打了個冷顫,藺蘭醒過來,看看手錶,真的已經很晚了,每一個城市都會有她自己的休息時間,廣州跟東京應該說是差不多的時間,現在,遠在廣州的文歡跟小雅大概也都睡了吧,還有雙胞胎。想起他們,藺蘭又一陣溫暖,他們都是跟她相依為命的人呢,都應該還好吧。那個杜靳臣是不是在追小雅呢?他總是輕易就把小雅惹得怒火滿腔,不過,他們看起來還真的挺配的。文歡呢,會在夢裡夢到那個讓她幸福也痛苦的男人嗎?她的乾兒子文星、乾女兒文夕最近好嗎?有沒有再生病呢?
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這個時間沒有多少車了,恐怖打不到出租車,反正也不是很累,藺蘭就低著頭慢慢地走著,在這樣的夜裡散步,別有一番情趣,以前很忙,每次回到家都巴不得倒床就睡,而休息的時候也是在午夜之前回家,像這樣的深夜散步的機會倒好像真的沒有,下次拉著文歡跟小雅去試試。想著,卻發現路被擋了,藺蘭不解的抬起頭,幾個年輕的日本男人,嘴叼著煙,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她。
藺蘭淡淡的看著他們。
「小姐,借點錢來花花?」其中的一個男人吐掉嘴裡的煙,往她身前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