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一定要查清楚
孟享也只是不痛快而已，但此時的磯谷廉介卻已經有些悲劇了。
「停止進攻！」他微垂著頭，對著參謀長梅村下了停戰的命令。天空中還有不斷堅持戰鬥的11架帝國飛機在掩護9架轟炸機撤退，而先鋒軍的卻還有二十來架性能更好的飛機。空中戰局已定，陸軍後方的補給又出了問題，戰鬥已不能持久。繼續戰下去，只是徒增傷亡。
「我們還有特種彈！」旁邊的聯隊長長野義熊近前喊道，他的聯隊挨了半夜的炮轟，損失慘重，輕易的停止進攻，他於心不甘。
說話間，天邊又一團火雞墜落。
「混蛋！今天黃河兩岸風勢強勁，怎麼用特種彈！」磯谷廉介暴怒道。
長野立即低頭不語，磯谷廉介扶著桌案緩緩的坐下，一字一句的說道：「只能留待以後再說。到時候等過了河，就把各號彈都打到濟南城裡去！」
「立即發報給總社，先鋒軍空戰大捷！」魯建平在戰場上目睹了空戰的全過程，一邊看著一邊寫著稿子，遞給身旁等候的黃煥文。
已經跑了三趟的黃煥文接過了稿件，興奮的大喊一聲，騎著自行車朝著電報局跑去。
魯建平也是興奮的揚了揚拳頭。在淞滬的空戰他也看過，雖然也有勝利的歡呼，但那時候更多的卻是為英雄和這個國家悲傷。
但今天，太大快人心了。看著一團團的火焰在空中燃燒綻放，他激動的都寫不穩筆桿子了，恨不得也化身成那架俯衝攻擊的飛機，去掠過那團燃燒的紅雲。
「得趕緊確認最後的戰果如何！」魯建平忙收拾行裝朝著41師的師部走去。
看到空戰的不僅僅是他，濟南城內一些還沒有撤離完的民眾也是齊聲歡呼。提心吊膽的聽了半夜的巨炮聲，早上一早就有消息靈通人士傳揚開了。黃河岸邊，鬼子的飛機正在轟炸先鋒軍的陣地。心驚的民眾已經顧不得家裡的雜貨粗物了，急忙在先鋒軍相關人員的指揮下加快撤離。
但當先鋒軍的近三十架飛機在空中像烏雲掠過濟南城往黃河邊飛去的時候，眾人齊聲驚歎。一些好事者紛紛登高觀望，今日雖然有風，但天空卻是晴朗，遠處飛鳥群一樣的飛機和巨大的火團卻是看得清楚。有靠的近的更是看到了日本飛機的墜落，齊聲歡呼。
這樣一傳百傳，不等日本人退去，城裡城外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剛剛到達濟南城的陳官和楊波正在聽著路邊一個瘸腿的漢子在敘說。
「轟的一下，那架鬼子的飛機就掉下來了。然後，又是一發子彈，又擊落了一架飛機。……」
「孫瘸子，哪裡有那麼誇張，還一發子彈消滅一架飛機，你當子彈有炮彈那麼粗！」人群中又喊轟他道。
「莫搗亂，聽孫瘸子講完，說不定人家先鋒軍的子彈就有炮彈那麼厲害，你插什麼嘴？」旁邊接著有人制止他。
「就是，子彈打人還不行？打死了人，誰來開飛機？這不就掉下來了！」有人助言道。
聞聽眾人支持，孫瘸子紅光滿面的繼續講了起來。
「那個先鋒軍的長官從飛機裡掏出了那麼長的一桿步槍，不用瞄準，一槍打去，小鬼子又是一架飛機掉下來。……」
陳官搖了搖頭輕聲道：「說的太過了！」
「前邊聽的比這個還誇張！那個可是扛著炮在雲彩上埋伏著！」楊波笑道。
「要探個究竟，還得去先鋒軍的指揮部去！」
「您好了吧？能否快一點！」黃煥文急著催促了前邊的一名佔了線很久的一個中年男子。
那人回身瞪了他一眼，繼續不緊不慢的碼著字。
黃煥文急著發稿，看了看其他位置上，也是有人佔據著，不得不繼續等著這個已經耗了很久的中年男子。
那人每個字都要斟酌一番，黃煥文看得心急，正要換地方，卻見兩個先鋒軍的憲兵靠了過來。
黃煥文看到那人寫字的手似乎微微一滯，但以為自己眼花了的他沒有在意，只是羨慕的望著走過來的兩個板著面孔的威風憲兵。
「你涉嫌一樁安全洩密事件，請協助我們調查！」憲兵一板一眼的說道，兩隻手向著那人的右手抓去。
那人乖乖的伸出雙手，但在憲兵剛接觸他的時候，他卻猛地一個撞擊，扭身往旁邊跑去。
正吃驚的不知所措的黃煥文，猛地一激靈，多年的跑腿經驗，讓他下意識的一伸腿，一下子絆倒了從他身邊跑過的中年男子。那名男子不等爬起來，就被旁邊的兩個便衣給摁倒在地。
「謝謝你幫我們抓住了這個日本特務，小兄弟！」一名便衣走到了他的身邊，笑著伸手道。
黃煥文頭腦暈暈沉沉的和那人握了手，直到他們走遠，才想起自己的稿子還沒有發，慘叫一聲，急忙轉身佔位子，幸虧當時的事情，驚動了不少人，大家都沒有用心發電文了。正好那人的空位沒人佔用，黃煥文立即座了上去。
