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暴風雪!」梅厚望探頭看了看厚厚的棉布簾子外被狂風捲著急速飛旋的鵝毛大雪,不由打了寒戰縮回頭來嘀咕道。
西伯利亞的天氣太冷了,以他們部隊駐紮的地區統計,在十二月份,正常的情況下,都有零下三四十度,有幾天甚至達到了零下五十多度,比起他們曾經在新疆適應過的嚴寒天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這樣的溫度下,出去上個廁所都難,更不用說作戰了。
一進入了寒冬,在西伯利亞的先鋒軍雖然沒有撤離,但戶外的活動驟減。
即便是安排了充足的抵禦嚴寒的準備,但這樣的惡劣天氣不是說適應就能一下子就適應的。反倒是殘留下來的蘇俄游擊隊活躍了起來。
當初為了徹底佔領西伯利亞,孟享採取的方式就是把蘇俄的人口遷移的方式。
蘇俄人花了數百年一點點的遷移而來的近千萬人口,被先鋒軍或婉勸或者強硬的方式一點點的驅逐中,順著西伯利亞大鐵路向歐洲趕了過去。半年下來,已經至少有四百萬蘇俄人搭乘著火車,被運過了烏拉爾山。
蘇俄人哪裡不明白這樣做法的意圖,但因為先鋒軍的行動是分散進行,遇到的抵抗小,而且就連在西伯利亞生活的蘇俄人,尤其是那些白人更加希望離開這個荒涼的地方,重返繁華的歐洲,使得在機槍下的整個撤離行動相對順利,至少沒有大規模的屠殺行動。這在二戰及其以前各種征服史上已經算是很仁義的了。
當然對於那些帶有反抗精神的蘇俄人,先鋒軍也毫不客氣。
先鋒軍的三百萬軍隊,除了二百萬軍隊防禦烏拉爾地區和遠東、中亞的蘇軍外,其他的一百萬全部投入到了警戒地方和護送蘇俄人撤離上去了。槍口下的鮮血警示是必不可少的,某個地區十幾人甚至上百人的死亡在這個時代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更多的蘇俄青壯因為反抗被直接送去了他們熟悉的勞動改造,在槍口下去修理通往各地的道路。
這依然比斯大林的那一套仁慈,至少這個勞動改造都是短期行為,除了一些極個別的被處理外,其他的最多一年內。甚至兩三個月就能恢復自由,甚帶著微薄的薪酬。被送去歐洲。
莫斯科對於先鋒軍在西伯利亞的行動。除了屢次抗議譴責外,也無可奈何。倒是那些大量湧來的人口被嚴格審查。他們攜帶的財富很快被國家徵收。那些回來的青壯也被審查後,送入了西線去當炮灰。
送去歐洲的人口也相當於為蘇俄注入了一股活力。從某個方面來說,斯大林的默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這樣的情況也是不可避免的,但對歐洲的局勢改變也不會太大。戰爭決定的不僅僅是人口,更重要的是國家的綜合力量。要不然也不會有華夏當日之恥辱。蘇俄的工業水平和美國的援助一定的情況下,蘇俄的歐洲部分還有更多的炮灰一樣沒辦法合理浪費。
而在已經被華夏圈定的西伯利亞,孟享絕不會留著大量的蘇俄人作為新的少數民族,成為後世的一個隱患。最好的方式就是全部清理出去,在一張白紙上重新塗抹華夏的顏色。半年間。三百萬華夏百姓來到了西伯利亞,用自己的上手在蘇俄遺留的城鎮上,重建了自己的家園。
這只是開始,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會有更多的華夏百姓北上,耕種遼闊的土地,把西伯利亞徹底變成華夏的花園。
這片遼闊的土地不是華夏短時間內可以消化的,在孟享的計劃中,即便是遣送那些蘇俄人達到一個安全的程度,也需要差不多三年的時間。雖然半年就有了四百萬的成就,但越往後越困難。
什麼時代都有釘子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園,即使是去歐洲,即使在槍口下,仍有許多蘇俄民眾不肯遷移。甚至不少地方在蘇俄主義者的組織下,展開了武力對抗。
襲擊先鋒軍的兵營,襲擊華夏百姓的居住點,襲擊運輸線的游擊活動,在西伯利亞的遼闊平原上也不時的發生著。有時候,先鋒軍不得不從前方的作戰部隊調回來清剿這些蘇俄游擊隊。
