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火燒城門
「支那軍隊都跑到下關去了！」聽到偵察機的匯報，人見秀三笑道。
「可城頭還在他們手中！」肋阪次郎惱怒道，又一次進攻失敗了。
「如果再攻一次呢？」人見秀三輕嗤道，「不要是一個金蟬脫殼，就被他們走了吧！」
肋阪次郎不語。
休整一個小時後，縮水了一半的肋阪聯隊繼續進攻。
「城頭已經沒人了，進攻無阻力！」那邊傳來驚喜而又讓人很惱火的消息。
「果然是要擺個空城計！」看著城頭依舊飄揚的那些旗幟，肋阪次郎咬牙恨道，
「追擊！」
城門處已經通開，日軍蜂擁而入。
前邊的街道也是空無一人，一連進去了幾戶人家也都是空蕩蕩的。
「有什麼味道？」酒井之下聳動了下鼻子突然說道。
「什麼味道？滿地的都是垃圾，還能有什麼……不對，是油！柴油、還有汽油！」小隊長甲賀奉三突然臉色一變。
「退回去！」他高聲喊道。
「轟」一聲驚天的巨響，在巨大的爆炸中，光華門的城門和部分城牆開始轟塌，爆炸引發了幾條街放置的汽油、柴油，大火一下子瀰漫了開來。
「啊！」肋阪次郎嘶喊著讓人救火，他的一個大隊最先衝了進入。
但瞬間已經是火光沖天，熱浪逼人，外邊的人想靠近都不能。裡邊的人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
想爭功的不止是他，人見秀三和富士井水末吉都在旁邊痛心不已。
「快通知其他隊伍，小心城門有詐！」人見秀三突然喊道。
「轟！」遠處又是一聲巨響，來自中華門。同樣的火光沖天映照了已經黑下來的夜色。
在下關正在爭著上船的眾人也是有了短暫的停滯，齊齊的看著兩處火光。
但眼看著大船已經駛過來，逃生的念頭又覆蓋了感慨良多。
大型船隻白天是不敢靠過來的，鬼子的飛機在空中很是囂張。即使有高射機槍和高射炮，但一顆炸彈就可以葬送很多人的生存希望。
只有到5點多，天色慢慢黑下來，三艘大船才慢慢的靠了過來。來自上海租來的船，也有一艘加入了下關的運送當中。只留下一艘，繼續向近距離的江心洲運送百姓。
「下去！」守在船頭的克隆兵用槍指著幾個跑過來得士兵道。
「為什麼？」一個士兵耿直了脖子大喊道，手中的槍也微微抬起。
「這艘船隻搭載平民！」威爾親自守在船頭，見狀大聲喊道。
看到洋人，那士兵底氣弱了許多，但依舊說道：「為什麼不讓士兵上，我們士兵不是人？」
「士兵可以上那艘船！」忙裡忙外的李挺喊道，一指那艘搶自盧作孚的華夏自己的船隻。即使是上海來的那艘洋人商行的船也是拒絕搭載士兵，這可是牽扯到原則性的大問題。
只要有船，就不會擔心士兵們出亂子，只要有了希望，秩序就會重回人們身邊。
當然也有些特別衝動的，但在克隆兵毫不留情的機槍射殺下，秩序立即變好了。
「大家不要慌，烏龍山那邊的要塞還在我們的手中。」李挺大聲的喊叫安慰道。他身邊的蕭山令都有些詫異，烏龍山還有人？
「長官們都跑了，城裡邊的軍隊也跑了。兄弟們，咱們也走，小鬼子快過來了！」烏龍山要塞上，消息也是傳了過來。
「長官有令，把炮炸了，不給小鬼子留下！」有人喊道。
「不能炸，你們人走，我們留下防守要塞！」說話間，鼠一站了出來。他的身後，二百多克隆兵全副武裝悄無聲息的跟了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少校軍官喊道。
「他們是先鋒軍的人！」有人嘀咕道，他們身上特殊的標識早就流傳開了。
「你們要幹什麼？」那少校面色稍緩，先鋒軍這幾日在城頭打鬼子的事跡流傳很快。
「烏龍山要塞一放棄，日本人就可以直接衝過來，下關撤離的軍民就危險了。」鼠一應該說是克隆兵裡語言組織水平能力最高的了，比負責外交的馬一都強一點。
這個理由不說，官兵們也都明白，但一聽眾人都跑了，剩下自己時，心中大多數只剩下憤恨了。
「你們這點人能守要塞？」那少校指了指鼠一身後的克隆兵。
「守住一天，就有很多人逃出去。」鼠一平淡的說道。
「我陪你留下來！」那少校沉默了片刻後，突然激憤的說道，「軍人的職責在於守護！要塞大炮還沒打下鬼子，我不甘心！」
看到鼠一有點詫異的表情，那少校又笑道：「我叫孔慈，是負責要塞炮的一個小參謀，比較熟悉這裡。有我在，你們會更加容易入手。」
「好！」鼠一也乾脆的不再說什麼。
「孔參謀！」孔慈身後有人叫道。
孔慈沒應，只是站到了一高處大聲喊道：「諸位都聽著，願意留下來打鬼子的歡迎留下；不願意的，也儘管走，絕不強留。當兵的不打鬼子，我孔慈是絕對丟不起這個人，沒臉回家！我留下來！」
「當兵就是提著腦袋的事情，打鬼子，我也留下了！」一個士兵首先喊道。
「大官們都跑了，我們還待著幹嘛？」也有人激憤的反對。
士兵們眾說紛紜，最後打算留下來的佔了一半還多，其中大部分是孔慈手下的兵。
「好！現在我們開始佈置陣地。憑藉著這些要塞炮，阻擋鬼子的軍艦還能應付，就是防空力量太薄弱了！」孔慈快速的從身上取出了一份要塞地圖，一邊開始佈置，一邊感歎道。
「我們有防空炮！」鼠一說著，一指身後，身後正運過來的十幾架博福斯40毫米高射炮正高聳著炮口直刺夜空。
「你們這是犯罪！這是首都，你們竟然縱火！」在驅趕剛奪回來的中山門附近的居民時，一個身著絲緞長袍的老者高聲叫喊道，他的家人和眾多百姓一起擠在大街上，呆呆的看著一群群士兵開始安置引火之物。
「膽敢違反軍令者，立即槍殺！」一名士兵喊道。
一揚槍口，老者立即閉嘴不言。
大火提醒了各城門的守軍，也刺激了他們被人拋棄的憤恨。
大火可以阻止日本人的進攻，正好方便撤離。
於是水西門和通濟門的火苗也開始蔓延。這個結果是只是想一時洩憤而出主意放火的孟享無法預料到的。
「著火了！快跑啊！」城內有多處喊聲響起。也有一些留守的平民主動的去救火，畢竟大火無情，不去救就可能燒到自己家的頭上。
「這些千刀萬剮的死丘八！」眾人都紛紛罵道。