「小鬼子還真捨得，一下子就投入了4部電台！」孟享此時也很高興，鬼子們絕對想不到基地有探查無線電信號的功能，但凡是不在管制之內的無線電通訊，都被狗一他們盯住了。連番抓捕下，一共抓住了16名日本人的特務，其中日本人三個。
當然，此番行動也順手摸到了其他勢力的十幾個據點。看來濟南城內已經是風雲際會了。
「這是真的？」若是孟享在此，絕對憑藉著那顆光頭認出這個問話人的身份。
「已經基本證實！」對面的戴笠畢恭畢敬的答道。
「竟然一下子打掉了日本人的67架飛機，這個先鋒軍竟然有這麼強？」老蔣盯著戴笠問道，「他們的背後會是誰？」
「學生正在追查！」戴笠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老蔣不言，沉默片刻後才道：「好好查一查！」
「大捷！大捷！先鋒軍空戰以弱敵強，擊落日寇67架飛機！」
「號外！號外！先鋒軍黃河大捷，孟將軍誓言一定會守在濟南，不退半步！」
「熱血青年相應號召，齊赴濟南保衛黃河母親！」
各大報紙紛紛刊載，在滿眼全是步步後撤的各類報道中，一場勝利這等事情格外的鼓舞人心，激昂士氣。
「這個先鋒軍是那支隊伍？」先鋒軍崛起的太快，很多人都不知道。在武漢，一位路人問一個看報紙的商舖老闆道。
「上邊不是有嗎？就是41師。」那人指著報紙上的介紹指點道。
「41師，我知道。不是地方軍，在南京提前逃跑了的那個！」有人插言道。但凡是這類喜慶的事情，國人都喜歡聚在一起和他人一起分享喜悅。
「不是那個，那個41師被撤了編，這個稱號給了先鋒軍了，聽說人家就是因為在南京城打鬼子，得了這個編製！」但凡是消息，總沒有秘密的時候。先鋒軍在南京的事情已經有人在流傳了。
「聽說，這個先鋒軍原來是個地方民團！」有人悄悄的說起。
「胡說！現在就有人造謠，拿那些無能的民團來污蔑我們的抗戰英雄！」一位學生模樣的青年在旁邊喝道。
「他們是天兵天將下凡！」一位瞧熱鬧的老大媽插言道。
「我們的飛機已經落伍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犧牲那麼多的帝國精英！」德川好敏心痛道，67架飛機是小，損失的帝國飛行員才讓他心疼，轟炸機一旦被擊中，逃生不易，加上機上人多，犧牲的人數最多。
「一定要讓磯谷廉介謝罪，丟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臉！」有人插言道。
「他還沒有『自殺』，真是恬不知恥！」世上從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這一次損失的不僅僅是陸軍航空兵，第十師團的炮兵聯隊也是損失很大，失去了大半的火炮。借調的第2軍的幾個重炮大隊也是損失很大，炮轟對戰中，先鋒軍竟然不落下風，後來的大口徑重炮更是讓帝國炮兵措不及防，吃了大虧。若是算上李家嘴偷襲被殲滅的五百多人，和準備渡河的步兵突然遭遇炮襲的，一千多人的損失，這一次磯谷廉介確實是已經把很失敗的帽子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都別說了！」寺內壽一一挺身站了起來，站直了身子掃視全場後，才慢慢說道，「先查清楚，他們的背後到底是誰！」
不止國內議論，國外的各大勢力也在關注著這場近年來難得一見的百架飛機的空中大戰。
「立即去查清楚，那些人的飛機來源。帝國內部是不是有洩密者？看到底是誰在出賣帝國的利益？」電報的快捷使得這個消息立即傳到了德國。百架飛機的大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德國人的飛機竟然如此厲害，難道華夏也是他們飛機的實驗地？」
「可能，他們已經為華夏政府培養了十幾個師的士兵，他們的作戰新思路得到了很好鍛煉。可我們大英帝國某些人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一戰的壕溝內！」
「華夏人的重炮堡壘已經證明了堡壘防守的偉大，我們的馬奇諾防線是我們法蘭西共和國的堅強守護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