一進入寒冷的冬季,先鋒軍的活動範圍驟減,而更適應環境的蘇俄人顯然活躍了許多。
「起來了!該咱們巡邏了。說不定那些老毛子會趁著暴風雪偷襲過來。」梅厚望在火爐上暖了暖剛才試探室外溫度的手,衝著裡間大聲喊道。
為了防止一氧化碳中毒,即使這批從國內運來的爐子經過了很好的設計,但士兵們睡覺的地方一般也不和燒得通紅的鐵爐子在一間。
隨著梅厚望的話音活下,裡邊的副班長牛一萬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過了一會兒,才是兀自嘀嘀咕咕的李二娃他們。
「瞧你們站立的這個樣,哪裡還有咱們先鋒軍的氣勢?你們這些新兵蛋子啊,一個個越來越嬌氣了!」梅厚望叱喝道。
「老班長,難道打仗衝鋒的時候還閉著眼睛踩八卦步就有當兵的樣子了?嘻嘻!」李二娃揉了揉眼睛,笑嘻嘻的開玩笑道。梅厚望脾氣好,平時和下邊的士兵開玩笑慣了。
「你這臭小子,皮癢了不是!一個新兵蛋子還翻了天了!」梅厚望一陣羞惱,正是因為他的這些怪異舉動,結果在軍隊中被某個上級叱責為搞迷信,暫時失去了成為軍官的機會,只能憑藉著克隆人嚴格記錄下的軍功,走了另一條陞遷之路,升到了軍士長。
華夏國防軍的體系中,為了照顧那些長期在軍隊的精英老兵,也早早的推出了士官制度。
讓這些大字不識的老兵直接擔任軍官的指揮位置,是對手下眾多士兵的不負責任。國防軍中士兵升入軍官是很嚴格的,即使是軍功夠了,也需要經過考核。
考核的內容分為文考和武考。
直接通過軍校的考核算是文考。但這個文考可不是某個軍校自己來考核,而是通過幾大軍校共同來考核,盡量減少作弊的意外。
那些經過了軍校體系化培訓的軍校生畢業的時候也只是准尉,不算正式的軍官行列。需要積累足夠的軍功,才能陞遷。
而很多大字不識的士兵擁有指揮和管理的天賦,或者在實戰中得到了足夠的經驗,只要在實戰演練甚至是實際作戰中發揮出這方面的才能,也算是合格,可以以武考的形式升入軍官行列。
當然也有眾多士兵無法通過文武兩考,那麼當積累的軍功足夠的時候,也可以直接在中士、上士的基礎上繼續升任為軍士長。
國防軍的士官有六級,除了下中上士外,軍士長也分為了三級、二級和一級軍士長。一下子拓寬了士兵的陞遷空間,也降低了軍隊中冗官問題的幾率。
梅厚望雖然憑著軍功已經升到二級軍士長,但畢竟華夏人對於軍士長的認可不如軍官威風。每每有人提起,總是讓他有些不自在。對於他落選軍官的原因總是有些羞惱,也有些遺憾。
此時先鋒軍的軍隊人數加上附屬的建設兵團和武警等已經差不多超過了千萬,如此龐大的軍隊已經不是克隆兵可以完全控制的,加上吸納了眾多軍閥的隊伍,一些情況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所以下邊也會出現一些不大公平的事情。
正是因為如此,孟享才遲遲的沒有把國內的諸多大軍全撒出去,而是慢慢的休整,通過克隆兵和嫡系去滲透和影響。
「老毛子我們也打了不少了,大前天不是全滅了一支老毛子的游擊隊伍嗎?咱們也算是見過血的老兵了吧?」李二娃繼續笑嘻嘻道。
「你們?那一天要不是警犬們提醒,你們早就被那幾十個打埋伏的老毛子給滅了。還……」梅厚望剛不屑著,突然停了下來,側耳傾聽。
外邊突然傳來了犬吠聲。
「有情況!」一直在樓上閣樓警戒的劉大毛端起毛瑟狙擊步槍剛喊完,牛一萬已經提著索米衝鋒鎗跑了出去。
風雪打著漩從木門和飄動的布簾子間灌了進來,讓屋子裡正抓起了各自武器的眾人不由集體打了個寒戰。
梅厚望和李二娃互相掩護著衝出了駐紮的石頭房子,遮住眼睛四處張望。白皚皚的過膝的積雪中,遠處晃動著一處黑點。
「是警犬!」前邊披著白披風俯臥在雪地中的半跪了起來的牛一萬打出了安全的手勢。作為克隆兵,和那些克隆狗狗們的交流最為通暢,第一時間知道了危險的解除。
黑點越來越近,兩隻狗狗叼著一個奄奄一息的蘇俄人的雙手手腕,拖拽著慢慢的靠近了。
「又是老毛子的探子!」梅厚望上前搜索了半天才道,「這麼冷的天氣,在野外又得不到補給。這幫老毛子,已經沉不住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